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幼苗培育成功
京郊黄地主家中。
“老爷，今年不景气，收上来的粮食还不够往年的一半多呢。”秦师爷一边说，一边指着手中账本上的几处。
“地租收成怎么样？”黄老爷略略扫了一眼，话锋一转。
“地租？”秦师爷闻言，神色一紧，随即闭口不答。
“地租也不行吗？”
“不是不行，是根本就没有。”
秦师爷此话一出，黄老爷眼神微眯，倒吸了口冷气，随即颧骨微微一鼓，捋了捋胡须，什么话也没说。
“这一切都是因为孙老头从中作梗才造成的。”秦师爷机敏的察觉到黄老爷的神色，思量了半晌，才答道。
“难道是孙里长带头拒叫地租，这些个臭种地的难道想饿死吗？”黄老爷手握茶盏，刮了刮茶杯，厉声问道。
“是这么回事，孙里长的儿子在应天府当差，听说当今皇上引进了一种叫玉米的农作物，一亩地就能得到千斤以上的收成！”
“没说得多久能广而推之？”
“得个把月吧，就在眼前了！”
“怪不得地租收不上来，好在这玩意儿还没推广到咱这啊，所以，还是得以水稻为主！”
“话是这么说，但近两月看来，他们的耕田锄地是越发不积极了，看来是准备跟咱们死扛到底了！”秦师爷若有所思的分析道。
随即他收起账本，攥了攥拳头:“要不要让家丁去处理处理？”
“不用！断了他们的水源！”黄老爷大手一挥，斩钉截铁的说道。
“哦，对了，老爷，最近应天府周边县区的饥民也越发的多了，我们要不要坐地起价，狠赚一把！”
“还有这事？算了算了……”黄老爷深深咂了口烟，缓缓吐出的烟圈顿时将他围绕在其中。
“再等等吧，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随意生事！”
朱元璋从林凡那里回来，就直接奔着先农坛去了。
“樉儿，玉米幼苗培植进展如何了？”
朱元璋双手叉腰，站在田垄上，看着一望无垠的玉米，心中顿生欢喜。
“父皇，这我哪知道啊，你得问农官陈忠呀！”
朱樉、朱棡二人见朱元璋亲自视察农情，屁颠屁颠的从宫殿中赶了过来，可丝毫没有种地务农的样子。
“下官陈忠不知皇上亲临，有失远迎……。”
正在此时，一个农夫打扮，满脸泥土，浑身充满着泥土气息的青年人跪在朱元璋面前，头如捣泥般磕个不停。
“我看你俩是不想回藩地了。”朱元璋精光闪烁，随即向身旁的朱樉打了一巴掌。
“父皇，你这。”
“来人，把朱樉叉下去，让他到凤阳高墙内好好反省！”
“父皇，您消消气，我这就下地锄田去。”
朱棡见朱元璋动了真格的，立刻脱掉鞋袜，挽起衣衫，一溜烟的扑向田中。
“现在进展如何了？”朱元璋这才回过神来，上下打量着农官陈忠，眼神中却闪出一丝怜悯。
“启禀陛下，初次接到种子，下官等不通种植方法，但现在从种子种挑选的幼苗培育至今，也颇有眉目了。”
“继续说下去！”朱元璋一面听，一面滑下田垄，小心翼翼的翻弄着眼前的幼苗叶杆。
“根据以往的种植经验，这种作物一般需要三个月的生长期，比起水稻等作物来说，亩产量确实能够达到千斤一亩的可喜效果。”
“就眼前这一批完全成熟收货还得多久？”
“陛下，臣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陈忠略微思索了一下，才吞吞吐吐的说道。
“说！但说无妨！”朱元璋闻言一愣，当他的眼神再次落向这位农官时，当即满口答应道。
“今年光景不好，估摸着其他州府郡县的粮食收成不怎么好，再者最近应天府外县区的饥民是蜂拥而至，自打臣下接手玉米培育以来，就甚至陛下怀国忧民的圣心，可。”
陈忠说到关键处，声音却越发渺小了。
“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朱元璋话音甫落，顿感态度不好，随即又温言道:“你尽管说吧！”
“先农坛这批玉米能够成功培育，是因为宫中源源不断的大水灌溉，但如果推广至旱地缺水的地方，就没有这么好的情况了。”
“你的意思是？”
“其实这也是无病之忧，陛下大可不必担心，臣下担忧的是以后。”
“好，很好，你作为农官，尽忠职守，眼光还能这么长远，很好！那依你之见，应该如何处理呢？”
“长远的就是再请仙人引进气候要求不同的农作物！往近的想，就是这批玉米一旦成熟，必须送往京郊周围，以解饥民之荒！”
“哦，对了，这批玉米估摸着还有七八天就可以完全成熟了！”
“好，咱知道了！”朱元璋听罢，走上了田垄，径直朝着宫中走去。
晚间，乾清宫西宛。
“哎……”朱元璋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却始终不下筷，当他想到今天陈忠的一席话后，瞬间觉得没了胃口。
“怎么了，回来就一直忧心忡忡的！”马皇后见状，则关切的为他拨了几筷子菜。
“今天咱去了趟先农坛，仙人交给咱们的玉米幼苗已经可以成功培育了，而且再过几天，就能够丰收了。”
“这不是好事嘛？父皇又何必担忧呢？”朱标闻言，当下筷子，平静的问道。
“可因光景不好，导致京郊饥民越发聚众增多，虽然有预期产量可以赈援，可其他州县的百姓怎么办？”
“父皇还没有看户部承的折子吧！上面写着‘北平、山东、山西、陕西以及浙江、三吴等地都有不同程度的饥荒出现。”
朱标说罢，也默默放下了筷子，脸色变得低沉了起来。
“父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积极的应对。”朱棣见饭桌上气氛瞬间凝重了不少，随即立刻圆场道。
“儿臣觉得，将先农坛首次培育的玉米拨放给应天府周围的州县赈援，其余的地方，应该快速调取各地粮仓中的存储粮食进行赈援。”
“标儿，吩咐工部诸官立刻拟制出全国各个州县到应天府的路程距离。”
朱元璋听朱棣的话中出现了其他地方的字眼，当即又想到了空印案一事，才岔开话题，对着朱标说道。
“行了，咱没胃口，你们吃吧！”朱元璋丢下一句话，正准备离开饭桌时，朱棣又开口说道:“父皇，对于云南余孽造反一事，儿臣想保举一人前去镇压！”
“谁？”朱元璋直觉所有的事情涌入心中，脸色十分难看，但当朱棣言及云南战事的时候，却止住了脚步。
“沐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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