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颅脑手术（中）
张夫人一愣，马上镇定下来，握着长生的手，更是紧紧地握住着。
长生感觉到夫人的激动，赶紧说：“张夫人，您别激动，小心肿瘤受到刺激，又会引发浑身疼痛。”
“孩子，”张夫人仔细盯着长生，看了又看，“你晓得纳兰剑法？”
长生回答：“赵纳兰是我娘。”
张夫人听着，也吃惊不小，她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孩子，我是说怎么一见面，就觉着眼熟。我和你娘纳兰姐，虽没见过面，但我们认得。也罢，这么多年了，都一直隐瞒着。小女威儿，确实练的就是纳兰剑法。是少林寺中，一位隐形的僧人传授的。这位高僧，原本是我的族人，也是你娘纳兰姐的族人。只是对外，我们都是从不提及僧人师傅和你娘名讳的。”
长生听着，点了点头，想起自己的师傅方丈大和尚，临行出征时，也曾嘱咐他，在必须离开少林寺时，一定要去后山，见一下那位隐行的扫地僧。想必，正是张夫人所说的那位高僧。长生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随口应了一句似的：“哦，这样啊！”
张夫人却像是来了精神，她还是拉着长生的手，又说道：“孩子，听说你给重伤将死的永王朱慈炤做了手术，说明你的医术相当高深精湛。”她扭脸看着张庄主说：“我们老爷，都把你当成医仙了，所以，老身相信你，想请你放手大胆地，给我做手术吧！”
张庄主不住地点着头，看来这早就是他的意思了，只是没经夫人的同意，他一直没说出口而已。
那一直在一旁观察着长生的小女子，看着长生一个个看向他们的脸，也不住地点着头。她本是不信任成长生这“小贼”的，但与他交手，她完全不是对手。治疗母亲的病症，很快就亲眼看得见地有奇效。所以，她慢慢地，在心里升起了一种敬佩，她开始仰视面前的成长生。
但当她与长生目光相遇时，却又噘着嘴，瞪了长生一眼。
而听着母亲的谈话，更知这成长生的母亲，竟然也是知名的，还是自己母亲的族人。再听得母亲要让成长生给她做手术。她便全部对成长生进行了改观。
她完全明白，这可不仅仅是信任，这是娘要把自己的生死大权，直接交给成长生。
到了此时，她就已完全改变的对长生的态度，由“小贼”直接变成了“医仙”。
长生见张家人都要求他能做这个颅脑手术，心里还是马上忐忑不安起来。他忙摆摆手，婉拒道：“不，不，张庄主、张夫人，晚辈着实没有做过开颅手术，根本没有把握能做好。手术中颅脑出了问题，那可是致命的，绝不可开玩笑啊。”
张夫人又是半晌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她示意女儿张威走近到床前，腾出一只手，把张威的手拉起，放在了另一只手中的长生的手上。张夫人两只手，紧紧地，把他们二人的手合在一起。说道：“不做这个手术，看似保险、平安，但肿瘤越来越大，浑身疼痛会越来越不堪忍受。我估计，若再有那般疼痛，我一定会立马死去的。所以，不如请长生小医仙做那个手术，也许，真的能摘除肿瘤，从此便病症全好了！”
张庄主点了点头，但张威却不敢点头，她左右看着父母。
张夫人又流着眼泪，继续对长生说道：“若真的摘除肿瘤的手术失败，我也不会怪你的。孩子，只是，我想把小威托付给你！好孩子，我也就可以安心去见你娘——我的族人纳兰姐了。”
张庄主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还只是不住地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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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的小桂，看到这场景，低着头，悄悄地跑了出去。
长生转过神来，忙放下张夫人和张威的手，后退一步，行大礼道：“晚辈真的没有做过这样的手术，也着实不敢做这样的手术。晚辈也只能开些药，教一些止痛和抑制肿瘤变大的法子。”长生看着旁边一直在观摩的两位名医，“就请你们参考我的方子和法子，看能否对你们有所帮助。”
长生说罢，便起身，到桌前坐下，认真地开了药方，又画了几张穴位图，交给了那两位大名医。然后，就脱下外套袍子，收拾好，递给赵琳，装进了器材箱里。
“小桂呢？”长生问赵琳，“哦，刚才悄悄跑出去了，可能方便去了吧。”
长生听着赵琳的回答，忙对张庄主说道：“张庄主、庄主夫人，恕长生年少技艺不精，也只能医治至此了。兴许，张庄主一定能访到真正能够做这等手术的神医，庄主夫人，也一定能福寿齐天，而根本不需要过早地交代后事……”
张庄主赶紧打断长生的话，起身，走过去，拉住长生的手，说道：“长生小医仙，夫人说的对，我们只认定小医仙您了，这个手术我们只希望长生小医仙您来做。成了最好；不成，小女就托付给您，有个着落了，我们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长生抬头看了一眼张庄主，张庄主对他点了点头。
长生则说：“即使张夫人的病症一时做不了手术，也是可以控制一段时日的；再说张庄主还硬朗健康啊，何须如此悲观？像是二位都将不在了似的，小威姑娘可还是得由你们自己照顾啊！”
张庄主呻吟了一下，又苦笑了一下，恳切地说：“长生小医仙，不瞒您说，我早就准备好了，夫人走的那一天，我也会随她而去的。我早已无心独自苟活于世，只是这般家业财产，还有庄中数百人口和他们的家人，还要活，还要有得饭吃啊！小女威儿若能高攀于您，从现下起，您就是我张家堡的少庄主！”
张庄主此话一出，那个在一旁的赵管家，马上就走到长生和张庄主跟前，跪下，高呼道：“老仆赵良给少庄主长生小医仙请安！”
没等长生反应过来，屋外也不知啥时候也已跪下众多的家仆，他们都异口同声地重复着：“我等给少庄主长生小医仙请安！”
张夫人听着他们的谈话，看着眼前场景，先是点头称是，又忙起身，也尽可能大声地对张威说道：“威儿，你也赶紧给你未来夫君行个礼吧！”
张威此时，还如梦刚醒一般，刚才娘把她的手与长生的手合在一起，她的心口“怦怦”直跳。她不知是喜还是悲，亦或她还不知是不是要再赌个气。此刻，她竟然就这么，从没有任何征兆，也从没有任何说明的情况下，她未来的夫君成长生，就这么从天而降了！
她都没有想到要反对一下，甚至连再问一问长生的情况的机会都没有。似乎她下意识的反映，就是满脸通红地，只是又瞄了一眼成长生。而就是这一眼，她才发现这个成长生，还真是帅气，那眉眼是那么的漂亮有神，那鼻梁是那么的挺拔，那脸庞是那么的俊俏完美……这个成长生，小小年纪，就能文能武，还是远近闻名的小医仙。
她鬼使神差地低着头，顺从地，按照母亲的要求，给长生行大礼道：“小女张威，给夫君成长生请安！”
长生手还被张庄主拉着，眼睛看着这边跪着的赵管家，及其身后屋外的众人；那边张夫人恳切期待地看着长生的眼光，以及行大礼的张威，他一下子竟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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