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三槐街的路
陈妃还头次听人怪她没多读书，玉掌在孙乾胸口轻拍一下，娇嗔：
“妾身怎么没听过？可不就是寝衣？只是这模样新奇的很，陛下的心思可真多。”
孙乾来了心思，对一名伺候的宫婢说道：
“朕让内务府做的睡裙，一件都没好？”
那婢女福礼后温声回答：
“回陛下，这要去问问管衣物的姑姑。”
“你去问问吧。”
婢女领命而去，陈妃给他扣上了睡衣纽扣，孙乾拉她在床榻边上坐下，摸了摸她的身上的衣物：
“朕上次送你的内衣，你可贴身穿着了？”
“穿着了，起初有些不习惯，后来就舒服了。”
孙乾拉开她一副瞧了瞧，陈妃一把捂住，低低的笑：
“可还有人在呢。”
那些宫婢早练就了一番充耳不闻的本事，似乎没听到一般，仍像木头立着。
“你们下去吧。”
孙乾知道这些宫婢正值青春年少，连人都没嫁过，带坏了小姑娘也不好。
宫婢们退下了，孙乾开始在陈妃身上胡作非为。陈妃娇笑着，如暖春里婉转娇啼的黄莺。
两人正笑闹间，帘幕外映出一宫婢的影子：
“陛下，寝衣取来了。”
孙乾敞着睡衣下床，拿过后给陈妃换上。那是一件前世的吊带裙，以最舒适的缎子制作而成。
陈妃穿上后，感觉肩膀、大腿凉飕飕的。她忍不住往下拉了拉，却没法遮住。
“陛下，这叫人看见了，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寝衣还能叫谁看见？”
陈妃伏在床榻上低低笑起来，凹凸有致的身形完美展现，雪白的肌肤在红色的锦被上，越发令人挪不开目光。
孙乾抚上光滑的玉脂，赞不绝口。
陈妃一双玉足搭到他身上，随手拉下罗帐，娇声：
“陛下，容妾身与您说一句话……”
到了夜深时分，一场急于匆匆而来，孙乾在模糊的夜梦中，听得风梳树冠的声音。
第二日一早，雨却停了。
孙乾早朝之中，不见昨晚的畅快之意，冷冷一扫众臣子：
“昨日大器坊中，有百姓妻子被辱，实在令人生气。不知有些臣子，可有话要说？”
众臣们早就知悉了此事，在夏荣川看到暗卫们的令牌时，风声无声无息的扩开。
要想在京中立足，那就要时时刻刻注意异常动静。
而现在刑部只查了几家青楼和隆记钱庄，调查速度有所松缓。不过有陈彦这把铁锤在，某些臣子暗暗焦急不已。
在朝堂上到孙乾这句话，差点没绷住，来个自行招供。
朝堂内寂静无声，孙乾继续缓声说道：
“此事你们想明白了，掂量下自己头上有几个脑袋。”
殿内一片寂静，孙乾也没再纠结此事，现在康王的事闹得一塌糊涂，暂且不宜再捋一把。
早朝在某些臣子的战战兢兢中结束，赵元江出了乾阳殿后，满面温和笑意。
此事与他完全无关，他自然心轻体健。
不过陈善倒是走得有些急促些，陈彦在他背后意味深长看了一眼。
赵元江走到陈彦身边，笑眯眯问了一句：
“陈舍人，有时候打猎，是否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陈彦面上严肃，在赵元江的侧后慢步走下殿前台阶：
“若这般习惯了，以后不敢打猎。”
两人话中意思一重又一重，徐盛明面带笑容的路过，装作没有听见。
这日阳光灼热起来，已经进入夏季，后宫中美人们的衣裙，已经穿到了最薄。
孙乾回到勤政殿，轩窗全部打开，并没有凉意的风吹了进来。
身后的宫婢执扇轻摇，孙乾听得蝉声嘶鸣，只觉得困倦不想动弹。
桌上的折子看了两本后，赵公公走入殿中，笑道：
“陛下，不如去清凉殿批改折子？”
清凉殿有绿树浓荫，且四面环水，倒是个夏季乘凉的好去处！
“那就摆驾清凉殿，近来洛妃寝食难安，去遣人问问她，可要去清凉殿歇着。”
“是，陛下。”
洛妃身孕已显出腹肚，近来身热体罚，并不想挪动，孙乾也不勉强，差太医每日看上三回。
既牵挂洛妃，麒麟店的两个小孩也不能忽视。
孙乾减了下午半个时辰的课业，孙稷自然乐得欢喜，陈朝阳却没改变自己的作息，连那半个时辰都舍不得休息。
孙乾听说话感慨，有这样的皇子，南国复国有何忧愁？
他到了清凉殿中，此处果然凉快许多，且窗前又有一池子，里面莲叶清爽，点缀着紫色、浅红的莲花。
他坐在白玉榻上，握着奏折看起来。
看了一摞后，揉了下酸涩眼睛，赵公公奉上茶：
“陛下，歇歇吧，这一日还长着呢。”
孙乾想起观止楼态真姑娘之事，好奇询问。赵公公早就命人盯着学院里的动静，竟然真的看到一顶普通小轿，到了三槐街。
接着，戴着青色面纱的态真姑娘，果真前往三怀学院。
不过她才走到三槐街一半，就有一老学者让她站住。不管观止楼是怎么牛逼的存在，从里面出来的姑娘如何具有才情，终究脱不过以色事人的名声。
老学者面色铁青，当着三槐街所有人的面斥责：
“你每走一步，三槐街就腐臭一分！你莫要玷污大庆的学府，速速离开！”
态真姑娘不是天真无邪的姑娘，虽然老学者的话深深刺痛了她，然而她怀抱筝琴，临风而立没有任何慌乱退却。
她大声回答：
“敢问先生，您能否保证，这条街所有的人都是正人君子？奴家出身或许并不干净，可奴家心怀坦荡，未做出有违德行之事。而这街上某些人，恐怕比奴家更加腐臭！”
老学者并不给她一丝好脸色，三槐街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一幕。
他们神情各异，低声议论者，并揣测老者和态真姑娘的身份。
这条街上确实有不少君子，并不知道来者是观止楼的态真姑娘，知道后，齐齐以惊讶的目光看向她。
听说她要去三怀学院，有人顿时大悟，怪不得今天三怀学院大门紧闭，原来是拒绝这位造访者。
老学者再次朗声开口了，他一甩纤尘不染的衣袖，颇有仙风道骨的风范。
“老夫信你出淤泥而不染，不过你已身处泥中，扎根那处，怎能又踏入清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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