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重罚
朱存枢这声嘶力竭的话在群臣中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大家不由得窃窃私语,这个消息的确很令人震惊,秦王怎会如此愚蠢?
黄立极等思维敏捷之人一脸震惊的看着朱存枢,这人实在是愚蠢啊,他现在还在洋洋得意,难道这就是这位秦王殿下所想出来的自救方法,他难道不知道他这一番话究竟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简直愚不可及!
朱由检听了这话也是一愣,这就是朱存枢你想起来的方法吗?把责任推卸到你父亲的身上,你可真是孝顺啊。
不过朱由检并没有着急,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甚至还有一些兴奋。
原本刘世袭说朱存枢很有自信平安回去时,朱由检还是很重视的,为了以防万一,前几天他给田尔耕和曹化淳布置了几项任务,其中之一就是去提审了秦王后。
朱由检就不相信她会完全不知道朱存枢的事情,毕竟密室就在她的床榻之下,她不可能没有察觉,同时那个房间里还有一套皇后冕服,那是谁穿的,恐怕就是秦王后了。
在锦衣卫的诸多手段之下,秦王后的嘴很容易就被撬开,仅仅用了一日时间,她就开口了。
朱由检也已经知道了,比如秦王后已经招了,她经常和秦王在午夜前往密室,穿上代表着皇帝、皇后的服饰共度良宵。
有了这个底牌,朱由检也就放心了,凭借着这个,秦王朱存枢翻不了身了,而且他还有其他的手段。
谁知这朱存枢竟然如此愚蠢,竟然想出来这样搜的主意,这将会将他彻底埋葬啊。甚至这是在给朕送刀啊!现在看来,自己这准备的后手已经不用动了,现在的证据已经足够处理这位秦王殿下了。
朱由检向田尔耕使了个颜色,田尔耕会意,他上前一步,义正言辞道:“秦王殿下,按照你的意思,你们秦王一脉早就在使用违禁物品,甚至有谋反之意,而你竟然不知悔改,不仅没有将其销毁,反而将其视为珍宝,其心可诛!”
朱存枢一愣,这是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真的说错话了,自己这不是在皇帝口实吗?找到这些,他心中一阵恍惚,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一些大臣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是啊!这秦王府简直是狼子野心!
“皇上,秦王一脉狼子野心,又如此对待百姓,天理难容,臣请皇上从严处置秦王一脉,以还上千大明百姓之愁怨!”
“臣请皇上从严处置秦王一脉,以儆效尤!”
“……”
“……”
一时间,大殿之内响起了众多请求处理秦王一脉的声音。
听到这些话的朱存枢脸色苍白起来,自己太蠢了,怎么会想到这么一个主意,不但没有救了自己,难道还要牵连秦王一脉不成?那孤不就是秦王一脉的罪人了,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啊!
朱存枢愣愣的看向自己身后纷纷向皇帝请求处理自己的文官们,以及龙椅上朱由检那愤怒的表情,他只感觉到自己被所有人抛弃了。
朱由检看朱存枢东张西望的,似乎很不高兴,他低沉道:“朱存枢,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朱存枢的听朱由检的语气,皇上似乎是真的要动真格了,他不明白皇帝为何会如此对待他,他不就是弄死了几个百姓吗?
皇帝竟然丝毫不顾及血脉亲情,不顾及天下的数十万宗藩,不顾及天下人的指责,直接让人搜查秦王府。这简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脸,不然的话他们怎么会在王后床榻之下的密室?孤怎会沦落到这一步田地!这一切都是皇帝的问题。
孤一定要想办法,不然孤就完了,甚至秦王一脉也要受到牵连。
想到这里,朱存枢咬咬牙,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大声道:“皇上,这一切都是臣的错,臣鬼迷心窍了,那屋子是臣于三年前所做,和他人无关,请皇上责罚!”,说完,他以头磕地。
朱由检冷笑几声,“现在又再说是你做的了,你说的话到底那一句是真话,前后不一,你是在欺君吗?还是你认为你是皇室宗亲,朕就拿你没有办法是吗?”
朱存枢心中一颤,这时他真的感受到了一种自己若是说错了话真的要身死的感觉了,这难道就是皇帝的尊严吗?为什么自己穿上那件衣服似乎没有这样的气势呢。
“皇,皇上,罪臣错了,那房子真的是罪臣命人做的,不关他人的事,还请皇上明察。”,朱存枢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你以为你随便说说朕和朝廷就相信了,大殿之中上百官员们都相信了?你是将在座之人当成傻子了吧!”,朱由检耻笑道。
下方的群臣皆是低下了头颅,对大殿中正在发生的事情充耳不闻,他们已经看出了一些苗头,事情恐怕还有的看。现在这些皇室宗亲内部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要掺和了,能躲多远躲多远。
朱存枢还没有说话,朱由检继续说道:“锦衣卫数万人都是吃干饭的吗?你就这么看不起他们!田尔耕,你来告诉他们你们探查到的消息。”
朱存枢一愣,群臣此时皆是伸长了耳朵,不想放过一句话。
田尔耕走出来,开口道:“皇上,据锦衣卫调查,那房间的建造时间应该在十年内,这一点秦王殿下没有说谎。”
听到这话,朱存枢松了口气,原本因为朱由检的话而显得惊恐的面部也略有缓和。
“不过有一点秦王殿下似乎刻意忽略不说。”
朱存枢仿佛想起了什么,脸色苍白。
“皇上,这些违禁物品的建造时间是不同的,那房中发现的一套天子二十四玺的制作之人是百年前陕西布政司一位很有名的雕刻师傅,锦衣卫已经确定这些印玺是在百年前雕刻的。”
话声一落,大殿之中一片哗然,好家伙,一百年前,这不就是早有预谋吗?看来这秦王一脉早就有不该有的想法了。
“朱存枢你听听,你们秦王府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枉朕如此的新人你,你太令朕失望了。
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吗?”,朱由检表现的很是愤怒。
朱存枢听到田尔耕所说话之时,心中惊恐万分,双腿无力,额头上汗如雨滴,已经瘫倒外地。
朱由检看着这一幕,长叹一声,“看来朱存枢你是承认了。
好,好啊,你秦王一脉可真是有想法啊,朝廷竟然一直没有发现你们的狼子野心。”
之后,他微微沉默,才再次开口道:“朱存枢抢夺大明子民的土地上万顷,上千大明百姓因你而死,行事极其卑劣,罪不可赦,又私自建设违制物品,意图图谋不轨,可谓大逆不道。
……
现对朱存枢除爵,贬为庶民,从宗册中除名,全家前往凤阳守陵,无诏不得外出。
……
另,秦王一脉,百年来做恶甚多,而且长期有不轨之心,私更是有胆子自营造天子印玺,可谓是十恶不赦,之后数任秦王皆知情却不报,甚至将其视为珍宝,差点酿成大祸。
但念及其没有真正的付出行动,多数宗藩并不清楚此事,故留其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现除去秦封国,秦王一脉全部贬为庶民,之后一切事宜和普通大明子民一样对待。
同时其全部财产放入户部,朝廷对因秦王而死之人进行补偿。
秦王一脉所有宗藩人员,无论男女、年龄大小、爵位高低,每人发放二十亩土地,每人白银二十两,以此作为其生活之资。
就按照此办理吧!”
朱存枢听到听完之后惊骇欲绝,从地上连滚带爬的重新跪在地上,眼泪鼻涕一大堆,大声高呼:“皇上,皇上一切都是臣的过错啊,与他人无关啊!求皇上饶了他们吧!”
说着还以头重重地磕地。
“咚!”“咚!”“咚!”
很快他的头上就流出鲜血,看起来十分凄惨。
此时有几位心肠软的官员有些不忍,皇帝这次处置的的确有些严重了,就在他们想要站出来求情时,身边的人连忙拉住他们。
他们很清楚虽然皇上处理的是有些重了,但是秦王一脉也是咎由自取,不说按照天子居所制作的房间、皇帝、皇后的冕服,那一套天子印玺绝对能要了秦王的命。
这几乎和造反有什么区别,简直是胆大包天,都是自己做死,谁也救不了他们。这个时候不能出去劝皇上,因此他们还是拉住了自己的同僚。
群臣之中一片安静,咚咚之声在宫殿之中格外清晰。
朱由检烦躁的摆摆手,两名大汉将军进去大殿将仍在高呼的朱存枢给架出去。
之后,朱由检大踏步的走出宫殿,接下来他还要应对宫中女人的问询,尤其是张皇后。
毕竟这一次他做的的确是有些重了,打击面太广了,即便是他的证据很充分,若是仅仅处理朱存枢一人,谁也说不出来什么。
关键是他朱由检将打击面扩展到整个秦王一系,恐怕除了不知内情的老百姓会为他欢呼,恐怕有不少的读书人会认为他朱由检做的有点儿过了,即便是秦王一百年前就制作了一整套的天子印玺。
张皇后虽然不是太后,但也是他皇嫂,此等大事张皇后必然会询问他的。
不过,这又如何,他朱由检问心无愧,这些人鱼肉百姓这么多年,朝廷向他们问罪丝毫没有问题,更何况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至于读书人恐怕也就是发发牢骚罢了,作为皇帝盛怒之下从重处理又如何了?他们又能如何?
朱由检走后,安静的大殿缓缓有了声响,大家纷纷离开,谁都没有说话,大家心中都略微有些不太舒服。
众位大臣各自回到自己的官衙。
内阁,有些忍不住的李国普开口道:“黄大人,这一次皇上作的会不会有些过了,直接处理秦王一系啊,我大明自开国以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啊。”
“怎么,李大人认为皇上做的不对吗?”,黄立极疑惑的问道。
“那倒不是,我只是担心皇上恐怕会有一个不太好的名声,毕竟此次被处理的人可是太多了。
要知道秦王是大明最早被册封的亲王,地位特殊,两百余年下来,秦王一脉的人数可不少啊,我记得张文忠当年的统计,秦王一脉可是将近七千名宗藩啊。
这个数目很庞大了,要知道整个大明的宗藩数量也不过十七万余人。
这恐怕会在大明的宗藩中引起渲染大波啊!”
黄立极摇摇头道:“李大人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事情不会有这么严重的。
秦王一脉所做之事天理难容,我大明的任何一个皇帝在都不会手软。另外朝廷给他们的东西也不少,每户有百亩土地,百两纹银,足够他们过上还算可以的生活了。并且他们再也没有朝廷的禁令了。
更何况大明也是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的,李大人恐怕是忘了齐王和谷王了,他们的后人可也不少,和他们想比,秦王一脉还算好的。
齐王和谷王的后人可是被集中在一起被严密监控,秦王一脉皇上可是说了所有人贬为庶民,就地安置,完全不会再被强制迁移,时刻监督。”
这一番话黄立极是真心话,若是换一个暴躁的皇帝,秦王一脉定然会比这惨的多。
听到这话的李国普也是一愣,仔细一想,他也点点头。
是啊,相比于齐王、谷王他们的待遇好得多,朝廷给他们发了不少的银子和田地,足够他们过上不错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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