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经病
有了大哥的指示，下面众人齐齐朝前冲。
这批人大多都是歌舞厅的西装保安，众人抽出甩棍，便朝陆汉生冲去。
陆汉生回头一望，之前买烟的小卖部已经拉上卷帘门，门口一根自制的拖把横竖墙边。
那拖把也不是啥正规材质，又粗又长，拿来敲人，应该正好!
陆汉生捡起拖把，手一撸，一根长木棍便出现在手上，横着一扫，荡开好几根甩棍。
深呼吸一口气，大步冲进人群，直奔张力而去。
不知道是重生的原因，还是这具身体本身就是最巅峰的时候，陆汉生感觉自己的力量的确越超普通人。
对于这些混子，陆汉生很有经验。
但是！
这里是1990年，陆汉生可不敢赌张力的人品。
在这个年代，枪支对于某些人来说，绝对不是什么违禁品。
自己再厉害，他也相信自己只是血肉之躯。
张力实际上并不是高大，一米六五左右，之所以当年能混出来，无非靠一股狠劲。
张力从挨了第一脚，他便知道，自己这小身板怕是挨不住第二下。
于是他迅速缩到人群中央，嘴里喊着狠话，脚步却是朝车边上退去。
陆汉生整个人如一头猛虎跃入人群，木棍用了六分力，也不敢打脑袋，专往肩膀以下部位打。
碰到敢举甩棍的，就抽手掌。
这些夜场混子，平时打架，纯粹靠人多，虽然大多人高马大，但是大部分都是样子货。
好些手掌挨了一棍子，就痛得下意识扔掉甩棍，好些手指都骨裂了，痛得抱着手臂一抽一抽。
除了有几个机灵鬼从后背偷袭打到陆汉生背上，他几乎没有损伤，更谈不上伤势。
张力也没料到那个狗东西坐牢八年还如此凶猛，脸上恨意和恐惧交杂，随即大喝一声道。
“谁给我干死他，我给八万，干折一条手一万！”
听到如此金额，好些原本打酱油的几个狠角色都露出意动之色，其中两人一左一右朝着陆汉生就冲了过来。
这两人配合极为默契，错开身位，两根甩棍一前一后朝着陆汉生左右手臂抽出，不管抵挡哪边，都会挨上一棍。
陆汉生眼神一狞，后退半步，微微躲开右边甩棍，待甩棍一过，反手一抓，扣住对方手腕，一拉一扯，便把对方身子拉到自己前面。
这一下，几乎呼吸之间便完成了，待第二下甩棍打来时，直接打在替身之人头上。
“咚”的一声，甩棍结结实实全力一击，陆汉生都感觉到痛。
再一脚，甩棍之人直接飞倒出去，压倒好几人。
人群中两个最狠的角色，刹那就被陆汉生解决，真正敢上前的七八人，几乎都挨了棍子，剩下那些混子早已经不敢上前，齐齐朝左右放开。
这些人争取的时间也足够了，待陆汉生准备冲出，便见到张力已经从车里拿出家伙事。
一把造型独特的猎枪，枪口黑洞洞对准陆汉生。
“狂呀！你很狂呀，你很能打呀！打呀！打呀！狗杂种，老子忍你很多年了！！”
张力骂骂咧咧朝陆汉生靠近，那脸上的快意和恨意，这一刻到了最高潮。
陆汉生此刻全身紧绷，眼神死死看着枪口。
看到对准自己的枪口，陆汉生有种下意识掏枪的下意识动作，脑海中的记忆翻涌，手上的青筋如今露出，死死抓着木棍。
张力越来越近，最后枪口直挺挺对准陆汉生胸膛，又转上脑袋。
“哈哈哈！你怎么不狂了！做我大哥，呸！妈的，你这个狗杂种也配？”
看着越发癫狂的张力，陆汉生没有半点动作，他现在实在有些搞不懂，张力为啥这么恨自己？
当年的陆汉生，如果说亏欠了好些兄弟，他认！
但是在他记忆中，自己对张力，从来就没亏欠过。
当初，几个兄弟并不同意突然加上一个老六，是陆汉生拍板才决定的。
他的命是自己救回来的，他的地位，是自己扶持上去的，自己有什么能让他恨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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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张力生性凉薄，但是自己从未亏欠过他！
看到陆汉生依旧冷着的脸，张力越发癫狂，枪口在陆汉生胸膛上乱指，手指却时刻停留在扳机上，嘴里口沫横飞，总感觉这疯子要开枪！
“草拟吗，你怎么不说话，狗杂种，你还以为你现在是老大？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少兄弟知不知道我现在一天能挣你b样一年的钱，你有什么能力在我面前狂！你有什么资格！啊！啊啊！！”
“砰！”
一声枪响！
陆汉生下意识偏头！
“哈哈哈哈哈！！狗杂种，你不是不怕死吗？你躲什么？”
张力枪口朝天，刚刚开了一枪，大笑中，枪口再一次怼在陆汉生胸口。
陆汉生胸口心脏跳得非常快，眼前这个疯子，他敢百分之肯定，自己今天必定会挨枪子。
是打在大腿上，废了自己，还是一枪崩了自己，就看对方今天有多疯了。
陆汉生深呼吸，缓缓平复自己的心，到了这一刻，只能靠拼一把了，能不能活，他已经无所谓了。
能重生一回，老天已经够给面子了，至于遗憾，下辈子再说吧！
不过，心中的疑惑，他终究还是想问出来。
陆汉生眼眸缓缓看上张力，语气平淡问道。
“能说说，你为什么那么恨我吗？”
张力仿佛被陆汉生这个问题问懵了，癫狂的脸上迟疑了那么一秒，随即开始潮红，举起枪就朝着天空再一次开了一枪，随即大吼道。
“你踏马还有脸问我，为什么恨你？狗杂种！”
张力仿佛受到天大委屈，口沫横飞，继续吼道。
“你当年的地盘，有多少是我帮你打下来的，你踏马把我当狗一样使唤，老子说半句话没？你踏马去坐牢，老子也没说你半句坏话，结果你把老子供出来，老子在外面躲了几年，身上连三毛钱都拿不出来，你还有脸说老子为什么恨你！”
陆汉生满脸懵逼，这神经病吧！
当年自己被抓，几乎没多久，自己的事就被判了。
当时自己还纳闷，为啥这么快，而且审讯自己的时候，几乎没过多询问，就让自己签字，最后自己连几个兄弟的面都没见到过。
还有这张力说自己当年把他当狗一样使唤，这纯粹扯淡。
当年他瘦骨嶙峋，跪在自己脚下，求自己收留，要不是实在看他可怜，早就不管他了。
那几年，他如跟屁虫似的跟在陆汉生屁股后面，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混混，靠着一股狠劲，闯出了很大名气。
最后自己力排众议，把他选为老六，成为赫赫有名的大混子。
到了此刻，陆汉生算是明白了，有些人，天生就是坏种混蛋，这种人的思维本身就是偏执狂，正常人根本无法交流，他只会按照自己的思路去运行。
这纯粹就是神经病！
这样的神经病，千万别让他得势，这种人一旦有了势力，绝对会为祸一方。
而且，陆汉生也百分百肯定，张力这偏执狂，是绝对没有能力短短就开起一家歌舞厅的。
看来张力背后，必定还有真正的老板。
而且和这种神经病辩论，最后只会自己输，因为这种偏执狂认死理！
想那么多没用，眼前，这一劫，自己不知道能不能渡过去了！
看到陆汉生不说话，张力越发癫狂了，朝着一旁的小混混吼道，站在那里吃屁呀，给老子打死这个狗杂种！
张力的威望显然还可以，刚吼完，便有人提着甩棍就朝陆汉生打去。
陆汉生紧咬牙关，抬起手臂护住脑袋，甩棍啪啪甩打在手臂上，随即后背又传来几下敲打。
疼痛让陆汉生下意识想反击，张力咧开嘴，枪口寸步不离他胸口。
妈的，活生生被这群狗日的打死，还不如拼了！
陆汉生手臂青筋勃起，准备快速用手上棍子拨开枪口，是死是活，就看这最后一下了！
正准备动手，突然，街口一团亮光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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