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谁与争锋
苏沐婉这边在担忧着上官昱的安全，甚至为他暗自祷告，却不知皇宫中却有人只希望上官昱最好战死沙场。
朝霞殿中。
“娘娘，大皇子到了。”
桂嬷嬷恭敬的对着水晶帘子后面通告。
帘后，珍贵妃正半依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旁边有宫女正挥着由火烈鸟羽毛编织而成的羽扇轻轻的为她扇风，屋子不远处的香炉里还燃着一小块便值千金的珍贵香料，此时烟雾袅袅升起，屋中一股子沁人心脾的芳香。
听桂嬷嬷这样说道，她立马张开了双眸，一双水眸流光溢彩，却有几分少女的姿态。
“皇儿来了，快快请他进来。”
珍贵妃连忙起身，拨开水晶帘子，就看到上官谦正从殿外走进来。
“儿臣给母亲请安。”
上官谦进来便先对珍贵妃请安，他的长相和上官昱上官晨兄弟两个人有很大不同，比起皇上上官刹而言，倒是更像珍贵妃，特别是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只是上官谦平日里总是摆出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儒雅模样，使人总是更为关注他的温文尔雅的气度，倒是让人忽略了他的长相。
珍贵妃赶紧让上官谦坐下，让殿中侍候的宫女们都先退下，整个殿中只留下上官谦，桂嬷嬷和她三人。桂嬷嬷是她的心腹，商量事情一般都不避讳她。
“怎么样，皇儿，可打探到了什么？”珍贵妃着急开口。
“母亲，我派去玉门关的探子传信回来，说几位将领都十分欣赏上官昱，这场战胜算很大。”上官谦皱着眉头回道。
“若是这场他打胜了，边关的武将怕是以后都要开始拥护他了，武将虽然话语权不如朝中的文臣重，但是皇上也会在意。而且更主要的是民心，这战若胜，他在民心上便比你多了很多支持。”
珍贵妃很是忌惮上官昱，害怕他打赢之后呼声便会高涨，自古以来，老百姓对于打赢胜仗的将领会有一种发自真心的信任。
而且更重要的是老将军沈广，他自来行事毫无章法，到现在还没有公然表示支持哪位皇子，玉门关驻扎的将领多是他的部下，他们若是表示出对上官昱的欣赏，那这是不是就是沈广的意思？
那沈广可是武将中的风向标，京中武将里他的门生和亲信比比皆是，如果他公然站队上官昱，那朝中的武将也基本上大半都站队到上官昱那里了，这种情况可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皇儿你说，上官昱这是也想一争这皇位吗？或者说是皇上想让他去坐上这位置？”
珍贵妃越想越觉得对，便想听听儿子的意见。
上官谦原本温润如玉的气场此时不翼而飞，丢掉那个伪善的面具之后，现在的他满眼都是对权利的渴望。
“上官昱应该没有这个心思，以前我们多次派人试探，他都无动于衷，又怎么会忽然生出了争夺之意”
他和珍贵妃曾经多次对上官昱动手，之前还曾派人给上官昱下过一种名为“三瓣梅”的媚药，意图使上官昱身败名裂，让皇上对他的品行生疑，不过最后却没有成功，但上官昱却也没有起疑心。
在这场无声的争夺中，上官谦一直觉得自己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是注定要登上宝座的。
珍贵妃生他的时辰刚好比皇后生上官凌早一些，所以上官凌虽然虽然是嫡子，却也没有占的那个“长”。
而且上官凌为人优柔寡断，没有主见，朝中许多大臣都觉得他不是帝王之料，现在站他的只有皇后的父亲，周太师那一派大臣，不如自己背后支持的力量多。
还有上官昱和上官晨，他们的母妃原本是皇上最喜欢的女人，曾经让珍贵妃十分忌惮，但是如今已过世，对两兄弟没什么帮助，两个人孤军奋战，虽然有皇上疼爱，但是背后却没有什么大臣支持，也不足为患。
唯一的变数便是这次父皇直接任命上官昱代梁征出征，莫非，真是像母亲所说，是父皇想将上官昱推倒那个位置上？这就更糟糕了。
上官谦暗自思索，脸色不断变换，几番思索下来越发对上官昱不放心。
“不管怎样，不管他到底有没有起心思，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如果他赢了，想办法就让他永远留在玉门关吧。”
珍贵妃满脸阴狠的笑容，声音里带着些毒辣，她这副样子怕是皇上来了，都不敢相信自己那个一贯温柔的妃子竟会笑的如此阴险。
殿外的宫女听到她的笑声，忽然觉得身上一股寒意。
上官谦端起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也是一脸意味深长。
上官昱不能留了！
听说他那个王妃，也去边关找他了，倒是对上官昱情深义重，自己作为兄长怎么能拆散这对鸳鸯呢，那就和上官昱一起去死吧！
上官谦喝完茶就离开朝霞殿，回到自己的王府，立马找人用信鸽传信给杨柳关自己的探子，小小的一张纸条上只有用密令写的几个符号。
若有能看懂那符号的人就知道，那几个符号就是一句：
若胜，除上官昱夫妇！
千里之外的玉门关。
陪上官昱一起来边关的蓝羽听说自己家王妃居然来找王爷了，急忙过来安排。怠慢了这位，主子回来，不责罚他才怪。
蓝羽对苏沐婉行礼之后，见她神色憔悴，一脸病态，便主动提出让王妃先去休息，待王爷打仗归来，再来通知她。
又告诉他一场仗打个半天一天的很是正常，不会很早结束。
苏沐婉本来内心牵挂着上官昱的安全，根本没有心思休息，但转眼一想，自己连日奔波，风尘仆仆，总不能让上官昱看到这样一幅灰头土脸的样子，便点头同意。
蓝羽将苏沐婉安置在自家主子这几天住的军帐里，又从驻扎在此处将领的军属中借出了一个小丫鬟，来供苏沐婉差使。
把苏沐婉安排妥当之后，蓝羽把莫言莫语两兄弟叫来，打探王妃为什么会忽然来找王爷，唯恐是什么坏消息。
两兄弟对此却是一无所知，他们只是忽然被上官晨命令护送王妃来找主子，哪里知道缘由。只把苏沐婉一路以来的情况跟蓝羽说了说，包括虽然生病却因为担心上官昱仍旧坚持赶路，一路上连苦都不叫，简直不是一般闺中女子能够做到的。
听见两兄弟这样说道，蓝羽的心倒是放了下来，看情况，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倒是王爷王妃的感情要更近一步了。
他一直陪在上官昱左右，对上官昱的心事自然了解，王妃总是一直对王爷冷冷淡淡的，还把他往外推，但这一次既然能够千里追来，估计王爷的心事马上就要解决了。
蓝羽见自家主子的烦恼就要解决，喜不自胜，至于担心上官昱？蓝羽一点也不担心，自家主子的本事他是知道的。
如果连上官昱都打不赢这场战，那么这世间怕是没有人可以打赢了。
战场上。
上官昱手里握着长剑，一边往前面前行，一边把手中的剑挥向敌人，他一马当先，整个人就像是把直插敌人咽喉的宝剑。
锋芒一出，谁与争锋！
容涟拿着把红缨长枪也不甘示弱，紧随上官昱身后，长枪一挑，便直戳敌人喉咙，再一挑，便将人从马上直接甩到地上，立马没有生息。
两人一个在前吸引火力，一个在后扫清后方，配合的无比默契。
一时间只叫匈奴兵越发害怕，不敢迎战，大胄这边却是士气高昂。
“大帅，那两人就是大胄代替梁征的将领，持剑的那个是大胄朝的皇帝的儿子，名叫上官昱，拿枪的那个叫容涟，是荣国公家的一位公子。”
匈奴兵这边，一个身着大胄衣服的人正一脸谄媚的对身边的人说道，他身边之人，就是匈奴王的大儿子，汗青。
汗青的生母是匈奴王冒顿的第一个妻子，她父亲是匈奴赫赫有名的一个部落首领，为了获得她父亲支持，冒顿这才娶了她，但对汗青生母并没有什么感情。
后来冒顿无意间得到别人献给他的一个大胄女子，宠爱异常，那个女人呢还给他生下了第二个儿子，巴忽。
比起汗青，冒顿当然更喜欢自己心爱女子生的巴忽，连起名字都带了些偏爱。
“汗青”在匈奴语中是鹰一样的男人的意思，但“巴忽”却是太阳的意思。
匈奴信仰太阳，连旗帜都是太阳图案，冒顿给小儿子起这个名字，汗青不得不多想，自己父亲怕是想让巴忽接任单于，单于就是这匈奴国的皇帝。
汗青怎么会甘愿？他这只草原雄鹰一定会啄瞎那个太阳的眼睛，告诉他，这草原上的王只能是自己。
所以汗青几次向冒顿请战，想要向他证明自己，但冒顿都不同意。这次还是汗青的外公帮他说话，冒顿才同意让汗青做领头军，去击垮大胄的第一道大门，玉门关。
他身边的大胄之人正是他花重金从玉门关挖来的，大胄有一句话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汗青深以为是，所以他觉得摸清对手的底细，十分重要。
此时见上官昱容涟二人气势非凡，很多匈奴骑兵不敢直接与他们迎战，畏手畏脚的反倒露出许多破绽，匈奴部队一时出于下风。
汗青大喊一声，“把我的武器拿上来！”
随手接过一把巨刀，骑上马，决定亲自去会会那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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