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凭江楼
南城，悦轩茶馆后巷。
三个大汉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求着饶，哭天喊地没了之前的凶狠，面前乞丐正坐在一旁的石墩上，身子靠着墙面，揉着手腕满脸的嫌弃。
此时疤脸大汉还在念叨他那求饶的三字经：“大哥，饶命啊大哥，小的上有八十多岁老母，下有嗷嗷···”
乞丐见他一直唠叨阁不停，不耐烦的打断了他“行了行了，你也就三十左右，哪来的八十岁老母。而且我和你们没那么熟，也别那么客气，别叫大哥，叫爷爷就行。”
三个大汉听到这一下就愣住了，求饶也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前方这人眼中惊奇大过了恐惧，三人同时想到，这世间还有这种人，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乞丐见三人停了下来，便直起身来，冲三人说道：“说说吧，你们三个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
乞丐的声音并不冷厉，但却如恶鬼的低语在三人耳边响起，疤脸一惊回过神来急忙又拜了下去，开口答道：“好的，爷爷。”
听到这话，乞丐脑子一抽，抬起左手揉了揉额头感觉甚是心累。疤脸也没看见，低着头继续说道：“小人名叫薛三，跛子叫李二，光头叫王大。我们三个是这片的混混，平日里靠着威胁恐吓捞些钱财。今日不开眼得罪了爷爷您，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拿我们当个屁给放了吧。”
“我还没那么老，别叫爷爷了”
“那您怎么称呼？”薛三听了嘴上恭敬的回答，心里却直嘀咕，不是你让我们叫爷爷的吗。
“莫问”乞丐嘴里吐出两个字。
薛三听到又磕起头来，急忙答道：“我不问，我不问！”
莫问被气笑了，站起身来冲着薛三说道：“小爷姓莫名问”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莫大爷您就饶了我们三个吧。”
莫问绕着三人走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说道：“知道为什么打你们吗。”
薛三急忙回答：“小的该死，贪图莫大爷钱财，被打了也是活该。”
刚说完，莫问冲着薛三屁股就是一脚，大声说道：“这是钱的事么，你们打断了小爷回味美女的意境，意境懂吗。”
说完莫问品了品自己刚才说的话，随后扇了自己一巴掌嘴里还嘀咕着：“我怎么能这么庸俗呢。”
跪在地上的薛三三人互相看了看，只感觉面前的莫问脑子有问题，一时之间也不敢随便回应，就这样巷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片刻后，莫问率先打破了宁静：“咳咳，你们既然是地头蛇想必对京城非常熟悉了。”
莫问话音刚落李二就迫不及待的说了起来：“这你可就找对人了，这京城大大小小的是就我们几个不知···”
薛三回头瞪了他一眼，李二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紧跟着薛三对莫问说道：“莫大爷应该是初到京城，对京城不是很了解。我们三个算不得地头蛇，但是莫大爷您尽管问，我们知道一定告诉您。”
薛三表面凶悍，实则粗中有细为人圆滑。李二贪财，性格大大咧咧。王大好色，但是脑子有些问题，一根筋不知变通，三人以薛三为首混迹在这京城之中，对京城之事颇为了解。平时在货站卖把子力气，偶尔挑些好欺负的外乡人恐吓些钱财。三人都有些身手连吓带打倒也未曾失手，不料今天栽在了莫问手里。
见薛三仿佛认命了一般，莫问缓缓开口：“这京城之中可有便于打探消息的地方。”
薛三思索了一下回答道：“这得看莫大爷想打听什么事，您可以先说说，也许小的就能告诉您想要的答案。”
莫问轻笑了一下，冲着城北的的方向一指，“那里。”
薛三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不清楚莫问想要打听什么消息，但北边是北城，那不是他能了解，至于内城，他不敢想。想到这薛三急忙开了口：“这内城的事，不是我们能打听的，至于打听消息的地点，我们也不清楚。”说完薛三便不再开口。
莫问也不恼怒，想了想说：“那你们···”
“莫大爷”王大嘿嘿一笑打断了莫问。“我倒知道一个能打听消息的好地方。”
啪！“我都不知道就你那榆木脑袋能知道些什么”薛三一巴掌打在王大的光头上，王大缩了缩脑不再开口。
“让他说说看”薛三还想说什么，但是被莫问瞪了一眼便把话咽了下去。
王大看了看薛三，又看了看莫问，小心翼翼的吐出三个字“凭江楼。”
薛三听见这三个字眼前一亮，莫问见状知道薛三肯定有所了解赶忙追问：“说说这凭江楼。”
薛三接过话题介绍着凭江楼。
黎河将黎阳城分为南城和北城，黎河以南有三座楼，万宝楼、聚贤楼和这凭江楼，凭江楼是京城文人雅士、达官贵人喜欢去的地方。文人雅士在此吟诗作对，达官贵人在此逍遥享乐。当然与此同时少不了美女的陪伴，里面的美女被称为乐侍，精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每天晚上凭江楼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到了每月一次画舫出游更是壮观，参与的人一掷千金仅仅为博得美人一笑。
凭江楼虽在南城，但主要消费对象却是北城的人。因此想打听北城的消息，此地是最佳去处。
听完薛三的介绍，莫问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妓院。”
薛三听后表情一僵，赶忙说道：“凭江楼可不是前街丽春院那种妓院能比的，乐侍个个国色天香，而且不是你有钱就能找人陪的，花了钱也只是得个入门机会，能不能见到还得看乐侍们的心情，心情好才能见到面更别说留宿了。”
“哦？那乐侍心情不好呢”
“那自然是连声音也听不见。”
莫问听到后点了点头，又一本正经的说道：“高级妓院。”
薛三一脸无奈，放弃了解释。
莫问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锭金子，又掏鼓半天拿出了三粒黑色小药丸。
薛三三人看到这金子眼睛都直了，尤其是李二口水从嘴角淌到了腿上。
“想要吗”
“想、想，不、不想、不想”三人齐声回应，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快速摇了摇头。
莫问缓缓蹲了下来，左手把金子放在旁边的石墩上，右手摊开，三粒黑色小药丸静静的躺在手上，然后慢慢开口：“你们得罪了我，这里有三粒药丸，吃了它帮我做些事情，然后我会放了你们，金子也是你们的。”
薛三刚想拒绝，就听见莫问紧接着说道：“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吃。”说完就见他抬起左手重重的向一旁石墩拍了下去，再抬起手时，看得薛三三人心惊胆战。只见放在石墩上的金子已经变成了金饼，而石头却完好无损。
薛三三人哪见过这等手段，随即伸手颤颤巍巍的结果药丸，相视一眼硬着头皮吞了下去。王大还抿了抿嘴，嘟囔了句：“有点咸。”
莫问见三人吃了药丸继续开口：“这是伸腿瞪眼丸，一个月后得不到解药便会浑身抽筋，双手乱摆，双脚乱蹬，眼球爆出最后七窍流血而死。以后你们三个帮我办事，随叫随到表现好了就给你们解药，若是表现不好···”
莫问顿了顿继续说道：“况且京城之内没人能查出你们中了毒，更别提解毒了。”
三人听后眼中失去了最后一丝光芒，仿佛被蹂躏过一般呆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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