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61章 黑风老妖(1)
送走郑风虎之后,郑恒舟回房歇息,缓过心神,便开始练功。房里,他研究起雪冷刀。此刀虽削铁如泥,但寒气逼人,哪怕是金刚纯阳经护体,长期持刀也要吃不消。
郑恒舟寻思道,莫非此刀非外人所想,不以纯阳抑制,而是采玄阴补足。郑恒舟举起雪冷刀,运起四君子真经,将纯阳调合玄阴,流窜至手,宝刀一挥,果然刀人合一。
兴奋之余,郑恒舟不忘练刀,练至二更,方才停下。他看向桌旁冷菜,匆匆用膳,便往南宫梅厢房前去。告知南宫梅此事后,南宫梅不禁大惊,旋即露出恍然之色,道:“原来如此,难怪南宫家没人能使用这刀。”
郑恒舟问道:“这是何意?”
南宫梅道:“若这刀乃玄阴之人所使,南宫家男子,本身均已劣势。再者,我爹擅使枪,我兄长兵器无专一。即便是女子,南宫家剑法为主,何来刀谱,何来使刀之能?”
郑恒舟诧异问道:“既是如此,为何雪冷刀为南宫家所有?”
南宫梅道:“此刀须由玄阴真气运行,我猜想,便是以四君子真经调息,方可达到此境界。由于南宫家男子均不会此招,自然无法使刀法。至于刀谱,我便不知晓了。或许以此刀之能,不须刀谱。”
郑恒舟暗叹,南宫家空有宝刀,却无刀法,真是可惜。他一边惋惜,一边摸着宝刀。冰霜之气,在他手中,仅是凉气,尚且不足冻伤。与此同时,郑恒舟却触碰到什么,讶然无语。
郑恒舟黑眸一亮,惊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南宫梅狐疑问道:“怎么了?”
郑恒舟举起雪冷刀,解释道:“这刀上铭文,便是一套刀法。虽无外式,但乃刀诀。若能运用此刀诀,便可将其刀发挥至极,战无不胜。”
南宫梅闻言甚惊,运起四君子真经,轻触刀身。确实如郑恒舟所述,刀身上铭文乃某种口诀,而非赞词。只是这刀诀高深难懂,若非郑恒舟精通刀法,恐怕也不能悟出。
南宫梅赞叹道:“原来是这样,这刀诀藏于刀身,难怪无人知晓。”即便那人手中持有雪冷刀,也须四君子真经辅佐,否则不能轻触刀身。
郑恒舟大喜道:“事不宜迟,今晚便练刀。”
南宫梅横他一眼,道:“且慢!你四君子真经尚未大成,先学好此招,再练此刀,我相信定能更上一层。况且,今日我已备妥。”南宫梅掀开帛绢,现出一盏雕刻精致的香炉。
郑恒舟现出茫然之色,问道:“这是什么?”
南宫梅淡然道:“这是南宫家至宝,千炼炉。此炉以真气催动,散发香味,练功者将香味吸入,功力便会大增。”
郑恒舟惊道:“这香炉竟有此奇效,为何先前未看你拿出?”
南宫梅道:“一来,我尚未完全信你,二来,这香炉虽能事半功倍,但真气若不足,便容易走火入魔,十分危险。”
郑恒舟讶异之余,南宫梅将香炉摆置床旁,褪下衣裳,盘腿而坐。郑恒舟也不耽搁,立时上床,依照她引导,一手贴香炉,一手贴掌。两人真气一催,香炉微微发热,裊裊白烟,蔓延四周。
仅仅一炷香,南宫梅便因焰气焚身,满头大汗,率先收功。郑恒舟见状,甚是不解问道:“为何你今日,相比平常更快结束?”
南宫梅气喘吁吁,道:“以往我练功,纯粹为己。今日练四君子真经,我为了助你,硬是将真气与你同等,不留余力。现在,我才终于明白,我与你之间底蕴差了多少。”
郑恒舟苦笑道:“其实我也没好多少,至多再半炷香。”话犹未毕,他伸手将南宫梅扶起,靠至软枕旁。
南宫梅双手捂胸,喘息道:“我稍作调息即可,你先回房。”
郑恒舟见她汗如斗大,呼吸急促,于心不忍,叹道:“我在这陪你,等你较为恢复之后,再自行离去。”
南宫梅狐媚一笑,捉弄道:“莫非,你也要对我做非君子之举?”
郑恒舟心中一凛,想起刑玄霜一事,暗叹道,肯定是南宫菊说出。郑恒舟摇了摇头,道:“今日不巧,我没带毒针。”
南宫梅美眸轻荡,嫣然道:“那我便安心了。别瞧我对你这样,其实我很守贞节,一切待你名媒正娶再说。你尚未与黑风老妖对决,若不幸战死,我岂不是要守活寡?”
郑恒舟颇感尴尬,轻叹口气,道:“你这算盘倒是打得很精。”
此话甫出,两人四目交投,互相笑了起来。
大雨落下,郑恒舟提刀而立,气势不凡。郑恒舟摆出架势,刀芒闪闪,气势雷霆万钧,宛若万马奔腾。南宫梅甚是满意,鼓掌叫好,可惜被雨声盖过。郑恒舟收刀入鞘,从容自若,漫步而行,走向南宫梅。
南宫梅身旁跟着南宫兰,两人共持一把油纸伞,伫立在东院外。大雨滂沱,视线所及如烟似雾,一般镖师不会在外院练功,至多在长廊。偌大比武场,仅有他们三人。
南宫梅欣然道:“你状态不错,只怕连我都不能伤你半分。”
郑恒舟双目望她,苦笑道:“你想鼓励我,我甚感欣慰,但言不由衷,说话浮夸,反让人感到泄气,你说是吧?”
南宫梅轻抿一笑,娇嗔道:“你不过是练刀,怎把定性也磨亮了。看来以后我没法和你说笑了。”
郑恒舟悠然道:“你才不会就此罢手,你不就以捉弄别人为乐?”
南宫梅莞尔一笑,道:“你倒把我想得坏心。好了,若均是我与你闲谈,等等回房,兰儿怪罪于我,我该如何是好?”
南宫兰听闻此言,顿时俏脸生晕,娇嗔道:“我才不会。”
郑恒舟笑了笑,道:“南宫家二小姐有何事要说,在下愿洗耳恭听。”
南宫兰抿唇道:“好呀,你们串通起来,欺负我一人。”
南宫梅笑了几声,旋即目光收敛,正色道:“方才刑玄霜捎信过来,告知我们近期便可带人上山,黑风老妖会亲自前来。”
郑恒舟惊道:“带谁上山?”
南宫梅眉头一皱,悠然轻叹道:“倘若可以,我希望是我。但我不便离去,所以让兰儿顶替我,同你上山。”
郑恒舟发了一会怔,语气愕然,驳道:“这怎么成,这可是诱饵。”
南宫梅肃容道:“若非如此,黑风老妖怎肯轻易露面。”
郑恒舟双目闪过精芒,问道:“刑玄霜之言,半真半假,谁都摸不清楚,搞不好是陷阱也说不定。”
南宫梅仔细掂量,道:“我瞧是不会,因为这对她没有坏处。若你带人上山被杀了,反能因此邀功,以示忠诚。若你杀了黑风老妖,解脱束缚,她也乐得开心。为此,她没必要再搞这般花招。”
郑恒舟瞧了南宫兰一眼,踌躇不安,问道:“此次凶险,你明白吗?”
南宫兰道:“若是他人陪伴,我定当不肯。但若是你,我死而无憾。这本就牵扯我们南宫家,岂能让你一人独自犯险。”
南宫梅掩嘴轻笑,道:“你可听清楚了,兰儿这话,等同献身给你了。”
南宫兰身子一颤,俏脸发红,道:“才没有,大姊别胡说。”
南宫梅正视郑恒舟,道:“早先问你,你说拿不定注意,我便擅自作主,让你同时要了我们两人。可长幼有序,辈分伦理,你要谁当妻,谁当妾?”
南宫兰闻言一怔,忙道:“大姊当然是正妻。”
南宫梅娇笑道:“听你这说法,你便是从了郑恒舟,甘愿嫁他了?”
南宫兰大惊失色,方才意会过来,又上了南宫梅的当。她小脸红透,耳根子火烫,娇嗔道:“大姊再欺负人,我便取伞走人。”
南宫梅瞥了郑恒舟一眼,笑了笑,道:“说到这伞,你也快进屋遮雨。你纵有神功护体,万一着凉,那便前功尽弃了。”
郑恒舟贼笑道:“两位夫人教训的是,为夫这便回房。”此言一出,不光是南宫兰,就连南宫梅也双颊染红霞,娇羞垂首。郑恒舟见到两人大窘模样,不由得心情甚好,哼起小歌,往房里走去。
翌日次晨,凉风吹拂,心旷神怡。郑恒舟将雪冷刀扎入腰际,走出大门。南宫梅早已上下打点,备了辆马车,谎称要去市集采买。郑恒舟掀开布帘,南宫兰坐在马车上,一身紧衣劲装,外罩斗篷,手握长剑。
郑恒舟握起缰绳,稍作撇头,瞄了伫立门前的南宫梅一眼。两人虽不语,但心有灵犀,一切尽在不言中。啪地一声,鞭子抽出,马儿奔驰。
甫抵黑风山,黑雾阵阵,垄罩山顶。就算不懂习武,也能感受到,一股诡谲氛围环绕在旁,甚是慑人。
南宫兰握紧剑柄,打起寒颤,惊道:“妖气冲天,甚是可怕。”
郑恒舟望向远方,叹道:“若非如此,黑风寨妖人怎会甘愿臣服,陇江城居民又为何闻风丧胆。”
南宫兰忽然问道:“若我此刻吻你,会令你心神不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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