第一卷 天纵之才,恰逢乱世 第八十四章 终于将这州府最高政权捏在手中
因此事事发突然,所有官员都有些措手不及。
只是萨图卢觉得事情蹊跷,上前奏道:“圣上,此事吏部并未与议事阁众位大人商议,便将此事提在朝上,是否有些不妥,如此重大官员提拔之事,若是就此审议,是否有些唐突。臣之意,便是这缺先空着,待得朝会散了,我等加急好生商议,再在朝会上奏报此事。”
鲁步云道:“本来今日奏请事项,乃只有王弘补礼部侍郎之缺一事,但昨日吏部内部商议,还是将何人补王弘之缺事项乘着此时,一起奏报,方才不会误事,不然耽误了一州大考,吏部便是逃脱不了干系。”
炎帝道:“此事事发突然,虽然吏部未先行报至议事阁,但此事也和王弘候补事项有关,吏部也是好心匡扶社稷,生怕误了此州大考。各位大人,有何意见,请速奏来。”
其余人等皆不知此事,所以默默无言。只有除了金德哈的几位议事阁大臣,因吏部没有事先通报,觉得还是要说几句,否则有损议事阁脸面。
王继峰奏道:“臣认为鲁大人此举有些唐突了,鲁大人虽是礼部尚书,却也是议事阁大臣,云溪州圣学使补缺一事,在吏部内部需要商议,在议事阁内部也需要商议,此事关系甚重,本科大考在即,若是随便任用人等,恐误了大考,臣以为应该从朝廷京官中选派稳妥人等,前往云溪州,方才心中有底。”
向启民、杨左两人听闻此言,也表示赞同。
萨图卢道:“云溪州官员历来勤勉,此份候补选录名册,臣观之,皆可备用,只是这候补名册中有一人,乃是先帝年间庶吉士,在云溪州为官多年,政绩也十分突出,此人论才力资历皆可胜任圣学使一职。此人便是路威府知府武敬。”
金德哈早有准备,接过萨图卢的话头道:“臣也认为从这云溪州选拔官员,才能选出适合此州的官员。武敬此人,臣也知晓,在那路威府任知府三年,政绩也算尚可。不过臣以为,此事乃是关系学生大考,乃是一府要事,还是需要看谁的科考更为优异。臣请奏圣上,让这名册中科考名次最高的官员就任这一府圣学使,方能为此州学生做个榜样。”
炎帝点头赞道:“金大人所说甚合朕心,这一府圣学使,若是只是个庶吉士出身,怕是不能服众,更不能让这州学生视为楷模。既然萨图卢大人保举这几人都能做这府圣学使,朕便定个准线,那便是让这名册之上的官员,取科考最高名次者补任。”
炎帝说完,鲁步云便道:“这些官员之中,名次最高的乃是资元府知府谭家兴,此人当年科考名次定位第四,本来此人能定第三,只是由于试卷上有一个墨点,便降了一名,拟定为第四。”
炎帝道:“这么说来,做这圣学使还委屈了谭家兴,若是当年定位第三,起码也是位列朝堂了。既然此人学历资历都堪称典范,那便点了此人补王弘之缺,任这府圣学使。”
于是过了月余,这王弘接到吏部下发文书,高兴赴京上任礼部侍郎,而马如山、谭家兴也接到文书,赴任将军、圣学使。
如此一来,在这州府六大官员之中,孙招远占了三席,而姚云贵,便只剩三席。虽在府县、军营之中,还全是姚云贵官员,但孙招远已然掀开这云溪州官员一角,且是最重要的一角。
孙招远做的过于巧妙,云溪州官员皆不知这孙招远此举便是对付自己,还照如从前,吃酒耍戏。
那日,余音乔从酒家客栈对了账本回了巡抚大院,正好见了孙招远从公衙议事回来。余音乔道:“相公,这些酒家客栈账簿真真稀奇,一州之中每日收入五百两,风雨无阻,变动极小,每日相差,最多不过几十两白银。”
孙招远道:“还有此事?”
余音乔道:“正是。此事好生蹊跷,若是平常酒家客栈,遇到下雨刮风,百姓不愿出门之日,定会收入受损,但我名下这些店子,即使天气再差,也是收入颇丰,有一日,我心血来潮,下雨之时,去了路阳府内十家酒家看店里生意,却稀稀拉拉,不见几个人影,可是隔日报上来的账薄,却还是如往常一样,不多不少。”
孙招远笑道:“我已然知晓关节所在,还有其他稀奇之事没有?”
余音乔道:“还有一事我不知该算不算稀奇。在城东有个修得极好的客栈,有几十个人包房,我看账薄,已然住了两年有余,这客栈每日投宿花费较大,一般人家都受不了天天住店,况且这几十个人,一来就常住几年,不知其中是否有古怪。”
孙招远道:“这也算奇了,若是知晓要常住两年有余,按照花费银两,足可买个大院子安顿这几十个人,为何要住在客栈店子之中,若是官差,倒不稀奇,反正住的花的也是朝廷的银两,可是按几十个人的阵仗来讲,必是达官贵人驾到,这云溪州中,哪里有达官贵人是我不知晓的。所以此事,可还有其他线索,让我细细思索。”
余音乔道:“我想起一事,有日我去店里核对账薄,乘机看这些人等,到底是谁,却不想,在那儿看到了龙津。”
孙招远道:“龙津?他一个副将出门带着随从,想来十分扎眼。”
余音乔道:“那日龙津并未着副将军服,乃是一身便装,我经过客人房门时,一个客人正好进去端茶倒水,房门未关,我匆匆走过,所以看到是他,他却没有看到我。只见他和三四个人在里面商议什么要事。”
孙招远道:“为何这客栈,连龙津都要前去,这到底住的都是什么人。”
余音乔道:“我看过登记名册,那些人等,都是云溪州本地人士。”
孙招远道:“这就更奇了,本地人士为何要住在客栈?”
余音乔道:“这我就实在不知了。刚才向相公说每日收入大差不差时,相公已然知道关节所在,是什么关节?”
孙招远道:“每日营收都是一样,乃是有人故意为之,让这酒家客栈,将财物合法转到店东手中。”
余音乔道:“这是何故?”
孙招远道:“我问你,按照账薄上记载酒家客栈,最大限度每日营收乃是多少?”
余音乔道:“按照账薄来算,这客栈每日满房,酒家每日翻两次桌台,所得营收大约就是五百五十两。”
孙招远笑道:“这就对了,这有人就是专门以这些酒家客栈客满算出每日营收,若是不足,他们便想法补足,比如客栈交了钱却不去住,酒家交了钱却不去吃。”
余音乔道:“为何如此?”
孙招远道:“不过就是其他地方赚的钱,不干不净,不好直接转到店东手里,便想了这个法子,入了酒家客栈账薄,若是有人来查,有这账薄,便高枕无忧了。”
余音乔道:“原来如此,难怪当时李华向我保证,若是这些酒家客栈亏了钱,她便提头来见我,想来她早就确信这些酒家客栈必是赚钱的,只是这赚钱门道,是有人要将钱合法给她。”
孙招远道:“你暗暗派几个下人,悄悄将真实入住及真实宴席情况做个册子,和他们报来的账薄好生核对,看每日相差多少。”
余音乔道:“我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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