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河伯(上)
刀砍到韩信的脖颈,仿佛陷入一堵空气状的沼泽,卡在一半不动了,恶汉无论使出多少力气,都如同泥牛入海,没有任何作用。
“尔母婢也!”刘交从水中窜出,“这就是李奶奶的河伯!”
“让乃公一顿好找!”
刘交把一只半丈多长的老鳖丢在岸上,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到一身材高大,年纪不过二十的青年站在岸边撇去肩上的水草,不是亲眼所见,谁也想不到如此粗鄙的话语会来自这个俊秀青年。
往青年边上一看,一只庞然大物趴在大河边的泥地上,深黑色的大鳖好似黑玉做的圆桌,身形远超过一个正常的成年人,超出了村民的认知。
不知是谁带头,口称河伯大人,跪下磕起头来,其他村民也跟着磕头,乌泱泱的一片,磕头的声音此起彼伏。
有些小孩没懂为什么,就被父母按着磕了头,撞到了石子,头都给磕破了。
带头的巫祝认出了这个年轻人正是当日漂母家的刘交,眼神闪烁,想要逃跑,边磕头边往边上挪。
“哼,想逃!”刘交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摘下桃木发簪,抬手飞掷出去,变作一堵高墙拦住了三人的去路。
“起来,别跪了,一只老王八跪啥跪!”刘交从小跟着三哥混,粗鄙之语是信手拈来,不过山里没人,他也没法大展身手,如今总算能骂了,心中暗道一声“爽”!
“老子说起来,别跪了!”见到没人理他,仍旧不停的磕头,刘交不得不施了扩音之术,给自己的声音附加了法力。
“谁再跪我砍谁!”
“李奶奶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刘交开口威胁,村民才不情不愿的起来。
现在县令一方好像不行了,村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别人怎么做就跟着做,况且刘交的手段比神仙还神仙,谁都怕惹怒了这个言语“豪放”的男人。
“仲弟?”衷的眼睛哭了半天,不是很看得清物,模模糊糊觉着这个身影和今天一大早就不见的刘交有些相似,听到声音后算是确定了,动了动身子发现没人抓着自己了,迈着瘸腿朝小月儿跑去。
但是太久没动了,衷一下摔在地上,不过像是摔在棉花堆上一样,没有在脸上又添一道伤痕。
跌倒后的衷听到老母的声音,爬着转过身去搀扶母亲,见到三把椅子从天而降,到了两人背后,小月儿从床板上爬起来,摔了一跤后立刻起身跑到了祖母和父亲边上。
祖孙三个终于团聚,紧紧抱作一团。
与此同时,以为自己死期已至的牡立马拿刀,趁你病要你命,连着数刀杀了围着自己的打手。
韩信则是躬身行礼,感谢这个救命恩人。
“你是官?那你来管!”刘交歪着脑袋,清了清耳朵里的水,在水下遇到灵宠小白,得知岸上出了大事,原本还打算试验一下自己的手段,瞧瞧自己跟这妖怪水平差多少的刘交不得不用上全力,囚了这墨色巨鳖。
急着上岸的刘交避水之术也没之前完备,耳朵里进了不少水!
“尔母婢也!”刘交走到老巫婆面前大骂,“昨晚不是说要辰时才祭河伯吗,你xxxxx的怎么搞到巳时了!”
刘交指着老巫祝的鼻子破口大骂,吓得这个老太婆惊惧万分,原先还想开脱是县令指使的,现在看来自己是死罪难逃了,直接被吓晕过去。
刘交足足骂了一炷香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他把在山上积攒十几年想到的粗鄙之语都说出口了,
心中觉得畅快无比。
从小白那里得知被选为河伯之女的是小月儿把刘交给急坏了,他特意留了五金在房里,就是怕银钱不够,害的小月儿被选为河伯女儿。
毕竟出门之前他不确定这河伯是什么东西,是不是有高强法力的大能,就连在水下,他都是随时捏着法诀,一旦不敌马上跑路,从小跟三哥学的嘛,三哥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也是学了三哥这一招,刘交小时候跟村里其他人打架都是战无不胜的,因为他打不过就直接跑了,跑不掉就低头认错,回去喊三哥再干,三哥不是对手的话只能认栽了,不过三哥可是出了名的混混,整个县里几乎都是他的朋友,小刘交自然借着刘邦的威风混得开。
与此同时,韩信早就恢复了原先的气度,仿佛刚刚的生死之劫全是幻境,调度起村民来,县里官员几乎全是芈家的人,沆瀣一气,他点了几个站的比较外围的青年男人,这些人一看就是农夫模样,乃是韩信练兵时最为看重的。
孟子说过:无恒产者无恒心。这句话在战场上尤其适用,要有牵挂才肯为你卖命,无牵无挂,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泼皮流氓,想让他卖命几乎不可能,家中有老母幼子,屋里有娇妻爱女的人才肯拼命,一是军令严苛,怯战者死,二则是想为家里整些田产爵位,即便死了,家里也不至于过不下去。
韩信点出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有了人,马上就发挥出他天才指挥家的能力,不过十几人,马上控制住了场面,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在刘交的神迹威压下,千余人照韩信的指挥排成了五十乘三十的方阵样子,县令芈行为首的一行人被捆在岸边,面若死色。
“仙师!”韩信安排好队伍,慢步走到刘交身旁,大汉第一军神的他在刘交面前也没了傲气,见识了刘交的神仙手段,心中只有佩服。
“哎,不必多礼,叫我韩立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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