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太子出事了
朱标淡淡说道:“试试也无妨,但你必须陪着我一起跑。”
回到侯府,思量着明天要陪朱标晨跑,这下更赖不了床。他家离皇宫虽不远,毕竟有段距离,又不能让朱标等着。
自己酿的酒,再苦也得咽下去,救朱标就是救自己。
好在朱标是个守信之人,第二天一早,宫门刚开,他在一群人的护卫下,走了出来。
傅忠只等了不到一袋烟功夫,他心下感慨,不为自己,太子也是个值得救的人。
护卫们一窝蜂围在四周,朱标原本就不喜张扬,不高兴说道:“你们是要当门神吗?都离远点,不准偷听我们的谈话。”
两人一边慢跑,一边闲聊,太子问道:“这样跑步,真的对身体有好处?”
傅忠:“人体其实是个精密的仪器,每个器官既独立运行,又相互协作,串联它们的是血液。
血液在身内流动,为各器官提供养分的同时,会带走它们有害的东西。您每天坐着的时候多,血液流通不畅,有害的东西在器官内越积越多,慢慢就会损害您的身体。每天跑一跑,让血液加速流动起来,持之以恒,好比春苗,不见其增,日有所长。”
太子心里冒出火花,他久病成医,这样的说法闻所未闻。
“想法新颖,用词恰当。”他肯定道:“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你那帮江湖朋友教的。我可听说,那些人,真有学问的不多。”
看来太子调查过那帮人,想起对父亲的应付,便把那套做梦的说法,又说了一遍。
太子是个勤勉踏实的人,如何相信这些神神道道的事,讥讽道:“可惜你将要做我的妹夫,梦中学的其他东西,恐怕是用不上了。”
傅忠不解,问道:“这是为什么。”
太子:“我大明正在规划,凡是驸马,不出重大变故,都不能担任实任官。”
傅忠心想,你父亲砍我前身的刀子,也不知快不快,还指望我为他做狗吗!便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这天下想当官的,比河里的王八还多,我才不想去凑这热闹,逍遥一世不好吗?”
对这惫懒的回答,太子气笑不得。原来还打算,即使做不了官,也可以给他安排一个参议的事,莫让他的才华荒废了,没想他竟然是这样想的。
过了大半路程的时候,太子就有点吃不消,已经气喘吁吁了。傅忠鼓励道:“刚跑的时候都这样,几天后就适应了,再加把劲,快到宫门了。”
晨跑结束,傅忠走后,见到太子大汗淋漓,护卫们不高兴了,他们的前途寄托在太子身上,太子有丁点不适,都会紧张得吃不下饭。
几个人纷纷劝道:“这个傅忠不知是何目的,这么跑有用吗?您本来就不耐繁钜,这样下去,莫要累出病来。”
太子笑着道:“你们不懂,结果怎么样不好说,但他说的有道理,我相信他。”
一连几天,太子就适应了这样的慢跑,自我感觉也好了不少。原来只要稍微累一点,就出虚汗。现在应付一天的事情,还有余力想想别的事情。
自己也是从年轻时过来的,早起是件很痛苦的事。傅忠不仅每天如是,还想着法子更改草药配方。那些配方经太医院校正,确实对身体很好。
不管怎么说,他对自己的身体非常上心。难得的是,他明明知道没有做官的希望,这才是最令人感动的地方。
又是一天早晨,黎明前的黑暗格外深沉。傅忠像往日一样,等着太子。宫门开处,一个太监惶急地向他跑来。他心里一惊,太子出事了。
赶到东宫时,却没有见到乱哄哄的场面。
朱标浑身虚汗躺在床上,他严令太监,不得将身体不适的消息散发出去。不然,以他爹的性子,真要是被傅忠治坏了,十个驸马不够杀的。
他强撑着一口气,看到傅忠时,眼里闪着异样的亮光。
傅忠装模作样按住他的脉搏,脑筋急速转动,向前身的记忆里搜素诊脉的办法。
脑海里倒是跳出一些话语,寸脉疾驰,如何如何;尺脉松缓,如何如何。我草,哪是寸脉,哪是尺脉,跳动多快、多慢才是病,又是由什么病因引起的。
这玄之又玄的东西,真他妈能诊病?
他倒不怪自己不懂,能流传下来,自然有它的道理。
两世为人,魂穿虫洞时,他的智慧就成倍增长。这个时候不能表现出半点慌张。不然,不用等到朱标死,他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把双手藏在衣袖下,摸摸自己的脉搏,也与朱标没什么两样呀,这下他放心了,应该不是跑步引起的。他胡诌道:“寸脉缓慢,这是疲累所致,尺脉长急,这是焦虑所致,太子没有大病。”
朱标听到这句话,心里一松,熬到现在可不容易,实在支撑不住了,这才放心合眼睡去。
侍候的丫鬟吓得大叫一声,“不好了,太子爷昏过去了。”
这下就乱套了,傅忠断喝一声,“你他妈胡说什么。”
不怪丫鬟胡说,太子原来就有昏迷的毛病,刚刚还在对话,现在就闭眼了,不是昏迷又是什么。
时间已到了卯时(5时至7时)半,老黄牛朱元璋早就上朝了。侍卫队长与大伴太监一合计,太子如今只是昏迷状态,结果怎样还不好说。皇上性子急躁,看到这个样子,一怒之下的风暴谁能承受。
商量下来,几个太监匆匆往后宫跑出。不管怎么说,皇后还是好说话点。
傅忠阻止不了,只得摇头叹息。
太监能有什么好玩意,禀报时,只管把责任往傅忠身上推。
不一会,马皇后带着太医院令来到了东宫。
一路赶,一路抱怨朱元璋,谁家的不选,就选了这么个东西。太子还说他不错,跟着胡闹,这下出事了。
太监的那点猫腻自己不知道吗,太子若有不幸,本宫就不能杀人!
赶到东宫,却见傅忠淡定自如坐在太子床前,像个没事人一样。
恨的马凤英直咬牙,真是个大奸大猾之徒。
她没理睬傅忠,撩起蚊帐,就看见浑身如刚出澡盆的儿子。
儿子有异常,做娘的哪能不心疼。何况儿子是储君,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朝局国事。
医令把过脉后,知道朱标并无大碍。他是老江湖,嗅着蚊帐中的气味,这明显是房事过度的疲累。想到这节,他如坠冰窟,这可怎么得了。
朱标的肾病,就是自己诊断的,按照这个诊断,他不应该有房事,如果有,那是自掘坟墓。
可看朱标,就算房事过度,也只是疲累而已,难道自己的诊断有误。要是这样,人丢大了不说,耽误太子病情,是要诛灭三族的。
太子死了,他有各种理由为自己辩解。但别人救活了太子,自己的误诊就会暴露出来。
人心就是这样险恶,别人的性命不如自己的性命重要,哪怕是太子。
他对皇后拱手说道:“请皇后借一步说话。”
马凤英对众人挥挥手,包括傅忠都退去后,医令开口说道:“皇后,这是房事过度引起的症状,再这样下去,太子性命恐将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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