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五姐代嫁
第十六章五姐代嫁
却说五小姐自打母亲芳云告诉她顶替四小姐出嫁的事之后，她就一直躺在床上哭。芳云守在床边劝说：“孩子，这本来就是一件荒唐的事，但听你爹说，刘家在官府里有人，我们不能为一桩婚姻而勺刘家产生矛盾，我们得罪不起，只能让你受委屈了，为了全家人过上长久安稳的日子，你就答应了吧。”
“天啦，我到底做错什么啦？”五小姐坚决不答应。
媒人张妈匆匆奔进厢房催促：“时辰到了！时辰到了！”
“我不去，我不去！”
张妈见了五小姐，一头雾水，问:“五小姐，你这是怎么啦？你四姐出嫁，你不送嫁谁送嫁？”
“我四姐两天前就逃婚了，送你的头呀！”五小姐对着张妈就是一顿责骂。
张妈如梦初醒，张开嘴巴:“啊？！这可怎么办呀？我怎么去跟刘家回话呢？”
五小姐哭诉责骂:“张寡妇，你不做媒就会死吗？你把我四姐做给一个疯疯癫癫的傻子，你就不怕雷打火烧不得好死吗？”
“五小姐你不要来咒我，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婚。做媒人的也不是我一个人，你四姐不识货，到手的幸福都不要，这能怪我吗？”张妈委屈与五小姐分辩。
五小姐却更加委屈，诉说:“我四姐逃婚了，那你也不该拿我来当替罪羊呀！”
“五小姐，你把话说清楚了，我什么时候拿你当替罪羊了，难道你要顶替你四姐嫁给刘家公子吗？”张妈刚刚想明白五小姐责骂她的原因。而这张冠李戴的事，却全是罗长生的主意。张妈也被蒙在了鼓里，她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赶紧向五小解释说:“五小姐，你说的这事我可全然不知道，你不要把我扯进去。”
“这种下三滥的事肯定是你出的馊主意，我爹他不可能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五小姐完全不相信张妈说的话。
张妈据理辩解:“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叫你的家里人来对质。”
五小姐正在和张妈争吵的时候，巧云也匆匆忙忙的赶来劝说：“五小姐，你能嫁给刘大少爷，这是你的福气，四小姐逃走是天生没有这种福分呀。”
芳云也跟来劝说:“孩子，你就依了你爹的意思赶紧去梳妆打扮吧，这也是命中注定的呀。”
“对呀，我和你亲娘是不会害你的。这也是五百年前修来的姻缘呀，你嫁过去后，罗家和刘家可要威风八面的呀，你们都是大财主呀，真正的门当户对呀！”张妈见状也一起劝说道。
接着，巧云、翠云、罗长生前脚跟后脚也来到了五小姐房里。巧云和翠云听了罗长生说让五小姐顶替四小姐出嫁的决定后，两位太太都十分惊讶，但是，她们经过细细一想，这也是下策之中的上策，虽然这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但是为了在客人面前和刘家的关系上不结下冤仇，罗长生是什么也不能顾了。因此，他一进了五小姐的门便问：“时辰已到，准备好了吗？”
“我不嫁！我不嫁！”五小姐见到父亲后，口气十分坚定，她恨透了父亲的蛮横。
罗长生没有料到这个听话的五女儿，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居然这么顶撞他。为了应付这突发的事态，他也是出于无奈才走了下策之路，为了求得女儿同情，他挤出几滴老泪，突然跪在五小姐床沿下，无奈地说：“孩子，算我求你啦，我们与刘家这门亲事不好惹呀！”
“哎呀，五小姐！老爷都给你下跪了，你就去吧。”巧云上前劝五小姐说，芳云和翠云也劝着五小姐。
五小姐面对父亲的举动，她又动了恻隐之心，当即从床上滑了下来，扶起父亲：“爹！…………”
在众人的张罗下，五小姐终于含着泪水梳妆打扮后，被侍娘扶着上了花轿。
罗长生终于去掉了压在身上的心病，而女儿所遭遇的悲惨情形，他却全然不顾。
欢快的乐曲，悠然的花轿，迎亲队伍缓缓离开罗家村，走在弯弯曲曲的山道上。
罗四姐藏在丛林中，泪水淋淋，望着迎亲的队伍走进罗家大院后又从罗家大院返回刘家湾，她不明白，自己逃婚走出家门，而家里却好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难道父亲会使妖法？不然刘家迎亲的队伍怎么欢欢喜喜的来又欢欢喜喜的抬着新娘去？这真是一个谜。
罗四姐一直等迎亲的队伍返回刘家湾后，才背上小包向山路上走去，她越过几道山峦，来到一条溪流旁边选了一块青石坐下，并用山溪水洗了一把脸，而后又捧了两捧山溪水喝下。
苟子挑着一担柴从山路上下来，正好遇上罗四姐坐在山溪旁，他十分惊讶地问：“四小姐，你不是今日出嫁了吗？怎么在这里呢？”
“苟子哥。”罗四姐泪水夺眶而出。
苟子当即放下柴担，惊问：“你是从花轿里逃出来的吗？”
“苟子哥，我从家里逃出来两天啦。”
“啊？！逃出来两天了，你这两天是怎么过的？”苟子吃惊地问。
罗四姐悲观地说：“苟子哥，我本来是打算一死了之的，但我到了河边又害怕了。”
“四小姐，我是去广东挑脚昨天才回到家里的。我这次挑脚去了有一个月，你的事情我一点也不知道呀，我只听英子说你今日出嫁。刚才不久，花轿还是从你们家抬出来的呢，迎亲的队伍排了好长。”苟子说。
“家里的情况我一点也不知道，刘家到我家去迎亲，他总不会抬一个空花轿回去吧，这事我也想不明白。”
苟子思忖说：“四小姐，我也觉得这事蹊跷，这事反正已经过去了，我劝你还是回去吧。”
“家，我是不可能再回去了。”
“你一个富家小姐，哪受得了流浪人哪般苦？在外面根本没法过日子呀！”苟子为四姐担忧说。
四姐坚定地说：“天有多宽，路有多长。过一天算一天吧。”
苟子从身上拿出两个烤红薯给四姐：“四小姐，你吃了吧。”
罗四姐接过烤红薯二话没说，便三两口狼吞虎咽起来。苟子见状，怜悯说：“四小姐，我还是劝你回去的好。”
“苟子哥，我是死也不会回去的，你还是为我打听一下今天刘家来迎亲的情况吧。”
“那你晚上住在哪儿呀？”苟子担心地问。
罗四姐神秘地告诉苟子：“我是住在你们原先住的那个山洞的，请你千万不要和别人说。另外，我这里有些银钱，你回去后，帮我弄些吃的来。”罗四姐拿了一绽银钱给苟子。
苟子接过银钱，说：“那你保重吧，我回去打听打听，你就等消息吧。”苟子挑上柴走了。
第十七章(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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