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才刚刚开始（2）
整个卡塞尔学院中控室一片哭爹喊娘。
就在刚才，施耐德教授已经被发来的消息吓晕，然后曼施坦因教授急急忙忙叫人把他抬到校医院，叫上正在批改期中作业的曼斯·龙德施泰特教授坐镇中控室。
还加上一个古德里安教授，毕竟自家弟子多么不争气，他还是很清楚的，听说芬格尔那个废柴竟然被派去正面对抗龙王，他的紧张程度可想而知——他就收了这么一个毕业的学生，哪怕是一个延毕了4年的废柴，也是非常关心的。
虽然普遍认为他来这种关键的地方就是丢人现眼的，不指望能帮到什么，说不定还是拖累。
前几天刚刚开完会各回各家的校董们也被乱七八糟的电话叫过来，大部分都还在路上，连饭都来不及吃，有的甚至刚刚睡着就被叫醒，被打包送上私人飞机，急急忙忙地飞往芝加哥。
恺撒也被惊动了，未婚妻突然发来这么重要的消息，他也很惊慌，说什么都要爬上私人飞机飞往滨海市，哪怕那里已经被完全封锁，是一座进不去也出不来的城市。
当然，他被拉回来了，他现在不是普通人，而是加图索家族的族长，更是秘党重要领袖之一，他们家的人决不允许这个宝贝孩子做任何危及自己生命的事情。
你说说，秘党的人能不急吗？你看看他们在滨海城市的专员都传回来什么惊人的消息？
本来秘党重要成员投资生物实验室，进行非人道的邪恶龙血实验，被本地官方人员抓个正着，这种事就已经够炸裂了，没想到更加炸裂的还在后头。
什么？
这座中国东南沿海的三线城市里有一个龙王的尼伯龙根？
那个龙王是传说中北欧神话的英雄人物，尼德霍格的死敌，众神之王奥丁？怎么可能是龙王？而且怎么从北欧跑到中国东南沿海了？
而且尼伯龙根里还有多位龙王在打架？
整座城市现在都被波及大范围停电？元素乱流到处乱飞，连雷达信号都被干扰得一塌糊涂，进不去出不来？
外面可能还有更多的纯血种到处乱跑，随时展开大混战？
这座小港口破城市到底是个什么风水宝地啊，秘党存在了数千年都没遇到这么炸裂的情况啊！
除了黑王尼德霍格没有出场，这阵仗，这规模，都赶得上一个小型的诸神黄昏了吧？
陈墨瞳担心的并非全无道理，明天这座城市还在不在都不好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真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
简而言之，消息传过来的时候，也不怪平时身体就很差的施耐德教授挺不住，就连身强力壮的曼斯教授也感觉自己的心脏七上八下的，胸腔压得喘不过气，简直把大半辈子的惊吓都在几分钟内受完了。
对比06年那会儿，他被派遣到中国三峡执行人物，不得不面对一位苏醒的青铜与火之王，那场面可比现在小多了，好歹只有一头初代种...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竟然觉得“只有”一头初代种是小意思！
“楚子航和阿巴斯是我们当中最杰出的，肯定没事的。”古德里安教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躺在担架上的施耐德教授高声说。
曼斯抹了一把冷汗，心说这叫安慰吗？现在滨海城市就是个字面意义上的龙潭虎穴，别说消失在尼伯龙根里的孩子了，就是现在还在说话的，还在汇报的陈墨瞳，都不一定能够活着回来！
施耐德辛辛苦苦培养出两个最拔尖的孩子，竟然就这么没了？这样的灾难他已经经历过不止一次了，第一次就是格陵兰事件，他至今都没有从当年的阴影中走出来，一辈子也不可能再走出来。
老朋友一定要撑住啊，不能倒了...他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暗暗向神明祈祷。
他生长在一个天主教家庭，但是在进入卡塞尔学院之后，就不怎么信教了，毕竟他们现在的使命是弑神。只是到了危急关头，为了寻求一点心理安慰，他忍不住想虚构的神灵祈祷。
“现在整个滨海城市都被元素乱流封锁了，马上就要爆发一场龙王级别的战斗，哪里都不安全...就算不是为了我个人的私心，我认为我们也必须派遣专员，想办法救援我们的同伴！”恺撒肉眼可见的心慌意乱，一双黄金瞳威风凛凛地熊熊燃烧，让那些血统不算太好的教师和中控室工作人员低头。
“由于极端天气，或者更加准确地说，是元素乱流，导致跑道湿滑，闪电频繁，容易发生事故，所有航班都已经被取消；高铁、火车也全部停止运营；就连所有进出城市的高速公路也被封锁了，目前没有任何方式能进入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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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还能勉强运营，现在这座城市已经停电了4个小时，我失去了所有的眼睛和耳朵，没人知道那里正在发生什么，也没人知道电力系统究竟出现了什么故障，电力何时恢复。”
EVA的声音冷冰冰的，毕竟她不是活人，没有人的感情，简单的几句话对于他人来说就是生和死，她也毫不在意。
“这种情况，是‘炼金术’中的一种典型，被称为‘祭坛封锁’。顾名思义，神灵已经降临，将这片土地都圈成他的祭坛，祭坛中所有的生灵，都注定沦为他的祭品，失去生命和一切。”
“你的意思是说，你打算放弃我们的同伴？放弃整座城市中几十万人？”恺撒嘶吼得有点破音了。
他当然知道，EVA只是一个机器人，她没有生命的概念，在她的眼中，不论多么鲜活的人，都只是一串代码，一串数字，一些放在数据库中的信息，她没有感情。
她那机械的大脑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助秘党的老爷算一笔明账，究竟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派遣精锐去救人，还是袖手旁观，不管那些年轻人死活，哪一个更加经济就选哪个。
但是生命不能用“经济”和“划算”来衡量的，生命的价值仅在于活着本身。
“不，”EVA冷冰冰地纠正，但是她下一句却有些莫名其妙，“滨海市有超过四百万人口。”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四百多万活生生的生命，被龙王封锁在祭坛中，即将成为祭品...在座的各位和那些心硬得像铁的校董会老爷们不一样，都是秘党的良心，真的相信自己的事业是拯救人类，没有人能做到眼睁睁看着灭顶之灾降临在这么多无辜的人身上。
如果什么都不做，他们宁可去死。而且如果放任事情恶化，谁知道这样的混乱会扩散到什么地方，会不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发现问题还是要尽快解决，损失再大，也总比拖着要小。这个时候过度怜惜专员们的生命，因此钳制了行动，才是愚蠢的行为。
“而且，我所表达的大概有些令人误解，诚然，此时袖手旁观是最优解，能尽可能避免不必要的损失。但是我并没有放弃四位位于滨海城市的专员，他们都是秘党重要的资产。”
她总是那样在像人和像机器那样反复横跳，一会儿说自己“并没有放弃”处于危险中的专员，一会儿又说他们是“重要资产”，给人感觉好像是AI被监督学习训得有点坏掉了。
“方法总归还是有的，不一定要用传统的方式。”恺撒没有就那些可疑表述发表任何观点，而是坚持将问题的核心放在第一位。
“比如，我们可以让专员坐到最近的火车站，然后顺着铁轨往前走，肯定也能到；又或者，高速公路被封锁了，也不是完全走不了，只是风险有点高而已，小心一点还是能开到的，我们不差这一点遵纪守法...”
他举例道，对此他甚至还挺乐观，觉得这支小队一定会由自己带领，他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抱起自己心爱的女孩！
“飞机肯定也能到，只不过考验飞行员的水平，我看昂热校长的私人飞机的驾驶员应该就能胜任...”
那个没有降落伞的飞行员，当年可是F22战斗机的飞行员，他就不信区区恶劣天气，真的会影响到那家伙。
“或者我们也能尝试联系一下中国的混血种家族，他们大概率比我们还着急？遇到这么大事儿，他们和往年一样斤斤计较，总不能揪着当年的一些矛盾不放手吧？”
曼斯·龙德施泰特咳嗽了两声，“别指望中国混血种能帮什么，当年诺顿在长江三峡苏醒，他们什么都没有做，还扯了我们后腿。”
“官方势力不会和我们合作，他们相信自己有更多的资源和更好的方法，但实际上他们没有...”
“至于那些混血种家族...”说到这里，曼斯的目光骤然凌厉，“不要相信他们！”
“‘英灵殿’里矗立着路山彦的雕像，他是一个著名的屠龙英雄，但是别以为那些混血种家族和他一样...他其实是中国混血种当中的异类，中国人可是把龙王当神仙供着的，还时不时借助他们的威力挑起王朝战争...”
“不排除现在，那些家伙仍然在偷偷供奉那些爬行类动物，他们和我们不是一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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