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第六十九天 震惊
“计划当然有,只是事情多变,以防隔墙有耳,谅本侯在此不能为二位解惑。”
没等霍家家主说话。
虞园又说:“本侯只能承诺,上京后一定一力促成科举彻底开放,叫尔等来,向尔等说明,就是希望尔等能够体谅个一二。”
她把情况说明了,他们能不能体谅都不甚要紧,叫来只是为了心安罢了,他们要是不体谅做出什么危险的事,她也是定不会姑息的。
他们通情达理,虞家的信任度也高,既然有难处,能体谅当然体谅。
“既如此,有劳佳兴侯。”
笑话,能逃过上次清算的,怎么也把虞家危险度拔高了好几个度,说不体谅不是得罪虞家,得罪是万万不能。
事事都扫尾妥当,虞家在江南待太久,皇帝也不安心。
“给皇帝递奏折请示回京都吧。”虞园和虞士云坐在上首。
佳兴侯三品,虞士云二品,其他人坐在下边,两人身居高位,都有资格坐在上首。
“嗯。”
虞士云挣扎一生,如今胡子花白,才当上了二品大员。
他的女儿小小年纪便封侯,升职速度直逼他这个做父亲的,后生可畏,虞士云笑呵呵。
虞家下一代的未来, 不用再忧心了。
虞家进京任职与虞园封侯同样热闹,大街小巷都是各家眼线,虞园一进入京都,他们立马就知道。
知道了能干嘛,不能干嘛,就是要知道。
谁知道虞家又做什么事情,在他们没注意的时候。
就算不为敌,知晓了具体到达时间,带着自家家眷前去拜访也行啊。终归还是要动一下的。
虞园车马进入都城,各家眼线便纷纷离开了,奔向的是各自的主家,明天,最迟后天,一定有人到虞府拜访。
今天人刚到,也得给人修整的时间。
要是贸贸然上门,就不是结交,而是结仇了。
“老爷,虞家到达京都了。”
“嗯,去告知夫人一声,明日一同前去拜访虞大人与佳兴侯。”
几乎每家都有这样的对话,他们不知道的是,虞园今日并没有立刻面圣,能臣得皇帝体恤,皇帝特地吩咐了隔日再进皇宫。
第二天他们一家进宫,他们这些到访的人注定落空了。
来了,刚跟门房说拜访,门房就回答说家中老爷侯爷进宫面圣了。世家门无意再与虞家作对,昨日知道他们进了京都,便没有在关注,是以并不知道虞园一家面圣去了。
一群人在虞夫人面面相觑,一辆辆马车在门口停下。
本来还挺淡定的门房,此刻也是额头直冒汗。
“老爷夫人们,我家老爷侯爷不在府里。”
提着厚礼,就是为了结交来的,不在能怎么办,只能原样回去了。
“哟,这不是右侍郎嘛,你也来拜访虞家。”
“虞大人佳兴侯不在府里,你我都要失望了。”
你我都是来和虞家结交的,就别说这样的酸话了。两个续了胡子的成年人了,这次时候还你我拌嘴一下,嘴贱大臣的夫人拉拉他的袖子。
‘丢不丢人,回府!’
意会到夫人的眼神,工部左侍郎不敢再说什么,“回。”
左侍郎家里小厮听话去牵马车,左侍郎一家离开了,右侍郎一家也很快离开了。
走到半道上的人家,听到下人禀报虞家人并不在家,便也调转了马车回府。
今日虞园一家全家进宫面圣,虞士云杨氏虞元庆虞元爽虞顺系统和她,早早就起来了。
有品阶在身的穿朝服。没有就穿端正一点。
全家人人都有品阶在身,打眼一看,满门当官,仔细一看,就只有虞顺和系统没有官服穿。
虞顺没有并不奇怪,她并没有什么出色的政绩换取官位。
系统就很委屈了。
虞园做啥事,它没有帮忙呀。
哪哪都有它的影子,可是就是她没有官服。
虞士云尴尬。
虞园捂住额头,下定了决心下次一定给系统换个官位,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哄它了,好在杨氏在场,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哄,才把人哄好了。
面圣之事不可耽搁。
过了玄武门侧门,来到长廊,走了许久踩到了宣德殿,宣德殿是朝臣上朝的地方,宣德殿后边才是御书房。
皇帝面见虞家的地点就在御书房。
御书房门外候着几个带刀侍卫,沿着殿外走廊还每隔十步站立一位侍卫,虞园才到了门口,皇帝贴身太监就出来通传了。
实际上,虞家一进宫,皇帝就知道了。
知道他们要到了,贴身太监特地在大门口候着了。
“虞大人佳兴侯夫人少爷小姐们,久等了,皇上特地命奴才出来接您们几位呢。”手臂弯弯挎着拂尘,要见满脸喜意。
“有劳谙达。”虞士云道。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皇宫,虞园揣着宽大官袍袖子,一双大眼睛藏着隐晦的沧桑。
皇宫,埋葬了她一生的地方。
御书房她也很熟悉,皇帝批改奏折处理政务的地方,在还是才人的时候,她就帮那个男人批改奏折了。
她以为入了他眼,不想就是一个玩物,一个被忌惮到临崩了都要送去尼姑庵的玩物。
“各位里面请。”皇帝贴身太监做出请的手势。
老皇帝还没死,她不会让那个男人轻易登上皇位的,虞园如是想,脑子这么思量,双脚跟着太监进了御书房。
虞士云官居二品,杨氏也是二品诰命夫人,虞园的佳兴侯是三品,于是就两父母走前头,她落后一步跟在后头。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双膝跪地,双手趴服,头瞌于手背上。
“爱卿们起。”
皇帝显然很激动,听到虞家到门外了,批改奏折都开始心不在焉起来。如今他们进了殿内,他哪里还端得住。
“一别多年,虞爱卿年长了许多。”
虞士云年轻时就举家投靠还是异姓王的老皇帝,那是意气风发,筹谋夺取前朝天下,如今,他们都有些垂垂老矣。
虞士云叹口气,皇帝有意寒暄,他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老臣老了,皇上还是如当年那般英武不凡。”
“老啦,该是年轻人的天下了。”皇帝并不忌讳年老一事,人皆有命数,他并不贪恋。
“朕的佳兴侯呢?”
他们站得显眼,皇帝不可能看不到虞园,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给个话让她走上前来。
“小女在这呢。”虞士云示意虞园走上前来。
“参见皇上。”
“免礼,”皇帝上上下下打量虞园,“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侯爷官服穿在佳兴侯身上竟也如此英武不凡。”
“多谢皇上夸奖。”虞园坦坦荡荡。
这身官袍她受得起,便没有和旁人一般谦虚一二。皇帝哈哈大笑,明亮宽大的御书房把皇帝朗笑传得很大声。
“你倒是不谦虚。”
“这是臣该得的。”
虞士云着急的要死,枉论有从龙之功,他与皇帝说话也是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总之就是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他这个女儿,有大能是有大能,就是太莽了,悄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要不是拉拉扯扯太显眼,他都想扯扯她官袍让她冷静冷静。
“是你该得的,”皇帝复坐回龙椅,“听说佳兴侯在利州江南都开设了书院,让女孩也都上学?”
“是的,世间尚有千千万万臣,臣不想有能人应为性别,就此埋没在历史洪流中,故而开设了男女皆可上的学院。”
有理有据,还有情有义。
皇帝没有说什么,又问起草原一战。
皇帝在前朝还是异姓王的时候,就是统领十万精兵的,还是臣子的时候时不时就能上阵杀敌,当了皇帝就没机会了。
相比其他,皇帝更加想要多了解了解那场震惊九州的草原一战。
除了系统帮助,事情细枝末节皇帝都调查得差不多了,虞园没什么好说的,挑挑拣拣把能说的说了,只着重说了那个英勇赴死的女子。
皇帝听得很是动容,却也什么都没说。
女子一事,牵扯太大,他不能给出承诺,承诺一定能让女性解放。
这事不能再详谈,皇帝又聊起水患。
水患皇帝在还是臣子的时候见过,那残酷的一幕幕,非人力可能抵抗,想要挽救百姓姓名,有时候就需要士兵的命去填。
这也是谈起来就让人感伤的事。
为了新生命用力举起双手的母亲,为了救人付出了生命的士兵们。
能登上高位者,对人命都麻木,皇帝想要关注的更多是怎么控制民心,百姓的情绪。
有了灾情,百姓不骂朝廷就不错了,不可能会有夸赞。
皇帝受命于天的古代,有什么灾情,都是因为皇帝做了错事。皇帝做了错事,让百姓受苦于危难,不怨你怨谁。
要是灾情无法控制,皇帝还得下罪己诏。
没有怨没有骂,还被夸了,皇帝就很想知道虞园是怎么操作的。
做过女帝,虞园对人命也很麻木,见过如此多感动,才变得感性。皇帝这般,她并不感到有怨。
政治家和百姓思维是有差异的,政治家只在意大致方向,比如控制没控制住,其中损失多少人命,他们并不怎么关心,百姓是亲身陷入危难者,天生就站在有难者角度,感受到的是流逝的鲜血。
先要百姓拥护,说难也不难,无非真正为民着想。
帝王之道也有强调为民着想,大多数皇帝也是这么践行的,可奈何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下面人有没有认真救灾就关乎百姓的情绪了。
百姓白不管皇帝是怎么想的,他们只看到了来救援人是不是真心的。
说来说去,还是管理问题。
她怎么做的,对皇帝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要怎么管理臣子,让臣子尽心为民。
“百姓有信仰,国家有力量。”
虞园着重强调了救灾时,看到有些百姓看不到希望寻死的事情,说白了就是要是坚定了朝廷回来救援,就不会寻死。
百姓对朝廷不信任,这是个很大问题。
如今才建国不到二十年,百姓对朝廷尚达不到信任的地步。二十年看着很久了,受过伤的心,怎么可能会因为天下换了一个主人而别的热切。
虞园说的时候没感觉有什么,皇帝却霍的站了起来,那句‘百姓有信仰,国家有力量’明晃晃说到他心坎去了。
不止皇帝震惊,虞士云和杨氏等人也很是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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