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一个陷阱
但罗杰觉得，这事有必要仔细分析一下。
他召唤罗杰小五郎。
但他心中浮现的，却是一个板着脸，拿着幽兰剑的罗杰。
罗杰在心中诧异地问：你是谁？
幽兰剑说自己是罗杰元芳。
罗杰问：元芳，此事你怎么看？
幽兰剑一本正经地回答：此事必有蹊跷。（注：幽兰剑所言引自《神探狄仁杰》中李元芳台词，下同。）
罗杰说：你猜得出来吗？
幽兰剑：大人您说。
罗杰想，很显然，幕后黑手是安娜，她派陌生人带自己一伙去的索菲亚大教堂，是一个陷阱。
但他知道，这个陷阱并不是针对他。
对幕后黑手安娜而言，他应该还没这么重要。
他想，这个陷阱想要捕猎的，应该是副皇帝约翰。
这是一个涉及皇位继承的阴谋。
罗杰问：但是，他们为什么想要我们去？
幽兰剑：大人，您接着说。
罗杰想，或许，幕后黑手安娜没有杀死约翰的实力，她做不到，所以需要自己这些人。
他想，东罗马帝国的军事力量都在老皇帝阿莱克修斯手里，安娜不可能拥有太多的兵力，否则，她可以直接造反杀死约翰。
他想，但她肯定还是有点实力的，比如可以雇佣暴徒，比如可以让瓦兰吉卫队出手。
罗杰皱紧眉头。
他想，不对，如果瓦兰吉卫队听从安娜指挥，这些守卫宫殿的人，应该是可以轻易地杀死约翰的。
幽兰剑在罗杰心中说：这似乎不太符合逻辑？
罗杰想，或许真的如市长所言，瓦兰吉卫队的行为，只涉及哈罗德一个人。
他想，挑唆瓦兰吉卫队长哈罗德去杀死他仇恨的一伙诺曼人，和怂恿哈罗德杀死他宣誓效忠对象的儿子，这难度不是一个级别的。
同样的，哈罗德可以命令瓦兰吉卫队成员，跟着他杀死路过的诺曼人，这对他并没有多少难度。
可如果他要求卫队成员去杀死副皇帝，那卫队成员就未必会答应了。
幽兰剑赞叹道：可以说这是唯一的解释。
罗杰想，这未必是唯一的解释，还有一个原因。
他想，东罗马皇帝似乎谁都可以做，并不是很讲究血统。
所以老皇帝阿莱克修斯并不是，只有约翰和安娜的丈夫，这两个继承人可以选择。
而如果让老皇帝知道，自己的女儿安娜，参与了谋杀她亲弟弟的阴谋。
恐怕，老皇帝就不会把皇位传给安娜的丈夫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就像唐太宗李世民的大儿子们，争来争去，最后谁也得不了好，倒让小儿子得了利。
而罗马是没有秘密的。
无论安娜让谁去做这件事情，都有可能走漏风声。
所以，她不敢。
但自己这伙路过的诺曼人不一样。
诺曼人本来就和东罗马人有仇。
小博希蒙德要为父亲雪耻，这也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所以如果副皇帝约翰死在自己这伙人手里，安娜有的是理由摆脱嫌疑。
幽兰剑翘起拇指说：大人真乃神人也！
罗杰有些气恼。
他想，不就是想让自己这伙人成为杀死约翰的工具嘛。
他想，这个安娜也真是的，直接商量不行吗？
付我一个不能拒绝的价钱。
我甚至很高兴连阿莱克修斯都帮你一起干掉。
非要这样神神秘秘地做事。
他想，这样看来，奥古斯都广场事件，整个就是一场戏。
难怪瓦兰吉卫队总是慢一步。
而危急的时候也有人救。
罗杰想，可惜了那些贫民，他们流的血，只是幕后黑手安娜，为了让这场戏看起来更逼真。
他想，或许代表贵族利益的安娜，还觉得这些死去的贫民应该感到荣幸，因为他们有幸参与了高贵者精心打造的一场戏剧。
幽兰剑忿忿地说：我已经很生气了，不要再让我愤怒了！
罗杰说：你可以走了。
幽兰剑：你就当我不存在吧。
罗杰挥挥手，把这个一点用也没有的幻象驱散。
罗杰对那个一直默默等待他答复的陌生人说：
“到时候我们怎么出来？”
陌生人回答：“可以从索菲亚大教堂的后门出来，然后往南，在马尔马拉海的码头上，我的主人给你们准备了一艘‘德龙猛’。”
罗杰心里一个格愣。
他意识到，这个陌生人在无意中，漏出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他想，“德龙猛”，这可不是普通的船，这是东罗马战舰。
他想，巴伐利亚公爵韦尔夫渡过海峡的时候，用的全是民船，军舰宁可闲着，也不帮忙。
可见，海军元帅并不听从副皇帝约翰的指挥。
而现在，安娜可以拿出一艘战舰，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得到了海军元帅的效忠？
但很快，罗杰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他想，如果安娜可以调动整个海军，她甚至可以直接政变了，何必那么费力。
罗杰想，所以应该和瓦兰吉卫队队长哈罗德一样，安娜可能只是蛊惑了几个船长替她做事。
他想，但这也足够了。
估计等到自己一伙上了她安排的船，航行到马尔马拉海中。
想必，一定会有一艘、或者几艘喷火船在那儿等着。
到时候他们一喷火。
自己一伙，一个都逃不了，全都会陷入火海，然后再葬身海底。
真真是死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
罗杰想明白了，但他不动声色。
他想，要不要去索菲亚大教堂？
他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傻子才去。
但还有个声音在问：你怕吗？
罗杰对陌生人说：“你先下去休息一下。”
他让亨克带那人离开。
随后他冷哼一声。
他想，我们诺曼人怕过谁？
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你们让我吃的亏，我终究是要问你们东罗马人要回来。
罗杰想，副皇帝约翰，或许在这个阴谋里只是个受害者。
可他是东罗马副皇帝，是除了皇帝阿莱克修斯之外，东罗马人的领袖。
就像后世，公司出了问题，甭管是谁干的，唯法人是问就对了。
罗杰想，约翰，我要和你好好谈谈。
他摸着剑柄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管你什么阴谋陷阱，哪怕是龙潭虎穴，我也敢闯。
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看看谁的剑更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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