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很努力了呢
“呼...呼......”
“干、干掉了吗？”
高个岩隐望着被土柱爆轰平的街道，四散的烟雾完全遮蔽了视线，剧烈的爆炸令周围的房屋摇摇欲坠，隐约可以从房间里听到努力压低的细微哭腔。
不过，他的注意力仍旧完全集中在正前方。
“原土！”
只是，正当他下意识自言自语的时候，却听见灰壤大人忽然叫出了他的名字。
“是。”
原土转过头，看向面前的灰壤大人。
而后，就见他伸出手，指向两人身后的那个封印着S级情报的封印箱。
灰壤立在他面前，连头都没有回，嗓音沉闷：
“现在，什么都不要管。”
“按照我们之前预设的撤离路线，逃出去。”
原土闻言不由一怔。
年过二十都仍旧是中忍级别，甚至于被派来进行这种必死的任务，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他在村子里的重要性如何。
同样的，为了村子，他也从很早之前就做好了为村子牺牲的准备。
但也正因如此，在听到这个命令的那一刻，原土心中第一时间冒出的念头并非是死地求活的庆幸。
而是...茫然。
紧跟着，他立刻开口道：“大人！您比我要重要得多！”
“闭嘴！执行命令。”
身高接近两米的灰壤，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若棕熊一般，身上的细微伤口似乎没能对他产生任何影响，唯有呼吸稍微粗重了些许。
直到过了两秒，注意到原土还没有行动，灰壤这才稍微柔和了语气：
“一切，为了村子。”
原土顿时说不出话了。
是的。
这就是忍者的法则。
无论是他，还是灰壤，都不仅仅是为了对方而牺牲的。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原土终于清醒过来，二话不说，转身抱起身后的箱子，毫不犹豫的朝着预订的路线冲去。
只是，在他跃起的瞬间。
“嗖！”
数枚手里剑旋转着朝原土逃离的方向飞射。
灰壤的动作没有任何停顿，看似巨大的身体，爆发出的速度却毫不逊色于奔马，手中指虎挥洒之间，单凭拳风就将忍具尽数扫空。
几乎是在他行动的同时。
尘烟中，一道修长的身影以快到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骤然冲向抱起箱子逃亡的原土。
望见这一幕的瞬间，灰壤的脸上，顿时裂开一抹狰狞的笑。
同时，毫不犹豫的朝着另一端飞奔而去。
“土遁·轻重岩之术！”
刹那间，身体轻盈。
奔跃之时候，速度竟是不慢于佐原雾分毫。
同时，在他的怀中，揣着一枚有着‘纲手’签名的卷轴。
没错。
无论是让原土抱着封藏箱逃离，还是自己故作姿态的去抵挡佐原雾的追击，都是灰壤放出的烟雾弹。
早在从火影大楼逃离的那段路上，他就已经将这一次任务所需的物品取出。
之所以还没有打开，完全是因为封印术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解决。
他在与佐原雾交上手的那一瞬间就意识到了。
这家伙看似年轻，却绝不是他能在短时间内干掉的货色，而且利用他们一行人完成布局的缜密心思，也不可小觑。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完成任务，方法只有一条。
以部下为诱饵。
为了成就「千面の灰壤」之名，这种事情他早就不知道做过了多少回。
只要是为了村子的任务，他无论是什么样的牺牲与黑暗，都可以完全背负！
“倏——”
风声呼啸。
他奔逃的速度越来越快，即便是在岩隐村中都属于秘传的「轻重岩之术」令他的体重陡然下降到三分之一左右，力量却毫无变化。
于是，行动之间整个人都好似被风托起，以快到极致的速度朝着木叶城墙的方向飞驰。
‘只要再快一点！’
‘再快一点！’
‘马上就能逃出生天！’
这无比强烈的求生念头，令他全身的查克拉都似乎被提炼到了极限。
至于之前拦在他面前的佐原雾与原土，则全部都被他抛在脑后。
灰壤并没有察觉到。
他的每一段思维，每一个念头，明明都在围绕着「为了村子」而产生。
但真正驱动着他朝着村外亡命奔逃的动力，却是内心深处那强烈到极致的......
求生欲。
“呼！”
巨足踏落，身形顺着那澎湃的力道，在半空中跃过一道弧线。
就在他面前不远处，就是早已准备好的逃生之路。
这一刻，灰壤的眼底简直像在亮着光。
然而...
“轰——”
在一道震耳欲聋的音爆响中。
原本仍是一片空白的野地处，突兀的显出一道身影
“扑通。”
断首的尸体，被扔到地上。
灰壤的脚步登时停住。
他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沧桑的面上不自禁流露出一抹惊恐之色，望向佐原雾的神情近乎不可思议：
“刚才那是...空间忍术？！”
“勉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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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原雾随手将S级封藏箱扔到一边，神态温和的解说道：“所谓的「停止之力」，实际上是操控空间，令将微小距离变成‘无限远’的能力。”
“自然，只要将其反过来利用，也就可以将十分遥远的距离，变成‘无限近’了。”
“我今天还是第一次用。”
“很厉害吧？”
听到这个情报的瞬间，灰壤丰富的战斗经验，令他立即意识到了什么，浑身都跟着紧绷住。
下一刻，就见佐原雾忽的朝前迈出一步。
“嗡！”
空气之中似乎腾起一阵剧烈的震鸣，以至于大地都似是颤抖了下。
佐原雾的身形，消失不见。
等到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然是在距离灰壤一步之遥的面前，整个人都像是钻进了他的怀抱之中。
前踏的脚步猝然发力，看似纤细的肌肉陡然膨胀，爆发的查克拉穿过全身。
力从地起，贯通腰背。
蓬勃迸发的力道，以无可阻挡之势，裹挟着臂膀向前挥出。
“轰——”
重拳挥出，空气泛起激烈的涟漪，锥状扩散波在这极近距离，突兀炸开刺耳的爆鸣响，衣袖碎裂殆尽。
正中灰壤胸腹。
只不过，若是在极近距离观察，却能发现佐原雾的拳锋与灰壤的身体，仍旧保留着极微小的一段距离。
唯有灰壤完全以身体承接下了这短促「停止之力」的迅速变化。
巨大的身躯，在这一拳之下竟完全浮空，碎裂的肋骨与胸骨令他的胸口表面完全凹陷，口鼻里‘噗’的射出血水，眼珠外突。
很显然，这恐怖的破坏力，也是「无限近」与「无限远」之间的切换所造成的。
以「无限近」所带来的吸引力，打出极速的拳。
以「无限远」所带来的排斥力，保护自己脆弱的身体。
只不过，消耗也与破坏同样恐怖就是了。
以他现在的「瞳力」，最多只能打出五击。
不等灰壤做出任何反应，佐原雾湛蓝的「六眼」闪烁微光，足有三百六十度堪比完美白眼的洞察力，令他毫不迟疑的转身、拧腰。
他修长的右腿，如战斧般自下而上扫过。
在他完成这个动作的同时，潜藏于地下许久的土分身才刚刚来得及从地底跃出，缠裹着岩石的手臂凶狠挥落。
“土遁·岩拳之术！”
自中段短促加速的蹴击，又一次爆开气团。
“轰！”
如战斧横掠。
仅仅是一次短促的蹴击，竟是一口气连带着完全缠裹岩石的巨臂，以及整体由土石构成的土分身，完全自腰部扫做两截。
爆开一声震耳欲聋的响。
“哈！”
上一秒看上去还完全失去战斗力的灰壤，却在佐原雾背对他的瞬间，陡然提炼出最后一点生命力，化作查克拉，驱动起自己巨大的身体，灌注向每一个角落。
“爆遁·爆......”
“啪。”
尚未来得及将查克拉调向相应的经络，负责提炼查克拉的丹田猝然遭受重创，以至连那微弱的查克拉之火都被一同打断。
同时，另一只手也死死攥住他的脖子。
令他连一点声音都无法发出。
“咕...”
灰壤的沧桑面部，因缺氧而憋得发紫，却仍旧以遍布血丝的瞳孔，死死的望向面前的这个年轻人。
尽管，他早已料到了自己恐难死于床榻之间。
但是，在真正到了这一天的时候，这个纵横五大国情报界十几年的传奇间谍，仍旧难以接受。
他不能接受，杀掉自己的，居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木叶忍者。
在这强烈的执念支撑下，明明被攥住了喉咙，他还是艰难的从口中挤出声音。
“你...到底，到底是什么人？”
佐原雾的笑容一如开始时的那般平静。
“你想知道吗？”
“把嘴张开。”
灰壤下意识的愣住。
而后，就见一团澄青的查克拉球体，在没有任何结印的情况下，凭空出现在佐原雾的掌心。
「螺旋丸」
下一刻，全部挤进他的嘴里。
“砰——！！”
整个头颅，就此粉碎殆尽。
作为一个间谍，佐原雾可不敢保证，自己在这位同行老前辈面前，真的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要是被山中家的那群家伙发现端倪，可就要命了。
“扑通。”
他松开了手。
无头的巨大尸体，也随之跪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散落的血雾弥漫半空，随着晚间的风缓缓飘散开。
佐原雾安静的立在原地等待。
只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朝房檐的方向抬起头。
月色下。
湛蓝的双眸，刚好对上波风水门遍布惊愕的目光。
他看向地上的两具不堪直视的尸体，又看向那道熟悉而陌生的人影，一时间竟是有些说不出话。
“晚上好，波风君。”
佐原雾仍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他说着，目光落向对面那位暗部少年身上的血污，以及紧急追击时来不及包扎的伤口，轻声夸赞道：
“你，很努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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