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横扫金刚门。3
俩老僧心知今日断难善了，自家师兄弟与对面的道人，总得倒下去一方，这事才算完。
再不废话，各自提气运劲，准备出手。
武林中人修炼内功，功力或许会越老越深厚，但筋骨却不会越老越强健。除非逆反先天，达到张三丰和李道成如今的境界，才能终身保持着巅峰战力。
这俩老僧，一名慧空一名慧静。两人苦修密宗练气术和瑜伽术数十年，距离逆反先天，也不过临门一脚。但偏偏就是这咫尺差距，让他们无法随时保持巅峰战力。
所以他们还精修有一门枯禅功，平时将一身精气神潜藏起来，到了危机之时，再爆发出来，可以在短时间内发挥出全盛时期的战力。
两人籍此功夫，曾几次击杀大敌，力挽金刚门于将倾，称得上镇压宗门气运的人物。
两僧运起玄功，激发起被枯禅功潜藏起来的精气神，松皮似的老脸，很快红润光滑起来，枯瘦的身躯，也随之充盈。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宛若逆反到壮年时期一般，比之前年轻了三四十岁。
见此异状，李道成暗自提高警惕，全力激发先天真气。一头长发，无风自动，一身袖袍，烈烈作响。
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大战一触即发。
此时却有一群提枪携棍的金刚门弟子，听到打斗声，赶过来查看动静，见到俩老僧，就惊呼起来，“啊，太上长老…”
“退出去！”，这道人武功之高，世所罕见，若是熊虎鹰豹那级数的，还能帮上忙，之下的人数再多，也是来送死的。慧空不愿这些弟子枉送性命，厉喝一声，斥退众弟子。
随即，脚步一踏，如同悬浮列车一样，瞬间跨越十丈，至到李道成身前，右手如同长鞭一样，对着李道成天灵盖劈将下来。
他精修瑜伽术数十年，将身体各处都练得曲伸如意，出招迅捷隐秘，效果与灵蛇拳颇为类似，可以从任意角度出招，让人防不胜防。
另一个老僧慧静，双脚在地上一蹬，腾空而起，如同离弦的石弹一般，瞬间跨越十丈距离。一记少林大力金刚掌，打向李道成胸口。
这一掌威猛无比，如同出膛的子弹一般，破开大气，居然打出了涟漪似的纹路。威力与四大首座，不可同日而语。
俩老僧身法如电，转眼杀至。李道成觉得头顶和胸口一凉，心知两个老僧的功力足以威胁到自己了，灵觉本能在示警。
若是单对单，他有把握在二十招内将其击杀。但两僧几十年师兄弟，配合默契，一起出手，达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李道成面容一肃，左手一记灵蛇出洞，闪电般往头顶一托，正好就接了慧静的手鞭。右手则一记大伏魔拳拍出，迎向慧空的大力金刚掌。
以柔对柔，以刚对刚！
“轰隆”一声炸响，三人接手瞬间，气劲交击，打出了空爆之声，余波溢出，掀起一阵劲风，卷着院里桌几杂物碎石，一起吹翻出去。
躲在不远处等待结果的那帮弟子，可就遭殃了，被三大绝世高手劲气卷落的杂物打得头破血流。还有两个短命鬼，恰被两块劲弩般的碎石击中咽喉，顿时就去见了阎王爷。
这些弟子大骇。难怪刚才太上长老不认咱们插手，却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就连人家交手余波都承受不住。再不敢在三大高手战场附近逗留，慌不迭四下散开逃去。
再说交手的三人，皆是一触即分。
慧静脸色潮红，被李道成饱含先天真气的一拳，震得蹬蹬蹬的一连退了五步。慧空被震飞三丈，借力凌空一个筋斗，翻身落地。
这二僧乃是不逊少林三渡的绝顶高手，绝非熊虎鹰豹之流可比。李道成仗着磅礴的先天真气震退两人，自己也退了几步，未能趁胜追杀。
“好功夫！再来！”
对李道成表现出的功力，两僧也是心惊不已，但他们在金刚寺呆了一辈子，早就有了和宗门同存亡的觉悟。慧静站稳脚跟后，大喝一声，又合身扑出，慧空亦纵身跟上。
李道成自不甘示弱，运起一身先天真气，针尖对麦芒的迎了上去。
三人皆是身法如电，十丈之间，瞬息即至。越打越快，转眼就过了十余招。
慧静老僧法名里有个静字，但动起手来，却是悍不畏死，势若疯虎。仗着数十年苦修的精纯拙火真气，咬牙和李道成硬拼。
慧空打法又不一样，身如猫狸，手如毒蜂吐刺，缀在李道成丈外四下游走，给师兄压阵。窥准机会，就暴起近身来上一记狠的。
李道成眼疾手快，五感敏锐，虽不至于被他偷袭得手，但总得留上几分心力在他身上，间接让慧静减轻了负担。
是以慧空二人配合之下，战力倍增，一时间，居然堪堪和李道成打了个半斤八两。
李道成自游历以来，遇敌皆是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举手投足间，便已毙敌于掌下。还是第一次遇上能和自己打得有来有回的对手。
思及自己真气修为虽入当世绝顶之列，但实战经验却不算丰富。以前在武当山时，与宋远桥几位师兄切磋，也打得有来有回。但那是自己顾忌他们的面子，有意放水。实际上起不到磨砺效果。
师尊张三丰，已有数十年未曾与人动手了，近年更是潜心总结生平所学，琢磨太极拳呢，自是不好找他当陪练。卢秋月等四位老师兄功力高深，不逊少林三渡，倒是可堪陪练，但四个老师兄皆是一意苦修之人，也不好打扰。是以实战不足的短板一直未曾补足。
此刻见这这俩老僧内力精深，皮糙肉厚，经得住自己的拳脚。招式千锤百炼，实战经验也是丰富无比。李道成便息了速战速决的心思，使出大伏魔拳法，和俩老僧见招拆招，磨砺实战经验。
他摆正心态，稳扎稳打，渐渐就进入了状态。一身先天真气，越转越流畅，一手大伏魔拳也使得愈发圆润起来，出拳一招重过一招。越打越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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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空慧静二僧却是越打越难受。
他们修炼枯禅功锁住精气神，临敌固然是可以恢复全盛时期战力。却有时间限制，拢共也不过一两柱香时间而已。
过了时限，不劳这道人动手，自己就先累死了。
见势不谐，慧空猛烈爆发，拼命缠住了李道成几息功夫，对慧静喝道：“出绝招！”
慧静猛吸了一口气，吞入腹内，旋即，身形瞬间膨胀了一圈，就如同祖师爷上身的四目道长一般。
变身之后，其速度和力量倍增，猛扑过来接替慧空，硬接来李道成一招火力全开的大伏魔拳，身形纹丝不动。居然第一次正面和李道成拼了一个旗鼓相当。给慧空争取到爆发小宇宙的时间。
籍此时机，慧空也猛烈吸一口气，身形皮肤随之隆起，与慧静类似。
原来这两人却是以精修数十年的宝瓶气，充实一身皮膜，就达到了一个类似于皮球的效果，护住一身关节骨骼和内腑。大大增加抗打能力，短暂拉平了和李道成的内力差距。
慧空变身后，与慧静合击，和李道成对了一掌。两僧头一次占了上风头，李道成反被震退几步。
见两老货竟还有这一招，李道成息了磨砺的心思，运起螺旋九影绝世身法，瞬间化身为九，杀向两人。
慧空慧静眼前一花，不知九道幻影何真何假。眼看就要中招，不过这俩实战经验丰富，瞬间就想到了破解之道，闭上双眼，听风辨位，虽是被李道成打得左支右拙，但也勉强维持住了局面。
李道成自然不会容许两僧用听风辨位来破解螺旋九影，瞅准时机，运起九阴真经中的音击之法，幽冥诡啸，在两僧耳边暴声一喝。
两老僧功力再高深，也不能把功夫练到耳膜，猝不及防之下，被震得耳朵嗡嗡作响，自然辨别不了螺旋九影下的真实方位，顿时中招。
李道成一记刚猛霸道的五丁开山，打中慧空腹部，打得这老僧如同皮球一般，凌空飞起，撞破院墙，滚落十米。
还未及爬起身，李道成运起螺旋九影绝世身法，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一记大力猛踢，踢皮球一样，又把慧空踹飞，撞在十丈外一处走廊的柱子上。哗啦一声，那走廊顿时塌下半截，把慧空砸了一个正着。
所以最适合绝世高手的工作，其实是搞拆迁，那真是撞柱柱断，打墙墙垮，撞人人飞。比挖机还高效。
李道成也是看出慧空是俩僧中做主的，出手比慧静狡猾，武功也比慧静弱些。所以才会弃下慧静不顾，专门按着慧空打。
见师兄接连中招，被人拍皮球似的一顿猛捶。慧静目呲欲裂，暴喝连连，拼起十二分功力，在后狂追。奈何速度没有李道成快，始终落在后面吃灰。
李道成如影随形，至到被慧空撞倒的走廊，随手捡起半截柱头，一个横扫千军下去，就把慧空连同身上的杂物，一起扫飞在空中，然后又跟上去。
就这样，没用几下，李道成就彻底解决了慧空。一脚将其踹飞十米，落在地上，没了气息。
“师兄，啊，我和你拼了。”，慧静双目血红，亡命般向李道成扑来。
解决掉了一个，破了对方联手之势，只对付一个，李道成就轻松了。转身一记大伏魔拳轰出。
轰！
轰！
和死战不退的慧静一连对了拼十拳后，察觉到慧静力道减弱，就加大力度，一拳将其轰飞。“咔嚓”一声，将丈外一颗汤钵大小的柏树撞成两截。随之身形缩水，恢复枯瘦之相。
李道成则脸色泛红，胸前多了两个拳印，头上一片白气升腾，一副消耗不轻之相。
“年轻人，胜之不武。我们师兄弟若是年轻二十岁，纵不能胜你，亦可全身而退！”，慧静老僧不愧苦修密宗宝瓶气数十年，此刻虽是筋折骨断，但内腑还有最后一口真气吊着，未曾毙命，还能说出话来。
倒把李道成给气得乐了，毫不客气的回怼道：“江湖弟子江湖老。手脚不好怪衣袖。我没怪你们二打一，你倒怪起我来了。难道你们师兄弟生平遇敌就都是公平决斗，从来没有违背过？”
“你……”，慧静本就是强提一口真气，此时被李道成怼得没话说，顿时气逆，一头栽了下去，和师兄团聚去了。
一战打杀金刚门两位太上长老，四大首座。将金刚门高层战力一扫而空。
李道成心中痛快之余。对自己的极限战力，也有了一个预估。应该和二十年后九阳神功大成的张无忌差不多。少林三渡级别的，能同时对付三个。
若是多上几个，一拥而上。自己也搞不定。只能边跑边打，用生生不息的先天真气，耗死他们。
正转念间，望见远处有一群因太上长老败亡而四散奔逃的普通弟子，李道成没有多起杀戮的心思。就要准备纵身而走，却忽然想起似乎忘记了些什么？
停留了一下，想起来了还有藏经阁没有烧。于是便提气纵身，几个起落，追上那些逃跑的金刚门普通弟子，问清藏经阁所在，一把火将其烧成白地。
这才觉得念头通达，腾身而起，如同大鸟一般，越出十余丈，很快隐入黑暗之中。
很久之后，确定此杀神走远，不再回来。才有几个弟子露出身形，一个貌似刚入门不久的小弟子问道：“怎么办，咱们要不要追查一下此人的身份来历，好通知各地分坛？”
身边年长的弟子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追你妈啊，没见太上长老和四大首座都被人家打死了。你想寻死也别带上大家伙啊。”
教训完年轻弟子后，此人目光闪烁，想到总坛高手被那道人一扫而空，那人只是抄了方丈室和烧了藏经阁，又没有四处大肆搜刮财物，而寺内又很是有些好东西的，不如……
想到这里，那弟子就小声和身边的同门商议起来。很快，金刚寺内又响起了喊杀之声，继而，又燃起了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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