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吐蕃读书人
“嘟......”
刺耳的急哨响彻夜空，据点内众多卫属迅速集结。
灵署据点外邓镇阴沉着脸，双眸散发着淡绿光焰，眼神冰冷地眺望广场方位。
早在西征前他就吸收了大量灵石，在磅礴的灵力堆砌下，很顺利的晋升至九品境。
他不仅升任了旗正，还从家里调来四名普通灵士，一口气配齐了旗下部署。
“小公爷，人都齐了！”
待所有人在据点外集结完毕，一个中年灵卫抱拳汇报。
邓镇瞥了那个中年灵卫，严肃地纠正道：“说了多少遍？要莫叫旗正，要莫叫卫长，这里可不是国公府。”
“诺！”中年灵卫神情一顿，肃然回禀。“卫长！所属四灵卫，五十辅卫均到齐。”
满意地点点头，邓镇大手一挥。“灵刀出鞘，直奔广场！”
……
城中广场。
简易的木台上，张游击神情不定地望着台下跪一地的吐蕃百姓。
虽然担心叶宇回城后会发飙，但他是军伍之人，即使身居游击将职，不过在上头看来依然还是兵，是兵就得听令。
脑中想着接连收到的三道军令，他心里便沉甸甸的。
大军出发时主帅的军令，白天城守大将吴参将的军令，还有刚接到的甘肃都司薛总兵的军令，全是命他执行十抽三的决杀令。
在接到最后一道军令后，他想都没有想便直接领了军令。
他还做不到拿自己的脑袋去换取叶宇的人情。
一阵夜风袭来，张游击冷得哆嗦了下，紧了紧身上的衣袍。
他轻挥手指，淡然地冲亲兵说：“开始吧，尽快解决！”
亲兵得令，跨到木台边缘，暴喝一声。
“斩！”
听到命令，台下数百兵卒动作划一，按低吐蕃百姓的脑袋，挥起大刀利索地砍了下去。
“咔嚓......”
刀刃入肉的声音响起，近五的百吐蕃人瞬间人头落地。
这血腥的场面令其他吐蕃人惊恐万状，在几十个精壮的带头下顿时躁动起来。
台上的张游击老神在在，并不担心那群吐蕃人会闹出什么意外。
果然，双手被缚的吐蕃人艰难站起身，不等他们冲击防线，外围戒备的骑兵迅速入场。
高速冲刺的骑兵瞬息而至，手中的军刀劈砍不断，很快便将暴动的吐蕃人镇压住。
见广场的吐蕃人被杀破胆，张游击示意亲兵发令。
“止战！”
听到号令的骑兵攻势骤停，数百骑兵迅速勒停战马，手中军刀应势下垂。
此时，刀身上的鲜血顺着刀尖滴落，掉落在硬地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
片刻后，重整队列的骑兵冷漠地盯着为数不多的吐蕃人。
只要木台上传来军令，一个冲锋便能彻底将吐蕃人屠戮殆尽。
眼看蛮闯不行，一个操着流利汉语的吐蕃青年颤颤巍巍地开口。“为......为什么啊？白天不是说好等......等三日的吗？”
骑兵们不为所动，好似不曾听到他的问话，依然冷漠地盯着他们。
吐蕃青年见状慌忙转身，朝木台处不断地作揖。
“将军！圣人云：言必行，行必果！还望......”
监斩台上，张游击闻言微愣，饶有兴趣地打断他。“你倒是深谙汉学！”
吐蕃青年见他有回应，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将军，学生曾游历大明多年，对汉学十分仰慕。”
“呵呵，倒也算是个读书人，只是可惜投错了胎。”
“......”
见吐蕃青年还欲张口，张游击自嘲地笑了笑，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
身边的亲兵跟随他多年，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
“跪地！”
台下残存的吐蕃人早就胆寒了，听到亲兵的喝令不由自主地弯膝跪下。
而后亲兵冲执刑的兵卒大喊。“继续行刑！”
然而满地跪着的吐蕃人中，赫然有一人佝偻着身体，始终没有弯下双膝。
此人正是那个吐蕃青年，此刻他满脸悲愤地仰着头，颇具慷慨就义的神态。
这时，一个持刀的兵卒来到他身边，猛得一脚踹在他后膝上。
吐蕃青年顿时踉跄倒地，双膝重重地磕在地面上。
那个兵卒口中骂骂咧咧的，用力按下他的脑袋，而后双手紧握刀柄，挥刀就砍了下去。
大刀呼啸而下，刀锋直扑吐蕃青年的脖颈。
感受到冰凉的刀锋，他控制不住的颤抖，胯下忽然一暖，一股骚臭味直冲鼻腔。
“都他娘的给老子停手！”
就在他绝望下闭眼等死时，广场外突然响起一声暴烈地怒吼。
听到动静，吐蕃青年慌忙睁眼，便见一个身穿绿色道袍的汉人匆匆而来。
邓镇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他扫视广场一圈，见满地身首异处的尸体，脸上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他举刀直指木台，寒声质问。“张旭，你他娘的疯了？谁让你这么干的？”
见来人是邓帅长子，张游击连忙起身，抱拳开口。“少帅，军令如山，您应该懂的。”
“放屁！”邓镇不吃这套，挥手高喝。“什么军令？我爹的意思是让吴彭毅自行决定，他已同叶灵卫达成共识，你他娘的奉谁的军令？”
张旭面露苦色，讪讪地回。“薛总兵急令，命我......”
“等等！他不是随大帅领军奔袭格尔木去了吗？难道还能飞回来给你下达军令？”邓镇挑起眉头，开口打断他。
这时一个文士在数十个护卫的簇拥下，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向邓镇一拱手，含笑道：“是本官带来的手令，不知这个解释你可满意？”
邓镇眯起眼，阴沉地说：“王经历，你一个随军参议，不在军中随行，跑天峻城来干嘛？”
王经历摆摆手，儒雅随和地回。“来这也是军务所驱，捎带着帮薛总兵传个军令。”
“哼！什么军务需要跑后方来？”邓镇压根不信，直接质问着。
“大胆！你这是想刺探军情？”
没等王经历开口，一个谋士指着邓镇大声呵斥。
邓镇眼皮跳了跳，面无表情地说：“你最好放下手，再指着本卫，本卫给你剁了！”
“你......”
按下谋士的手，王经历望着邓镇，笑道：“小公爷，本官军务在身，不便叙旧，改日上门赔礼。”顿了顿，他话锋一转，“还望小公爷慎重，切勿再阻扰军中施行军令。”
说完，他脸上笑容渐渐消退，侧身冲木台厉喝。“还不动手！莫不是要本官亲自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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