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生气不利于健康（单更）
威尔是真的很生气，他一个十岁青春少年，早午两餐没吃，水也没怎么喝，刚做完手术还没恢复就要面对这个大个子。
这大个子刚刚还想和他妈妈握手！一定没安好心！
威尔原本想说“有屁快放，没屁就滚！”，但想到对方身后可能站着一位本体不明的存在正注视这里，话到嘴边被强行改成了“有话快放”。
要不是怕引来乌洛琉斯，我非得给你们这些一直打扰我隐居的隐秘组织颜色瞧瞧！让你们看看，我堂堂“水银之蛇”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黑骑士不知道这个少年在想什么，他再次看到少年的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很是奇特。
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年，一个是妈妈眼中的乖巧儿子，一个是被抢去了最爱玩具正发着脾气的顽童，两个身影在这一刻竟完美地叠加到了一起。
怪异却又恰到好处的融合在了一起，在黑骑士眼中居然感觉不到别扭。
黑骑士略一思考：“你这是将命运分成两条线，一条是和你妈妈撒娇，一条是和我说话？”
生气的少年对黑骑士的说法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有事吗？没事就该干嘛干嘛去，难道医院里找你看病的人少吗？”
黑骑士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去，这个动作并未引起威尔妈妈的注意。
他笑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保持这种人性的，很多序列2的天使都不如你。如果忽视掉你正在使用的‘命运’能力，你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正常的孩子。”
少年第二次给他白眼：“你们的那个操纵师问过我类似的问题，我不想重复同样的答案。”
黑骑士保持微笑：“你说‘孩子要有孩子的样子’，这算答案吗？”
“你们想不明白说明你们没有受到命运的眷顾。”少年撇嘴，“如果你继续扯东扯西，那请你离开，我现在需要休息。”
黑骑士说：“‘怪物’途径的人都像你这样，神神叨叨不说能听懂的话吗？”
生气的少年侧过身子，不再搭理他。
黑骑士笑容没变，继续道：“好吧，看来这也是‘命运的指引’，不说这些了，说些有意思的东西。”
少年仍侧躺，不看黑骑士。
黑骑士收敛了笑容：“我遇到了被‘母神’污染的人，他们差点生下‘母神’的孩子，用神秘世界的词形容就是‘邪神子嗣’。”
他紧接着补充了一句：“十个即将临产的‘邪神子嗣’。”
少年转过身，瞪大明亮的双眼上下扫视着黑骑士：“你居然就这么安全地回来了？”
黑骑士看着藏不住惊诧表情的少年，再次露出微笑：“你果然知道‘母神’。但我比较好奇，你竟然对此感到意外，你在手术前不是预测过我的命运吗？难道不是预测到了我和‘母神子嗣’会爆发冲突？”
少年终于正视黑骑士，他看起来像是正在思考老师留下的数学习题，咬着右手大拇指嘟囔：“你和那个操纵师的命运都被遮蔽了，我看不到。‘母神’的也不是我能感应到的……我只能模糊感应到‘亚历山大·诺维奇’这个名字在我手术时会遇到大事……”
他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瞪着黑骑士：“别问我预知的‘大事’是什么！命运没有告诉我！”
“那……”黑骑士正要张嘴提问，少年马上又说道：“也别问‘母神’相关信息！你连天使都不是，了解祂带来的污染会连累整个医院甚至整个贝克兰德！”
类似说法在少年和操纵师交流的时候就有说过。
“看得出来你很怕‘母神’。”
少年仰躺着，目光转向天花板：“不是我怕祂，是所有真神都怕祂……”
“那……”
“都说了不要问了祂！你再问我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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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沉默后，与黑骑士对话的少年即将彻底与妈妈撒娇少年融为一体时，黑骑士突然说：“我背后的存在说，祂和‘母神’在一处不属于现实、灵界、星界、心灵世界的地方对峙过，那处地方除了祂和‘母神’外，就只有一道布满裂痕的屏障……”
“你背后的存在、竟然能进入绝对理性世界与母神对峙？！”
少年震惊地坐了起来，可能是因为他动作太大，牵扯到了没了左小腿的左腿，他“哎呀”一声又躺了回去。
另一个少年，一直躺在病床被妈妈一勺勺喂肉粥和清水少年也“哎呀”一声，把他妈妈吓了一跳，幸好这位女士手够稳，粥碗没洒在儿子身上。
“威尔，你怎么了？”威尔妈妈把粥碗放在一旁后，见到儿子捂着被截断的部分，有些担心地询问自己儿子的情况。
她又转头看向黑骑士：“医生，我儿子这是怎么了？是麻药过后的正常现象吗？”
黑骑士随口应付道：“他这是截肢手术后经常碰到的情况，叫做幻肢痛。是身体不适应缺少的那部分肢体产生的疼痛。现在没有有效彻底的治疗方法，只能在平时慢慢适应。”
“啊，这、这、医生、那怎么办啊？”这位中年美妇有些手足无措。
黑骑士安慰道：“女士，您可以找威尔的主治医生艾伦先生，让他给您孩子开一些止痛药。这无法消除疼痛，也不能多吃会成瘾。”
中年美妇心急之下，从病床边起身准备上手抓黑骑士的手臂，嘴里同时急道：“医生您直接告诉我药方，我去拿药！”
在美妇手快要接触到黑骑士手臂时，两个身影合一的少年喊了一声：“妈妈！”
美妇动作停下，马上回到了病床边：“儿子你怎么样？”
威尔给了她妈妈一个微笑：“我没事，就是刚刚突然痛了一下，现在好多了。妈妈，您别为难亚历山大医生了，我听艾伦医生说过，医院有医院的规矩，我的主治医生是艾伦医生，如果其他医生开药那相当于越界了。”
美妇马上起身：“儿子，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艾伦医生。”
“妈妈，你不用……”威尔伸手向美妇抓去却抓了个空。
美妇路过黑骑士时，微微躬身客气地说了一句：“麻烦您帮我照看下威尔，我很快就会回来。”
“没问题。”黑骑士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等美妇离开，这间病房里只剩下了黑骑士和少年。
“没想到你还挺在意你这辈子的母亲，我还以为她对你来说只是藏身工具。”连续两次接触被少年打断，足见少年对母亲的重视。
“这不重要！”合二为一的少年尽量把母亲的存在降到最低，“你背后的存在居然和‘母神’对峙过？祂是哪位‘旧日’？”
黑骑士笑了，用刚刚少年对他说的话回复少年：“你连真神都不是，了解祂带来的污染会连累整个医院甚至整个贝克兰德。”
少年张大嘴巴，第一次听说只有真神才有能力去了解的“旧日”，可当他看到黑骑士那揶揄的笑容，立刻明白过来自己被对方耍了。
“你！”
少年正要破口大骂，黑骑士又说：“别那么生气嘛，平心静气有助于你恢复，生气不利于健康。你刚刚说那是绝对理性世界，但和我了解的绝对理性世界有些不太一样。”
“我记得这是你们生命学派宣扬的东西，据说这是一个概念，与物质世界、灵魂世界并立的概念？”
少年窝在被子后，脸上的怒意也消散了：“是，现实世界的非凡特性就是绝对理性世界中某些物品的投影。”
黑骑士露出疑惑表情：“但祂告诉我，祂和‘母神’对峙时，没看到除了最初屏障以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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