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老当益壮
宁国府正厅之内。
贾珠当着尤氏和贾蓉的面朝贾蔷说道：“蔷儿！先前大老爷就让我帮你寻一处宅子，而后出府单过。我和你珍大奶奶商量过，给你买座不大不小的院子，再给你几名丫鬟婆子，外加纹银一千两，出府单门立户去，你可曾有其它看法？若是有，就只说出来，若是没有就这么办了！”
先前，贾珍没有生病之前，贾蔷一个月连月钱带赏赐约莫有一二十两，如今贾珍病重不理事，宁国府财政大权落入尤氏手中。是而贾蔷每个月只有二两月钱，自是不够开销的，所以才拾掇贾蓉一起夜赌，想要弄些银钱花。
贾蔷一听贾珠这么一说，忙笑道：“侄儿听从大爷安排！”
一千两银子对于手头没钱的贾蔷有着很大的诱惑力，而且不明就里的贾蔷心里还以为贾珍已经渐渐好转，只要贾珍能好起来，他就算搬出去单门立户，但也能从贾珍手中得到银钱。
贾珠见贾蔷答应的很干脆，又说道：“你若是不喜读书，我也不再强迫你读，你可以拿着这一千两银子去经商当一个商人，也可以去买地做一个乡绅，亦或者先学一门可以养活自己的手艺也是可以的。但切忌切勿在沾染嫖赌，你现年十五，再过一年也到了娶亲的年纪，我会让太太留心，若是有合适的，说于你做正妻！”
贾蔷忙拱手道：“侄儿谨遵大爷教诲！”
虽然贾蔷表面上看上去很是听话，但私底下是怎样混乱的生活，贾珠也是知晓几分的，所以贾蔷说得话，贾珠只能听听罢了，当不得真。
贾珠自然知道，红楼梦中，贾蔷喜欢的是龄官，龄官画蔷，贾蔷放鸟，一切都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可是后来贾府被抄家，贾府决定，买来的十二个伶官，愿意回去的，叫父母来领回去，有不愿意回去的，就留下。
结果四五人离去，其中就有龄官，而且一去杳无音讯。在爱情和自由面前，龄官无疑选了后者，让贾珠不由得想起一首小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而贾蔷，红楼梦中并没有交代他的结局，不过在《癸酉本石头记后28回的内容，贾蔷的结局是：贾家被查抄后，他和贾蓉一起带领贼寇闯入府中洗劫贾家的余财，后来他们解散了贼群。
贾珠对《癸酉本石头记是不相信的，毕竟在宗族势力强大的明清时期，身为贾府正派玄孙的贾蔷竟然串通贼寇洗劫自家的余财，想想都不大可能。
贾蔷没有反对，这件事便就这样定下来了，而贾珠则是起身准备回府，刚出宁国府，便见一身穿粗布长袍、头发花白的老者走上前来，而后抱拳道：“听赖管家说大爷找老奴，不知所为何事？”
贾珠这才认出眼前的老者是焦大，早年间也曾见过，但那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贾珠忙问道：“焦老！您的身体可还硬朗？”
贾珠一声焦老，让焦大的眼神当中闪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激动之情，但是很快就一晃而过。
焦大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而后神情落寞的说道：“老奴如今只是一赶马车的车夫，当不得大爷如此尊称！”
焦大这么一说，贾珠不由得眉头紧皱，当年建文帝朱允炆讨伐鞑靼的时候，贾代化差点死在战场上，是焦大将其救了出来，贾珍等人才有了如今的富贵。
而贾代化继承爵位之后，始终感念小厮焦大的救主之情，对焦大格外的器重和关照，与其他奴才不同，从不给他任何苦差杂役。此外，贾代化还特意告戒家中老小务必对他礼让尊重，不得以下人看待。
临终更是留有遗言，特意交代贾敬要善待焦大，如同自己在世时一样，给他养老送终。
不曾想贾珍当家后，竟然把这立有大功，并且忠心耿耿的焦大当赶车的马夫使唤，真真是良心让狗给吃了。
赖升见贾珠脸色不悦，便说道“大爷有所不知，这焦大经常喝的烂醉如泥，而且酒后胡言乱语，从不忌讳，所以被我家大爷罚去当了车夫！”
焦大贪杯好酒，喝醉之后还会骂人，但是焦大骂出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皆因看不惯贾珍贾蓉等一众宁国府子孙吃喝玩乐，不思进取，只知道败家的行为。
贾珠给焦大的评论就是奴才的命，却操着太爷的心。
贾珠思索了一下，便朝焦大说道：“焦老！我记得您今年该有七十六了吧？可还能舞枪弄棒？”
焦大见贾珠这么说，顿时挺直了胸膛，而后说道：“老奴虽七老八十，但是这身子骨硬朗的很，拳脚功夫也不曾丢下，大爷若是不信，老奴可以给大爷展示一下拳脚功夫！”
赖升忙嘲讽道：“焦老头！你成天饮酒，身子骨只怕早就虚了，岂敢在大爷面前夸下海口？”
焦大一听顿时火气蹭蹭蹭的涌上眉梢，而后当即在小巷里面，然后当着贾珠等一众小厮的面演示了一套完整的拳脚功夫。
贾珠虽然对武艺不是太精通，但是也能看出焦大的拳脚功夫确实是真本领，而且拳拳带风，苍劲有力，就连踢腿的动作也十分到位。
赖升不由得嘲笑道：“哼！花拳绣腿！”
不成想焦大听完这句话之后，大喝一声，而后举起拳头朝青石板路笔直的垂了下去，但见原本结实的石头陡然现出道道裂缝。
“好！”
短暂的震惊之后，贾珠不由得高声叫道，而先前嘲讽焦大的赖升也是低下头滴咕道：“这老头今儿个是抽风了吧！”
古有廉颇八十不服老，今有焦大一拳震碎青石板。
贾珠忽然看到焦大的关节处有擦伤，贾珠忙朝赖升喊道：“快去！请各郎中给焦老治伤！”
见贾珠抬举自己，焦大忙挺起胸膛朝着赖升说道:“不用白花冤枉钱，一点皮外伤，过几天自然就好了！”
贾珠见此便朝一边的林三说道：“去！将我书房中上好的金疮药拿来，给焦老用上！”
待林三取来金疮药，贾珠取出随身携带的手绢，而后亲自替焦大上药，到让焦大很是感激，心想着这宁国府的一众子弟那是无药可救了，可这荣国府的珠哥儿那真的是必成大器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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