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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98章 执弓骑射(1)

小说:大明:一介神捕定天下作者:落难之神字数:1562字更新时间 : 2022-12-14 09:4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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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片刻,凌胤云换上戎装,刀收腰间,值班夜巡。

凌胤云偕同耿行锋,巧遇正在观星的方胥,故结伴而行。经过一处水沟,发觉几道人影鬼鬼祟祟,方胥定眼一瞧,便认出其中一人是白婉。经凌胤云一问,方才明白她竟是白子岚同父异母的妹妹。

方胥走上前,躬身道:“不知白大小姐在这,所谓何事?”白婉露出微笑,指了指后方,众人顺她手势瞧去,只见一名男子被人按住肩膀,朝他嘴里猛灌酒。白婉不以为然道:“他比剑输了,所以罚他喝酒。”

耿行锋面色不悦,厉声道:“这已不是罚酒,而是灌酒了。”

白婉瞧他一眼,冷然道:“你又是何人?”

方胥缓颊道:“这位是雪泉关耿副总兵,旁边这位则是凌校尉。”

白婉双目一亮,凝视半晌,浅笑道:“你就是凌胤云?我常听父兄提起你,他们说你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凌胤云耸耸肩道:“此虚名愧不敢当。”

白婉冷哼一声,道:“别在我面前装出谦谦君子,我不吃这套。好,既然父兄这般看重你,那你与我比剑,我倒要瞧瞧你是否真这么厉害。”凌胤云暗叫不好,若是单纯比武,他是胸有成竹,有恃无恐。但对方可是白子岚亲妹,于情于理,都不能开罪她。

方胥也看出他为难之处,出面打圆场,笑道:“夜已深了,若让白将军发觉白大小姐游荡于此,恐有不妥。”

白婉不悦道:“你别拿他压我,我才不怕他。”她看向凌胤云,挑衅道:“你不肯跟我比武,难道是怕输给我?”

耿行锋见她一个女孩子家口出狂言,咄咄逼人,忍不住道:“哼,你说要比试,但无论输赢均对他不利。他堂堂一个武官,即使胜过了你,也会被人说胜之不武。”

白婉柳眉倒竖,大嗔道:“好,那我找人和他比武,这总行了吧?”话犹未毕,元仲和蒲都,一起走了过来。方胥瞧见两人,眉头微皱,凑到凌胤云耳旁,道:“左边的是元仲,乃姜平手下家将,右边是蒲都,乃鹿州郡尉之子。唉,这两人均不好惹,切勿莽撞行事。”

凌胤云点头道:“放心,凌某自有分寸。”

白婉瞧见两人低声耳语,甚是不悦,催促道:“快说,你到底比不比?”

凌胤云好整以暇,从容道:“承蒙白大小姐如此看重,凌某盛情难却,只是现在正值夜班,实不宜与人械斗。他日若偷得半日闲,定领教一番。”他暗忖道,总之先捱过这一关,改日见她一次,便避开一次。

白婉怎可能轻易放过他,抿唇道:“你若不肯战,我便当你输了。既然输了,你就要喝下三杯罚酒。”

凌胤云早知她会无理取闹,先是淡然一笑,旋又目露厉芒,冷冷道:“若要凌某喝下这杯罚酒,本来不是什么难事,但军法有令,值勤之人不得饮酒,倘若自饮或迫人饮酒,均受军法处置。敢问白大小姐,愿承担此罪吗?”白婉顿时语塞,目定口呆,她再怎样胡闹,也深知军令如山不可触犯。

方胥展颜一笑,暗喜此计甚妙,此举委实令白婉无法反驳,只见她瞪了半晌,忿然道:“你给我走着瞧!”她径自转身,偕同元仲和蒲都离去。

耿行锋轻叱道:“好个白大小姐,竟这般目无中人。褚衣侯为人正气凛然,群雄服之,白将军温文儒雅,待人以礼,怎就出了这刁蛮ㄚ头?”

方胥摸了摸胡子,苦笑道:“褚衣侯身为郡守,公务繁忙,无暇管束她。”

耿行锋冷哼一声道:“这样下去终会闯出大祸。”

众人梭巡一圈之后,直至寅时,方才各自回帐。

凌胤云甫入帐内,季氏姐妹伺候其更衣,他本想婉拒却被异口同声回绝。凌胤云想起袁小翎,询问之下,得知她放不下矜持,不敢久留帐中,仅稍坐一会便离去了。

熄灯之后,帐外忽传窸窣声,凌胤云心下一惊,抽出匕首,却被来人扼住手腕。一个熟悉声音传来,细语道:“是我。”

凌胤云面露讶然之色,登时意会过来他是白子岚。白子岚径自躺下,欣然道:“藏了两位美婢,看来你艳福不浅。”

凌胤云想起稍早之事,战战兢兢道:“你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白子岚见他语气警戒,轻叹道:“唉,我真不该说那些话,教你这般防范我。”

凌胤云担忧季氏姐妹听见对话,低语道:“此事不宜现在说。”

白子岚露出微笑,不以为然道:“不用担心,你以为她们什么也不知情吗?方胥与我相识多年,怎会不知我心中所想。”

凌胤云大惑不解道:“你为何会走上这条路?”

白子岚长吁一口气,肃容道:“王上虽平庸,但也算过得去,可惜他膝下三子均为祸根。以太子来说,此人表面礼贤下士,实则荒淫无道,占田欺农,强抢民女,倘若东窗事发,便让其手下顶罪。如此狡狯之人,何以谈论治国,何以平天下?”

凌胤云忍不住道:“乐平君和雍山君又如何呢?”

白子岚摇了摇头,叹道:“自古以来,传嫡传长,纵使次子贤良爱民,亦不能继承大统,更何况,乐平君生活奢华,挥霍无度。雍山君好大喜功,肆意征兵。此二人相比太子荒唐行径,有过之而无不及。”

凌胤云见他义愤填膺,不满现状,便知他之所以有此念头,可谓冰冻三尺,绝非一日之寒。他无奈道:“你为何找上我?”

白子岚道:“你擅于打仗,凡是国家均须倚赖军事,方可巩固疆土。”

凌胤云反问道:“若我只想归隐山林呢?”

白子岚道:“倘若天下人均为己想,不顾他人,又会如何?农夫不务农,商人不经商,以致国力每况愈下。邻近诸国,见其衰微,乘机而入,到了那时,人民又能安居乐业吗?”

凌胤云皱眉道:“唉,我不过一介莽夫。”

白子岚摇摇头,道:“若由不擅打仗之人,发号施令,即使明知此人决策,会害死大半弟兄,你仍肯听令吗?今日你跟着袁总兵,未感同身受,乃因他为名将,用兵得宜,深谋远略。”

凌胤云面露难色,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白子岚所述,虽未令他认同,但也非毫无道理。身为军士一员,任一决策,均攸关士兵生死存亡,稍不谨慎,便后悔莫及。

良久,两人缄默不语,不再出声,凌胤云不知他是否睡了,但若再开口,又担忧他提起此事,心里稍作挣扎,最终选择阖上双眼,兀自睡去。

清晨时分,凌胤云缓缓醒来,他环顾四周,并未发觉白子岚身影,俨然人已离去。他瞧见季氏姐妹挽好发簪,捧起装水铜盆,双眸乌亮,凝视着他。凌胤云起身敛衣,稍作漱洗,交代几句,便走出帐外,来到伙房,拣了只乳鸽,撒上椒盐,大啖起来。他看向负责伙食的王喜,称赞道:“你厨艺真不错,昨晚野味也很好吃。”

王喜见他夸奖,不知为何,仅是尴尬一笑,旋又愁容满面,看似心事重重,经凌胤云询问,竟得知一件惊人事实。原来,滕禹昨晚因醉酒,不幸摔马而亡。闻听此言,凌胤云诧异之余,露出惋惜之色,垂首哀叹。王喜见他难过,吞吐道:“凌校尉,不知昨晚滕校尉是否有乱说话?”

凌胤云皱眉道:“为何这么问?”

王喜惴惴不安,环目四顾,压低声音,道:“我干了十几年伙房,识人无数,也算颇有心得,我明白凌校尉为人正直,不妨实话跟你说了。我听闻滕校尉根本不是摔马,而是被人活活打死,他死状凄惨,满身瘀青,头破血流。”

凌胤云先是震惊,旋又沉声道:“若无亲眼所见,人云亦云,只怕是谣言,不可乱传。”

王喜摇了摇头,坚定道:“就算我没瞧见,也绝不信他摔马。你仔细想想,这儿的马均受管制,滕校尉怎可能瞒天过海,轻易将马牵走。再者,他当时喝醉,又会谁肯将马交给他。”

凌胤云甚觉有理,问道:“既是如此,那他究竟为何被人打死?”

王喜一脸无奈,长吁一口气,道:“滕校尉做人耿直,豪迈不羁,可惜每次醉酒,常会满口胡说,妄言则乱。换作以往军营之中,那也就罢了,可这儿人多混杂,稍不谨慎,便开罪了王权贵族,哪还有活路可言。”

经王喜这么一提,凌胤云想起昨日滕禹抱怨太子一事,不禁心中发寒,打起冷颤。当时在场之人,除他之外,尚有耿行锋和苏河两人,耿行锋自是不会乱说,惟一可能,便是苏河告密。

凌胤云轻拍王喜的肩膀,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想太多了。”他顿了顿,忽地道:“对了,苏校尉人呢?”

王喜耸了耸肩,苦笑道:“苏校尉不知走了什么好运,竟被姜太傅相中,将其纳为府中家将。他这下可好了,再也不必上场打仗,只须跟在姜太傅身旁,吃香喝辣,享尽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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