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五章 难道还不够痛快的?
砰!
杨丽清侧身躲过铁锁,毅然决然地开枪了。
尴尬的是,子弹跟敌人擦肩而过。
杨丽清没有再开枪,一肘子砸在敌人的脖颈。
楼下,王海诚满心的槽点。
杨督察的枪法有点烂啊。
还有,那个毒贩还不如被枪击倒算了,至少不用像沙包那样被杨督察暴揍!
……
旺角医院。
陪护整夜的林昆,歪在椅子上睡得正沉。
突地,大哥大嘟嘟作响。
林昆迷迷糊糊地接通电话:“谁?”
“阿昆,赶紧跑,工厂和货仓都被王海诚派人扫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出,“毒品调查科已经盯上你了。”
林昆一个激灵,困意全消:“你说什么,你是谁?”
对面那头再无声响。
“喂,喂……”林昆忍不住厉喝。
病床上,何依泳被吵醒,抱怨道:“你打电话出去打,别吵着我睡觉。”
林昆面沉如水:“有人通知我们的货被王海诚搞了。”
何依泳脸色微变:“会不会是恶作剧?”
林昆一声不吭,依次拨打了工厂、货仓的电话号码。
他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话,选择跑路,但事关重大,必须要确认一下两处地方的安全。
没人接听!
接着,他打给小弟阿力,让他赶去距离最近的货仓。
倘若真的出事,阿力装作路人围观都能确定真假。
这时,何仪琳手提早餐盒子,迈着欢快的步子出现:“姐姐,告诉你一個好消息,王生答应让你转到明心医院,还安排最好的神经科教授会诊。”
此话一出,林昆夫妇投来惊疑不定的眼神。
“你有没有说错?”林昆质疑道,“他会有这么好心?”
众所周知,没有任何一个走粉的人,能够在王海诚手下得到好处。
他不信自己老婆例外!
“当然没说错。”何仪琳认真地道,“姐夫,王生是好人,有机会的话,我们要好好感谢他。”
在基金会,她跟着程乐儿到处忙碌,她的性子已然不像过去那么怯弱。
本就处于烦躁的林昆,当场断喝:“我说他不是好人,就不是好人,我是你姐夫,难道我会骗你?”
“姐夫你对王生偏见太深了。”何仪琳据理力争地道,“王生和我们素不相识,他肯帮我们,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能说他的坏话。”
林昆满目的阴沉:“闭嘴,我不想再听你废话!”
何仪琳吓了一跳。
“仪琳,别怪你姐夫,他最近压力大!”何依泳当和事佬,“转院手续的事,姐姐就拜托你了。”
她和自家丈夫一样,同样觉得王海诚虚伪阴险。
可对方真的肯出面请教授,她自然不会客气。
何仪琳重重地点头:“交给我。”
嘟!
大哥大响了一秒,林昆迫不及待地接通了。
“昆哥,我看到大厦下有毒品调查科的人!”阿力小声汇报道。
他跟了林昆才两年不到,并不知道大厦里有工厂。
嘭!
林昆一听这话,怒摔大哥大,低吼道:“王海诚,你个含家产。”
既然工厂遭殃了,那货仓也不会幸免于难。
两处加起来,他这次损失超过一亿!
何仪琳见状,想起程乐儿曾经说过最恨王海诚的,是那些大毒枭。
下一秒,她回忆起上次她骂毒枭时,林昆的不正常暴怒。
一念于此,何仪琳脸上涌起恐惧。
林昆忽有所感,抬眼看她一眼。
何仪琳不由得身躯一颤。
关于毒枭残忍的事迹,她听过不止一次。
林昆没在意何仪琳怎么想。
他纠结了几秒,朝病床上的妻子道:“我要离开一阵子,你好好保重。”
王海诚那个扑街,既然动手,绝对不会给他活路的。
“你要走?”何依泳脱口而出,“你不是说不会影响到你的?”
如果是以前,林昆为了避风头,跑路国外,她能理解。
可她现在瘫了半边身子,正需要人照顾、安慰的时候,无法接受被抛下。“以防万一!”林昆断然道。
说完,他不再多说,直奔门外。
自家老婆很久没参与过走粉,又残疾了,留她在港岛是最明智的选择。
“老公,我跟你一起走……”
林昆恍若未闻,消失在走廊外。
嘭!
何依泳气到用左手捶了下床铺:“扑街,他居然丢下我……”
话说一半,她脸庞蓦然间苍白如纸,气若游丝:“好,好辛苦……”
“姐姐……”何仪琳神色浮现惊慌与担忧,连忙冲到外头,喊来医生、护士。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何依泳被推进急救室。
何仪琳在外面等候。
一个小时后,急救室大门重新打开。
“抱歉,我们尽力了,病人因为突发的多器官衰竭,抢救无效。”医生宣告了何依泳的死讯,匆匆离去。
话音未落,何仪琳双脚一软,往旁边栽倒。
噗通!
她跌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小心。”
何仪琳抬眸一看,呢喃道:“王生?”
“我来劝你姐夫跟警方合作,看到你们不在病房,打听一番才知道你在这里。”王海诚顿了顿,旋即安慰道,“节哀顺变。”
何仪琳站直身子,细声道:“谢谢。”
哐当!
医护人员推着盖好白布的何依泳出来。
“姐姐!”何仪琳迎了上去,眸子里充斥着哀戚,泪珠滴答滴答地落下。
王海诚默默地陪着。
直至何依泳的尸体被推进停尸间,他才贴心地递上纸巾:“哭太久对身体不好。”
何仪琳抹着眼泪,开口道:“王生,我姐夫是不是毒枭?”
“对!”王海诚回答道,“他是港岛最大的毒枭之一。”
何仪琳咬了咬嘴唇,声如蚊呐地道:“我姐姐知不知道?有没有份参与?”
她从刚才姐姐和姐夫的谈话里,猜到了姐姐至少是知晓内情的,但还是希望能听到一个截然相反的答案。
“有!”王海诚言简意赅地道。
何仪惨笑一声,心情如坠深渊。
她唯一的亲人,竟然是恶贯满盈的毒枭,实在让她难以接受!
“人死账消。”王海诚宽慰道,“我会让程小姐和玛莉亚帮你,处理好你姐姐的身后事。”
其实,他认为毒贩尸骨无存才是最恰当的下场,可惜很多时候都有人替对方收尸的。
“多谢王生。”何仪琳再度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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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气。”王海诚话锋偏转,“我会派人去找你姐夫,争取让他投案自首,希望能赶得上你姐姐出殡。”
何仪琳一听这话,红红的眼眶闪过一抹怨恨,心里不由得想道:“是林昆害死我姐姐,如果不是他要丢下姐姐,姐姐也不会生气,引发多器官衰竭。”
纵然没有明确的依据证明姐姐的骤然病逝,和林昆的举动有关,可面对这种事又有几个人能保持公正、理智?
她不怪林昆,难道去怪维护法纪的毒品调查科?
王海诚敏锐地察觉到何仪琳的眼色,心底微微一笑。
……
月明星稀。
一艘平平无奇的渔船行驶在公海上。
“阿昆,考虑得怎么样?”李长江坐在船头,看着捆住双手双脚的林昆,“照我们说的去做,你至少死得痛快点。”
林昆怒目而视:“莪把那些人招出来,我全家都会横尸街头!”
几个小时前,他在黄石码头上船。
上来之后,他才发现对方早就控制了整条船,做好请君入瓮的准备。
“你以为你不说就没事?”李长江玩味地道,“张思图,秦羽生,你不会不认识?”
林昆瞳孔缩成针尖。
许久,他冷笑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何必要来问我!”
某人说的两人,是他上供的目标,在警队颇有地位。
“呵呵?如果他们两个暴露身份,你觉得你的其他合作伙伴,会怎么想?会怎么做?”李长江反问道。
“卑鄙,王海诚想借刀杀人?”林昆怒喝道,“我家人是无辜的!”
李长江不置可否。
老板不屑去对付不知情者的毒贩家人,可拿来吓唬吓唬林昆还是可以的。
“王海诚到底想要什么?”长出几口气,林昆恢复冷静。
对方暂时不杀他,肯定有想要的利益。
“将你所有的积蓄交出来。”李长江图穷匕见,“还有,打给何仪琳,痛骂她一顿。”林昆眉头紧蹙。
前面的条件不出他的预料,可后面那个要求,他就看不懂了。
似是看出他的所想,话痨李长江冷冷地道:“忘记告诉你,你老婆被你气死了,让你痛骂何小姐一顿,是想转移她的悲伤。”
林昆怔住:“她,她死了?”
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但他和老婆结婚多年,还是有着感情的。
啪!
李长江不客气地拍了林昆的后脑勺:“别忙着伤心了,再过一会儿,你就下去陪她了。”
说话之间,他拿起卫星电话,联系何仪琳。
电话一接通,李长江递给林昆。
后者如梦初醒,绑在前面的双手拿过电话。
“你好,请问是谁?”
林昆深吸一口气:“仪琳,是我,我收到消息,依咏死了,你怎么照顾她的?”
“我走了不到半天,她就死了,你对得起你姐姐吗?她对你这么好!”
“林昆,是你害死姐姐的,是……”
“闭嘴,你自己没用,不要怪到我头上来,你从小到大就是一个窝囊废,假如你还有良心的话,那就办好你姐姐的丧事,我还有事,下次再打给你!”林昆骂完,干净利落地挂断。
李长江戏谑道:“演技不错,是不是你们毒贩都习惯倒打一耙?”
林昆避而不答:“我所有的身家都可以给你们,但我希望你们高抬贵手,不要祸及家人!”
他在法律上暂时属于无罪状态的,名下的资产、资金都是能自由交易的。
李长江一针见血地道:“你没得选。”
林昆心下叹息,唯有寄望王海诚一方的良知了。
随后,他照着一份自愿转让声明书抄了一遍,并签上名字、盖好指模。
为了保险起见,李长江甚至给林昆拍了一份自白录像,证明后者是心甘情愿的。
有了这些玩意,王海诚便能合法合理地拿下林昆的积蓄。
当然,他会用白手套吃下这块肉,再转到基金会。
收好录像、声明书,李长江旋即抽出一把小刀:“在你临死前,老板还有几句话让我代为转达。”
林昆眼里闪过一丝好奇。
“他说,他很谢谢你将何仪琳送到他身边,将来她会成为老板娘之一。”李长江一字一顿地道,“你的计划也不算完全失败!”
林昆闻言,脑海里灵光一闪:“我明白了,原来仪琳会变成这样,全是王海诚刻意安排的,他早就知道仪琳的身份了,他是想我们一家人反目成仇!”
他一度以为何仪琳近些天的成长、变化是巧合,哪曾想到竟然是王海诚特意安排。
李长江讶异道:“你也不笨!”
老板曾经跟他提过,如果不是何依泳倒霉卷入爆炸案,老板也不会这么快送对方两夫妇上路。
好在老板勉强完成让何仪琳小姐跟毒枭夫妇断绝关系,乃至敌视的程度。
“你老板做事比我们毒贩还不择手段!”林昆低喝道。
何仪琳死了亲姐姐,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王海诚绝对会趁虚而入。
“老板还说,他很可惜一件事,就是你老婆竟然知情,且有份参与贩毒,否则他绝对不介意拿着你的钱,再给你送一顶绿帽子。”李长江转述道。
林昆脸色铁青,气得快爆血管。
刺啦!
李长江神色平淡,拿小刀在林昆身上划了几条长长的血口子。
“你说过的,给我一个痛快的!”林昆顾不上愤怒,惊恐道。
“这一带很多鲨鱼的。”李长江一脸无辜地道,“给鲨鱼咔叽咔叽咬死,难道还不够痛快的?”
林昆彻底慌了:“不!”
李长江一脚把林昆踹进海里。
咚!
海面扬起水花。
不多时,鲨鱼闻着血腥味而来,迅速地染红附近的海水。
……
同一时刻。
王海诚也在跟某种红色的事物打交道。
嗯,他在喝红酒。
只是,喝的方式很特别。
吧唧……
王海诚砸吧砸吧嘴,眼神盯着逐渐离开几寸距离的红唇,笑道:“你喂的红酒,真是琼浆玉液。”
苏珊娜羞涩一笑:“诚哥,你坏死了。”
“我说的是实话。”王海诚揽住苏有容的丰盈腰肢,轻笑道,“我从来不骗自己女人的。”
黄昏那会儿,苏珊娜以感谢他给出货仓情报为由,再度请他吃晚饭。
于是,他在新买的西餐厅,与苏珊娜共进晚餐。
在他强势进攻下,吃到一半,苏珊娜已经半推半就地坐到他怀里,喂酒啥的,自然不在话下。
“我哪里坏了?难道你没感觉到它蓬勃向上的朝气嘛?”王海诚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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