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猰貐 第六章 阴山芍药节
第七卷第六章
“彭瑶快醒醒，别睡了。”
昼夜更替已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彭瑶睡得越来越沉，还有要事在身的月神等不及，轻轻推醒彭瑶。
“嗯…怎么了?”彭瑶睡得正香，都做梦了，这会被吵醒，一脸懵。
“去阴山城。”月神道。
“去哪里做什么，芍药节又不是我们的节日。”彭瑶坐起来，揉揉眼睛，不想去。
“去玩，去随便逛逛。”月神抓住彭瑶贪玩的性格，笑说。
“去玩吗，好呀，好久没有游街了。”彭瑶听闻马上打起精神，收拾一下就出发。
百里外的阴山城，一年一度的“芍药节”在深夜中璀璨。
明灯连廊，芍药绽放，街上布偶表演拉开帷幕，这是传统习俗，人们载歌载舞，等待那带着风调雨顺的芍药花瓣落城，欢庆此时。
而不知几万里的云端之上的天宫，却是相反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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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之上，层云弥漫，一座辉煌的宫殿庄严矗立于此地，自开天辟地之时而显，静谧而壮观。
宫殿万里，金光万道开辟天宫之路，琉璃光芒映于云中，彩光万丈，沿着天宫大门一路延伸而去，昼夜两宫主之位就在宫殿末端。
殿中两边是千兵把守，环绕殿中的是两条长龙壁画，栩栩如生，一为白龙，二为黑龙。
白龙东君之位常年在位，而他黑龙月神之位已经空荡了多年，无人打理，积灰甚多。
此时，白龙东君高高在上，缓慢查阅着手中的书册，殿内气氛凝重。
正对东君之座的下方，新月神单膝而跪，等待着东君查阅完这半年人间的行踪记录，才能起身。
东君，亦为东方的太阳。
身着白衣，两袖清风，长发垂腰，微有红光泛透。
其剑眉比锋，目光如炬，不动脸色的情况下，明显的压迫感就已经冲击人心，只要抬目，被其盯住，魂魄就已被恐吓七分。
“苏儒?”
东君忽然停住，微微在此页停住了数秒，提到了“苏儒”的名字，随后犀利的目光看向新月神。
“这是何人，为何插手穷奇之事?”
新月神听到这二字，内心也着实惶恐，只有静静的听完东君的提问。
“他是一名游历世间的和僧人也为妖师，实力强悍，在捉拿穷奇与魑魅时，都有出手协助，才顺利与属下还有伏妖阙拿下案件。”
新月神眼神坚定的看着东君回答，不敢有一丝别的眼色，若被东君识破多问，很难解释。
“按照惯例，白泽你记录这些琐碎之人，都是轻描淡写而过，为何此次点明其人之名?”
东君果然还是找到了白泽话里的孔子，敏锐一问。
“穷奇…乃四凶之一，关系妖之间的关系链，苏儒帮助属下成功缉拿，所以便特地点名。”
新月神心里是十分紧张的，好在脑子转的快，回答还算流利，没有让东君再钻空子。
“伏妖阙可有什么情况?”东君往前翻阅，问。
“目前尚未有进展，虞坤还是在研制丹药，作用尚未知晓，还发现…他有炼化妖的倾向，已经拿一些小妖做实验了。”
新月神汇报，想起月神之前的提及，不可盲目告诉东君伏妖阙当下的动机，所以如实汇报了自己发现的情况。
“炼化…”东君听闻，眉目多犀利了几分。
想着伏妖阙从来不会炼化妖，只会教导，行为颇为怪异。
不过也无妨，炼化妖，其实在妖师界中，不算什么大事，只是除了伏妖阙这一大门派不做此事罢了。
炼化妖，主要都是炼化恶妖，那些穷凶极恶的妖，没有悔改之意，还有蛮横之行，便会强行炼化为善妖，或者将其炼化成各种药材，也算是为自己妖的余生做善事了。
“无妨，只要紧盯即可，若有其他动静，立即上报。”东君起身，说。
“遵命。”新月神赶紧抱拳接令。
“不久之后，我便要闭关，渡劫一万年大关，其余政事，就由你暂时为我代理了。”
东君两袖背着，转身而述，声势空灵，传响大殿。
“恭喜东君宫主万年大寿！”
千兵听闻，纷纷跪地抱拳，齐声祝贺，声势震动殿中内外，云层都被震慑而散。
“恭喜宫主！”
新月神真心恭喜，但内心焦急，因为还有些事情未处理，她不可留在这里办理政事。
“此时切勿泄露，若有恶者惦记，天下必定大乱。”
东君凌厉转身，要求众人安静，特此嘱咐，脸色严肃。
“还有一事…月神的踪迹，可否寻到了?”
东君突然松开眉目，看着身旁积灰的大座，平淡一问。
“属下暂时还没有打探到月神的踪迹。”新月神哪敢说自己找到了呢，立即速度应答，不然东君多问。
“处理政务吧！”
东君眉头再此蹙下，厉声嘱咐一句，旋即转身离开大殿。
众人恭送，新月神缓缓走到大座上，翻看书册，盯着“苏儒”二字，心事倒映在眉间，又看着大殿的大门，无奈而坐，先处理政务，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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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间灯火似天间星光，俯瞰下方的绚烂，不知不觉，月神带着彭瑶，已经来到了阴山城城门口。
“喔～这里可比小年城繁华多了。”
彭瑶在城门口排队进入，左顾右盼的，已经看到了城里面的人间烟火，不禁感叹。
“我们先去干什么呢大汤圆?”彭瑶回头问着月神，他并没有变回苏儒，而是带着面具而行。
“一天到晚你就想着玩，我进去是有正事要做的。”月神无奈的耸耸肩，恨铁不成钢。
“就算有事情你现在也不能进去，这么长的队伍，少数也要半柱香的时间，所以还不如游玩一会。”彭瑶得意的说，被苏儒弹了脑袋。
“实在不行…只能走不寻常的路了。”
月神侧看这一连串的人群，数量少说过百，想了一招，若不行，只能飞进去。
城外焦急等待，城内早已有人在高处行事。
夜宫五者，奉命监视城中一举一动，分别散布在高处的屋檐。
暂时没有发展什么怪异，街上大型的布偶沿着街道游行，皆踩着高跷，装扮着神明的模样，虽然装扮得不太精致，至少是人对神的敬意，五者还是不禁赞扬着他们的信仰。
而街道两侧围观的人，纷纷一饮而下那芍药酒，后是齐齐跪拜，表达敬意。
“看来，还是有人崇拜我的。”朱雀看到了属于自己模样的布偶，传声与各位交流。
“我该怎么说呢，我的蟒儿，怎么制作得如此像地中的蠕虫，气势都少了一半。”
玄武无奈一叹，手上的青蟒张开大口，也表示不服。
“你们可知足吧，这都没有崇拜我的人。”
凰表示不解，凤凰明明是两种神，竟然只做一种模样，太过分。
biu！！
几人还在交谈时，突然城里盛放烟花，耀眼夺目，夺过了明月的风彩。
“那一只布偶，妆扮的，可是天狗?”朱雀在明光中，看清了每个布偶的装扮，突然想到逝世的天狗大神。
“是哎，这个做的好逼真，连天狗的的着装都做得如此细致。”麒麟与众人都看过去，不禁感叹。
烟花过后，城中奏乐，布偶戏上演，每个布偶跳着一致的舞蹈，非常热闹。
同时间，朱雀发现了一个惊恐的事。
“我怎么感觉这个天狗的布偶，总是在盯着我。”
几次布偶舞蹈，天狗布偶的双目总能与朱雀对视上，还有一种精神的穿透力，震慑朱雀的心。
“原来不止我这么感觉。”辟邪回答，原来她也有这样的感觉。
后来五个人都有这般诡异的感觉。
“此时还没到仲秋节，月亮却是这般的明亮，甚是晃眼。”最后朱雀不由的看去天上的皓月，想着天狗之事，莫名的共鸣感，更是觉得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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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狗之罪，亦是吞月，冲撞月神，被万官指责。
天狗之死，众神又将矛头皆指向月神。
今日芍药节，亦是天狗忌日，他的墓，再此而立，却好像…只有一人记得。
“天狗大神，这上好的芍药酒，你一碗，我一碗！”
一位披着黑衣斗篷的男子，跪在天狗的墓碑前，拿着一碗芍药酒，与地上另一碗碰杯，随后痛快饮下！
“啊…好酒…”男子擦了擦嘴边的酒，感叹一句，放下碗，抬头仰看天边的月。
男子轻轻拉下帽子，露出了面容，略是惊悚，刀疤满脸，眼神充满煞气，满嘴皆是尖牙。
“好像…总有人在看着我们，怪异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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