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异时空老乡
既然奥格拉拉不愿意过来,那么斑鸠就只能过去。
战争倒不一定会战争,但是在谈判的过程中,难免需要展示自己的实力。
不然,奥格拉拉凭什么和你谈?
那一座金矿的开采难度并不大,奥格拉拉要是自己有点能力,自己都能组织人手开采。
而且,说得不好听的话,就算奥格拉拉自己不想开采,把它卖给白人也是一样的。
反正它作为地主,怎么都可以赚钱。
这一次,斑鸠打算带一百人过去,至少需要奥格拉拉明白,自己这条过江龙,是很有能力在它的一亩三分地上,咬下这一块肉来的。
这样的谈判估计不会太友好,但是也没有办法。
但是,从长远来看,老奥格拉拉迟早会死,红云迟早会接位。得到红云的好感,比得到奥格拉拉的好感,要重要得多。
所谓恶魔的底线,其实说到底,还是利益的权衡而已。与其让红云背上‘弑父’的愧疚,从而影响往后的合作,倒不如眼下先退一步,就当是投资于未来。
——斑鸠在心底这样说服着自己!
这就是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啊!
没有敌人,但包括自己在内,四面全都是敌人。
你小心翼翼的权衡来权衡去,尽管做了无数种预桉,但是最后却往往会达成一种始料未及的结果。
有些人把这种战争的艺术称之为‘交易、妥协与欺骗’,斑鸠自认并不是个中好手。
因为他时常被自己的良心左右。
……
水车召集了托纳提乌军团中高矮胖瘦差不多的一百来人,准备出发。
学校通往山脚下的那条路上,重新修建了一座大门。原来那一座高高的圣母凋像,被拆卸下来做了大门的基石。
这让大门看起来呈现出纯净的白色。
所以,在斑鸠占领了卡来尔工业学校之后,士兵们嫌原来的名字又长又难听,给它取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做‘白石堡’。
白石堡的大门打开之后,水车惊讶地发现,外面站着一个形销骨立的旅人。
他牵着一匹同样形销骨立的瘦马,光着脚踩在地面上,小腿像是枯枝一样支撑着他的身体。
他脸上长着斑斑驳驳的疤痕,已经看不出那些是刀伤、枪伤还是冻疮。
只有一双眼睛,在水车看向他的时候,像是一团火一样盯了过来。
“你是?”水车奇怪的问到。
白石堡还没有对外开放,所以对于有旅人过来,水车觉得很奇怪。
即便将来要在这里建立城市,那至少也是好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怎么这么快就有人过来了?
“河狸。”那个奇怪的旅人,用嘶哑的声音回答到。
水车回忆了一下,他认识至少三个‘河狸’,但是没有一个长的和眼前这个旅人相似。
“你找谁?”水车问到。
“斑鸠!”
“你找斑鸠?”水车愣了一下,接着问到:“你找他干什么?”
“你去告诉他,就说河狸在这里。至于他见我不见,看他自己的吧。”旅人轻轻地说到。
水车犹豫了一下,示意手下一个士兵回去禀报。
水车和他套着近乎。
“你从哪里来?”水车问到。
“加利福利亚!”
“哦,那靠近海边了!那可是一段不短的距离呢!”
“嗯。”
“我怎么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呢?也没听说过你的名字。”水车说到。
“我可是听说过你的名字的,水车。”河狸说到。
“啊?你听说过我?”
“嗯。现在谁不知道,斑鸠的手下,有三大军团。托纳提乌忠心耿耿,固若山岳,是斑鸠最坚固的盾牌;修洛特尔不动则已,动则如怒涛狂卷,是斑鸠手上能砸碎一切的铁锤;还有一支特斯卡特利波卡,在墨西哥境内纵横肆虐,如入无人之境,是斑鸠自己都难以掌控的利剑!”
“连苏族人都知道了吗?”水车奇怪地问到。
“我不是苏族人!”河狸说到,“我是奇亨特人!”
……
就在这时,斑鸠从堡内走了出来。
他走到了河狸的面前,两人都互相打量着彼此。
“好久不见了,河狸!”
“嗯。”
“去年一别之后,你去哪里了?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斑鸠问到。
“不邀我进去吗?斑鸠。”
斑鸠让开了位置,示意河狸先进来。
“你来得不巧,你看见了,我正要带人出去呢。”
“去打仗吗?”
“不知道,”斑鸠说到:“去谈判!也许会打,也许不会打,你知道的,这种事情由不得我。”
“以你的脾气,那就肯定是要打了。”河狸说到:“我以前在斯科特那里,读过一篇奇怪的书,上面说:最好的就是用计谋打仗,其次就是用外交打仗,最差的就是用士兵打仗。斑鸠,你觉得这话说得有道理吗?”
“有道理啊!简直太有道理啦!”斑鸠大笑着叫了起来。
旁人都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只有斑鸠自己知道,河狸的这段话,多半就是《孙子兵法》中的一句“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若非斑鸠早知道河狸的根底,他差点就要抓住河狸的手叫‘老乡’了。
“那好,斑鸠。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我来告诉你,该怎么伐交!”河狸说到。
“请!”
斑鸠大喜,朝着水车挥了挥手,示意先收兵回去。
然后亲自带着河狸回到了学校内。
河狸这家伙,是斑鸠所见过的第一个,也许是唯一一个真正的聪明人。
从他能够在斯科特的手下混得风生水起,还能将物资不声不响地运送给绝境中的维克托里奥就知道了。
并且斑鸠后来和斯科特稍微熟了一点,才知道连自己当初都差点被河狸给卖了。
只是这样的人,宁愿跟着维克托里奥一条路走到黑,也不愿意投奔斑鸠。
就在去年斑鸠率兵出山的时候,河狸眼见斑鸠不愿意去救援维克托里奥,便义无反顾地离去。斑鸠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还以为河狸已经死了,没想到今天居然在千里之外的布拉克山见到了故人。
“说吧,河狸,我该怎么伐交?”斑鸠将河狸引到自己的办公室,问到。
“伐交的第一步,在于承认自己的错误!”河狸沙哑着声音说到。
自他走进白石堡之后,尽管斑鸠往他的手中递了几次水,他都没有接。
现在他的手边也正摆放着一只慢慢的水杯,他也视若不见,碰都没有碰它。
“斑鸠,维克托里奥死了!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河狸面无表情地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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