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展昭
管家惭愧,头更低了。
赵楠明白,对手下的人要令行禁止才行,否则,被人拿走脑袋,自己都不知道脑袋怎么丢的。
恩威并施,才是御人之道。
打一巴掌也得给一个甜枣吃。
赵楠斥责完,又缓和了一下语气轻声道:“好在你已及时采取了补救措施,此事就此揭过不提。”
“明天早上,你还要尽快安排收购黄芩,乡亲们有的已经自己开始制作茶叶,品相好的,直接购买进来,多花几文钱也是值得的。”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过几天,我们就会起身前往东京,你把悦来客栈也尽快兑出去。”
“到了京城,用不了多久,我会送你一座汴京最好的酒楼。”
管家听罢,激动的泪水哗哗的流,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近了!
“最近这段时间,你的任务就是多收茶叶,多收大豆。”
“尽量把所有的铜钱全部都花出去,我们走的时候,尽可能多带货,少带钱,钱够用即可。”
管家又是一万个想不通,再多的货,也不如铜钱拿在手里踏实。
贾如一生的梦想,就是拥有一座金山银山,寸步不离的守着,不为奢侈,不为面子,甚至也不为吃好喝好,只求心安。
不过想不通,也不会干上次的事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回头,管家就一一吩咐了下去,不得不说,管家的执行力还是很强的。
理解的能执行,不理解的现在也能执行下去,这正是赵楠迫切需要的团队精神。
没有一个团结务实的团队,分分钟就会被对手下入大狱。
风平浪静中,几天过去了。
晚上,赵楠吃过晚饭,管家就过来禀报,说茶叶和豆油足足备了有二十辆马车。
赵楠听了摇摇头道:“不够,远远不够!”
管家又是一阵心惊,这么多货物装车走到茶马古道上,那可是蔚为壮观的,少不了贼人惦记。
公子还是太年轻啊!
于是开言道:“公子,人心不古,行路还需藏富,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嗯,是啊,”赵楠微微一笑夸赞道:“管家有心了!”
大宋朝的绿林好汉,响马飞贼,见财劫路,见货劫车,没有他们不敢干的。
“管家,你吩咐下去,明早出发,马车分批前往汴梁,多盖柴草。”赵楠嘱咐完,又想起来什么,“另外,你可有其它事情需要处理的?”赵楠问道。
“公子,客栈已盘出去了,小人的父母夫人也已安顿好,小儿贾茗负责茶叶收购,豆油作坊。”管家想了想:“车马也没问题,就是……”
“就是铜钱还剩有几十贯,公子看如何处置?”管家一口气说了很多,稍微停顿了一下道。
赵楠闻听还剩余这么多铜钱,马上吩咐:“管家,给贾茗多留一点,让他继续收茶,再开一个榨油坊,多榨油,随后还会继续增加油坊。”
“对了,记住,提醒贾茗不能压榨乡亲们,千万要记住。”
“公子,谨记教诲,小人一定严加管教。”管家说完行礼退下,去安排行程事宜。
第二天一早,五辆盖着柴草的马车一字排开,两辆装着茶叶,三辆装着豆油,准备出发。
赵楠和管家并五个马夫,一行七人,拜别前来送行的贾如一家,以及油坊的伙计们,就上了茶马古道,前往汴梁。
一路相安无事。
下了太行山,踏入中原济水,过赞皇山时,密林中涌出二十多个人,手持长枪、大刀、棍棒等,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手持一柄长剑,面带着侠气,气宇轩昂。
马夫被这阵势吓的瑟瑟发抖,手拉着缰绳不敢动弹,浑身如筛糠。
管家面如土色,大气也不敢出,忙看向公子。
赵楠心想糟了,本以为飞贼响马、绿林好汉都在山东一带,没想到这个济水小城居然也有强盗,还是大意了啊!
乱世之中,百姓艰难苟活,流离失所、食不果腹。
许多年少力壮的青年人只能落草为寇,以打家劫舍为生,在乱世中保全自身,很多人都是被逼无奈的。
虽然说草寇也是百姓,但要说赵楠心里不慌那是假的。
故作镇定的赵楠下了马车,强撑着走到头领面前拱手施礼道:
“敢问英雄高姓大名,拦我一个区区百姓的去路,却是为何?”
“我家头领的名声说出来吓死你,你也不配知道,识相的,留下货物,滚!”头领旁边的一个人顿时喊道。“若不识相嘛,哈哈,别怪爷爷我的刀快。”
赵楠道:“小兄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何必把路走那么绝呢?”
“不如交个朋友,这几车货,给你们两车,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如何呀?”
一贯横行霸道的绿林中人,哪能受了他这种口气,当下两眼冒火,骂道:“你小子不识好歹,竟然敢和爷爷我讨价还价,吃我一鞭!”
冷不防一甩鞭子,猛的朝张南脸上抽来。
赵楠瞬间心头一动,一个闪念划过,左手一下就抓住了鞭子,夺了过来,有如神助。
右拳挥出,虎虎生风,一下把对方打倒在地。
这伙山贼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向来以狠辣出名的二头领,还没出手,就自己倒在地上,谁信呢?
别说没人信,多少人眼睁睁地看着他倒在地上,就是不信自己的眼睛。
信也是他自己不小心绊了一跤,摔的。
还有人信誓旦旦的想,我敢打赌,二头领脚下有块绊脚石。
所以,停顿了片刻,没人说话,也没人出手相帮。
果然,二头领倒在地上懵逼了: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怎么好端端的要躺在地上?
赵楠空手夺鞭,竟然毫发无损,也在发懵,难道我和赵霞一样,神勇无敌?
二人都在发懵。
不同的是,二头领懵逼,是被打懵的;而赵楠发懵,是真的懵。
赵楠也在想:我是谁?我什么时候身手如此了得啦?
等二头领明白过来是被人打倒在地的,马上骂骂咧咧爬起来,拔出钢刀,嘴里喊着“爷爷我要你好看”,用尽全力挥刀砍向赵楠。
愣神间,钢刀已砍到头顶,赵楠本能的挥起鞭子格挡,只听哐啷啷,大刀被震飞出去十几步远,掉到了石头上。
二头领虎口发麻,两腿发颤,站立不稳。
其他人则是瞠目结舌,看着这不可能发生的一幕。
管家吓的就从没敢睁开过眼睛,只是一个劲的念叨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听见大刀哐啷啷响,就念得更勤了,嘴唇动弹的频率不比唐三藏慢多少。
赵楠负手而立,若无其事。
众山贼这才回过神来,一涌而上,哇呀呀的喊叫着:“杀了他,打死他,为二头领雪耻!”
赵楠一个闪念,鞭子上下左右翻飞,十几个人顿时坐在地上搂着双腿嚎叫不止。
剩下的几个贼人,则是犹犹豫豫的看着头领。
头领冷视着这一切,果断一挥手,手下人都收起了刀枪。
头领心悦诚服,客客气气地抱拳对赵楠道:
“在下展昭,请问尊驾,是哪位前辈,两招之内,竟令我师弟毫无还手之力。”
众山贼皆愣住了:什么?毫无还手之力?
二位头领的功夫虽然有差别,但并不很大,这岂不是说,纵然我们都有头领一般的身手,也毫无胜算吗?
听到贼人喊话,管家才不可名状的睁开眼,心里直喊:
好家伙,好家伙……
管家看了看几个车夫,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忘记了害怕,早就盘腿坐在车辕上,背靠着货,咧着大嘴在那儿看热闹。
这个世界,赵楠也不知道自己姓啥名谁,至于是不是高人、前辈,更是一头雾水。
得饶人处且饶人。
踟蹰了一下,赵楠双拳紧抱,高高举起,方朗声道:
“我乃太行山上一普通老百姓,要到汴梁做点小买卖,今路过此地,还往高抬贵手,放我等过去!”
众山贼一听,嘀咕道:
“我去,几个意思?一下打伤我们这么多人,还没等我们求放过,他倒是先低头求饶了。”
“闯荡江湖十多年,这世道,什么时候轮到手下败将说话了?是英雄低调有内涵,还是江湖改规矩了,败者不点头,英雄不敢跑路?”
“什么时候改规矩的,咱也没听说过呀!看不懂,看不懂!”
众山贼垂头丧气,哼哼唧唧之时,展昭低头弯腰,双拳过顶,谦逊地说:
“英雄不愿表明身份,展昭明白英雄定有深意,绿林中人,只以功夫论高下,只以拳脚定输赢。”
“我等技不如人,能与前辈这样的高手过招,虽败犹荣,今后甘愿追随前辈混口饭吃。”
展昭羞愧难当的继续道:
“世道艰难,无法靠自己的正经手艺吃饭的工匠们,不得不铤而走险,干起抢劫的营生。”
“江湖称我们为‘镗将’!”
展昭,字熊飞,自幼习武,善轻功,会袖箭,剑法绝伦,文武双全,随身携带一柄湛卢剑。
品行端正、义薄云天、忠肝义胆,受人尊敬。
工匠?赵楠陷入沉思,要干实业,工匠是必不可少的重要一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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