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海燕.2
“先生，能记住我了吗？现在的‘105’号就是我，海燕。欢迎您再来。”一会儿她笑盈盈地说道。
“记住了，海燕。会的。不过我是公务在外。”相敏璋说道。
“哦。出公差啊。将在外不由帅。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老婆不在身边，男人多有心猿意马，真是丈夫丈夫一丈之夫。”海燕调笑地说。
相敏璋懒懒地躺着，只是“呵呵”一笑。
“流氓!无赖！瘪三。手机不接，短信不回，就人间蒸发了。”……海燕突然歇斯底里。
她起初，语气轻轻。慢慢地，一句比一句声高，声泪俱下。进而伏在相敏璋身上呜呜痛哭。
“……怎么了？”相敏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慌忙坐起。
海燕旁若无人似地哭着。
相敏璋无奈地抚摸着她的手。随后，紧紧地将她揽入怀中。哭吧。人多有过。情不自禁。失声痛哭的经历。是痛苦。
一会儿。海燕抬起身来。红红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
“对不起。”
“没关系。”
海燕哭的眉眼糊涂。
她起身到浴室。
一会儿。她又是，乌发顺溜，眉眼整洁。亭亭玉立他身旁。
“先生。我冒犯您了吗？对不起。”
“没关系。哭出来心情就好受些。”
“是的。好多了。先生。您真好。”
“……是为男朋友？”
“……是的。”
“……可以说说，你和他怎么恋上的吗？”相敏璋想试着与她的痛排疑解惑，排忧解难。
“……狂欢夜那晚不知怎么搭讪，就认识了，稀里糊涂我们就在一起了。”
“一见钟情？”
“是的。”
“后来呢？相见恨晚？”他看着她。
“是的。”
“一日不见如同三秋？”
“……俩人一见面就是爱。毫无思想，疯狂地爱。”
“爱的疯狂？”
“是的。就是一个劲的爱。”
“爱就是爱。了无承载？了无负担？情爱美妙。”
“不知为什么着魔似地爱。越爱越爱，俩人一见面就是很自然地那样爱。彼此之间似乎再没有什么可稀罕的了。”
“爱的死去活来？天翻地覆？年轻真好。”
“不断地爱。爱到精疲力尽，酣睡如死。……没有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没有缠缠绵绵，情深意长。……”
“赤裸裸地燃烧人性？燃烧自己？”
“无休止地爱，日复一日。到后来，俩人也不知道是在爱，还是在恨。”
“爱恨两茫茫？”
“俩人折腾了半年。上个月他突然莫名奇妙不见人影了。”
“……他嫌弃你干这工作？”
“……有点儿。”
“世人总想在男人与女人之间很自然发生的事上承载点儿什么，殊不知往往是荒诞和痛苦。你还爱他吗？”
“……不知道。”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是说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爱人？可不可以有爱？”
“任何人都可以享受爱与被爱。它是由自己的心得天独厚定制得。还爱他吗？”
“……是的。”
“是初恋吗？初恋，虽然仓促，但很纯真。”
“……是的。”
“……你不该让他过早地知道你是干什么工作？”
“……是的。我说了我只是做足浴。不做按摩。”
“有不一样吗？”
“你做的是介于足浴与按摩之间的属于足浴的项目。”
“他信吗？”
“他信。他家里人不信。”
“诚实应有底线。时过境迁，人是多面性的。”
“真心爱他。工作可以换吗？”
“……我后悔，被他一览无余。我犯戒了。”海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经理经常告诫我们：在这里工作绝对不允许谈恋爱。要想谈恋爱，钱挣够了。辞职。金盆洗手。到外面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而且，今生今世也不要让他知道你在这里工作过！世间最虚伪的是男人。世间最虚荣的莫过于丈夫。他们可以冠冕堂皇，以各种理由去尽情消费别的女人。而不高兴自己的女人多看他人一眼。女人要懂得保护自己。否则，将是自己害自己。是自杀。”
“经理是男人是女人？”
“男人。”
“他倒很懂自己。……你的同事，包括你，是自愿干这工作的吗？”
“当然！”
“没有引诱或被胁迫？”
“怎么可能？想走就走。来去自由。尽管有合同约束，但只要你不怕扣你当周工资，可以随时走人。谁也不会拦你。可以说我们是‘自由职业者’。”
“她们舒心吗？许雅她舒心吗？”
“许雅许雅。难道我不好吗？”海燕有点儿忿忿不平。
“对不起。”
“多劳多得。高收入你会心烦吗？”海燕说道。
“辛苦啊！这里鱼龙混杂。”
“还好吧。虽然一天工作十二小时，很累。但相比其它职业同龄女孩八小时工作制，所谓‘工薪族’。我们是‘轻松’的高薪者。我很满意我的工作。我庆幸我是女人，苍天有眼给我一条这样自食其力的生路。男人不死绝，女人就好活。说真的，有时我想，将来我若有女儿，世道如此，她若愿意做这种工作，我会尊重她。”
“当真？”相敏璋不敢相信。
“我是说生她，养她，我会尊重她。再说了，当今世上，再白的白领有几个不是违背自己的心愿，无奈地在做金钱的奴隶。讨生活嘛。没办法。这里挣钱多，挣钱快，省却劳累人生几十年，甚至一辈子。人生苦短，年轻时就得肯干。走自己的路。这是青春职业，积攒起人生第一桶金，自己以后图干个什么也方便，也好为将来养老生活打个底。你说呢？”
相敏璋沉默无语。不敢苟同。稍顷，他说道：
“你不会是出了校门就做这种工作吧？”
“不是！高考未中。端盘子洗碗，服务员；保姆，家政服务；卖服装，营业员；传销也干过。在我的世界观里，从未想象生活中会有现在我这样的工作。我想到的是我自然的上大学，毕业，成一‘白领’。谁之天不助我。”海燕摇着头。
“在这里，逢场作戏，娱人欢乐，天长日久，会损坏你的身心健康。或你与人相处，或与你将来的那个他的情感，会纯洁吗？你心中会有不羡金钱，不贪利益，爱的纯真吗？”
“初来咋到，拜托姊妹们言传身教，赐授‘秘诀’，心领神会，我是逢场作戏，强颜欢笑；随着时间，人事，潜移默化。如今我靠技艺，真诚，娱人欢乐；客人是来消费的，我理应让他们享受到满意的服务。我想与人交际，与亲人相聚不外乎是应有最真诚，最真实，最自然的情感吧。我想我应该是人常说的好人吧。”海燕认真地说道。
“是吗？我担心。我心有余悸。”
“放你一百二十个心。我爱他，我会和他真心实意过好一辈子的。假如我有幸您是我将来那个他，我会让您终生享受到生活中，超乎常人的爱的舒服滋味。做一个您满意的贤妻良母。您想吗？真的。”
“逢场作戏？惯用技俩？”
“不！至今有生以来，就是现在，不知为何，您是我想奉献终身的唯一。您嫌弃我吗？我身家可是六位数哦。”海燕俏皮地拖着长长的尾音。
相敏璋不知如何作答。他的论理观念似乎没有这样的备胎，或是说没有这一条线路。
他思维短路，脑子空白。
海燕吞咽了一下，又说道：“难道您没有发现吗？一进门看到您我就眼冒绿光。”随之，她嫣然一笑，“吓着您了。对不起。不必当真，哦。”
说着她又：“呸！呸！”拍打自己嘴巴。“我又犯戒！犯贱！看你思念许雅的样子，让我嫉妒，眼馋。一看就知道你是个痴情好男人。”
【作者题外话】：尊敬的编辑：您好。这是补由于系统升级漏掉的章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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