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宣光战役 5
拿下了寺庙，何秀林喜滋滋的直奔指挥部，到了，但也只能在外面等着，不是李林杨的架子大，而是云贵总督岑毓英到了，正和李林杨谈话。
事实上，不是谈话，而是谈生意！
云贵总督好惨啊！
两广总督张之洞主战，借钱也要打仗，前后借了洋人五百万两银子。
云贵总督岑毓英也主战，但没钱，连借钱也借不到。
西线战场，岑毓英经过多方努力，兵力虽然比不得东线战场，却也不少。
前线宣光方向是一万多兵力，另外的两个侧翼大约各有七千兵力。合计两万五千上下。
后续的兵力有一万三千，领军将领乃是湘军老将鲍超，已经启程正在向宣光进军。
但是，后续的一万三千兵力，岑毓英总督只凑了六万两银子。发了一个月的军饷之后，余下的银子，只够部队走出边境，粮食都难以供应。至于只给吃的不发军饷，那不行，这是清军！
岑总督难哪！穷省就是这样子！
他听说李林杨打了胜仗，仅仅赏银都五六万两，因此堂堂总督竟然向李林杨借钱，怪哉！
李林杨其实还没拿到全部赏银呢！不过，钱他这里有，足足五万银元，其他散碎的银子，也有近万两。如果需要，他随时还能提供更多的银子！
但，这个钱好借不好要。话说云贵两省的财政情况就这么差，打仗肯定是拉下了饥荒，要不然堂堂总督也不至于缺几万两银子。
因此，李林杨提议：贵州朱砂矿多，我要两个朱砂矿。别的不要求，免税就行，税收够了借款和利息，然后，该收多少收多少！
话说，朱砂矿，不在官府手里就是在豪强手里。中间的操作难度很大。
最终岑毓英答应，抵押两个官有的汞矿，以常例（计算年限，不算利息）还账，借款总额为十万两白银。
李林杨当即答应。
岑毓英还是很给面子的啊。常例，这个玩意中间就太有讲究了，官营企业的利润，呵呵，如果不能翻四倍，算李林杨笨蛋。岑毓英总督明显也是知道其中奥妙的，表面上没多花官府一分钱！
至于不算利息，简直不值得一提。
他都想多问问岑总督，还有没有，多借个几十万银子不成问题。
岑毓英能当总督，一点也不傻，他固然要借钱，但给这么优厚的条件，还是想让李林杨作战用心点。
这边，两天的战场进度超过了前面几个月，岑毓英这是变相在鼓励！
由此可见，岑毓英，真，主战派！
“拿下宣光，给你一个铜仁胁营头！”岑毓英身为总督，气魄并不比张之洞小，直接就许了李林杨一个营头。李林杨大喜，岑总督很给面子啊，铜仁，旁边就是万山县，两个朱砂矿就在万山！
何秀林等了半天，终于得到岑毓英总督的接见。又是一个报喜的，岑毓英满意非常，狠狠的勉励了何秀林几句。
有了钱，霆军一万三千，最多半月就到！霆军乃是湘军悍将鲍超组织的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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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吧，鲍超是镇压太平天国发家的，但是这位老将乃是真正悍勇，据说上阵五百场，身上负伤一百零八次！
历史上中法战争中，鲍超的霆军，就是因为缺少军饷，没能赶到战场。
而且，岑毓英麾下还有督标营两千精锐，领军将领乃是他的弟弟岑毓宝，也将择机入越！等这两支大军汇集，西线清军兵力将会达到四万，合计一百个营！都说，东线是主战场，岑毓英总督可是不服气的！有一百个营的兵力，西线也能成为主战场！总督之间也是有竞争的！
晚饭之后，李林杨和岑总督聊起一个小小的寓言故事：破窗效应。
李林杨刚刚起了个头，岑总督道：“这个小故事，我已经从张之洞总督那里听说了！”
破窗效应是犯罪学的一个理论。以一幢有少许破窗的建筑为例，如果那些窗不被修理好，可能将会有破坏者破坏更多的窗户。最终坏人甚至会闯入建筑内，如果发现无人居住，也许就在那里定居或者纵火。
战前，李林杨“匿名”发了十封信，收信人皆为大清的督抚重臣，只是当时岑毓英还不是云贵总督，故此不在其中。
“这个故事，虽然不够贴切，但正合当下！我辈当奋力一搏，为我中国糊好天南这面窗子！”
所谓“响鼓不用重锤”，岑毓英、张之洞这两大总督，不提醒也主战。而类似徐延旭这位前广西巡抚，也收到了李林杨有关破窗效应的信，但该怎么敷衍就继续敷衍。
李林杨最想知道号称“大清裱糊匠”的直隶总督李鸿章是怎么想的，却无渠道得知。
参加中法战争，李林杨固然有自身目的。但，他更重要的目的，和李鸿章相同----“裱糊大清”！只要大清的“金身”，哪怕只是纸糊的金身不破，中国在世界上就还有一定的威慑力，外辱就会少一点点！
大清朝需不需要发展时间，李林杨不在意，但他自己却需要发展的时间！大清朝的金身不破，就能为李林杨提供一个比较好的国际环境！
岑毓英作为西线主帅，不可能在宣光前线呆着，这里没有电报，通讯不方便！因此仅仅呆了一个晚上，就回了后方俞家关坐镇。
比原定计划提前一天，完成任务！
而且消除了法军大炮这一隐患，那么战斗的进程就该有利于清军了。
唐景崧的景字营，何秀林部都在顶着城头上的法军子弹在日夜不停的挖地道。
仅仅一天一夜，伤亡百余人，但是地道还是挖好了！何秀林在西城挖了三条地道，而唐景崧则是在东城挖了足足七条地道。
挖地道也有伤亡的，这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何秀林那边的土质还不错，而唐景崧这边的土质完全就是沙土，非常容易坍塌。
景字营和何秀林部伤亡惨重，但是法军也不好过。法军的射击水准是高一些，但是红旗营有克虏伯大炮支援。一天的激战，法军伤亡不会少于一百！
夜晚，十个大棺材屯实了黑火药，被送到城墙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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