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见端倪
临近中午，太阳也出来了，早上微冷的感觉也被太阳驱散了。
大夫人自吃过饭就坐到了长廊，晒着太阳，昏昏欲睡。
这时进来了一个小厮，看到大夫人闭着眼睛，朝着良辰招手让她过去。
真是的，不好的差事让他过来。
良辰看到了，点了点头，迎了过去。
“良辰姑娘，有个张婆子带着些许小丫头，说是大夫人吩咐今日送过来的，你看着是放她们进来还是请走，我也好去传话。”
良辰拿不定主意，也不知道大夫人什么想法。
“你别急，我先去问过大夫人再说。
良辰想要叫醒大夫人，可又有些不敢。
想了想，这可是太夫人的事，又看了看院子外等着的小厮，一咬牙，拍了拍大夫人的肩膀。
“大夫人醒醒，张婆子来了，您可要见见！”
大夫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爽。
什么张婆子，这些丫鬟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明知道她在养神，还来打扰。
“什么张婆子。”
“就是，邢妈妈说的那个...城东有名的那个人牙子。”
大夫人这时想起来了，早上的时候邢妈妈确实说过，要从张婆子那里买一批丫鬟。
不过还特意强调了什么识字的丫鬟，说是太夫人要的，没想到来的如此快，真是头疼。
“让她们进来吧！”
良辰放下了心，朝着外面使了使眼色，让小厮去带人过来。
不一会儿，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路上张婆子反复的嘱咐小丫鬟懂些规矩，不要随便动，也不要随便说话，等别人问了再回答。
这些丫鬟里，她有些担心冬暖，之前没给她明说，今日千万不敢出岔子。
小丫鬟们乖乖的应和。
这里如此气派，以后若是能在这里做事，那天天都能吃上肉了。
张婆子见到大夫人的时候，也不免有些惊讶，外面传闻大夫人为人刻薄，平日只要不顺她心意就拿丫鬟们撒气。
在她看来，大夫人倒不像是那样的人。
虽然面露疲惫，但是面相倒不是大恶之人，怕是外面的人胡乱揣测的。
张婆子带着小丫鬟们行了礼，便等着大夫人开口询问。
大夫人倒是不急，把玩着腰间玲珑佩的流苏。
她倒要看看，老太太那边到底是想做什么，她暂且等等，那边只要急了肯定会派人过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眼见已经到了正午，大夫人还是没有询问的打算。
众人虽然觉得大夫人过分，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规规矩矩的站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邢妈妈到底是应了大夫人的猜测，急忙忙的进了清月居。
看到站了一院子的丫鬟，只是略微打量了一下，便走进了长廊。
只见大夫人一直拿着流苏把玩。
太夫人那边都等了许久，如今过来才知道，就让人一直站着。
是不满意太夫人的安排，特意试探。
“大夫人，快些安排，我也好早早的带着去见太夫人！”
大夫人抬了头，看了看邢妈妈，勾了勾嘴角。
老太太又打什么注意，这就忍不住了，她倒要看看这些丫鬟有什么特别。
“急什么，这不是看看这些丫鬟的规矩，就让她们站了一会儿。邢妈妈过来也累了吧，良辰，去搬个凳子，给邢妈妈坐。”
等到邢妈妈坐了下来，大夫人才开口：“开始吧！”
良辰朝着张婆子说道：“你且说说这些丫鬟。”
院子里的小丫鬟这时都打起来了精神，站的笔直。
“太夫人特意吩咐，所以老婆子今日带来的这十个小丫鬟都是顶好的。”
她的底气很足，今天定让国公府买他个五六个。
“说说看，都有些什么特别的。”
众人听了张婆子的话，不愧是做人牙子的，嘴皮子就是好，难怪名声大！
张婆子笑眯眯的依次介绍。
“第一个呢，虽说瘦了些，力气大的很，人也勤奋不多话，在内院干些粗活，正合适。
……
“这最后一个，是这些里面最好的，到我这里之前家里是当小姐养的，琴棋书画，针织女红都是学过的。”
等张婆子一一介绍完，大夫人看了一眼邢妈妈。
老太太怕是看上最后那个了。
“您看，母亲那边都要哪几个！”
邢妈妈神色暗了暗：“太夫人那边书房倒是缺人整理，我看最后那个正合适，若是大夫人没问题，人、我就带走了。”
“妈妈真是好眼光，这就把最好的要了去。”
良辰指着最后的小丫鬟，让她站了出来。
大夫人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才发现，到底是娇养的，长得白白净净，丝毫没有丫鬟的感觉，模样也出色，看来太夫人是冲着这个丫头来的，看来她得打听打听来历了。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顾冬暖，七岁了。”
顾冬暖，姓顾。
太夫人那边没有什么亲戚是姓顾的。
“邢妈妈，时间也不早了，母亲怕是等急了，您带着小丫鬟去见母亲吧，等我卖身契弄好了送去寿安堂。”
邢妈妈听此，带着顾冬暖离开了。
大夫人此时也没有了心思，只是吩咐良辰把那些丫鬟分配好。
张婆子十分高兴，护国公府真是大方，这一下子买了这么多丫鬟，她能挣不少钱。
别说还有她领着顾冬暖进来的钱，这趟真的是来对了。
良辰带着张婆子去交接丫鬟的卖身契，数了好几遍卖身契都是九张。
“张婆子，这卖身契怎么只有九张，还少一张。”
张婆子回过神来了，她带顾冬暖进来，那人特意吩咐过。
说若是大夫人要顾冬暖的卖身契，就说，早已经给了太夫人，她也没多问。
“这个顾冬暖的卖身契啊！早给了太夫人了，我今日只不过来走个过场！”
良辰这时明白了，太夫人这是想要顾冬暖进府，又碍着大夫人，才如此这般曲折，不过也不跟大夫人说一声，也着实不厚道。
办好了那几个丫鬟的卖身契，良辰派人送走张婆子，就去回复大夫人了。
房间内，大夫人叫了知雪。
“你且去查查今日进来的那个叫顾冬暖的小丫鬟，看看是什么来历。”
大夫人让她查一个刚进府的小丫头，是什么原因。
“奴婢知道了。”
良辰进大夫人房间的时候，知雪正在给大夫人梳头。
知雪只是一个二等丫鬟，大夫人偶尔会找她梳头发，今日不知怎么得，大中午梳起了头发，满屋子都是桂花头油的味道，有一些刺鼻。
良辰想了想卖身契的事，还是如实说。
“大夫人，张婆子说顾冬暖的卖身契给了太夫人，其他的丫鬟，卖身契都办好了！”
大夫人一直盯着铜镜的脸转了过来，看着良辰：“我道是母亲看上个丫鬟，不想连卖身契都没有经过我，那今天这一遭是逗我呢！”
良辰看着大夫人的脸色不对，本来想安慰大夫人，可是话堵在了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先出去吧！”
良辰小心翼翼的离开了大夫人的房间，关好了门。
知雪此时明白了，为何大夫人让她查，这个人有问题。
“大夫人，这事，不简单。”
“所以，你去仔细的查……”
知雪麻利的替大夫人梳好了头便离开了。
房间里，大夫人看着知雪给她梳的头发，神思恍惚，她好像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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