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曲辕犁

“好！”刘交真心夸道，师父果然是天才，这踏碓在山里还显不出威力，毕竟山里一共两口人，师父吃的也不多，一般用踏碓舂一次米就够两个人吃上半个月了，到了山下就不同了，如今天下刚定，正是万物竞发的时候，尤其因为战争死了不少如漂母幼子黑夫这般的精壮男子，劳动力和人口非常紧缺，高效的踏碓来的正是时候！

原先刘交还想把石磨给做出来，不过他刚把想法说了，衷就说这东西已经存在了，县里芈家就有一台。

“这曲辕犁也拿去试试！”刘交开口自然没有人反对，站在韩李两人身后的侍卫小心的抬着这新奇的物件来到农田边上。

如今是金秋九月（农历），晚稻前几天刚好收获完，地里多是被割完稻草的根系，正是耕地的好时节。

“两位李将军，不如我们来比一比吧！”刘交见到大片的稻田有些见猎心喜，师父仙去时藏粮的仓库里还有不少谷子，刘交一人吃三年也吃不完，况且师父不在，已经步入辟谷的刘交也什么吃饭的念想，更没心情去管稻田，自然而然就荒废了。

如今看到大片大片的稻田，刘交身上蛰伏了许久的种地基因重现，手有些痒痒，主动开口提议道。

“好！”如今的韩信对刘交是言听计从，就算刘交说要天上的月亮，韩信也得去摘下来，何况这么小的要求。

李左车见到主君都答应了，默默点了点头，自从七八年前起义，作为名将李牧嫡孙的李左车就被义军争辟，做了官，不再从事农业，今天重操旧业也不错。

“我去也！”刘交没有动用法术，用手把衣袖和裤脚都卷了起来，两只脚一踢，草鞋稳稳落在边上，随后沿着田垄下去。

几个抬着曲辕犁的侍卫也很有眼色，将东西稳稳放好后就走了，刘交接过犁，先开始耕田。

韩信见状不甘落后，脱了靴子下了田，不顾衣服被溅起的泥水弄脏，李左车则是不紧不慢，卷起裤脚，看到平素爱板着脸的韩信急得像个毛猴，轻笑出声。

两边耕地速度都不算慢，刘交出生农家，曲辕犁在山里也用了十几次，很是熟练，加上日夜打熬身体，体力和气力都远超常人，可以说，即便不动用法术，刘交靠蛮力也能一个打十个，耕地这种气力活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另一边韩信是个不事农业的主，不过好胜心强，看着李左车示范了一下立马开始动作，很是投入，可惜没啥用，勉强算半个人，速度不如普通老农的一半，李左车倒是有些水平，耕地速度一点不慢，比之专业农夫也差不了多少。

双方的速度马上拉开了，虽然韩信一方有两个人，但是相较于两人用的长直辕犁，曲辕犁更加先进，遇到转弯或是大块石头，刘交只需轻轻一转，调个方向，韩信两人却麻烦多了，得把整个犁给抬起来。

不止如此，曲辕犁的犁壁不仅能碎土，而且可以将翻耕的土推到一侧，减少耕犁前进的阻力，相比两人用的长直辕犁省力多了，再加上能调节犁箭的犁评，轻轻松松就能调整犁铧入土的深度，想耕多深都在刘交掌握之内，碰到地下难以推动的草根，稍微提高就行。

双方比着，无聊至极的鸣拍了拍同村衷的背，带着羡慕的说道：“你这造的两样东西可太厉害了，怕是以后见面得叫你衷大人了！”

身旁的堂也跟着附和，作为农民的他们比衷这个木匠更明白这两样农具的作用，别看曲辕犁和长直辕犁的比试还没多久，

但显然这两个物件差远了，只要有财力，相信每个农户家都会购置一个，踏碓就更不用说了，同样舂一石米用时就短了三分之一，这还是不熟练的情况下，若是熟练了，快上一半也不是不可能，那样的话约等于每天省出了半个时辰，而且这个踏碓构造简单，制造难度不大，很容易普及。

衷听到两个人源源不断的夸赞，黑脸通红，若不是刘交吩咐不让他说这东西是刘交想出来的，他都想告诉两个同村实情了。

云卷云舒，天色渐暗。

刘交已经耕完自己那块地，在顺便帮韩信他们了，韩信也不顾自己形象，坐在田垄上休息，李左车也累得不行了，一边扶着长直辕犁一边喘气。

“不比了不比了！”韩信喘着气，摆摆手道，他感觉心脏跳的飞快，头晕眼花，从小不事农业的他完全想不到农耕这么累。

李左车则是一边休息一边观察刘交，发现这个曲辕犁确实比长直辕犁有效多了，如果用自己所知来对比，就好像是吴起训练的魏武卒和刚被裹挟的上战场的散兵游勇，两者完全不在一个维度。

“走了，收工！”刘交脸上汗如雨下，腿上全是泥点，卷着的袖子和裤脚，完全一副农民模样，哪还瞧得出这是前几天犹如天神下凡的仙人。

刘交走到路边坐下，把脚伸进沟渠里，两只泥脚互相交搓，把黏在上面的泥块都甩了下去，原先清澈的水都浑浊了，接着起身，靸着草鞋打道回府。

......

（ps：我刚刚又看了高祖本纪的开头，发现前面一章有些小bug，刘邦说“大丈夫当如是也”是刘邦在咸阳服役时说的，前面就当魔改了，附原文：高祖常繇咸阳，纵观，观秦皇帝，喟然太息曰：“嗟乎，大丈夫当如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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