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燃烧弹的问题
展鹏把白浩弘和江博海带到大炮爆炸的地方，江博海仔细地检查了大炮，然后说道：“这是炸膛，如果大炮质量不好，或者火药填充过多，就会引起炸膛。”
白浩弘问道：“这次炸膛是什么原因呢？”
“木制大炮的寿命本来就很短，上次在聚缘城用过之后，大炮就有了很多细小的裂纹。”
“是大炮的问题吗？”
“也不能完全这么讲，发射这种燃烧弹，不需要太大的膛压，对大炮的质量要求并不高。”
江博海拆开了三颗燃烧弹，认真地查看了尾部的火药，这才说道：“这批火药有问题。”
白浩弘不解地问道：“不是能够炸吗？会有什么问题呢？”
“在未来，做武器用的火药是军事火药，纯度非常高，各种用料的配比是绝对固定的，这就可以保证每次爆炸都产生同样的效果。而目前的这批火药，用料配比有很大的问题。”
展鹏皱起了眉头，“生产火药时，是按照你讲的用料配比制作的，怎么会出问题呢？”
“火药中的硫磺粉、木炭粉和硝石粉，它们自身重量不同，在搬运后，其中密度最大的硝石粉会逐步落到底层，而最轻的木炭粉则会处于表层，制作颗粒火药之前，应该再次搅拌均匀，否则，制作出的火药威力会相差三倍。”
展鹏感到非常自责，“制作这批火药时，因为时间匆忙，我临时招募了一些帮手，估计，他们没严格遵守制作规范。”
“是的。因此，使用同样份量的火药，有时爆炸的威力大，有时则很小，若是碰到爆炸威力超大的燃烧弹，就会炸膛。”
展鹏问江博海：“有没有解决办法呢？”
“重新制作火药，然后再做燃烧弹，减少火药的装填量，增加燃烧弹尾部的强度。”
白浩弘摇摇头，“从时间上推算，金兀术可能就要冲出黄天荡了，肯定来不及重新制作燃烧弹。”
展鹏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白浩弘沉思片刻后，答道：“我赶回去，和韩将军商议商议。展兄，你就留在这里，办展老伯的后事吧。”
“也好，那就这么办吧。”
白浩弘回到营地，找到韩世忠，简单地讲述了大炮和燃烧弹的事。韩世忠听完，紧锁眉头，一言不发，在营帐中踱起步来。
白浩弘说道：“艨艟大舰的船帆和顶篷特别易燃，倘若金贼靠近艨艟大舰，用火箭攻击这两处地方，我们就会损失惨重。”
韩世忠点头说道：“我晓得。大炮比火箭射得远，本以为在艨艟大舰上放置大炮，就能把金贼挡在弓箭的射程之外，哪知道，大炮炸膛后也会把自己的战船烧掉！”
白浩弘看过史书，知道在最后决战时，金兵会用火攻，而且，韩家军大部分将士都会阵亡。
为了防止这场悲剧的发生，白浩弘便建议道：“金贼肯定会采用火攻，大炮也指望不上，不如及早撤走，避免出现较大的伤亡。”
韩世忠惊讶地望着白浩弘，“我一直认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为何讲出这样的话来呢？”
“韩将军把金贼赶进黄天荡，并且，把他们关在里面已经三十多天了，给金贼的教训也足够了。假如金贼最后使用火箭，烧掉大部分的艨艟大舰，韩家军的损失会特别巨大，那么就会得不偿失。”
韩世忠点点头，“白大侠说的有道理，不过，要是陛下没有下旨，命我在黄天荡一带阻击金贼，
我会采纳白大侠的建议；如今，陛下有旨，我就不能随便撤走了，倘若不经过激战就撤走，就是抗旨不遵。再说，金贼不一定知道艨艟大舰的弱点，他们也许不会用火箭去射船帆和顶篷。”
“今天，金贼就是来试探火攻效果的，估计，明天他们还会来，用火箭去射艨艟大舰的其它部位，直到找到大舰的弱点为止。”
“撤走就不用想了，我们退而求其次，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能够减少损失。”
白浩弘暗叹道：天书的副作用也不小啊！
韩世忠想了想，说道：“金贼找到艨艟大舰的弱点后，会发动大规模进攻，艨艟大舰就会被全部烧掉。使用燃烧弹虽然有风险，但是，能震慑金贼，可以让他们不敢靠得太近，出现炸膛后，火势也只限于大炮周围，将士们还有足够的撤退时间。”
“的确如此。”白浩弘又建议道：“另外，若是有五艘艨艟大舰着火，我看，就可以全部撤走了，免得韩家军全军覆没。”
“是的，这样一来，既可保全韩家军，又对陛下有个交待。”
接着，白浩弘和韩世忠商议了一些细节问题，确认没有遗漏后，白浩弘这才离开了中军大帐。
白浩弘回到营帐，看到丽滋和杜益鸣正坐在里面等他，白浩弘还没开口，丽滋便说道：“白大哥，炸膛的事我们都听说了，大炮不能用，那么，面对金兵的火攻，韩家军肯定是损失惨重啊，怎么办呢？”
白浩弘答道：“韩将军仍旧准备使用大炮。”
接着，白浩弘简单地讲述了商议结果，末了说道：“铜炮不会炸膛，所以，会放在韩将军的大舰上。假如有大炮炸膛，那么，那艘战舰会马上撤下来，出现五次炸膛后，全军撤退。撤退时，由韩将军的大舰来断后，会持续发射燃烧弹，去阻止金兵的追击。”
“听起来主意不错。”丽滋又问：“决战那天，我该怎么做呢？”
“在那天，当你看到第五次炸膛时，立刻敲‘撤退鼓点’，大家听到这个鼓点后，会一起后撤。”
“好的。”
白浩弘从怀中掏出一个玉手镯，递给丽滋，只说了句：“给你。”
丽滋高兴地接了过来，却埋怨道：“白大哥，你这个人，送礼都不会！送人礼物时，就不能说些动听的话吗？”
坐在一旁的杜益鸣急了，他对白浩弘囔道：“白大哥，你怎么把钱拿去买奢侈品呢？目前，咱们只是暂时呆在韩家军，以后，还是要独立生活的，你不能这样大手大脚地花钱，否则，咱们家的日子没法过啊！”
“这玉手镯是韩将军送给我的，我带在身上打仗不方便，就给丽滋保管。”
杜益鸣马上转怒为喜，“送的？太好啦！怎么不多送几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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