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青春
三人正说着话呢。
刚好响起了敲门声。
“回来了。”霁月起身去开门。
肖文清伸长着脖子，想看看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拿下了自己的侄子。
“二货，今天怎么开门这么慢。”韩菲有些不满的撅着嘴。
“有吗？不是和平时一样吗？”
霁月一脸懵逼。
霁知南跟肖文清对视一眼，两人脸上满是笑意，特别是肖文清，眼睛眉毛都快开心的起飞了！
两人刚想悄悄退回去，就看见韩菲抬头，眼睛撇了一眼里面，三个人的视线对碰了一下，然后那两个脑袋缩了回去！
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了。
“二货，家里有客人？”韩菲扯了扯霁月的衣角。
“我舅妈和舅舅，他们今天刚到京海。”霁月解释道。
“怎么不早点和我说。”
韩菲走到客厅，怯生生的说道:“舅妈……不是……阿姨叔叔好！”
“好好好。”肖文清满意的点着头。
这女娃长得挺漂亮的，就是瘦了点。
“嚯，这就聊上了。”霁月说道。
“去去去！”
肖文清瞪了自家侄子一眼，有些开心的上去拉起韩菲的小手，温凉柔软。
肖文清满心欢喜的拉着韩菲坐下，越看越满意，衣着简单朴素，又不失美丽。
韩菲搅着自己的手指，低头不敢看肖文清和霁知南，只感觉整个人快要跟这个炎炎夏天融合在一起了！
肖文清看着韩菲的样子有些好笑，伸手把她的头发捋起来，手腕上刚好有头筋，帮她在中段绑了起来，看起来颇有居家女人的风格。
“怎么回来这么早啦？不要上晚自习嘛？”
在江浙上晚自习是传统。
“偷跑回来的，她是惯犯了。”霁月在旁扯着嘴。
“没有偷跑！”
韩菲急了，瞪着他，小声嗫嚅。
“阿姨，我们学校不用上晚自习。”
“所以一放学就回来，不在外面玩玩？”
肖文清慈爱的看着她，傻乎乎的女孩子。
韩菲轻轻点头，低着头不言语，只感觉脸颊燥热。
“跟我这侄儿在一起，委屈你了。”
肖文清摸摸她的脑袋，眉眼带笑，越看越觉得喜欢。
韩菲忙摆手，急忙抬头开口。
“不委屈，我很开心！”
说完她又看看旁边的二货，再一次重复。
“真的很开心。”
她要学着表达自己的心，不要再小心翼翼的藏着情绪了。
肖文清愣了一下，更加开心了，霁知南也摇头，自家侄儿走了什么狗屎运。
这孩子他也是越来越喜欢了。
“……”
霁月坐在她身边，拉过她的手，紧张的还有些手汗，他不由得捏了一下，惹来小刺猬一记隐藏的瞪眼。
“刚回来吧？累不累，累的话回去休息一下，阿姨去买菜给你做饭吃，喜欢吃回锅肉嘛？”
霁月听到这话眼睛也亮了起来，舅妈的回锅肉真的一绝。
“喜欢。”韩菲回道。
“好，那就吃大块的回锅肉！”
肖文清大手一挥，宣布了今晚的主要菜色，韩菲秋水眸子瞬间焕发了光彩，从紧张的社死边缘慢慢爬了出来。
肖文清霁知南在，霁月自然不用下厨。
霁知南一如既往的帮忙打下手，好像这么多年以来已经习惯了，他也乐得其中。
霁月看着在厨房一边站着又被赶出来的小刺猬不由得偷笑，头绳绑着长发末端，一副我也是家庭主妇的模样。
“过来吧，韩菲同志，咱们等着吃就行了。”
韩菲走走又回头，总觉得不好，还没有过门呢，就跟着二货一起懒了。
这一对年轻的小情侣站在小公寓的客厅阳台，享受着晚风，看着天空染上一层火红晚霞。
这是夕阳最温柔的一刻。
霁月半趴在栏杆上，看了一眼底下，再看一眼远处，表情却没有多大的反应，韩菲抿着嘴，想笑他吧，又觉得不好。
总觉得又怕又要看。
“霁月恐高。”
“纠正一下，是轻微，像这种我就不怕。”
霁月指指远处，他趴在阳台，完全不慌。
“还分的？”
“别人分不分我不知道，我是只害怕那种直面脚底的高度，总感觉会掉下去，但让我看远处，我就不慌了。”
“哦。”
韩菲想起他陪自己看烟花那时候，好像也是没有看过一眼自己的脚下。
只要不看就不会以为是在高处？
楼下马路，几个青春少年少女结伴同行，嬉戏打闹，迎着夕阳，影子在后面拉的很长。
霁月看到了，韩菲也看到了，两个人默默无言，看着影子逐渐远去，直至消失。
阳光正好，正当年少。
是模糊不清又深刻度过的青春模样。
韩菲扭头，二货那双眸子有着道不明的情绪变化，像是向往，又像是羡慕。
她伸手，戳了一下那个脸颊，霁月侧头，不明所以。
“二货的学生时代是怎么样的？”
霁月转头看看刚才那几个少年消失的街角，又看看那些晚霞，真的特别好看。
“那时候，我回去的路上，也看到过这种夕阳的。”
他倚着阳台栏杆撑着自己的下巴，笑意温柔。
“最开心的是妈妈会在家门口等我，那时候就感觉再大的事情我都能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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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菲有些看入迷了，
二货好像把晚霞的光辉化作了自己的一部分，她笑了，轻叹气。
“挺想见识一下二货的青春的，想见一下霁月记忆里面的妈妈，也想陪青春期的霁月走一回晚霞下的校园小路。”
“……”
霁月侧头，迎着夕阳。
韩菲瞪了他一眼，风情万种，魅惑属性尽显，她也学着霁月的样子，趴在栏杆上。
“我的青春很平静，特别是上高中的时候，很多时候平静到让我有些害怕，我变得沉默，慢慢的，觉得这样挺好的，争辩没有用，没人会信你的。”
“无话可说，无人可说，这就是我的青春。”
“……”
韩菲伸手到身后拉开了头发的头绳，乌黑长发散落，遮住了半张脸。
霁月起身，走到小刺猬身边，拿过她手里的头绳，重新拉起她的头发，认真绑好，她转头，风见尤怜。
“小刺猬说这个世界很坏，但我认为这个世界很美好，它美好就美好在让我遇见了你。”
霁月摸摸她的脸，笑笑，装作小心翼翼看向客厅的样子。
“别哭别哭，待会我舅妈看见了，我要被打死啦，小刺猬也不想刚见面就要变成悲剧吧？”
“阿姨才不会打你，她爱死你了。”
韩菲捂嘴偷笑，秋水眸子紧紧看着眼前的人，自从认识霁月以来，她的生活满满的都是期待。
“姑娘何出此言？”
“因为她说你走狗屎运了，找到我当女朋友，她很喜欢。”
“……”
霁月觉得小刺猬一本正经说话的时候让人兴不起怀疑的念头。
或许吧，可能真的走运了。
“也是。”
霁月笑着，想捏一下她的脸，她警惕退后躲开，自己揉揉自己脸，喃喃细语。
“我快要跟二货一样不要脸了，怎么办？”
“……”
霁月无语，刚想说话，却见小刺猬无奈的耸耸肩膀，靠在阳台角落的墙边，俏皮道。
“算了，要跟二货匹配才行啊。”
“……”
我觉得你这样说不对。
霁月欲言又止，却还是微笑着叹气，挺好的，能见识到不一样的小刺猬。
“敢不敢大声一点？”
“不敢。”
“过来抱抱。”
霁月伸出一只手，依然趴在栏杆上，显得慵懒随意。
“只是抱抱，不许做别的！”
韩菲小心的提防着，小脸警惕。
韩菲才做不到二货那样趴着，她刚才试了一下，压的不舒服，所以她是站在身边，细腰被某个不正经的手揽着，时不时的捏一下。
韩菲淡淡的看了一眼目不转睛看着远处的二货，微微抿嘴，懒得理他了，反正被吃豆腐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心情好，先记着，以后没理由打他的时候就报点。
“岁月难得沉默，秋风厌倦漂泊。”
韩菲赖着不走，挂在身上舍不得我。啊！唔？！”
霁月一脸惊恐的看着捂着自己嘴的小刺猬狠狠的拧着他腰间的软肉！
“不许乱唱！不然打你！”
“……”
我想你打我，而不是抓着我的肉来一个旋转跳跃……
霁月要掀开衣服看看，被小刺猬按住了，她小脸煞红的瞪着他。
霁月无奈放下手，迟早大家都要坦诚相对，到时候看你怎么跑！
“如此良辰美景，小刺猬要不奏歌一曲？”
“不要脸。”
韩菲白了他一眼，却异常的开心，小情绪溢于言表，她背着手，微微踮起脚尖，呼吸了一口黄昏一线的空气。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
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
迈出车站的前一刻竟有些犹豫，
不禁笑这近乡情怯，仍无可避免。”
韩菲轻轻唱着，迎着晚风，迎着落幕夕阳，脸上再无一点留恋，全是对未来的向往。
她的青春也很平静，但霁月带给她的这几个月的温暖足矣弥补她过去的遗憾，她会珍惜，也会好好留在他身边。
如果遇见他是人生最大的一次幸运，希望还有一次幸运是陪他走到底。
霁月伸手虚晃，如果能摘下天空那一片晚霞，他会披在小刺猬身上，她便是这世间的温柔本身。
如果不掐腰的话。
“从前初识这世间，万般流连，
看着天边似在眼前，也甘愿赴汤蹈火去走它一遍。”
霁月轻声开口，跟着合唱了起来，韩菲侧目，笑意盈盈。
“如今走过这世间，万般留恋，
措不及防闯入你的笑颜。
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也沉溺于其中梦话，
不得真假，不做挣扎，不惧笑话！
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也曾指尖弹出盛夏，心之所动且随缘去吧。
逆着光行走任风吹雨打！”
韩菲背着小手，伸出脑袋看了一眼客厅里面，凑到霁月面前蜻蜓点水一样。
“今日份男友福利，往后请继续喜欢我！”
她留下一句话，背着小手，跳着步子，一蹦一跳进了客厅，去厨房找回锅肉了。
霁月摸摸被蜻蜓点水的侧脸，藏不住的温柔，将喜欢的一切留在身边，这便是努力的意义。
晚风吹散万家烟。
小公寓迎来了它的第一次最为温馨的一幕。
一边是年轻的小情侣，一边是斑驳岁月的夫妻。
过去和未来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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