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更大隐患
董先鸣惊问道:“最坏的结局是什么?”
昱凡答:“灵石收服耳东灵智的同时会开启自毁功能,随着耳东灵智的魂飞魄散,董绥本体自肩部至头顶,会被灵石自毁过程产生的高温化成粉霁随风飘散!”
董先鸣沉默片刻,释然道:“能留下一具无头本体总比尸骨无存要好些!”
昱凡不无遗憾地说:“董施主,为了防止耳东灵智再惹祸端,我必须这样做,时间紧迫,没有提前向你说明这一切,真若出现这种结局,还望你能够理解!”
董先鸣心里五味杂陈,但又不得不接受昱凡的做法,“陈道长,您已尽力,我认可您所做的一切!”
高道长赶忙将话题岔开,问:“陈道长,耳东灵智有可能在什么地方伺机脱离董绥的本体?”
昱凡说:“通常情况下,会选择阴气最重的地方!”
高道长思索片刻,“从玉泉观到董家庄,阴气最重的地方有三处,你我不妨推测一下,耳东会选择哪一处!”
高道长掰着手指非常认真地分析着:“从玉泉观向北经过那片坟场,再沿着北山中一条小路向北走十几里到达徐家庄,从徐家庄折向西,就是北山的北山脚,北山脚下只有一条通往临安的路,北山脚下的荆棘岗,从十几年前开始有老虎出没伤人,了解这一情况的当地人和了解这一情况的外来做生意的人,都选择白天走这条路,而不了解这一情况的路人,一旦夜晚穿行荆棘岗时,会有丧生虎口之下的风险。
随着命丧荆棘岗人数的增加,荆棘岗也成为阴气最重的一处地点,另外两处阴气较重的地方与荆棘岗相比,应该排在二至三位。”
高道长稍事停顿,面露为难之色,说:“荆棘岗之所以阴气最重,还有一个原因,------”
高道长有意拉长腔调,昱凡抢先道:“高道长,你不好意思说出来,我说,二十年前耳东就埋在荆棘岗一处低洼地。耳东生前是我三弟,这一点,董施主也知道!”
高道长冲董先鸣说:“二十年前,耳东被乱棒打死后,当时我们道观花大价钱雇请正在玉泉观干活的两位农人将耳东埋在荆棘岗。
自从耳东尸身埋在荆棘岗后,方圆百里凡是听说或认识耳东的村民,都尽量绕开荆棘岗,或许是往来人员减少的缘故,荆棘岗开始有老虎出没,进而出现伤人事件,十几年来,命丧荆棘岗的路人不下百人,这就是荆棘岗成为通往临安毕竟之路上一处阴气最重地点的原因。”
董先鸣担心起几个孩子的安全来,惊慌道:“有老虎出没,阴气最重,假如绥儿是耳东灵智支配的话,选择在荆棘岗附近脱离绥儿的本体,岂不是也连累了旺财他们?”
昱凡安慰道:“一行四人,除了董绥,都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而且还骑着马,荆棘岗附近的老虎应该不会招惹他们!老虎并非每天夜里都出没,旺财与邢学谭安全穿行荆棘岗便是最好的例证。”
昱凡的话让董先鸣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
高道长突然想起一个细节,问:“陈道长,你说耳东的灵智在外游荡了二十年,其灵智是否还眷恋着生前那具本体?”
昱凡说:“其实20年来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以我判断,耳东不会!
理由有三点,一是耳东在偏殿被乱棒打死后,大户人家带来的十几位青年人又用木棒将耳东的本体打的筋骨全断、面目全非、颅骨塌陷,可以说被捣成了一摊肉泥,如果他想继续利用这具本体,必须吸纳上千人的阴阳之气、需花费至少百年时间才能使之恢复到生前状态,我想以耳东生前的道术,能轻易找到本体可依附的情况下,绝不会因眷恋原来的本体而去费太多的周折;
二是当年我嘱咐雇请的两位农人,将耳东埋葬在北山荆棘岗附近一处低洼之地,此低洼之地属于阴阳之气交汇之处,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刮旋风的地方,这个地方不容易聚集滋养本体的阴气,即我们通常所说的不具备形成养尸地的条件;
三是当天傍晚,我将两块玉石交给负责埋葬耳东本体的两位农人,嘱咐他俩,一块玉石放在耳东的眉心,另一块放在耳东的左心处。
在道术秘笈中,两块玉石称为钳灵石,钳灵石有两个作用,一是加速本体的腐烂;二是抵抗所有外来试图养护其本体的阴阳之气,所谓的抵抗,就是当有阴阳之气试图靠近并试图养护其本体时,它并非抵抗,而是将这些阴阳之气完全吸纳。”
高道长说:“陈道长,这些年来,我一直佩服你在处理耳东本体这件事上所做的一切,细致周密,没有留隐患!”
昱凡颇为自信道:“所以说,基于上面三点,可以肯定的说,耳东在外游荡的灵智绝不会依恋其生前被捣成肉泥的那具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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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道长称赞道:“有道理,但不管怎么说,荆棘岗是阴气最重的地方,旺财他们行到荆棘岗时,耳东灵智会不会趁机控制董绥本体逃窜?”
昱凡为之一惊,“方才我俩只想到一旦耳东灵智脱离本体,灵石即刻将其收服并开启自毁功能,却没有想到这一点!真若哪样,后患可就大了!”
董先鸣提醒道:“纭儿临走时说,为防万一,会用绳子将绥儿绑在马背上!”
昱凡摇了摇头,无奈道:“绑与不绑,对耳东来说不起任何作用!如果绑的话,只能绑董绥的腰和腿,手是不能绑的,因为要用手握住缰绳来指挥马的行动方向和行动速度。”
昱凡的话让董先鸣立刻紧张起来。
受高道长推测的启发,昱凡又想到一种可能,道:“高道长,我们只想到耳东灵智有可能伺机脱离董绥本体、有可能携董绥本体窜入山林,还有一种可能我们却没有想到!”
高道长瞪圆眼睛看着昱凡,“陈道长,快讲!”
仿佛自己设想的可能已经变成了现实,昱凡的神情看上去非常紧张,说话的声音有些许的变化,道:“二十年来,耳东的灵智如果不断吸收阴阳之气,并在游荡的过程中不断学习掌握江湖上各个流派的歪门邪术;如果耳东的灵智一直对当年在偏殿被砸之事耿耿于怀的话;如果耳东的灵智自恃能够超越我的道术;如果耳东灵智决意与玉泉观作对,并且将这种作对看做是一种复仇时,有可能出现这样的局面!”
听到昱凡环环相扣说出的几个“如果”,高道长与董先鸣被惊得突然站起,伸长脖子等待昱凡说出下言。
受其影响,昱凡也离开座位,加重语气道:“这种可能就是,耳东灵智支配的董绥非常顺从地回董家庄,再十分顺从地返回玉泉观,来了之后又十分顺从地接受明天道场的甄别!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与玉泉观作对!”
高道长惊问道:“你是说,耳东灵智自恃能抗住道场五道关口的甄别,继续以支配董绥本体的状态留在玉泉观?”
昱凡点头以示赞同对方的观点。
在场的三人,董先鸣作为董绥的父亲,最不愿意看到昱凡说的这个可能成为现实,董先鸣心存幻想道:“陈道长,或许你说的这些可能都不存在,我家的绥儿只是意外受伤,他还是他!只是经过这件事后,头上多了一处伤疤而已!”
高道长摇了摇头,不赞成董先鸣的观点,说:“种种迹象表明,董绥被砸绝非偶然,董施主,正视现实、抛却幻想,陈道长所有的假设都是基于一位术士特有的思维方式推理而来!陈道长,我俩应该赶快回蒲凡斋针对所有的可能找寻对策!走!时间紧迫,定好对策后,子时还要准时沐浴!”
看到高道长焦急的样子,董先鸣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拉住昱凡的手,一半是安慰、一半是催促,“陈道长,回吧!其实,当旺财告诉我这里发生的一切后,我已经在心里接受了已经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一切!或许绥儿是命该如此,但是,玉泉观则不能任由耳东灵智在此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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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无尘堂的董先鸣将度过一个不眠之夜。
昱凡几乎是搀扶着高道长向蒲凡斋走去,两位道长已没有来时的那份心情。
路过厨房,从后窗户依然传来高栋与范贵亭的谈话声,只是两人的醉意更浓。
高道长和昱凡只是抬了抬头,看了看从窗棂透出的微弱灯光,却无心再去评价------
原计划是向董先鸣做些解释,两位道长说什么也没有想到,解释过程中发现更大的隐患!
让两位道长没有想到的是,高家庄高栋的家,有人在推杯换盏中给两位道长出难题。
为答谢所请的娘家人去玉泉观为自己撑面子,高栋媳妇翠娥在家中摆下宴席,宴席进行到一半时,翠娥接受了一个人的提议。
那人说,陈道长明天要摆道场,而且看样子,明天的道场很重要,既然是为高栋的手受伤之事谈条件,就不要等到后天,我们明天先去围观,等道场进行到一半时,开始提赔偿要求。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想必,提再多的条件,陈道长也一定会答应!
翠娥说:我们要是一闹,万一陈道长陈道长失手,导致他的徒弟董绥丧命,治疗金铸拉稀的配方岂不是也被他带走?
那人说:尽量往高处要,等有了很多的钱,还愁找不到治拉稀的高人!
正是此人的提议,为明天的道场又添一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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