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诚郡王世子的青睐
因着文会上多生了许多事端,也无人再有诗作做出,姚文星早早地散了文会。本要展示刺绣比赛上的绣作,也不了了之。
宋元珠虽遗憾没有机会跟伯爵世家的公子多做接触,但也没脸做多余的事,闷闷不乐上了马车。
反倒是在马车启程后,被诚郡王府上的下人拦住。
来人递上一个极为雅致的盒子:“今日两位小姐在府上受惊了,我们家世子很是抱歉。世子招待不周,特意备上薄礼以表歉意,还请两位小姐见谅。”
宋元珠压抑着内心的惊喜打开木盒,里头竟是两颗硕大的粉色东珠!
两颗珠子一并大小,难得的是表面光滑毫无瑕疵,圆润得巧夺天工!
见到这两颗珠子,宋元珠心中一动,面上更是布满飞霞。自己名字中有珠字,他就送自己两颗东珠,实在太过贴心。
这般想着,她声音中也透露出娇滴滴的甜意:“世子太过客气,今日之事本就与他无关,劳烦你替我谢过世子。”
那下人又道:“小姐不见怪再好不过,下次若有机会,世子定要再请小姐一聚。”
这话说得宋元珠又是一阵春意萌动。
至于下人口中说的两位小姐,被她下意识地抛之脑后。
她回忆这方才席间的场景,诚郡王世子家世高贵,长得也是风度翩翩,身姿挺拔。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还这般维护自己,又出手大方。
自己若能嫁给他,那就是诚郡王世子夫人,日后那些贵女们见了自己,岂不是都要低自己一头?
这般想着,心头愈发火热,恨不得把姚文星就地正法,立刻嫁入城郡王府。
又想着今日文会,宋青玉被人羞辱,灰溜溜地离场。而自己则被人维护,还收了这般贵重的礼物,两相比较,心中更加自得。
她身边的丫鬟赤霞和飞燕见她喜笑颜开,也一个劲地说着她要飞黄腾达的恭维话,把她乐得牙龈都笑出来了。
回府后听到宋青玉自回家后就躲在院子里不出来,她更加得意,眼珠一转,便抱着那木匣子喜滋滋地朝着暖玉阁而去。
“姐姐,方才你怒气冲冲地走了,大家都说宋府的女儿没有家教呢。”她一屁股坐在宋青玉旁边,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幸好我为宋家争了些面子回来。你看,这是诚郡王世子送我的。他定也是觉得的进退得宜,贤良淑德。”
她打开精致的木盒,很是做作地端出一颗东珠,娇美地在自己脸上不住地比划,倒引得宋青玉多看了一眼。
两颗东珠圆润光泽,价值不凡。诚郡王世子竟然送这般名贵的礼物,莫非真的看上了宋元珠?
她将目光扫到宋元珠的脸上,自己这个妹妹虽然愚蠢,却生了一副美丽的面孔。
那一双眼睛,只要不犯蠢,或是冒着精光,倒很是讨喜。
而看她这副娇羞的神态,显然对姚文星很是中意。既然如此,前世又为何会和离?
“姐姐,你这般看着妹妹做什么呀?”见宋青玉目光不住地在东珠和自己脸上来回,宋元珠自得不已。
“这东珠比你的眼睛还大,倒是难得。”她淡淡地说,听得宋元珠一阵恼火。
什么叫比她的眼睛还大,这是在讥讽她眼睛小吗?
转了转眼珠,她又道:“姐姐今日被人扫地出门,可千万别难过。我看那诚郡王世子是个厚道人,下次见面姐姐好好赔礼道歉一番,他定会原谅你的。”
青玉冷笑一声:“妹妹往日骄纵鲁莽,如今也说得出这般得体的话,看来往日都是夫人太过娇惯,才惯得妹妹不长心眼。”
她刻意提到如今关在佛堂的王映雪:“妹妹有此进步,应该去佛堂告知夫人才是,想来夫人也会为妹妹而感到欣慰的。”
说着她又似想到什么一般,惊讶地捂住了嘴:“要是诚郡王世子知道妹妹的生母陷害嫡女,被父亲关在佛堂,不知还会不会这般青睐妹妹?”
一番话说的宋元珠面色青白交加,心中愤恨不已。是了,自己再优秀,可若生母不得父亲欢心,婆家又岂会看得起自己。
此刻她已经把呵护她的王映雪恨得牙痒痒,若不是她拖自己后腿。自己又何须受周宝儿的气,又何必担心诚郡王府门第太高,高攀不上。
“姐姐说得轻松,好似那是我一个人的母亲一般。”宋元珠语气愤愤:“可知那也是你的嫡母,若我母亲被人非议,难不成你以为你就能高嫁了?”
高嫁?青玉此生从未想过。
或许之前,有过片刻遐想,在得知楚逸风前世可能做过的事之后,她就再也不敢奢望能遇到什么良人。
此生她只求平安康健,生一两个儿女,将自己没有得到过的爱与快乐尽数给予。
在那之前,前世的债,她要一笔一笔讨回来!
“我自然是可以的呀。”
青玉做出一副沾沾自喜的口气:“今日文会,成阳候世子对我诸多维护,知我受了委屈,还百般安慰,说不得我能嫁入成阳候府呢。”
她刻意模仿着宋元珠掩唇娇笑的样子:“成阳候府,可算得上是皇亲国戚了!”
成阳候夫人,魏弦的母亲,是玉贵妃的亲妹妹,定王的亲姑母。甚至有传言,定王有意取成阳候嫡女,亲上加亲。
虽然只是传言,但也够格让宋元珠嫉妒得眼红了。前世,她只是嫁了周成凌,就已经让宋元珠百般破坏,更不用说成阳候府。
况且,魏弦对宋青玉的维护,有目共睹,周成凌更是远远不如。
“不过妹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夫人关在府里,总归不像话。”
她幽幽地开口,对上宋元珠疑惑的目光,“不如你我去劝说父亲,劝他将母亲送回山东老家,也好过在盛京受人闲话。”
话音刚落,宋元珠就面色大变:“宋青玉,你好狠毒的心肠,我母亲对你视如己出掏心掏肺,你就这般回报?”
宋青玉垂眸幽幽道:“我也是为了妹妹着想,姐姐的婚事不用操心,妹妹却八字还没一撇呢。”
宋元珠明知她这话说得不怀好意,可却不自觉地顺着她的话去想。
母亲留在京城,就如她身上的污点,有这污点在,她还拿什么嫁入侯府?
若真如她所说,送回山东,只会让人称赞母亲孝勇,反而还能为她高嫁增添一层筹码。这样说起来,到还算是个出路。
可……
看着宋青玉带笑的脸庞,她恨得咬牙切齿,最恨的是,自己最终可能还会按照她的意愿做事!
看着宋元珠恼羞成怒地离开,宋青玉漫不经心地问道:“红绣那边如何?”
灵绣回答道:“奴婢按小姐说的,让她到玉绣阁里接些活儿做,她很是情愿,这几日经常找奴婢说话呢。”
青玉点了点头:“宋元珠若有什么动静,仔细着点。”
她抬头看了看窗外,朝着乔月叮嘱道:“夜间风大,将门窗关紧些,特别是窗户,找人来修缮下,免得半夜进了野猫。”
野猫?乔月懵懂地看了看窗户,是完好的啊?怎么会进猫?
小姐这几日脾气越发怪了。
待到夜间,那窗户外真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乔月这才相信,小姐真是神了!
“小姐,奴婢出去将野猫赶走!”
青玉淡淡地翻了一页书,往外看了一眼,大声道:“你去告诉父亲,让他派些护卫过来,省的自己去赶,被挠伤了。”
乔月领命称是,那野猫仿佛听得懂人话一般,慢慢没了声息。倒是乔月带过来的护卫,在暖玉阁里寻了半日,硬是一根猫毛也没看到。
尚书府外,楚逸风狠狠踹了元武一脚:“都怪你,也不提前跟青玉说一声,倒叫她误会了。”
元武满腹委屈:“这能怪小人吗?宋大小姐那般聪慧,怎会不知道是主子,她只不过不想见您罢了!”
这话说得楚逸风一顿,随即又重重地踹了他一脚,颇为少见地爆了一句粗口:“你放屁!青玉怎会不想见我,她连亲手种植养大的月神草都送给本殿下,分明就是对本殿下有意。”
元武简直要哭出来了:“若对您有意,为何大小姐白日里一句话都不跟您说!”
楚逸风恼羞成怒:“那是魏弦在,她自然不好意思,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不要脸皮吗?”
他心中的憋闷可想而知,满以为自己找到了救命恩人。那救命恩人还是自己一见钟情心心念念的姑娘,这可以说是老天爷明晃晃地指示了。
他本想找机会跟青玉一诉衷肠,再表达谢意。都说救命之恩,自当以身相许。他楚逸风自诩是君子,自然该报答青玉一辈子。
可日间青玉就对他不理不睬,如今更是……
他心头倏地升起巨大的恐慌:青玉莫不是看上魏弦了,所以想跟自己一刀两断?
还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惹了她不开心?
都怪楚仙乐!他气得双目赤红,全然没有了往日谪仙书生的清冷模样,英俊的面孔都微微扭曲了。
若不是楚仙乐欺负青玉,她又怎么会受委屈而伤心,魏弦又哪来表现的机会!
他更恨自己,当时就不该顾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直接把楚仙乐抽上一顿。好歹给青玉出了这口气,她也不至于不理自己了。
楚仙乐!他咬牙切齿地恨恨着,自己对他们诸多忍让,反倒让他们认为自己软弱可欺。往后若青玉嫁给了自己,难道还要受他们的气吗?
此仇,他必然要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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