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胡市的把戏
待几人走进后堂内,惊讶于凌虚子果然也在这,而当吴渊二人瞧见躺在床上的吕成和小若时,焦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凌虚子笑着说:“二位不必担心了,他们俩已无大碍,老夫已经给他们上了药,最多明日便可醒来。”
见凌虚子出手相救,吴渊和叶兰芝连忙谢过,而一旁的彭涛见到凌虚子,十分震惊,便问道:“道长,您这两年去了哪呀,我们都还以为您再也不回来了。”
凌虚子笑了笑,“老夫云游去了,现在这不回来了吗?”
吴渊走到吕成身旁,仔细检查了一番:“这是中毒了?”
“不错,中了乌头草之毒,不过现在老夫已经解了。”
吴渊转向衙内,疑惑道:“这怎么好好的,他俩会中毒?你们被人暗算了?这不应该啊。”
王衙内被吴渊这么一问,便不好意思道:“其实~他们俩受伤,都是因为我。”
“因为你?”吴渊和叶兰芝都不约而同地盯着衙内。
王衙内很是惭愧地点了点头,便开始讲起此事发生的经过。
那日他们离开南市,准备前往县衙之时,在途经胡市的时候,衙内被一众术士所吸引,便要求过去看看,虽吕成和小若都极力劝阻,但最后都没能拗过衙内。
这胡市看起来并不华贵,大多居住的都是胡人,街两旁的房屋都很矮,几乎看不到二层小楼,道路两边站满了经商的小贩,只留下中间一条非常狭窄的通道,行人来来往往,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这样热闹的场面,又区别于汴梁的繁华,进去之后,就连吕成和小若都目不暇接,衙内记得当时他左面有个胡人大汉,赤裸着毛茸茸的胸脯,手持两根纤细的铁杆,杆头燃着熊熊大火。
那大汉用铁杆上的火烧着胸口的毛发,响起滋滋声,大汉的胸口还冒出了一阵青烟,吓得路边的围观者不断后退。
大汉见围观者害怕,哈哈一笑,张开大嘴把铁杆吞入喉中,待再将其拿出时,火焰已完全熄灭。他还将嘴巴张开,让大家瞧瞧,嘴里竟一点事也没有。
衙内看得新奇,便指着大汉,正想问这是怎么做到的,吕成却朝那大汉扔去一枚铜板,拽着他往前走。
吕成在他耳边小声解释道:“这些人平时都以滚烫的东西为食,还常喝沸水,渐渐便不再惧怕高温。而且你看他们吞火时通常会把头仰得极高,口对天空。那是因为火焰一般向上燃烧,不会向下窜入咽喉,此时只要尽快含住火焰,隔绝空气,便能让火熄灭。”
而此时衙内又被右边一群挨挨挤挤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一位年轻术士身穿法袍,撸起大袖,露出瘦削的胳膊展示给来往的路人,他从周围的看客中邀请一人来到近前,并让此人仔细摸过他的手,以证明他手上并无任何东西,随后,他突然将胳膊伸进了面前正沸腾冒着热气的油锅里。
“啊”的一阵惊呼,从人群中散开来。却见那年轻术士面不改色,一脸从容淡定,手还在那油锅里划来划去,许久之后,他从里面摸出了几个油滋滋的铜板。
众人惊诧之余纷纷大方地掏钱,都觉得这是一场非常精彩的把戏。
王衙内在旁边看了一会,耸耸鼻子对吕成和小若道:“我好像知道他是怎么做的了。”
小若很是好奇,“衙内知道?”
衙内伸扇了扇风嗅了嗅,“空气中有股醋味,这油锅中应该放了不少的醋。”
“这跟他在油锅里徒手取物又有何关系啊?”吕成笑的有些意味深长,衙内警觉地瞥了他一眼,生怕他先说出来,“熏蒸醋汁时我就知道,醋即使沸腾冒烟,摸起来也与温水无异,那人油锅中有醋味,油里一定是放了不少的醋。油比醋轻,会漂在表面,等火烧得醋沸腾起来时,油锅粗看貌似滚开,实则并没有那么烫手,想从下面摸出铜板来,更是轻而易举。”
“原来是这样啊。”小若嘀咕道。
“哈哈哈,真想不到衙内竟还能看出此门道。”吕成赞叹道。“不过这人只是会些百戏小伎俩,不算有真本事,可小伎俩也是他人的求生之道,衙内你心知即可,切莫到处伸声张。”
“哦哦,我知道了。”衙内点点头。“那个人是因为要生存,所以才将骗术拿来做把戏,是吗?”
吕成温和地肯定道:“正是如此,求生本就不易,几个小钱罢了,既给人带来欢笑,倒也不必当作骗局看待。”
······
“这些把戏,我一瞧便知,没什么新奇的。”吴渊出言打断了衙内的回忆,衙内被他这一打断,好生郁闷,但转念一想,吴渊本就是混迹于汴梁市井之中的,这些东西对他来说,确实都是小儿科。
“你就不能好好听吗?”一旁的叶兰芝白了眼吴渊,然后柔声对衙内道:“然后呢?”
“这些确实都比较小儿科,可真真出事的,是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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