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好孩子、坏孩子
“小姐，领带歪了。”
“今天的会议没有父亲，不用在意。”
“是……”
夜深了，雪待宫唯坐在客厅，落地窗外是亮着行灯微弱暖光的庭院。
正前方摆放着笔记本电脑，左边放着一面镜子。
镜子里的少女，长发束起，穿着西装，端坐在茶几前，正视笔记本电脑正上方的摄像头。
右边是一只丘比布偶，背后的标签上，写着一个“枫”字。
她敲击笔记本键盘，发送会议通知。
十分钟后，瞧了眼窗外寂静无声的夜间庭院，深吸一口气，面对镜头，按下[开始会议]……
……
咣当咣当~
经过一段坡路，电车摇摇晃晃地发出声响。
夏目枫看着手里的丘比布偶发呆，思考要和明日凉交换什么。
大小姐今天没有让北原遥香送他。
但多了一只陪着他回家的布偶。
夏目枫翻到布偶背后，标签上端端正正地写着一个“唯”字。
虽然不能一口说定比他的字迹好看，却比从来没学过书法、练字全靠字帖的他规整不少。
他还以为大小姐的字要更傲气些。
相比之下，花见月的字都要随意很多。
想到花见月，夏目枫拿起手机，先给丘比布偶上的标签拍了张照，接着给少女发消息。
[夏目：雪待宫大人的字.jpg]
[夏目：花见大人什么时候退部？我随时批准。]
[花见：等什么时候改变了你无可救药的人生态度，我就退部。]
“……”看来雪待宫唯说的还真不假。
花见月从不辜负承诺。
现在他很想知道，坂井老师是怎么让花见月答应调教他的？
也是靠装可怜？
这招恐怕也只对温柔善良的夏目大人有效了。
花见月绝对不在乎这个。
夏目枫收回思绪，继续发消息。
[夏目：不管是“服从调剂”还是“家庭主夫”，填在纸上都是一行字而已。]
他对花见月实话实说。
[夏目：我的真实目的只是为了逃避毫无意义的就业考察。]
[夏目：如果填“花见大人的狗”就可以不去的话，我绝对不选家庭主夫！]
等消息发送出去，陷入短暂的安静。
两分钟后，花见月总结式地发言——
[花见：果然无可救药。]
这家伙究竟有没有在听他说话？
夏目枫生气地打开表情贴图，给她发了个夏目樱常用的[小兔子一拳轰飞敌人.jpg]过去，熄灭手机屏幕。
上次他感慨人生也是，等他长篇大论地讲完，就只像他老师一样总结一句令人火大的批注。
时过晚上九点。
夏目枫坐在书桌前，补救之前因为熬夜写书落下的学习计划。
这周周末便是月考，现在的他没有了英语上的短板，只要其他各科的知识补回来，一定能狠狠压花见月一头。
嘀~
短信通知声。
他拿起手机，是明日凉发来的消息，内容很短。
她说——
[明日：宝可梦。]
[夏目：在学习。]
[明日：嗯。]
一小时后。
[明日：宝可梦。]
[夏目：学习。]
[明日：嗯。]
夏目枫放下手机，怀疑短信对面的少女早晚要沉迷游戏机荒废学业和生活。
又过大约半小时。
手机响起了电话铃声。
他以为是明日凉，拿起手机，调整情绪，咳嗽两下清了嗓子，想当一回老师。
等看到号码，才发现是另一个名叫雪待宫唯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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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西么西？”他接通电话，轻声细语地测试声音，把展开话题的第一句话让给大小姐。
“我的夏目，”电话那边，大小姐语气不善，“今天是不是忘了什么？”
少女声音疲惫，带着尽力克制着的负面情绪。
“忘了什么？”
“……”
雪待宫唯沉默几秒，懒得和他斗嘴，
“说爱我。”
……
……
自从明日凉买了NS掌机之后，天天九点之后，准时给他发短信。
夏目枫不能理解，为什么她都买了游戏机，却不换掉自己的按键手机，至少能用Line来聊天。
[明日：宝可梦。]
夏目枫看了眼手机通知栏里的[10月28日，星期四]，回她消息。
[夏目：明天后天月末测验。]
[明日：喔。]
末了，夏目枫心里有些愧疚，放下手中的笔，坐到沙发上，拿起游戏机，打开里面最新一代的宝可梦，登上账号。
明日凉拿着游戏机在出租屋门前等他那天晚上，他陪着少女一起创建账号，玩到凌晨两点。
如果按照每天都玩到凌晨一两点的进度，明日凉现在应该已经打完所有道馆，通关冠军之路了……
夏目枫同意明日凉的联机邀请，看了眼她的进度。
“……”
[夏目：不睡觉吗？！]
上着学的三天时间，三条主线，全部通关了。
[明日：白天睡。]
[夏目：不上课？]
[明日：不喜欢上课。]
这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
夏目枫受不了，又想到明日凉在钢琴上的才能。少女哪怕不上学，也能靠着钢琴考上名牌高校，更生气了。
[夏目：为什么不晚上睡觉，白天玩？]
[明日：白天夏目要上学。]
夏目枫传送到天坑边缘区，瞧见一只野生的皮卡丘，舍不得下号了，陪着明日凉稍微玩了一会。
第二天，周五，天色阴沉，夏目枫在单肩包里常备了折叠伞。
他打着哈欠站在校舍下的自动贩卖机前，买了罐MAX咖啡。
“晚上熬到几点？”近田村一也熬夜了，跟着买完咖啡，一边仰头灌着，一边同他走向换鞋区。
“两点。”夏目枫打开系统面板，看了眼[道具]里的[提神药]，答。
“厉害……我看到凌晨一点就睡着了。”唯独在学习努力程度上，近田村一发自内心佩服他。
“抓了二十只皮卡丘，竟然一個爽朗性格都没有！”夏目枫喝完咖啡，愤愤不平。
“……”
“哈？！”
好在熬夜久了，他这具凡人躯壳已经适应了这样的作息。
直到上午将英语试卷答完，才稍微感到疲倦。
和上次月考不同，有了基础单词库和语法库的他，这次轻松地答完完了所有问题。
很清楚这张试卷能拿到满分。
按照上次月考的成绩，英语181分时，总分772，现在200分，能拿到791。
而花见月上次总分为784。
夏目枫想了想，把三个价值2分的答案涂黑，提前交了试卷。
[夏目：给我听着，花见。]
午饭时，他吃着炸猪排，气势十足地编辑消息，发给花见月。
[夏目：倘若你这次超常发挥赢了我，那也只是我不想拿第一而已。]
[夏目：我怕我太过优秀，我妹妹这辈子都追不上了。]
最后一口猪排塞进嘴里，Line终于有了回信。
“……”
[花见：这次考试我没有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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