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家暴不可取（单更）
进来的病人是个三十多岁男人，他体型瘦削，一脸痞样，一看就是在东区或桥区混帮派的人。
这男的衣服略脏，还有被撕扯的痕迹。左脸肿了，右脸青了一块。
跟在男人身后的一起进来的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还是黑骑士认识的，是那位和佛尔思同居的小个子女生，名为休·迪尔查。
通过佛尔思，黑骑士对休很是了解，知道这位个子虽小，年龄也不大的短金发女孩实力很强。
跟在休身后的是一个畏畏缩缩的女人，她一直低着头，杂乱肮脏的头发把她的脸遮挡住了。
黑骑士作为医生，礼貌性地问最前面的那个男人：“请坐，请问您哪里不舒服？”
哪知这男人眼神闪躲，没好气地回了黑骑士一句：“不是老子看病！”
他身后的小个子休对着男人向旁一推：“你闪开！”
这男人好像很怕休，被休这样对待也不敢说什么，乖乖地闪到了旁边。
休带着那个低头的女人走到黑骑士面前，休拉着女人坐下，指着女人说：“是她看病。医生，您看看她的伤能治好吗？看看她体内有没有受伤？”
黑骑士伸手想要触碰女人的手，那女人却像碰到了火焰一样，惊叫一声躲开了。
黑骑士的手僵在半空，目光转向了休：“她这样我可没法给她看病。”
休对着女人好言相劝：“托尼亚女士，这是医生，你伸出手让他看看。”
劝了十多秒，女人才颤抖着伸出右手，黑骑士看到这女人的手背上有着一个个指头大小的烫伤，看样子似乎是烟头之类烫伤的，而稍微露出的手腕上也有伤痕。
这些伤痕有新有旧，像是被鞭子抽出的。
不会是奴隶吧？可这女人又不是南大陆人，鲁恩等北大陆诸国又废除了奴隶贸易，这女人是地下奴隶？
黑骑士脑子里快速想到这些，不做过多思考，因为他接触后马上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同时他例行向病人询问：“女士你觉得你哪里不舒服？”
这女人被头发盖住的眼睛飘向了旁边的休，又飘向了一旁站没站相的男人，没有说话。
还是休替她说的：“医生，您别管她哪里舒服不舒服，有伤就治。”
她指了指旁边的男人，强调了一句：“不用担心费用问题，他出钱。”
黑骑士瞟了男人一眼，发现男人居然没有拒绝休的提议，而是眼睛四处乱看。
不过一分钟，黑骑士收回手，说：“外伤需要她指给我看；脏器有些问题，胃长期处于空腹有溃疡，肺的问题不用多说，大部分生活在贝克兰德人都有病，可以吃药调理；另外她少了个肾，取肾的时候应该没做消毒处理，伤口有些感染，如果不尽快处理很可能危及生命；至于骨头，我需要摸骨详细排查。”
休睁大了眼睛：“你只摸了她的手就能看得这么详细？”
“医生的正常技能。”黑骑士继续说：“外伤需要她脱衣服展示，骨伤需要时间或用仪器扫描，你要做吗？”
一听到要脱衣服，旁边无所事事的男人先不同意：“什么？脱衣服？！不行！我老婆怎么能让别的男人看！”
休瞪了他一眼，男人马上蔫了下去。
休冷哼一声：“你也知道她是你老婆？要不是恰巧被我碰到，她会被你一直虐待到死！”
她转过头，脸上出现笑容：“查，您想怎么查我都会说服她配合您。”
黑骑士说：“那请这位女士脱了衣服，您在这里等着，还有这位男士请在外面等待。”
休再次瞪了男人一眼：“听到医生说什么了么？滚出去等着！”
男人乖巧地开门准备离开，休却再次冷哼一声：“别想着逃走！你逃了我找你老大，让他派人找你！”
男人点头哈腰，讨好地说：“不逃不逃，我怎么敢从‘仲裁者’大人手上逃走。”
休甩了甩头：“快滚出去。”
“是是是！”男人快速地开门离开，并轻轻地把门带上，一点声音都没出。
接下来，休再次劝导这位女士，黑骑士只在休提问时才会回她一句，不会加入到劝人中。
黑骑士在刚刚触碰女士手时，已经大概了解到了事情经过。
托尼亚女士和外面男人名义上是夫妻关系，她经常受到丈夫的虐待，身体上的烫伤、鞭伤，还有其他伤都男人弄出的。
男人是东区一个小帮派的成员，替帮派做着些收保护费的工作。
今天男人像往常一样，从帮派回来后扇老婆脸，被碰巧路过的休看到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男人被休揍了一顿，拉着男人和托尼亚去东区的一间小诊所给女人看病。
结果小诊所不敢得罪男人背后的帮派，休就直接把他俩拉到了中心医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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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的身体情况，黑骑士已经完全了解，总之不是很好，外伤还好说，时间长了可以慢慢恢复，只是会留下疤痕，但内伤难治。
除了他和休说的那些，托尼亚女士的左臂、右腿有骨痂，说明这两处出现了骨折且还未完全恢复。
左腿有大面积烫伤恢复的痕迹，根据托尼亚女士记忆，这是两年前，丈夫把一盆热水浇在了她腿上，只是为了看她的惨叫。
还有其他，大大小小明伤暗伤一堆。更不用说，前段日子她丈夫赌博输了，没钱还债，只能割她的一颗肾卖给黑市抵债。
他没出这些情况，是因为医术再高明医生，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分钟就看出这些病况。
休足足说了三分钟，才说动托尼亚。
托尼亚女士背过身，脱掉衣服，露出了后背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休见了直咬牙：“我如果早点碰到你，你就不会受到这么多伤了！等离开医院，你就和那混蛋分开！”
托尼亚女士哆哆嗦嗦说：“可他是我丈夫，分开也躲不开……”
黑骑士这时打断她，边看那些伤口，边问道：“女士，您信仰的哪位真神？”
托尼亚女士一愣，用很小的声音说：“黑夜女神……”
黑骑士说：“黑夜教会提倡男女平等，女士也能有一番作为。您可以去妇女救助委员会，或直接去黑夜教会寻求帮助，他们会帮助解决您和您丈夫间的关系。”
他侧头看了休一眼，说：“我想，有了教会和委员会的插手，以及休女士的威慑，您与您丈夫分开后，他不敢找您的麻烦。而且教会会给您安排工作，您不用担心离开男人无法生活。”
托尼亚女士沉默了下来。
其实，在托尼亚女士的思想里，她一直处于犹豫状态，既想离开丈夫又不敢，最主要原因就是黑骑士最后说的那句话，她离开男人后不知道怎么生活。
她虽然经常遭到虐待，但家中财务来源是男人，她也曾想过做些工作赚钱，但每次都被男人否决了，长此以往，她没了独自生活的勇气。
十多分钟后，办公室的门重新打开，休甩给在门外等得有些不耐烦的男人一张纸，冷着脸说：“按这个去抓药。”
男人接过纸看了看，休提醒他：“你拿反了。”
男人尴尬地收好纸，问了一句：“这些药要花多少钱啊？”
休瞥了他一眼：“不多，也就三四十镑吧。”
男人惊呼：“三四十！不多！”
他的声音有些大，整个楼道都听到了，但他顾不得这些了，他又抽出那张纸，咬着牙说：“我上哪找那么多钱！把我卖了我也没那么多！”
休冷哼一声：“这不是一次性的，医生说三到六个月会用到这么多。你可以用这段时间赚钱。”
“我、我！”男人还想说什么。
休淡淡地说：“没钱就把肾卖了，我知道黑市上一颗健康的肾值二十镑，你正好有两个，足够了。”
休只是淡淡一瞥，但男人却毛骨悚然。
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会、会想办法弄、弄钱。”
说完就要拿着纸走，休又对着要走的男人提醒了一句：“别做违法的事，否则被我抓到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男人身体一抖，快步离开了。
等男人离开，休返回办公室里。黑骑士正在嘱咐托尼亚女士。
也不知道这十多分钟发生了什么，托尼亚女士没了刚来时的局促，但休不在场时，托尼亚女士不敢和黑骑士说话，只是静静聆听。
休说：“谢谢亚历山大医生，不过按您说的，托米亚女士的伤能全好吗？”
黑骑士说：“不会，有些旧伤超过五年，再怎么用药也不能痊愈。那些药也只是调理用的，现在最重要的远离她的丈夫，不要再受伤。”
休再次感谢了黑骑士后，带着她离开医院，准备去往最近的黑夜教会。
等她二人离开，黑骑士笑了。
休体内也被他种下了同化血肉，大概了解了她的情况。
这女孩别看个子小，但实力却不弱，在东区和桥区的地下世界中有着“仲裁者”的称呼。
她同时是位非凡者，序列9“仲裁人”。
神奇的是，她不知道扮演法，却在扮演“仲裁人”这一角色。
她不认识托尼亚夫妻二人，只是做完赏金任务后路过托尼亚家，碰到后顺手管的。
黑骑士感慨的是，这种富有正义感的人和“仲裁人”途径真的完美兼容。
根据他的感受，休现在吞服序列8“治安官”魔药，甚至吞服序列7“审讯者”魔药都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比她那位慵懒的朋友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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