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讨伐笮融之进攻营寨之二
张老二和同帐的贼人匆忙地穿上衣衫，拿起武器，胡乱地往衣衫里塞了一些钱财，来不及着甲，就慌慌张张地从帐篷里跑了出来，准备去马厩寻马。
凌操带着自己的乡兵部曲和二曲营兵，此时已成功地占据了马厩。
占领马厩后，除了在马厩中留下小部分人手照看马匹外，凌操率领着大部分的军士，驻守在马厩门口，组成军阵，进行警戒和防守。
突然间，凌操注意到，有一伙二十余人的敌军小队，手持各种长、短武器，朝着马厩行来。
这伙人的行动间，颇有组织性。
当先一人，脸有疤痕，面色惊惶，身上无甲，手臂上没缠白布条。
这群人身后还远远地跟随着，不计其数的敌军乱兵。
疤脸等人小跑至凌操军阵四、五十步时，他们才愕然地发现，马厩居然已被敌军占领。
见到此凌操率领着大批的士兵严阵以待，疤脸等人不禁有些犹豫，进退二难。
但疤脸这伙人终归生性凶狠暴戾。在逃生欲的驱动下，他们仍然想试一试。
于是，他们草草地集结了一下，便呐喊着朝着凌操的军阵，凶猛地冲杀过来，冀望能吓跑敌军，冲进马厩里抢到马匹逃生。
凌操见到疤脸这伙人，居然这么勇猛、凶悍，二十余人的小队伍，没有着甲就敢冲数百人军阵，不禁在心中“咯噔”一下：恶战来了。
他高声朝着军阵中的士兵喊道：“稳住！稳住！”，
同时，凌操命他身旁的三什乡兵部曲准备好，随时准备救援军阵被突破处。
被凌操紧张的情绪影响到的军阵士兵们，也呐喊着“虎啊...”，为自己打气。
疤脸等人冲到军阵前二、三步，刚想跃起砍杀，便听到敌阵中发出命令“刺击！”
只见无数的枪、戟从阵中凶猛地刺出，瞬间，疤脸等人俱被刺中。
“收枪！”
刺出的枪、戟随即缩回，带出一蓬蓬的血雾，被刺中的敌人瘫软着倒下。
过了片刻，大量的枪、戟遵照命令从军阵中重新刺出，再次刺中还未倒下的敌人。
反复三次，疤脸这伙人俱被刺倒在军阵之前。
疤脸身中三枪，嘴中溢血。
他伏于地上，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血液从他身下缓缓流出，不一会就染红了身下一大片雪地。
这群人身后的营寨乱兵见对面的军阵这么历害，呐喊一声便一哄而散地从马厩附近逃走了。
只留下愕然呆住的凌操等人。
...
行宫宫殿中，笮融正在床榻上熟睡。
床榻下跪着一个小侍女。这个小侍女的腿跪在地上，头却靠在了床榻上，已经睡着了。
突然，小侍女被宫外的惨嚎声惊动，直起了身子，抬起了睡眼朦胧的脑袋。
今晚，她和其它侍女、侍者一起，在笮融的房内服侍。
在笮融睡去之后，她在床榻下，也没顶住睡意，头一歪就睡着了。
小侍女侧耳听了片刻，惨嚎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近。
随即，她留意到，宫殿内服侍的侍女、侍者都不见了人影，守卫在房内的侍卫也都消失不见。
见状，她咬咬牙，下定了决心。
她从头发上取下一只发簪，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朝笮融的头部慢慢爬去。
小侍女扬起手，将发簪重重地向笮融的眼睛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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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声响起，笮融猛然从床上跳了起来，一只手捂住了左眼。
从手的缝隙处可以看见，左眼处插着一根发簪，鲜血顺着发簪尾部滴落。
小侍女被笮融巨大的惨嚎声惊吓得松开了发簪，身体也摔到了床下。
她看着笮融血流满面的惨象，突然大哭了起来，“姐姐！我为你报仇了！唔唔唔唔...”。
笮融疼得脸都扭曲了起来。
他一时不明白出了什么事，看见房间里的侍卫、侍者都没有了踪影，只好大声地惨叫着：“护驾！护驾！”
可他喊了好几声，也不见侍卫前来。
见不到侍卫，笮融一时无法可想。他强忍着左眼处传来的钻心剧痛，对小侍女历声喝道：“你是谁？为何刺伤我眼睛？”
小侍女抽抽噎噎地说道：“奸贼，你不认识我了吗？你再好好看看我这张脸。”
笮融强忍着疼痛，打量了一下小侍女的脸。
他想了想，然后摇头说道：“确实不认识。”
小侍女惨笑了起来：“是啊！你作恶多端，平日里不知害了多少姐妹的性命，怎么还会记得！”
这时，笮融眼睛的疼痛稍稍有点缓解，他又想了一下，小侍女的脸似乎有点印象了。
突然，他想起来了：“你就是前天给我捶腿的那个贱婢？”随即，他又疑惑起来，“那个贱婢不是被我下令鞭死了吗？难道是那天的侍卫抗命，竟敢偷偷地留下了你的性命？”
小侍女的眼中带着刻骨的仇恨，她愤怒地大声喊道：“那是我姐姐，她犯了一点小错，就被你活活打死！我冒死潜入到你身边，就是为了替我的姐姐报仇！”
笮融大怒道：“你这个下贱的奴婢，竟为了此等小事伤了我眼睛，看我...”，他瞥见宫殿墙上挂着一把宝剑，便跳过去把剑抽了出来。
笮融拿着剑就要追上来杀小侍女。小侍女被吓得惊声尖叫，连忙慌乱地逃出了宫殿。
笮融跌跌撞撞地从宫殿里追了出来，却没瞧见小侍女的身影。随后，他站在宫殿的台阶上，伫立不动了。
笮融被行宫外可怕的景象吓到了。
行宫外，北面无数的帐篷被烧得火光冲天、黑烟滚滚，还有许多哨楼、帐篷被烧得倒塌在雪地上。茫茫多的笮融贼兵在帐篷之间的雪地上，哭喊着、嚎叫着东奔西跑。
帐篷之间皑皑的白雪上到处都是伏尸、残肢、遗弃的兵器、器械、旗帜、衣物、各类杂物等等。雪地里还洒落着大量触目惊心的血液，血液四处流淌，绘出各种各样鲜红的图案。
而在距行宫一百步距离的北面，有着大量陌生的士兵在肆意砍杀，他们排着阵形，逐步向行宫杀将而来，口中还喊着整齐的口号“杀死笮融！升官发财！”、“伏地投降！投降不杀！”。
这地狱般的场景立即完全充斥了笮融的脑袋，让他思维也停顿了下来。
他被吓傻了。
行宫的围墙和宫殿之间的院子里，聚集着众多的侍者、侍女和侍卫。他（她）们有的乱跑乱窜，有的呆若木鸡、站立不动，有的打开宫门往外跑，有的惊骇得大喊大叫。
这时，有一个忠心的侍者跑上台阶，拉着笮融的手，焦急地说道：“大王，不好了，有贼人突袭。请大王离开行宫，保留有用之身”
“小人愿带大王去马厩处取马，供大王逃离大营。等将来再做打算。”
“小人观察到贼人从北面而来，我们可以出宫从南门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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