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很贵呀
第三波铳打起来时,赤都正蹲在地上,和向怀来面面相觑。
两人当然都不敢站起来。
向怀来一手抓在盾牌,一边四下找自己和长枪。
地上有好多尸体,明军的有,后金军的也有,长枪也有好多杆。
就在第三列打起来的时候,向怀来先反应过来。
此人是后金头目,杀了必是大功?
嗖,他飞快扔掉盾牌,拣起一杆长枪就捅过去。
赤都也正注意他,赶紧伸手一把,正好抓住长枪,他面目狰狞,心想一会,先杀了这个明军。
“捅他,他是鞑子头目。”向怀来这时大叫。
他左右都有明军,此时后阵也传来前进的命令,右边的明军一看,叭,直接把盾牌都推倒了。
嗖,一枪捅过去。
赤都一手有兵器,一手抓了向怀来的枪,那里还有多余的手。
他赶紧往后一躲。
不料没蹲稳,一屁鼓坐到地上。
这下完全失去重心。
向怀来赶紧抽回长枪,这时所有明军都在往前压迫,向怀来立马站了起来。
扑哧,又是一枪狠狠捅进赤都的胸口。
赤都再次一把抓住长枪,胸口和嘴里大巴的鲜血狂涌。
他不也相信的瞪着向怀来,没想到自己堂堂白甲兵,居然被一个小小明军给捅杀了。
“扑哧扑哧”边上很多明军这时站起来,放弃了盾牌,围过来对着赤都就是一阵捅。
赤都嘴里全是血,他坐在地上,身上被捅成了马蜂窝,他双手一边一个抓着长枪。
向怀来和另一个明军拔了半天都没拔出来。
他满脸不可思议,不敢相信自己一个牛录打成这样?
但眼前这部明军,真比当年的川军和浙军还要训练有素,更是精锐几分。
特别刚才说蹲就蹲,无数枪盾兵蹲下,也不反击。
后金军称势杀了好几个。
这些明军根本不是人,是机器,战争机器。
赤都终于后悔了。
他的酒也醒了。
“快退。”他扭头,用尽最后的力气,疯狂大叫。
但回头一看,身后的战场空荡荡,一个牛录三百精锐,眼下还能站着的不到十个。
还有十几个后金兵在明军的进攻下,一触即溃,纷纷倒地,明军往往十杆长枪捅向一个人,把他们个个捅的和马蜂窝似的。
余下的后金兵也似乎丧失了勇气,他们想跑又不跑,更不敢再冲上来,有的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一个个失魂落魄。
“完了,若明军各部将来个个都是如此,我大金要完了。”随着赤都最后一个念头,扑哧,向怀来拔枪,最后一枪捅在他脖子上。
“必胜。”徐威在军中大喊。
“必胜。”丁毅兵马纷纷大叫。
此时战场上一个牛录的后金军不到十人,而明军军阵严然,几乎没受什么损。
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大胜。
丁毅以一局对一牛录,打出了明军史上没有过的伤亡对比纪录。
别说城墙上的李率泰看的要吐血。谷
不远处观战的明军军将们也目瞪口呆。
和后金军打了这么多年,从来没看到过这样打仗的。
丁毅的铳兵和枪盾兵配合的如此默契,战场阵形转换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更要命的是他们军纪严明,第一排盾牌被多次打出缺口,马上有人补上,有人死战不退,死了之后,还拿着盾牌竖在原地。
一仗打完,丁毅兵马的死伤不到四十人。
这在以前是不敢想像的胜战。
举天下之明军,精锐不如眼前。
就算陈有时和毛永义对丁毅再有意见,眼下是五体投地,不服都不行。
两人对视一眼,相互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和佩服。
今天这仗打完,以后旅顺,恐怕是丁毅说了算了?不约而同,想到这个问题。
边上徐敷奏则看的手舞足蹈,兴奋无比。
论打仗,我丁毅就没输过?徐敷奏想到丁毅的话,嘴巴咧着大笑:“丁兄弟,尼他娘的真会练兵,打的好,打的好,哈哈哈。”
丁毅谦虚道:“还请陈毛两位将军,率骑兵清下场。”
陈有时和毛永义对望一眼,同时大喜:“儿郎们,跟我上。”
轰隆隆,各点了一队骑兵,冲上战场。
余下的后金军这时终于反应过来,他们赶紧转身就跑,但那里跑的过骑兵,很快,陈毛两人的骑兵追上去,纷纷砍样倒,痛快无比。
这种以骑兵对步兵,又是称胜追杀,他们打起来可来劲了,有人还直接下马砍人头。
陈有时一看,立马喝叱:“不要砍太多,南营会有意见。”
大伙马上明白了,做人不能太过份。
再看丁毅所部,并没有在砍人头,而是在救治伤员,重整队形,缓缓往后退。
两下一比较,陈有时和毛永义都有点脸红。
丁毅看着他们在追砍,转头对徐敷奏道:“后金指挥不行,若不下马步射,直接率骑兵冲上来,咱们死伤还要多。”
徐敷奏想了想:“他们习惯如此,先步射,称我军大乱,再称势杀上来。”
但是刚才丁毅军中没乱,也几乎没人中箭,他还杀上来,实在不该。
“小胜不足为道,将来还有更多的大战要打。”丁毅缓缓道:“今日双方兵少,战场上若有千军万马,我这打法还是要改进的。”
徐敷奏若有所思点点头,他细看丁毅,居然发现丁毅很有威严,不笑的时候,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这家伙,打胜也不骄傲,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徐敷奏暗想着。
丁毅的兵马很快退到后面,向怀来听到一声:“休息。”
终于松了口气,他赶紧扔掉盾牌,往后跑去。
“费大哥,费大哥。”声音几乎要哭。
“哭啥,没死呢,鼻子怕是被砸烂了。”有人嗡声嗡声道。
向怀来一看是自己队的什长,顿时又惊又喜。
很快他跑到后面,老费被放在运大炮的车上,正躺在那,有个军士在帮他包脸,包的整个脸就露出两眼睛和嘴巴。
“俺没事,你捅死那杂碎鞑子头目没?”老费喘着粗气问。
“捅死了,我第一个捅倒他,哈哈哈。”向怀来大笑。
“那你头功了啊,尼娘的。”老费大骂:“要请客,要请客。”
“必须要请,必须要请。”向怀来喜出望往的点头。
“俺想吃南营酒楼的牛鞭火锅很久了。”老费道。
“。。”向怀来一怔,那牛鞭火锅,好像很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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