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哦,牛皮
“没事,死不了。”钟丹勉强站住了。
狗儿抱怨道:“那人一会儿什么花,一会什么草,把我给说迷糊了,那日吃醉了酒,我到底也记不清了。”
钟丹只有一个问题要问:“看得出吗?”
“都一样。”
OK,章北海,听见狗儿这个回答,钟丹嗓子眼那儿才松下一口气来。
但到底还是不稳。
只得回去把地道再看上一看,方肯安心。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登子?
算了,登子还睡着呢。
狗儿却没有这个仁心,抡圆了就往登子的脸上打去。
登子是钟家守门的仆人,此刻醒来,看见狗儿,立马跪下了求饶,旁边另外一个圆头圆脑的仆人看见登子求饶的样子,暗自偷笑,他的名字叫做丰子。
丰登,瞧这是多好听的组合名字!
“狗爷,饶了小的这回吧,再也不敢了。”登子道。
狗儿背着手看登子和丰子,瘦瘦的身体中竟然散发出一股端倪天下的气势来。
恐怖如斯!
钟丹问道:“你怎么睡了?”
那登子却叩头道:“弟子在丹房里拾得一粒丹,当时吃了,就在此睡着。”
这话多新鲜呐。钟丹不由笑道:“谁教你的?”
登子说:“老爷,那日我捡到一本书,看到上面有这句话。”
“哦,你还认得字?”钟丹奇道。
这年头认字的人委实不多。
那登子点了点头“也认得几个字。”
钟丹看着狗儿道:“怎么安排的?认字的便让他去外面做活,还留在家里干吗?”
钟丹知道发展生产力是要紧的,其它还在其次,要不是韩夫人在,他也不会养那么多仆人。
世人所说的门面,一看门庭大小,二看这些奴仆,奴仆越多越气派,但是钟丹却一心想着精兵简政,会识字的自然是人才,去自己的生意那边帮个忙,张张见识,日后也好做他用。
登子听了,却哭道:“老爷,我再也不睡了,请老爷收回那句话。”
不待钟丹说,狗儿道:“够开恩了,还不谢赏。”
登子也只好咕咚叩头,就在这时李谐那儿派人传来一个消息,说是自行车已经弄出来了,让他去看看。
李谐是他的大管家,坐镇在崇贤坊,总理钟家的生意。
钟丹打量着夜色,时间不早,也只好明天再去,对着登子道:“明儿,我同你一起去。”
登子点头谢恩,却回屋睡觉去了,因为这是他最后一次睡在这里,有点舍不得。
看着他瘦小的背影,真不知一晚上有多少眼泪。
此外更无多事,钟丹在家里挺懒的,除了柴秀儿和赖晴雯以外什么也不干。
……
“天下太平了,圣旨下来,罗博思问斩,贾家摄政株连!告诉你,谁敢改祖宗的章程,谁就得掉脑袋!”一个美髯老太监拿着圣旨对着钟丹说道。
不一会儿,贾家的男女老少全部带着枷铐在钟丹面前出现,排成长长的一条线。
钟丹边跑边跳在其中找林黛玉,却总也找不到。
午门,一个巨大的断头台,罗博思站在那儿,金黄阳光照着大刀闪出银白的光来。
台上的监刑官喝道:“罗博思,你大逆不道,蛊惑人心,圣上传旨,要将你凌迟处死!”
罗博思却摇头晃脑不停重复着一句话:“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可报天。”
“住口!住口!!住口!!!”监刑官咆哮了,那罗博思却依旧我行我素,监刑官一气之下,扔出一堆签子来。
场上的刽子手得命,嘴里一口老酒把刀喷得锃亮。
一刀下去,一颗辉煌的头颅飞起,旋即一个穿着龙袍的男人从大殿中飞了出来,喊道:“谁在称无敌,哪个敢言不败?”脸上堆满了自信的笑容,不过很快却听到了诡异的歌声:
哈哈爱兮爱乎爱乎!
爱兮血兮兮谁乎独无。
民萌冥行兮一夫壶卢。
彼用百头颅,千头颅兮用万头颅!
我用一头颅兮而无万夫。
爱一头颅兮血乎呜呼!
血乎呜呼兮呜呼阿呼,
阿呼呜呼兮呜呼呜呼!
钟丹把头抬头一看,原来是那头颅在空中微笑,红唇白齿中放出童谣般的歌声来。
全场一片寂静,刽子手也低下头来,那皇帝看着空中的头颅十分难堪,问道:“凶手是谁!谁!站出来!”声音如同龙咆虎啸,把鼓震得咕咚咕咚的响。
忽然云头上跌落一个道士,穿着道袍,对着皇帝耳语,但钟丹却听了个分明:“埋巫蛊者,钟丹也。”
众目睽睽静默之下,钟丹走上台阶,一步步逼近皇帝,皇帝看着钟丹忽然变得惊慌起来,指着钟丹道:“钟丹,你要干什么!“
钟丹看着那沉默的大多数,真臂高呼道:“进步的学生们被关了,工人兄弟的鲜血流尽了,农民兄弟的眼泪也已经干了,消灭宋家王朝,世界属于人民!” 场下的人忽然对着同仇敌忾起来,喊道:“消灭宋家王朝,世界属于人民!”
而皇帝呢,皇帝早已匍匐在地,要添钟丹的靴子。
全场都对钟丹报以英雄的欢呼,特别是皇帝那颤抖的双手,抖动的身躯,可怜的眼神,让他舒服得有如在六月喝了加冰的可乐,他不由摇头晃脑把戏唱了起来:
得得,锵锵!
悔不该,酒醉错斩了郑贤弟,
悔不该,呀呀呀……
得得,锵锵,得,锵令锵!
我手执钢鞭将你打……
皇帝满脸恐惧,被一群太监拖走,放在那断头台。
刚才钟丹面前说天下太平的那位老太监此刻谄笑道:“我有九种办法弄死他,九种!”
啪——那断头刀的刀从天而降,皇帝的头颅飞扬,底下一片欢呼声。
那太监满脸的鲜血,却起了憨态可掬又谄媚的笑,拿着一个黄袍来到了钟丹的面前,跪道:“天冷了,还请大人添件衣服吧。”
钟丹摆手摇头道;“不,不,不。”
却见那皇帝的头颅在空中和罗博思的互咬了起来。
于是恐惧的流言在民众间肆虐,大家四散跑去。
钟丹抽出剑来,只见一道长虹从剑中挥出。
那时一片怎么样欢喜的光景呵,两颗头颅掉下,和平的曙光下,大家心愿臣服的喊出万岁。
在一旁的史官从袖口抽出一枝钢笔,写下这样的语言:“他在国联衣冠楚楚的代表面前,身着绿色休闲装用桀骜不驯的口吻挑战英国和沙俄两个超级大国,他拖着泥腿从劳动工地上,匆匆赶去会见社会党党魁洪秀全或者农民领袖李自成,他怒骂官僚机构无能,书籍只是给愚民的工具,他在热烈欢迎的酒席上对马克思突然发问…”
那太监笑道:“大人你不穿,我们又怎么能安心呢?穿吧,穿吧,不过一件衣服罢啦。”
钟丹恐惧了,恳求道:“不要污蔑我!”
于是天地又寂静了,那太监冷笑道:“既然大人不肯,那么天地就要做蜂蜜色。”
太监直接把黄袍放在钟丹身上,钟丹却吓得要死,推开黄袍,拔腿就跑,唰——天地果然做了蜂蜜色,太阳就像蛋黄一样摊在天上。
哎呀,钟丹转身就倒在了地上。
可那土地却仿佛比那皮肤更柔软,钟丹陷在里面,要被闷死了。
柴秀儿拍了拍钟丹,钟丹把头抬起来,看着眼前的波涛,原来是一场梦,自己现在的脸就在她的肚皮上面,原来差点闷死在这里面,再一看自己的左手,在晴雯肚皮上面一点。
哦,牛皮,还有这样左右开弓的啊。
钟丹今早也没有打友谊赛,他去舞剑咯,毕竟今儿还要去提车。
什么女人,都给我往后稍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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