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人生追求
第四十五章人生追求
罗长生听说吴县令被一伙蛮子给劫了，而且罗四姐也被抢上山去了，心里窝了一肚子火，大骂官府的人拿着朝庭奉禄，却是酒囊饭袋。他又怨恨蛮子无视王法，横行山野，骚扰百姓。同时又责怪吴县令及其县衙的兵丁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四女儿。
他正在生着闷气的时候，管家却不声不响溜进了他的厢房，他毫无察觉，待他转身发现管家站在身后时，却使他吓了一大跳，他当即发了火：“你是想吓死我呀，进了门也不放个屁。”
“老爷，家里出现亏空啦。”管家挨了骂，只好说明自己的来意。
罗长生不知道管家说的是什么亏空了，前些时候，他跟着管家到许家村收租，看上了一个佃户的女儿，人长得十分水灵，而这个佃户又已经欠了他好几年的租谷了，这利又越滚越大，他思谋了一阵后，不如把佃户的女儿抵了租谷，也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罗长生要求管家出面给他撮合，管家觉得是乘人之危不好开口，罗长生反驳说:“被我看上的人，是她的福气，你是不想成人之美吧？”
管家无奈，只好找到佃户说了，佃户大骂罗长生老牛想吃嫩草，并坚决反对女儿给罗长生当妾。可是谁也没想到，佃户的女儿是个开放的人，她说跟着自己父母一年四季在田里地里风吹雨打，仍然吃不饱，穿不暖，而且年年交不上罗长生家的租谷，她恨自己的命苦，又恨爹娘无能，当她听到管家要把自己说给罗长生当妾时，一口就应承下来了。后来，罗长生拿了东西和银两来订婚时，她虽然有些反感，但她想过一阵后，还没有等父母考虑周全，她便应允下来了。
佃户的女儿叫许云，父亲不想看到女儿去跳火坑，一把将女儿拖进内屋训责：“你是不是鬼摸了头？”。
母亲也抱怨说：“你才十七岁，那罗长生已经快七十岁了，而且已有四个老婆了，你过去，有好日子过？”
许云听了父母的训责反驳说：“你们以为我乐意嫁给罗长生？我是看重他的家，他有钱有势，不愁吃不愁穿，我跟着你们，现在十七岁了，成天在地里，从天亮干到天黑，到头来不但没吃没穿，还交不起他的租，现在他来求亲，免了我们的租还送来了十两银子作定亲礼，这笔生意我们不亏，我跟他做定了。”许云流着泪水诉说，父母仍然不同意，父亲说：“你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我不忍心呀！”
“爹，请你不要为我担心，他罗长生娶了我当老婆，又不是叫我去下油锅，你们放心，从今以后，我要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做父母的听到女儿这番话，还能说什么呢？女儿决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是的，女儿跟着自己从知道做事起，便是日晒雨淋，雨水汗水脸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到头仍然是吃不饱穿不暖，穷人家的女儿哪比得上富贵人家的一条狗呀？他们的狗还不呷隔夜饭呢！
罗长生将许云娶进家里后，几个太太都把这个新妹妹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一个十七岁的花季女人，她要不是为了自己能吃饱饭穿好衣，她也不会嫁给罗长生当妾了。她哪里知道做女人是多么的不容易，嫁进罗家，要不是有罗长生护着，她根本就无法在罗家立足。好在许云天生能说会道，罗长生又把家里的大小事务交给了许云，几个太太虽然不服，但也只有敢怒而不敢言了。
罗长生喜新厌旧，对许云爱护有加，前面的几房太太虽然瞪眼噘嘴大为不满，但只要许云向罗长生一告状，她们一个个都被骂得狗血淋头，二太太巧云时不时花费心思找许云的茬儿，许云却总是跟在罗长生身边不离左右，巧云奈何不了，也只能耿耿于怀等待报复时机。对于女人的明争暗斗，罗长生早就了如指掌了，对于家庭上的事，他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可以保持家里不出大乱子，女人就是爱吃醋，不吃醋的女人就失去了女人的韵味了。
可是，岁月不饶人，罗长生纳妾后过了不到两个月的快乐生活，因为偶感风寒，没有重视，身体一拖便拖出了大病，俗话说得好，病来如山倒，病走如抽丝。罗长生病魔一缠身，只好天天抱着一个药罐子，家里的大小事情全都推给了管家。
巧云见罗长生的身体一垮，她终于找到了对付许云的理由，她见了站在罗长生病床边的许云，张开嘴巴就是一顿责斥:“这下你没话可说了吧，老爷一个快七十岁的人了，哪经得起你这个小狐狸精的折腾，要是老爷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给老爷陪葬！”
“二姐，你来吃什么醋呢？你以为老爷的病是我巴上去的？你想害我，没门！”许云毫不示弱。
巧云恨得咬牙切齿：“好！你等着，老爷要是死了，我就要你去垫背！”
“放你的狗屁！你想咒我死呀？！我受了一点风寒，你就来闹，我要真死了，许云岂不被你活吃了？你给我滚出去！”
罗长生躺在床上咳嗽不止。巧云见罗长生病成这样的地步还在护着许云，一肚子委屈没处诉，她当场就哭了起来，骂骂咧咧离开了罗长生的厢房。许云见巧云被男人轰走了，心里一阵窃喜。她也趁机向罗长生哭诉着嫁进罗家就遭受几个太太们的挤怼折磨，她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罗长生诉起了自己的冤屈。
罗长生见许云哭得可怜兮兮的，安慰说：“你不要去管她，有我在，她们都不敢拿你怎么样，你好好侍候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罗长生病了十多天，身体虚弱了许多。巧云一个人对付不了许云，她又联合了翠云、芳云一起来围攻罗长生。几个太太一唱一和，连说带劝，罗长生终于听信几位太太的忠言，便渐渐疏远了许云。
近来，官府为了赛歌的事，到处在搜罗人才。自从罗四姐第二次被土匪劫到山寨以后，官府时常有人来罗长生家打探消息，可罗四姐却一直没有回过家。
许云见罗长生渐渐冷淡了自己，而她正是春心萌动的花季女人，虽然她在罗长生家里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物质生活，但罗长生却无法满足她的精神生活。都说老夫疼少妻，但罗长生拖着虚弱病体，哪有心力去满足许云**。这使许云心里犹如猫爪狗挠一样。
饱暖思**，许云一个人没事时便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这天午后，管家来找许云说请帮工的事，刚推开房门，许云一丝不挂躺在床上，管家一见就傻了眼，他顺手关上房门脱下自己的衣服就把许云干了，许云没有拒绝，直到管家彻底败下阵来。许云仍然抱着管家没有松手。
管家完事之后，胆颤心惊推开了许云，说：“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原谅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你想甩了我吗？门都没有！我要你下次再来，反正那老鬼不中用了。”许云拿眼瞪着管家。
管家后怕地说：“我怕老爷，他……”
“老爷怕什么？只要我不说，天知地知。”
管家与许云有了一次**之事，一发便不可收。许云也不管罗长生冷淡她，她和管家合计，偷偷蚕食罗家的库存银两。
今日管家向罗长生禀报，家里已经出现了亏空，罗长生听了大吃一惊:
“家里怎么会有亏空呢？”
管家拿出帐本，说：“我这是一笔一笔都十分清楚的，昨天县衙又要我们捐银五百两，我们怎敢去得罪县衙呢？”
“吴县令被蛮子劫了，却要我来为他埋单，真是岂有此理。”
“听说州府也派了官兵来清剿，四小姐被抢上山去了，还当了压塞夫人。”管家说。
“这到底是哪里的蛮子呢？”罗长生问。
管家告诉说：“听说是苟子和狗蛋他们。”
“他不是在南风坳那边吗？”
“老爷，你以为他没有长脚呀，不过呢，兔子不吃窝边草，老鹰不打树下鸡。这苟子也太凶残了。”
“苟子？这个穷鬼，我要他不得好死！”罗长生拍着桌子骂道。
管家见老爷气红了眼，小心说：“老爷，这个月的开支，我们是不是先向钱庄借些来应急？”
“那也只能这样了，这事你和许云去办吧。”；罗长生安排说，管家领命走了。
罗四姐被苟子的弟兄们抬到省城后，送进了府衙大门。分别时，四姐从身上拿出一些碎银给弟兄们后，她便独自进了知府衙门，她穿过大堂正好遇上杨大人的女儿怡芸小姐，四姐见了怡芸，招呼说：“怡芸妹妹。”
怡芸没有反应过来，她仔细一打量，当即奔上前来拉住罗四姐，就是一阵拥抱，她双手捶打着四姐的肩膀，说：“四姐，你怎么不辞而别呢，我爹已经派人四处寻找你去了，还贴了很多的告示呢。”
“怡芸妹妹，有些事情是说不清的，想必你也多少知道一些内情的。”
“四姐，全怪我娘太小心眼了，让你受委屈啦。”怡芸抱歉地说。
怡芸正和罗四姐说着话，知府衙门当差的看见后，当即大声呼叫：“罗四姐回来啦！罗四姐回来啦！”
杨仁威在书房听到叫喊，赶紧奔出了房门，他看见罗四姐正和女儿说话，当即上前拉住了四姐的手，兴奋地说：“罗四姐，你终于回来啦，这么多天，你可让我急坏啦！”
杨仁威吩咐女儿：“你先带四姐回房歇息去吧，我与师爷商量一下怎么参加‘端阳节’赛歌的事。”
怡芸带着四姐来到自己的厢房里，让了座，丫环又为四姐沏来一杯热茶，四姐落了座，询问：“现在对歌的事已经准备得怎么样了呢？”
“我爹吩咐他们张贴告示，招聘贤才，虽然来了一些民间歌手，但是大家心里都没有底，我爹叫他们正在加紧训练呢。”
“那你带我去看看好吗？”罗四姐请求说。
怡芸见罗四姐要求去看各地招来的歌手，当即亲自带路领着罗四姐到了知府大院的厅房外面，隔着门窗，从门缝里看见几十名歌男歌女分成两队，正在对歌。罗四姐站在门外仔细听着，男歌队唱道：
哎！——
今日兄弟姐妹多，哥哥出门没带歌。
各位姐妹盘问我，我拿银钱来赛歌。
买起歌来对赢姐，失了本钱不失歌。
女歌队回唱道：
哎！——
叫声阿哥听我说，多学手艺少唱歌。
手艺多来好赚钱，唱歌只有挨饥饿。
只见街市卖红薯，哪有街市卖耍歌。
男歌队又唱道：
哎！——
哥哥心烦就唱歌，妹妹绝情不找哥。
待到百花争鲜艳，妹妹找哥泪水落。
山歌唱来鸳鸯舞，唱得鸭子跳下河。
女歌队回唱道：
哎！——
细细剪刀细石磨，我在家中没学歌。
今日来到歌堂上，不会唱歌好难过。
满脸羞得绯绯红，好比生铁被火烙。
新打剪刀才开口，绒毛鸟仔才出窝。
杨知府来到练歌房听到对歌后，拍掌鼓励说：“唱得好，唱得好！谁敢说我们楚汉没有歌手呢？”
一名男歌手听了杨大人的话后，当即开腔唱道：
哎！——
湖南广西隔条河，端阳节上要赛歌。
今日兄妹来汇合，同心同德来练歌。
唱歌只为争口气，心中有歌怕什么？
“对！唱得好，我们就是要树立必胜的信心。”杨大人信心十足。接着他向把罗四姐推到众歌手面前介绍说：“这个就是有名的山里歌王罗四姐，我们请她唱一个好不好？”
“好！”大家齐声说。
罗四姐见这么多兄弟姐妹汇集在一起，心里兴奋不已，她谦虚地说：“各位兄弟姐妹，我的歌唱得不好，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四姐清了清嗓子，唱道：
哎！——
打起锣鼓闹起台，有歌兄妹请出来。
歌声换来万家乐，唱出团圆喜开怀。
众歌手齐声叫好，杨大人乐得合不拢嘴，当即吩咐下人设宴慰劳参加对歌的男女歌手们。
怡芸拉着罗四姐，缠着回到她的厢房里，要求四姐教她唱歌。
第四十六章(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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