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孙策之威
第三百二十六章孙策之威
冀州袁绍部下悍将骄卒,齐声狞笑,挥动刀枪,狂冲向前,残忍地斩杀着江东士兵,将他们赶得走投无路,惊惶哭喊之声,震动山野。
鞠义一马当先,引众兵冲杀进去,迎面看到一面绣旗,上书斗大一个“孙”字,不由怒从心起,拍马舞刀,直冲上前,狠狠一刀剁在旗杆之上,喀嚓一声巨响,那粗大的旗杆从中断折,轰然倒地。孙字大旗,滚落泥潭。
鞠义勒住战马,放声狞笑,大声喝道:“先斩孙坚,再杀刘沙!二贼俱丧,主公称王!”
部下冀州兵见得了势,都兴奋莫名,大声嘶吼,气势迅速压倒江东军,如蝗虫般,向前方席卷而去。
陡然间,一骑枣红马自远处飞驰而来,马上骑士,年约十六七岁,身披红袍,一脸的英气勃勃,听了鞠义之言,怒不可遏,放声狂呼道:“贼子敢尔!”
鞠义一刀搠倒前方奔逃的江东小兵,抬头看去,却见红云飞扑而来,一员小将挺枪跃马,满脸怒色,如闪电般疾驰向前,枪尖寒光闪闪,直指自己咽喉。那凌厉气势,令鞠义望而心惊。
便似一盆冷水兜头而下,鞠义立时定下神来,挥舞大刀,迎上前去,喝道:“来者何人?”
那红袍小将满面怒色,咬牙不语,一杆枪上下翻飞,如漫天梨花般,围住鞠义,枪尖寒光闪闪,招招指向鞠义要害,攻得他手忙脚乱,心中惊骇莫名。
鞠义挥刀奋力抵挡,叮当之声大作,将攻来的枪势一一挡开。却见那枪越刺越快,枪尖破空而来,嗤嗤有声,鞠义几下招呼不到,险些被刺中要害。
鞠义心慌,一边大声问他名姓,一边拨马便要逃走。那小将哪里肯放,陡然大喝一声,长枪如猛虎下山般,疯狂刺来,当的一声,将鞠义的大刀刺到一旁,顺势飞刺一枪,直奔鞠义咽喉而去!
鞠义大叫一声,已不及收刀抵挡,仰天向后,来个铁板桥,想要躲开这夺命一枪。谁知那小将早有准备,目中厉光暴涨,双腿一夹,战马前冲,紧紧贴在鞠义马旁。长枪竖起,疯狂向下刺落,噗地一声,血光迸射,将那少年红袍,浸得片片透湿。
冀州名将鞠义,咽喉处被枪尖刺过,直搠透后颈,鲜血浸湿了前胸脊背。他的口中荷荷呻吟着,目光涣散,落在那少年狰狞的脸庞之上。
那满身杀气的少年,低头看着垂死的敌将,咬牙切齿,恨声狞笑道:“冀州鼠辈,竟敢辱及我父与我师父,他日攻下冀州,定要灭你满门!”
鞠义眼中愤恨恐惧之色一闪而过,那少年狠狠拔出枪尖,一脚踹去,将冀州名将鞠义的尸身,踢落马下,在尘埃中打了个滚,发出一声闷响。
冀州兵丁,正在士气高昂之时,陡见此变,都惊得呆了,立在战场上,浑身颤抖,不知所措。
孙策早已在丞相黄尚的引荐下,拜了当朝第一猛将武威王刘沙为师,经他指点,枪法更上一层楼,自非鞠义所能比拟。此时,他一枪刺杀鞠义,举起血淋淋的长枪,满脸狞笑,放声狂喝道:“冀州贼子,口出狂言,已被我所杀!众儿郎何不并力向前,斩了袁绍狗头,他日送上洛阳,献与师父,以扬我江东军威名!”
韩当正率江东援军随他一路赶来,听他大声狂呼,豪气冲天,不由个个热血沸腾,放声呐喊,士气大振。
孙策策动枣红马,狂驰向前,飞入袁绍军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长枪起处,当者披靡,无数敌兵被他一挑而飞,惨死当场,染得他猩红战袍,渐渐透湿。
袁绍部下军兵,见他如此骁勇,尽皆胆寒。近处的袁兵只要一看到他那狰狞的年轻面庞出现在前方,便心胆俱丧,回头便跑。那孙策心狠手辣,连逃跑的士兵也不放过,追上前去,自背后将他们一一刺死,倒于马下。
韩当见敌军已乱,哪肯放过此等机会,率军冲上前去,一阵狂杀,将方才士气正盛的冀州军冲得七零八落,余众尽皆胆寒逃散,不敢回过头,正眼觑那些满面狰狞追杀而来的江东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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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先前使探马上前看看情况,回来禀报道,大将鞠义,已经斩将夺旗,劈断对方绣旗,敌军大败。
袁绍闻而心喜,一边咬牙怒骂孙坚、刘沙,一边带上亲兵,疾驰向前,想要看看本军得胜的雄姿,恨不能早日率军杀入河内城,斩了孙坚首级,先泄一腔怨愤。
在前方,是一处小山岗。山岗之上,几座小屋凌落四方,却是从前的一个小村落,已被战乱中兵火所焚,只剩残壁,散于山岗之上。
袁绍拍马上前,听得前方杀声震天,只道本军得胜,正在掩杀江东残兵,便扬鞭指向前方,呵呵笑道:“人都道孙坚本领超群,原来也不过是无能之辈,焉能挡我冀州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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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有名的军师田丰随他一同前来,远远望向前方,虽在微笑,眼中却不免有些疑虑之色,沉吟不语。
袁绍正说笑时,忽见一骑红马飞驰而来,马上小将,虎背熊腰,满脸满身俱是血迹,一身凌厉杀气,原本英俊的面容显得狰狞无比。
狂驰之中,他在马上抬起头,一眼看到一个中年大将身披金甲,头戴金盔,立于山岗之上,偏又左袖空空荡荡,心念一转,便知那是袁绍,不由喜而狂呼,厉声狞笑,拍马便向山上冲来。
田丰见状一惊,喝道:“快放箭,不要让他冲近了!”
袁绍亲兵队长一眼看到那红袍小将马前,挂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面目依稀可辨,似乎便是鞠义,不由大惊,喝令部下:“弓手列队,放箭拦住他!”
孙策胯下枣红马,本是师父所赐宝马良驹,速度快捷无比,被孙策扬鞭狠狠打在身上,厉声狂嘶,如风驰电掣般狂卷而来,霎时冲到山岗下,闯进弓手队列中。那些弓手刚来得及拉开弓,便见寒光扑面而来,噗噗几声,拳大的血洞自咽喉出现,鲜血狂喷。几个弓手仰天而倒,惨叫声寒凄厉得令人胆寒。
剩下的弓手见状丧胆,回身便逃。那孙策飞速追上,一枪一个,连挑十数人,杀得不亦乐乎。
田丰眼见那红袍小将悍勇无比,直向山岗上杀来,后面江东军也在韩当的率领下渐渐赶上,直向山岗上涌来,不由失声惊叫道:“此子骁勇,必然是孙坚之子,刘沙之徒孙策无疑了!主公快入空墙内躲避,以免有什么闪失!”
袁绍见那小将悍勇,本也有些害怕,忽听那人是刘沙的徒弟,不由勾起新仇旧恨,满心怒火熊熊,一把揪下头上金盔,用力掷在地上,厉声狂呼道:“大丈夫愿临阵斗死,岂可入墙而望活乎!”竟是死也不肯在刘沙的徒弟面前露怯。
他部下亲兵,此时围绕在他身边的,不过数百,本已惊惶欲逃,忽见主公如此胆略,不由感佩,再想起平日里他待众人的恩义,都惶愧无地,一时舍生忘死,挥动兵刃向山下冲来的江东军杀去。
田丰平素善于排兵布阵,当即大声呼喝,令亲兵排成阵势,依山势阻路,一定要拦住江东军进攻的势头。
孙策匹马单枪,在山下左冲右突,一杆长枪挑杀无数敌兵,却总是冲突不进敌方守势之中。后面韩当率军攻山,却见袁绍部下军兵奋力死战,一时也攻不上去。
袁绍离得较远,未曾认清孙策马颈上挂着的那个头颅的面目,远远看着韩当率江东军攻上来,又惊又怒,喝道:“鞠义哪里去了,怎么能让江东小贼,冲到这里来?”
一个在前面战阵中侥幸逃出的探马跑来,满身血淋淋的,冲到他面前,拜倒在他脚边,叩头痛哭道:“鞠义将军,已经被孙策杀了!”
如寒冰雪水洒落在众人头上一般,袁绍身边的人,尽皆惊恐胆寒。
鞠义本是冀州猛将,天下知名,谁知竟被这十余岁的少年,一枪刺杀,果然不愧是孙坚的儿子,刘沙的弟子,残忍凶猛,丝毫不在那威名赫赫的二人之下。
在袁绍后方,忽然一阵兵马喧哗声远远传来,却是高览率领大军,一路杀来。远远看到主公陷入险地,高览大惊,忙催动兵马,如飞赶至,与江东军厮杀在一起。
两军在山下一片大战,杀声震天,直杀得人头滚滚,尸体堆积山下,死者无数。
混战多时,天色渐渐有些晚了,韩当见本军疲惫,知道若再战下去,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只得鸣金收兵,徐徐而退。孙策虽然尚未杀得尽兴,但见大军徐退,也知道今日难以斩了袁绍,只得留在后阵,缓缓勒马退却,一边怒视着前方的袁绍军,防他们趁机反扑。
袁绍部下军兵自看到他马颈上挂着的那大将鞠义头颅,便已失了锐气,此刻也只是在高览的亲自督战下拼命厮杀,保住主公安全而已。见江东军退去,都松了一口气,望着那满身是血狞目冷笑的红袍小将,不敢追击。
袁绍立于山岗之上,望着孙策从容退走,又恨又怒,心痛大将惨死,不由满目是泪,咬牙恨骂道:“刘沙、孙坚,我不灭此二贼满门,誓不为人!”
田丰面黑似铁,心下也怒,努力劝住主公,便在山下扎营,遥遥对着河内城,只待休整后再行西进。
河内城中,孙坚知道儿子率军赢了一阵,大为欢喜,一边上表为儿子请功,一边按照武威王的吩咐,坚守河内城,抵挡袁绍与匈奴的两路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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