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选择
在高速公路和城际公路上兜兜转转行驶了一夜后，张镝的货车终于来到了距离圣迭戈不远的地方。
是的，就是张镝刚刚穿越过来的地方，那个他在情况不明时匆匆忙忙离开的边境城市——圣迭戈。
现在，张镝已经基本弄清了自己所面临的状况，也知道了自己的敌人是谁，更明确了对敌的战术方针。他有足够的自信回到这座城市并拿到格蕾丝藏在这里的“秘密”。
对于这个托马斯·杰弗逊，张镝并不放心。虽然这家伙的商业信用确实很好，但张镝十分清楚，所谓的“商业信用”说白了就是赚钱的工具而已。维护自己的商业信用，只是为了将来能更好的赚钱，如果抛弃信用能够获得更大的收益尤其是长远收益，那商人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它。
托马斯·杰弗逊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商人。只要符合他得利益，那他就一定是最靠谱的人。凭张镝对他的了解，如果仅仅是“斗牛犬”，绝对不足以让他出卖自己，因为“斗牛犬”给不出比托马斯·杰弗逊的商业信用更珍贵的东西来。但罗斯家族可以。
所以，对于这个托马斯·杰弗逊，张镝的态度是用而不信，始终对其保持戒心。同时又要尽可能利用这个家伙广阔的人脉资源为自己提供情报、物资和必要的退路。
另外，张镝也打算利用托马斯·杰弗逊来试探一下罗斯家族是否有什么动作，或者说试探一下罗斯家族是不是已经打算亲自下场参加这局游戏了。
不过直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任何罗斯家族亲自下场的迹象。这在张镝看来着实有些奇怪，按理说罗斯家族要是有了自己的消息，哪怕是疑似的消息，都应该会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调查才对。
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是因为他们在策划着什么阴谋？还是他们压根都不知道自己“复活”的事情？
这两种情况对应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行动策略。如果罗斯家族在酝酿着什么阴谋，那么张镝应该不断发起试探，争取尽快搞清楚他们的阴谋内容。如果罗斯家族压根不知道张镝已经“复活”，那么张镝就应该尽量低调地搜集情报，哪怕因此而降低了情报搜集的效率也在所不惜。因为只要罗斯家族始终不知道张镝的存在，他就完全可以利用这个信息差去打罗斯家族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到底是哪一种情况呢？张镝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然而在缺乏基本情报支撑的状态中，这个问题几乎是无解的，就算是最成功的情报分析人员也给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来。所以张镝对此自然也是毫无头绪。
无奈之下，张镝也只能转而通过分析利弊的办法来帮助自己尽快做出这个艰难的选择。他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更没有多少时间去犹豫了。
张镝分析，如果罗斯家族在酝酿阴谋，而他采取了不断试探的方式应对，就有可能通过不断积累的情报线索提前发现甚至破坏掉他们的阴谋。而如果张镝采用了低调搜集情报的应对方式，则有可能因为搜集情报的效率受到影响而无法及时发现他们的阴谋，导致自身陷入危险之中。
如果罗斯家族是因为根本不知道张镝已经“复活”，那么张镝采用低调搜集情报的应对方式就有可能在罗斯家族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找到他们的弱点并给予致命一击，这样的收益是最大的。但如果张镝采用不断试探的应对方式，很可能就会打草惊蛇，反而导致罗斯家族变得更难对付。
从张镝的角度来看，选择对罗斯家族进行试探，收益是不大的，最多也就是破坏掉罗斯家族的一些计划，不可能在罗斯家族已经有所准备的情况下给他们致命一击。但同时，这种选择面对的风险也是最小的，罗斯家族同样很难在张镝的不断试探下保持不犯任何错误，因此他们找到机会干掉张镝的可能性一样微乎其微。
而选择低调行事、搜集情报，可能会带来最大的收益，即在罗斯家族毫无防备的时候找到机会给他们致命一击。但也同样面对最大的风险，毕竟张镝能够拥有的手段还不足以让他在不发生接触的情况下全面监视罗斯家族。这样一来，他可能会对罗斯家族私下的某些动作一无所知，也就可能因为一些微小的破绽导致被罗斯家族发现而产生致命的后果。
在之前的特工生涯中，张镝深刻领悟了一个道理，一次成功的行动首先要考虑的不是收益最大化，而是损失最小化。控制风险远比逐利重要，也可以用一句游戏中的话来形容，就是“活着才有DPS”，这绝对是真理。何况现实中人的生命可只有一次！
低调隐藏看起来似乎生存性比主动试探更高一些，实际上却恰恰相反。由于张镝没有了强有力的组织后盾，他的情报获取途径变得非常有限，基本只能依靠自己搜集。如果这个时候他还不主动出击，就等于把自己变成瞎子、聋子，在无法有效获取对方动态的情况下，一味隐藏只有死路一条。
就算张镝在低调隐藏的过程中努力搜集情报，可是缺少后勤支援的他能够做的也很有限。先不说能不能搜集到有价值的情报，就算他成功搜集到了，也不能保证情报的全面性，更无法保证自身的安全。
所以，张镝选择了第一种方案，也就是对罗斯家族进行试探，然后通过试探，不断调整己方的计划，破坏对方的计划。一方面是要尽可能了解他们的内部情况和相关计划，另一方面也是要知道他们对自己了解多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张镝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他接下来的行动方式自然也就要围绕这个选择来进行了。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拿到格蕾丝说的藏有罗斯家族秘密的U盘了，那很可能是这些天来张镝获取的最有价值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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