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见晴雯宝玉出痴言
一番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李奕洁白如玉的俊美面庞也泛起红光，已显露醉意。
薛宝钗为其斟了杯茶水，关切道：“来吃口茶，淡淡酒气。”
“谢谢宝妹妹。”李奕接过茶水吃了一口。
“到底是近的，的确比我们会心疼人。”王熙凤调笑道。
“这就叫做，相敬如宾！”史湘云哄笑道。
“去，认得几个字，便在这里嚼舌卖弄，不怕惹人笑话。”薛宝钗羞啐道。
“哎呦哟，宝姐姐说得是，我倒忘了我家姐夫可是状元郎，我这不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嘛！”史湘云哈哈笑道。
众女也跟着笑起来，王熙凤道：“我倒不懂你们什么敬什么宾的，我只问好弟弟，如今立了业，便要成家，这说媒的差事，我可早早与你定下了。”
此言一出，又是一番哄笑。
薛宝钗臊得俏脸绯红，嗔道：“我非拿针缝了你这没遮没拦的嘴。”
诸芳嬉闹说笑间，趁无人注意，林黛玉悄然摸到李奕身边坐着，踌躇少许，细声羞问道：“我那日甩你的帕子，你没丢了吧？”
那手帕乃是林黛玉娘亲留给林黛玉的，那日被李奕气得一时冲动，随手砸了过去，事后想来才觉后悔，一直想找李奕要回却无合适机会，今儿正好趁着这会子要了。
李奕回道：“自然不敢，本想让宝妹妹给你送去。”
林黛玉忙道：“倒不必如此麻烦，你现还了我罢。”
这事林黛玉羞于让其他人知晓，生怕被人误会，便是紫鹃雪雁她也未提及。
这时代，一位男子身上有着女子的贴身手帕，总归是难解释得清的事。
若是宝姐姐知晓了，纵然宝姐姐通情达理，面上不说，也难保其心里存疑，不仅生分了姊妹情谊，还间隙了他们眷侣关系，不妥不妥。
思来想去，林黛玉还是觉得越少人知道越好。
虽有些杞人忧天，过分多想，但这般年纪的少女，最不缺的就是莫名其妙的心思。
李奕听了林黛玉的话，失笑道：“你当我随身带着吗？自然放在屋里了，回头我让晴雯给你送过去吧。”
“不妥不妥……”林黛玉先是一口回绝，然后揪着衣袖思索片刻，悄声道：“过会下了席，我在那假山后面侯着，你亲自送来，不许让外人知晓！”
李奕这才理解林黛玉心思，苦笑不得道：“你莫不是怕旁人误会？这未免有些……”
“好弟弟快来，你家夫人要打人了！”话还未说完，王熙凤便与薛宝钗闹了过来，林黛玉忙瞪了李奕一眼，然后坐回一边去，与众女一齐哄闹去了。
外头贾政那席也欲散，李奕忙出去送了，这下席上彻底没了大辈的，这群纨绔们终是显露本性，可谓是群魔乱舞。就连贾宝玉也遭不住这群兄弟闹腾，携了李奕重回了女儿那屋。
一入此屋，贾宝玉顿觉入了仙境，莺声燕语香风扑鼻之间，只觉心猿意马。
猛然间，贾宝玉望见丫鬟堆里一个娇俏丫鬟，神采飞扬姿容绝美身量有致，可谓是灵巧风流惹人爱。
一时间贾宝玉便看得痴了，待袭人喊他他方回过神，认出那丫鬟是那日贾政与贾母送给李奕的晴雯，心下不禁悔意萌生，只叹自己那日为何没有央求贾母留下晴雯。
晴雯被盯得紧了，也觉出不自在，收敛起神采，退到了李奕身后和香菱待着去了。
贾宝玉悔恨之余，借着酒劲，脑袋一热，对李奕含糊道：“好哥哥，你如今成了状元郎，将来少不了伺候的下人，便把晴雯留这里吧！”
此言一出，本就氛围微妙的屋子里，更是寂静下来，针落可闻。
晴雯更是俏脸沉如寒霜，就要起身，却被莺儿一把扯下，低声告诫道：“你坐下，这里没你我说话的份儿，万事自有奕二爷，你逞什么？”
晴雯这才强忍着没有发作，偏头搂着香菱闷不做声。
原还热闹快活的屋子，此刻如同冰窟。
“二哥说的什么胡话？酒一吃多就不记得天南海北了！”探春忙出来调和道。
贾宝玉也觉出此间的异样气氛，但话已出口，也不好收回，且他心里也存一丝侥幸，万一，李奕答应了呢？
李奕倒是面色如常，淡然道：“恕难从命，晴雯香菱两个的身契我都交给了她们自个儿，她们实已脱了奴籍，是自由身了。如今呆在我这儿服侍我，全凭的是心意。我又怎能将她们作个物件舍来舍去？”
“爷，晴雯哪也不去，就伺候爷一辈子。”晴雯美眸噙着泪水，给李奕跪在地上，感激涕零。
屋内众丫鬟门见了，无不动容，李奕对丫鬟的好，实在出乎众人预料，竟将身契都还了回去。
平日里如何宠爱，算不得什么，左右顶多算是个稀罕物件，喜新厌旧的还少了？但能将身契给了，让其脱了奴籍，说明主子不再是将她作个物件，而是给予了莫大的尊重。
偌大一个荣国府，能有这般殊荣的，只不过才一个赖管家。
“你尽管放心，有我在，只要你不愿意走，谁也夺不走你。”李奕温声言道，语气虽温和，却尽显刚硬之色。这话是对她说的，更是对贾宝玉说的。
晴雯又是欣喜又是感动，恨不能现在扑进李奕怀中，只是如此场合，她只好忍住心绪。
好一个主仆情深！
在场本就是多是女子，最是能同心共情，见到这一幕，已有不少人也忍不住默然落泪，尤其是几个丫鬟们。
“这是做什么？好好的酒席怎一个个哭起来？”王熙凤将贾宝玉扯到身后，圆场道：“宝玉不过吃多了酒说几句胡话，何须与他较真，不是？”
“我头里不舒坦，紫鹃雪雁，扶我回去休息。”
早憋了一肚子火的林黛玉站起身，看也不看贾宝玉一眼，领着丫鬟离去。
薛宝钗也寻个借口，携着莺儿与晴雯香菱回了梨香院。
如此一来，这女席也办不下去了，王熙凤见状，对李奕告罪一声，扯着还在发愣的贾宝玉也走了，其余人也相继退场。
“宝二叔年少不懂事，又吃多了酒，请奕二叔放宽心，莫与他计较。”秦可卿临走前，柔柔劝了一句。
“宝兄弟为人真诚，是个性情中人，我尚且欣赏不及，又怎会恶了？”李奕淡然笑道。
秦可卿当然不是真心来替贾宝玉说好话，只不过借着说话间隙打量一番李奕，看其是否察觉出什么。
只见李奕面色温和，并无异样，貌似并没有认出她来，秦可卿也便放了心，却又升起一丝莫名的失落。
女席散了后，宴席行至半夜，余下众人方才陆续散去，李奕将人一一送走后，也独自回了梨香院。
薛宝钗安抚了一番晴雯，见李奕回来，又嘱咐晴雯香菱好好照顾李奕，便各自回了屋。
对于贾宝玉讨要晴雯之事，在那般情势下，身为与李奕最为亲密也最有话语权之人，于理薛宝钗是最该出来作中间人圆场的，可其却一言不发，全然听凭李奕主张，可见是决绝与李奕站在一起的。
得妻如此，李奕只道夫复何求。
薛宝钗一走，晴雯也不顾忌了，直接扑到李奕身上，将小脑袋埋进李奕怀里，也不做声，只在感受李奕给予她的安宁与温情。
李奕一手搂着晴雯，对着香菱伸出另一只胳膊，香菱乖巧笑着，微微摇了摇头，将李奕的胳膊放在晴雯背上，自个儿找婆子烧热水去了。
两人就这么拥着温存了良久，忽地晴雯动情地唤了声“爷……”，紧贴着李奕的身子扭了扭。
李奕觉出晴雯心思，知其已有献身之意，却羞于启齿，遂笑道：“还是再养两年吧！我尚且不急，你急什么？还怕跑得了你的吗？”
“呀！不许再说。”晴雯恼羞成怒，推开李奕狠狠瞪他一眼，只见其红霞满面，似嗔还羞，当真是秀色可餐。
“羞什么？你我情投意合，说些房中趣事再平常不过。”李奕坐到床上，正经道：“圣人言，食色性也，人之常情，自家里，便不需难为情。”
“你拿这套说辞哄香菱去罢，我才不吃你的。”晴雯娇哼一声，羞意少了，火气却没下去。
她一个薄脸皮的女儿家都那般表示了，李奕却还是拒绝了她，哪能不气？
爷定是嫌弃她身量不如宝姑娘那般丰韵！
李奕轻笑着将晴雯拉到床上，语重心长道：“你可知我是为了你好，你如今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当先顾着这个，等养得出落了，到时你便是不想，爷也依不得你了。”
“呸呸呸！好好的话让你说得这么难听！”晴雯这才顺了心气，嗔了李奕一眼。
李奕伸手点了点晴雯的粉嫩丹唇，坏笑道：“你对我的心意我清楚得很，若真想报答我一番，等夜里我再教你个法子。”
“我才不学，定又是些作践人的下流东西！”晴雯似想起什么，臊得粉面又娇艳欲滴起来，嘴里虽这么说着，心里却也有几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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