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审判大会
信州之战造成的影响，才刚刚开始。
兴复军在信州城下全歼郑军的消息，通过百姓、商人、暗探、溃败逃走的郑军传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施福早早地就被亲兵叫醒。
一脸不耐烦的施福接过亲兵递来的前线战报，揉揉眼睛后看了一眼战报，放下，这时的施福还没完全清醒。
然后反应过来，再拿起战报仔细看了下，这一下，看得冷汗直流。
“假的，这都是假的！”施福大怒，低吼道：“我闽军个个骁勇善战，怎么可能败给一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游兵散勇！”
施福将战报揉成一团扔了，喃喃道：“写战报的探哨大概得了失心疯了。”转头对亲兵道：“将那名探哨打二十军棍，然后逐出军营！”
亲兵面露挣扎之色，最后还是对施福道：“将军，有两名逃回来的百户在厅堂里等着您，您看？”
施福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决定见一下这两名百户，不管他如何认为五千闽军被全歼这件事的荒诞，但总要确定这件事的真假。
施福来到大厅，两名百户见施福一来，赶忙跪下，然后还没等施福开口，就声泪俱下的说起了昨天战场的遭遇来！
施福也不打断，就这么让他们自说自话，只是这一听，脸色却越来越阴沉，最后脸上都快阴沉得能滴出墨水来。
什么怪鸟投下震天雷炸翻了火枪兵和弓兵，什么敌人有怪枪响声巨大，想打谁谁必死。
施福听着两名百户说出的怪诞之言，脸色铁青！
两名百户说的话怪诞归怪诞，但同时施福也基本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派出去的五千精兵败了，而且是惨败。
不然这两名百户就不会编出如此离谱的谎言来掩盖自己的无能了。
当施福最后听到两名百户说到“全军死伤惨重，仅有数百人突围出来”时，站起来给两名百户一人踹了一脚，然后大吼：“来人啊，将这两个妖言惑众之徒拖出去砍了！”
然后两个百户大呼着“冤枉”，被上来的军士按住，拖出去斩首示众了。
百户虽然被斩，但疑虑还在。
施福又想到了那张被自己扔掉的战报，命亲兵去捡回来，又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读了好几遍。
怪鸟！战报中也提到了怪鸟。
但施福认为是兴复军豢养的用来恐吓人心的大型禽类，并无奇异之处。
不管怎样，这五千精兵的确是被全歼了，这让之前信心满满的施福一时难以接受。
五千精兵短时间内打不下信州城他可以接受，攻城受挫也可以接受，甚至是小败，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你说五千精兵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就被全歼，怎么看怎么让人难以接受。
施福心道难道之前情报有误，兴复军不止数千人，而是有数万精兵？
接下来几天陆续有败兵逃了回来，施福亲自对他们进行问询，最后他们的回答中都提到了两样物事：会投下震天雷的怪鸟，可以连续不断开枪、每枪必中的怪枪！
一时间，施福也想不通这到底是什么。
最后还是监军郑芝标站起来为他解惑：那怪鸟，可能确实会投下震天雷，但大型禽类经过训练就可以做到，不足为奇。
至于怪枪，更好解释了，可能那伙贼人从哪里弄到了一批高精度的火枪，但从他们只在关键时候才用了那种怪枪来看，那怪枪可能珍贵得很，不能一直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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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不管在哪个时代都不缺少聪明人，郑芝标对怪枪的猜测，很接近事实了。而没猜对无人机，也是因为在这个时代找不到对应的事物，所以只能往“大鸟”上猜。
不管怎么样，损失了五千精兵施福也不敢隐瞒，只得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原原本本地记下来，然后写在奏折里名义上是发给福州的隆武帝，实则是发给掌控隆武朝廷的郑芝龙。
......
信州城原本出城避难的百姓听到兴复军大胜的消息，本来还不敢相信，第二天小心翼翼的回来打听，然后发现兴复军真的取得了大胜。
得知信州城安然无恙，出走的百姓纷纷回城。虽然来回折腾了一番，但个个还是面带喜色，毕竟不用受颠沛流离之苦，谁能不高兴呢。
这些百姓的家业都在城内，出走也是被逼无奈，如果战端一启，谁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全自己，这时见兴复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大胜，让信州城免遭战火破坏，都为此感到由衷的高兴。
并不是说百姓支持兴复军，要是郑军能摧枯拉朽般打败兴复军夺回信州城，不让战火蔓延到城内，百姓照样会为此开怀的。
当然人性如此，不必深究。
战役结束的第二天，就已经有超过一半的出走的百姓回城了
回城的百姓还见到城门前里三层外三层地站满了百姓，在围观着什么。
走近一看，那里搭建了一座宽大的行刑台，一百多人被反绑双手跪在那里，脸色死灰。
一个身着青灰衣裤的青年人在宣读着他们的罪行。
这位青年人，正是严汇东，因为这些人都是他捉拿的，所以便由他来主持这场审判大会。
“...这些人，都是昨天在城内放火，烧杀抢掠之人，他们都是郑军的奸细，他们隐藏在城内百姓中和兴复军中，意图通过杀人放火来制造混乱，趁机夺城...”
严汇东宣读完他们的罪行后，最后宣布结果：“现在我宣布，将他们全部判处死刑，斩立决！”
兴复军中抽出一百多人上来临时充当行刑手，严汇东拿着一片写的“斩”字的令牌，大喝道：“斩！”并将令牌扔出。
围观百姓在这时全都安静了下来，有些人扭过了头不敢去看行刑台，有些人捂住了孩子的眼睛不让看，有些人睁大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行刑台。
随着令牌落地，一百多名行刑手同时挥刀砍下，一颗颗的人头落地，喷出的鲜血洒满了行刑台。
当然也有业务不精的行刑手，可能太紧张，落下的大刀力道不足或没砍中脖子，刀下的奸细没被砍死，痛苦的哀嚎挣扎起来。
相比于被一刀枭首的奸细，这种痛苦的嚎叫声更能震慑人心。
直到其他反应过来的行刑手上来帮忙将痛苦中的奸细一刀送走，这事才算结束。
行刑台上的一幕，极大的震撼着围观的百姓。
自兴复军进城后，兴复军都一直军纪严明，从未主动打扰过百姓，偶有不务正业的街溜子冒犯了兴复军官兵，最多也是口头教育一番然后就放了。
这半个月以来兴复军表现出来的亲和力，让百姓以为兴复军官兵都很好说话。
但这次在城门口一百多人被砍头，又让百姓畏惧了起来：
看来不能触碰到兴复军的底线，要不然平时看起来温和的兴复军也会砍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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