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8章 石家死士
“七哥，她是那个辽国女人？”卢欣儿惊呼道。
汤炳权和众多村民愣愣的看着卢瑟身后的萧挞里，这个女娃的打扮和印象中的辽人差别很大。
无论是哪里的人，只要是大宋百姓，对辽人都是深恶痛绝的。
萧挞里想出声解释几句，贝卢瑟瞪了一眼，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很显然她现在开口说任何话对她来说都是不利的。
卢瑟头疼的看了一眼卢欣儿，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狡黠，她是故意的，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汤炳权带来的村民看上萧挞里的眼神果然不对。
“欣儿，别胡说！”卢瑟无法，只得呵斥妹妹，“这位是哥哥的朋友，不得无礼！”
卢欣儿撇着嘴，七哥居然为了一个辽国女人呵斥她，她高估了自己在卢瑟心目中的地位。或者说她低估了卢瑟在这些村民心目中的地位。
原来是七公子的朋友啊，那就没事了。
小女娃看来是吃醋了，哥哥有了心上人，妹妹吃味也是很正常的。
村民们留了一会儿，就纷纷告辞离开。
卢氏拉着萧挞里进了内屋，女人之间的事情就交给女人。
“琴儿这次高中解元，确实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卢察走了过来，“要不是章大人在其中斡旋，可能你大哥哥此时已经被关押在州衙大牢里！”
听卢察的意思事情比自己想象的更加严重。
“过几天等官家和几位相公来到福州府，谣言自然会不攻而破。”卢瑟坦然道，“只要大哥哥自己没有舞弊的话，我就不信那些人可以指鹿为马！那些来堵门的学子都已经被押送前往县衙大楼，这件事必定会在整个福建路引起轩然大！波！一个处理不好，可能会毁了章大人的官途。大哥哥只是他们用来撬动章大人的契机罢了。”
通过卢瑟这般详尽的分析，卢察也好，卢琴也好，都释然了。
只不过卢瑟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幕后之人搞出这么大件事，其用意不仅仅是针对卢琴和章得象。甚至有可能是在京城的卢斌。
如今官家和几位宰辅都不在京城，剩下一个三司使林特。若是林特想要趁机搞风搞雨，仅凭张禅一个人恐怕没那么容易对付，况且宫里还有那么几个不稳定因素。
那位杨淑妃，原本有刘娥牵制着，可能没什么野心。现如今，阿姐被擢升为贵妃，距离一国之母更近了一步。
现在官家赵恒直接绕过她封了阿姐为贵妃，她的心理不会生出其他的东西吗？
林特因为自己的介入，没有了丁谓这棵大树！对卢家上下自然是恨的。
加上那个林主簿的供词直接指向了林特。
林特必然不会坐以待毙。
这几个不安定的因素，若是在掺合上那阴魂不散的石家人，这都赶得上一锅大杂烩了。
师傅陈俊的面色比之前好了不少，看样子这温泉确实裨益良多。
找了个机会和陈俊单独相处，问了一些中药的医理和经方后准备告辞出来。
“等等，那位陈三郎与你是何关系？”陈俊忽然叫住了卢瑟，“他的病是被耽误的，若是关系不浅，到是可以全力救治一下。”
卢瑟愣愣的看向师傅，什么叫做关系不浅可以救治？
“你别想岔了。”陈俊摇了摇头道，“他的肺痨耽搁的太久，需要一味药引，师傅的血液中含有不少中药成分。之前你就知道，长时间不泡澡，身体就会各种难受。和师傅体内这些特殊的血液脱不开关系。”
“就是说，这些血液对师父您的身体是有损伤的？”卢瑟终于明白师傅言外之意，他只看现在没有足够的检测水平能够尽快的分析出师傅血液中的含量配比。
“你不用担心师傅，生老病死亘古不变。”陈俊此番话一出口着实吓了卢瑟一跳。
怎么抽点血还要赔上性命？
不如回头让陈吉祥安排他三弟的后事吧，卢瑟狠着心想到。
兆度！
“在呢！欢迎使用兆度4.0搜索引擎！”
有没有血液分析功能？这是卢瑟最后的办法了。
“有是有，只是开启的积分比较高。”
具体是多少？
“相当于那份密诏的积分”
嘶！狗系统一定是故意的。
“大家熟归熟，你这样说我要告你诽谤！”
就没有其他折中的办法？那封密诏对我很重要，在我没有考虑怎么使用它之前，我是不会进行兑换的。
“也不是没有，只是，账户余额里的积分恐怕一分都不会剩下，确认吗？”
确认。
“液体分析技术已开启，您的账户余额已不足，请尽快充值！感谢使用兆度4.0搜索引擎！”
不对呀，剧本是不是拿错了？这狗系统怎么会这么好说话？感觉老子被套路了。也没说这个分析系统怎么使用。
“嘶”的一声，卢瑟望过去，见师傅陈俊正在给自己缝制衣服，似是被针尖扎破了手指，正准备含进口里吮吸。
“慢着，师傅！”卢瑟几步上前，轻轻地挤了挤师傅的指头，一抹深色的血滴浮现，就在卢瑟将自己的手指伸过去接触血滴的瞬间。
“系统正在对该未知血液进行分析中，进度10%…20%…40%…95%…，分析已完毕，该未知血液为熊猫血，也就是俗称的rh阴性血。rh是恒河猴外文名字的头两个字母……（此处省略一万字）”
卢瑟恍然大悟，难怪师傅陈俊说自己的血液与普通人的不同，原来师父陈俊是rh阴性熊猫血的携带者。这几乎是万中无一的人。
陈俊被徒弟用手捏着手指，双颊通红。
“师父，您先休息吧，这种事情交给别人做。”卢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却忘记手指上沾着师傅的血液，血液抹在了鼻子上，好不狼狈。
从师傅的房间退了出来，有些慌乱，磕了碰了哪里自己都不知道，只觉得有凉飕飕的东西从额头淌了下来。
伸出干净的手摸了一下，居然被撞出血来了。
“系统正在对已知血液进行分析，该血液已在数据库中记录，为熊猫血……”
狗系统后面的一大堆废话，卢瑟一句都没听进去。
合着老子的血也是熊猫血。
他着实松了一口气。
既然知道只有熊猫血作为引子，可以救陈三郎的命。何必让师傅出血？
有没有可以替代熊猫血的东西？
“有是有，不过你账号余额不足，请尽快充值！”
给个痛快话。
“2000年后，在一场学术交流会上，一位博士带着他的团队，自称研发了一种可以替代熊猫血的人造熊猫血。确认兑换吗？账户余额不足，请尽快充值！感谢再次使用兆度4.0搜索引擎！”
卢瑟本能的用手按了按怀里的密诏。
忽然他想起，当初在旗舰上问几位相公讨要的墨宝，不是还有濮王赵允让和未来的宰辅章得像的墨宝吗？
回去找到自己的包袱，找出十几张墨宝。
狗系统出来！
“搜索到北宋初期首辅王旦墨宝真迹一张，可以兑换十万积分，是否确认？”
兑换！
“搜索到北宋初期次辅寇准墨宝真迹一张，可以兑换八万积分，是否确认？”
兑换！
“搜索到北宋初期参知政事陈彭年墨宝真迹一张，可以兑换五万积分，是否确认？”
兑换！
“搜索到北宋初期枢密使曹利用墨宝真迹一张，可以兑换八万积分，是否确认？”
兑换！
卢瑟偷偷捂嘴偷笑，寇准和曹利用一遇到就互相瞧不顺眼，两个老汉掐什么？打什么？这是来自后世的肯定，两个人在书法上的造诣不分上下，人家曹利用还是武将出身，回头可得好好数落一下寇准。
“搜索到北宋初期汝南郡王赵允让罕见墨宝真迹一张，可以兑换二十万积分，是否确认？”
换！
“搜索到北宋中期首辅章得象早期墨宝真迹一张，可以兑换五万积分，是否确认？”
快换！
噗嗤，看看人家章得象，再看看陈叔，人家早期的墨宝都跟你不分上下，这就是差距啊！
“搜索到…”
最后一张不换！小心地将翁翁卢察的墨宝收了起来，随后将那几张扫描件一并收拢起来。
“账户余额为五十六万积分，一瓶人造通用熊猫血的兑换价格是二十五万积分，是否确认？”
多久保质期？
“因为未通过临床医学检测的药剂，存在风险不可控，一经兑换即刻使用，不能长期持有。”
能弄到通用的，肯定有原装的，直接报价！
“一支原生态熊猫血的兑换价格高达两百五十万积分，以你目前的余额…”
妈的，被鄙视了。
给我找找有没有治疗肺痨肺结核的特效药！
“有是有…”
直接报价，别跟我扯犊子。卢瑟已经失去了耐心，这种前缀出场，通常意味着药剂的价格非常昂贵。
“一瓶肺结核特效药的兑换价格为一百积分，是否确认？”
什…什么？什么？一百积分？狗系统你的节操呢？
“节操是啥？本系统没有。”
我该把那块玉佩给砸了！
“有话好好说。鉴于你一次性兑换超过50万积分的物品，这瓶特效药就送给你了。感谢使用兆度4.0搜索引擎！”
然后卢瑟就感觉怀里多了一样凉飕飕的东西，伸手入怀，掌心里出现一小瓶特效药。
我特么，好歹给老子一根针管！
正准备吐槽系统，只见瓶身上写着一行小字，“该药剂直接口服，疗效高达100%！”
在师傅的宅院里找了一圈，连卢欣儿找自己都没有留下，最后从卢察的嘴中得知陈三郎的下落。
趁着天色还没有黑下来，卢瑟一路朝着温泉区跑去。
陈三郎此刻就在温泉中泡着，身前漂浮着一个小木质托盘，空碗满是碎裂的蛋壳。
“卢兄，你怎么会在这里？”陈三郎闻着脚步声看去，正准备起身，“我二哥哥呢？他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陈都知他陪着官家一起回来，没有那么快！”卢瑟从旁边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轻轻的切割着特效药的瓶盖，然后用手轻轻一掰，瓶盖断裂，将手里的特效药递给陈三郎，“一口喝下去，这是你哥哥拼了性命弄回来的特效药，别辜负他的一片好意！”
一听说是陈吉祥让人带了回来的特效药，陈三郎想都没想，直接灌了下去。
“啊，好清凉的感觉！”陈三郎一脸陶醉的坐回到池子里。
“你再泡会儿就自己回去，千万别着凉了！”卢瑟嘱咐了几句，反身原路返回。
等到卢瑟回到陈俊府宅，祖母卢氏已经让人安排好了晚饭。
一家人团团圆圆坐在一起吃饭，只不过卢欣儿依旧带着敌意，看向萧挞里。
“瑟儿你去哪里了？怎么一头大汗？你这头上是怎么了？”卢氏眼尖，看到卢瑟额头上的血污，心疼的叫起来。
“祖母没事的，不小心擦了下树枝，磨破了！”卢瑟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在萧挞给身旁，“多吃点，这是祖母亲自为你下厨的，可别浪费了老人家一片心意！”
“你这个小猢狲，就会浑说！”卢氏满意的看着两人，打算回去之后给王氏好好说一说这两个人的八卦，“都多吃点，琴儿和欣儿也别愣着了！”
陈俊看了看卢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卢瑟没想好怎么向师傅陈俊解释这件事，实在不行就顺其自然，到时候就说他自然而然好了就行，先蒙混过去再说。
“师傅吃个大鸡腿！”卢瑟夹了一根鸡腿塞给陈俊，“您是没见那个老道士，一天不啃十几根羊腿真的不算完，倒不是心疼那些钱，只是太能吃太能喝了！正事儿没干就知道吃喝了！”
陈俊听着徒弟在那里一个劲的吐槽自己的多年好友，嘴角渐渐有了笑意。
“师父若是有空闲，不如此次跟我们一起南下吧？”卢瑟提议道，“一则可以和老道士做个伴，二则没准可以在外面发现不少新的物种，您老也知道，我对这些东西不是很懂，就怕宝山在面前不自知！”
陈俊还真心动了。
“师父不必在意身体的事情，我打听了好几处都有温泉，西边还有一处很大的死海。”卢瑟话音刚落就被卢氏用快子敲了头，“哎哟，祖母，此死海不是彼死海。就是那海里盐分含量颇高，人跳进去不会淹死，反而会浮在海面上。”
“就你会浑说，快点吃饭，菜都要凉了！”卢氏尴尬的看着自己相公，“官人你说说，这世上真有瑟儿说的那个死海吗？”
卢察摇了摇头，他是真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一处奇妙的地方。
“那就去看看吧。”陈俊终于松口。
卢察和卢氏也想一同跟去，但是卢察知道自己请的假已经为数不多。若再在此处耽搁片刻，恐怕会被吏部苛责。
卢察去不了，卢氏自然也得一起回去。
至于卢琴，刚刚高中解元，正是继续努力拼搏，参加下一轮会试的，会试是在乡试的基础上，第二年的春天就有一场会试。只有中举的举人才有资格参加。
虽然举人就可以做官了，但是固执的卢琴还是想要参加会试。他极力想要在东华门外唱名来证明自己。
大宋冗官太严重，进士出身，本就不容易。
既然卢琴坚持，家里也都是支持他的。
卢瑟等人在汤埕村呆到第六天，一队骑兵从村子的南出口进入。
陈吉祥和赵允让都在其中，就连毛大郎也在队伍的后面。
“怎么从南边过来，我以为你们会从福州赶过来！”卢瑟从府宅中走出来，看向毛大郎，“皇城司那边有消息了吗？京城现在是什么情况？”
见几人神色凝重，显然确实是出问题了。
“官家让我带话给你，恐怕虎翼水军要临时改变计划。”陈吉祥如是说，“就如同你知道的那样，这里面有林特和丁谓几个人的影子，丁谓和王钦若确实不在琼州，但是他们之前在雷州附近对我们的船队进行了一次截杀，官家因此震怒。整个广南西路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加上那些土司各自为战，使得我们疲于奔命。”
“广南西路那些土司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会安排人去袭扰他们，等到他们疲于奔命的时候，皇城司的人就好介入了。”卢瑟说完看上毛大郎，后者连忙点头应是，并且送上一封密信，密信是张婵派人送来的，密信上的内容卢瑟看了。
没想到整个广南西路的军备都落入了丁谓等人的手上，看来他们很早之前就在图谋此件事。
卢瑟想到之前在神州城捕获的那个石家女人，看来回头有必要好好审讯一番。祝由术一次也是用两次也适用。只要能够获得自己想要的消息，死几个人怕什么？
“这是张都知送来的另外一份密信。”毛大郎又拿出一分密信，此封密信的信封和之前那份不同，级别应该比刚才那封更加加急。
“看样子上次在村外抓捕的那100多弓手也都是石家的死士了。”刚说完，就看到吕惟简骑着马从北门赶了过来，很明显，那些死士也已经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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