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结善缘李奕救姥姥
凤姐院。
贾琏在外头吃过中饭回来,便缠着凤姐要求欢。
“滚你娘的蛋,大太阳顶在脑门上就想你那下流事!让你办的事办的如何?”王熙凤将贾琏从榻上踹了下去。
贾琏起身回坐到椅子上,喝了口平儿递来的茶,放下茶杯便要伸手去搂平儿的腰肢,平儿却轻身一扭,跟王熙凤同坐到榻上,帮王熙凤捏起腿来。
贾琏见揩油不成,咂咂嘴,这才缓道:“今儿中午我便同刘大夫一起吃的饭,你且放心,他已经应了,只等奕兄弟把方子拿来,他的药坊就着手配药来卖。”
“放哪门子心,这其中还有许多事要操心呢,这里面咱们三家如何分利,这药又如何出售,本钱又如何凑……”王熙凤素手揉着眉心:“我这阵子有得忙咯。”
“这些事往后再说……”贾琏又爬上床,一张英俊的脸上露出几分淫笑,道:“刘大夫给我拿了幅药,我们快试试吧!”
王熙凤讥笑道:“少吃些劳什子东西,上次哪里求来的宝贝东西,吃了之后不还是几下就完事?”
贾琏忙解释道:“这次不一样……”
王熙凤寻思两人确也许久没有亲热过,且今儿府里没什么事,因也不会有人来烦她,便给平儿使了个眼色。
平儿会意,起身出了屋门,吩咐小丫头丰儿在房中门槛上守着。
过不一会儿,周瑞家的捧着一匣子到了凤姐院,丰儿见周瑞家的来了,连忙摆手儿叫他往东屋里去.周瑞家的会意,忙蹑手蹑足往东边房里来,见奶娘和平儿在哄着王熙凤的女儿睡觉。
平儿见了,轻声问道:“你老人家又来了做什么?”
周瑞家的道:“这是薛太太家带来的宫里头新样儿花,差我给琏二奶奶送来几朵。”
平儿正欲搭话,却闻丰儿在喊她去屋里伺候,平儿只好让丰儿来接花,她去打了一盆水进了屋。
刚进屋门,便听到王熙凤怒冲冲的骂道:“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早让你少吃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一次不如一次,你少去花天酒地几次,养好了身子,不比什么灵丹妙药管用?”
平儿悄不作声,端着水盆来到榻前伺候王熙凤。
贾琏愁眉苦脸地倚在床头,嘀咕道:“本不应该啊……前日我还……”
话到一半,便止住了声。
王熙凤怒火中烧,狠狠一脚将贾琏踹下床去,啐他一脸唾沫:“赶紧滚你娘的蛋,王八操的。”
贾琏见状,心中发虚,只好灰溜溜离去。
平儿安慰道:“何苦生这么大的火气,气坏了身子是自个儿的。”
王熙凤叹一声:“你个小丫头片子哪懂我气的什么。这些个爷们不争气,气不就跑到我身上来了。若是爷们能争口气,我也不至于生气。”
平儿沉默少许,调笑道:“你指哪处不争气?”
王熙凤笑骂道:“去你个小浪蹄子,少在这看你奶奶笑话。”
平儿闻言只是温婉地笑笑。
王熙凤牵起平儿的手,怅然道:“我一直不让他动你,把你扣在我身边,你可有怨过我?”
平儿柔声回道:“我本就是你的陪嫁丫鬟,自然由你管着,且我与你自小一齐长大,你对我如何我心里头明儿着,我知晓你做的事自有你的道理,怨你作甚?”
“我的好平儿……”王熙凤闻言不免一阵感动,紧握平儿的双手,道:“有你这番话,我心里也就踏实许多。外人都道我是好妒,不错,我是好妒,可那也只是对外头那些娼妇,你是我的人,我妒谁也不能妒你。我不让他碰你,一是我怕他不干净,我身上那腌臜病,说不准就是被他染来的……”
平儿轻轻颔首。
“你怎么不问我二是为什么?”王熙凤笑道。
平儿顺着问道:“那二是为何?”
“这二嘛……”王熙凤打量着平儿,美艳妩媚的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你日后便会知晓了。”
贡院。
李奕出了贡院大门,便见到一身大红色锦袍的薛蟠在向自己招手。
李奕与身旁诸位学子友人拜别,走到薛蟠身旁,道:“大哥何须费力来接我,不过几步路远。”
薛蟠吩咐身旁小厮接过李奕的行头,笑道:“你辛苦数日,若还叫你自个儿回去,我岂不是要被咱妈和妹子给好一顿说教,我已备好马车,咱们车上说话。”
李奕笑笑,只好随他上车,一路上,净听薛蟠叨叨他买的几个小戏子如何精致如何可人儿了。
行至半道,马车忽停驻下来,薛蟠问道赶车小厮:“怎不走了?”
那小厮回道:“前头官兵借道。”
李奕闻言,与薛蟠下了车,果见一队官兵押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喧杂不已。
李奕忽见被押解的人群中竟有两个熟面孔,略微思索片刻,便迎了上去。
“这位大人,不知这些人所犯何罪?”李奕对领头之人行了一礼,问道。
领头之人乃是一位青年,约莫加冠之年,见一个书生打扮的少年拦住自己去路,本欲呵斥一番,却猛然望见其面容俊美,气度不凡,一时多留了个心眼。
在京城这地界儿混,鉴貌辨色是最基本的技能,小心使得万年船,毕竟这里随便一块瓦楞砸下去,十个有八个是官宦子弟王公贵族。
“敢问这位公子是……”
领头官兵话到一半,薛蟠突然凑上来对他笑道:“吴大人,这么巧啊?”
“薛大爷?”吴姓青年奇道。
薛蟠他是认识的,两人经常在同一家青楼照顾生意,薛蟠又为人大方爱结交京城朋友,一来二去,两人便熟络起来,已是一对好嫖友。
“来来来,我帮你们介绍一番,吴大人,这是我经常与你提起的二弟,李奕。二弟,这位是西城兵马司指挥使吴谦吴大人。”薛蟠两头介绍道。
“原来是江南第一才子,李解元,久仰久仰!”吴谦连忙拱手笑道。
他倒不是客气,他是真的久仰大名,常年混迹风月场所的他,从那些个风尘女子口中听过太多次李奕的名字了,后来又结识了薛蟠,更是听过不少薛蟠对李奕的吹捧。
对于这个让青楼里那些女子都恨不得倒贴的少年,吴谦是由衷的佩服与敬仰。
李奕谦道:“不敢不敢,吴大人如此年轻,便已效国为民,才真是年少有为,前途无量。”
读书人说话就是中听!
吴谦咧嘴一笑,客气道:“李解元过誉了,不知李解元此番所为何事?”
李奕客套完之后,指着人群中一老一小道:“这两位是我一位朋友的亲戚,前些日子还在荣国府一齐吃过饭,怎会被充入犯人中,怕不是有什么误会?”
此二人正是刘姥姥与板儿。
吴谦顺着望过去,只见李奕指的是一个老农妇与一个幼童,他忙道:“我等奉命捉拿闯入京城的流民,这两位即是李解元相识之人,只怕是手下弟兄们慌乱之中抓错了。”
吴谦说罢,立马差人将刘姥姥与板儿放了。
刘姥姥这才抬头看到李奕,反应过来,忙跪倒地上按着板儿一齐给李奕磕头道谢。
李奕连忙扶起二人,大体问过缘由,经由刘姥姥回答后这才明了,原来刘姥姥那日从荣国府出来后,便想即刻赶回家去,不料却发现城门已经关闭,进出不得,刘姥姥只好与板儿找了个客栈暂且住下,谁知几日后官兵全城搜捕闯入京城的流民,误把刘姥姥与板儿给抓了起来,任凭刘姥姥解释也无半点用处,反而多挨了几个嘴巴子。
虽说官兵确有杀良冒功之嫌,但刘姥姥与板儿这身行头也的确容易误导人。
“果真是一场误会……”李奕点点头。
“可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我代手下给这位姥姥陪不是了!”
吴谦对刘姥姥笑着弯腰致歉,刘姥姥连道不碍事不碍事。
李奕扶着吴谦,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顺势塞到吴谦手中,笑道:“倒是我等耽误吴大人与各位军爷办差,回头我与大哥摆酒请诸位一回东道,这些就请吴大人先与各位弟兄们喝茶吧!”
“这如何使得?”吴谦惊讶于李奕行事之玲珑,但依旧推脱道。
“你是大哥的朋友,就是我李奕的朋友,有何不可?莫不是吴大人看不上我这酸书生?”李奕玩笑道。
“你且拿着,我二弟不同于一般读书人,性子直爽得很!”薛蟠帮腔道。
吴谦点头笑道:“那我吴谦就攀一回高枝儿,结一个解元朋友!”
几人一番说笑,李奕与薛蟠便领着刘姥姥与板儿离去。
吴谦摩挲着手上的银锭,望着李奕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笑道:“这位李解元,不是个简单人物啊……”
“头儿,那人来头很大吗?”吴谦身旁一个副官问道。
“来头对于这种人来说反倒不是那么重要了……”吴谦忽然记起什么,忙问道:“从那老婆子身上搜来的银子给她放回去了吗?”
那副官笑道:“你放心吧头儿,早放回去了。”
吴谦闻言,点点头,招手带着大队人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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