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注定不会平静的西域
不过赵云虽然想要打击一番这廖立，但是也明白廖立这家伙不是什么蠢货，他所的计谋也是颇有几分意思的。
并且....
“这廖公渊也是个有本事的，只是太过于倨傲的。
归，这事情还是要按照他的做。
王平...”
“末将在！”
赵云此时看着面前的王平，他知道虽然这家伙大字不认识一个，但是好在这家伙还是一个求学上进的家伙。
最重要的还是，这个家伙真的很上进，这种上进不是他每日都要让人教导他读书识字那么简单。
而是他近乎于疯狂的求知欲，他几乎不放弃任何一丝丝的时间，不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这是非常恐怖的，毕竟王平这个家伙如今不认字并不是因为他学不会，而是因为他没机会。
换而言之，他有着近乎于疯狂的勤劳，勤能补拙加上他本就不算太差的赋，这足以让他成长到一个让人惊讶甚至是惊恐的地步。
如此，赵云也算是明白了为何那诸葛孔明和陛下会如此看重这个人。
有如此性格，想要不成才都非常难....
而且此人还很年轻，若是他不会半路莫名其妙的病故，也不会战死的话，那么在十几二十年之后。
在陛下垂垂老矣，在他们这些人慢慢落幕之后，他就算是不能成为大汉新一代的领军人物。
也断然可以成为大汉镇守一方的屏障！
比如此时，赵云也慢慢喜欢上了这个自己什么都会询问自己为何，但是却也会毫不犹豫将自己的命令奉行到底的将领。
这等人，赵云也很难不喜欢。
在心中一阵赞赏之后，赵云也直接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那廖立刚刚的话，你可听到了？”
“末将已经听到！”
“可明白？”
“嗯...不慎明白....”
“无妨！”赵云直接朝着那王平一摆手，“稍后本将会仔细与你解释的，如今你只需要先去做一件事情。
那就是按照那廖立所，寻找一个合适的部落，杀过去！”
“....这合适的部落...”
“你能打得过的，那就是合适的部落！”赵云直接冷眼看了过去，“不用担心会不会冤枉了他们这些人。
这些年这群胡族在我大汉的边疆时而袭扰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
而且因为他们，我大汉和西域断绝了许久，这里面有一个算一个，尽数杀了都不算是冤枉了他们。
你且去吧！”
“......”王平虽然被这些话给的猛然一惊，不过看着面前的赵云，仍然还是毫不犹豫的躬身行礼。
“末将领命！”
随之王平就带兵直接冲了出去。
虽然王平麾下的无当飞军都是以蛮夷组成，身材不算高大，在这能够策马狂奔的异族人面前算不得什么。
但是....这群人也是真正的精锐。
而且不仅勇武不凡，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甲胄和兵器都是诸葛亮亲自监造的。
可以，其精良程度在刘协所有兵马的麾下，那都绝对算得上是绝对的精锐了。
在这等差距之下，加上他们以有心算无备，简直是轻松就将对方给拿下了。
王平这里，赵云并没有如何在意，他直接在安排好了王平之后就去找到了那吕岱。
不过他也没有责罚或者怪罪什么，看着面前的吕岱，最后赵云也是直接叹息了一声。
“既然现在阳关之外五十里是我大汉之土了，那么这就不能仅仅是而已。
设立营寨，甚至是构建城池都是必须的事情。
同时，想要让这里真正插上大汉王旗，那就必须要有让百姓和将士们赖以生存的地方。
吕岱将军，你跟随陛下多年，这些年也是断断续续的屯田，可谓是经验丰富。
这一次...还是要拜托你了。”
“子龙将军放心，这屯田....不在话下！”
吕岱或许也是知道自己之前有些冲动了，不过看着赵云如此模样，倒也是没有低头认罪的意思。
只是看着赵云默然一笑。
然后做出了自己的保证。
之后赵云和吕岱具体了一下屯田的地方等等，然后便将这件事情交给吕岱了。
多的事情...没有必要了。
至于麋芳...赵云知道如果想要完成那廖立的想法，这麋芳和他麾下的那些人可谓是重中之重了。
但是....
“老夫并不想搭理他们！”
没错，赵云不想搭理那个家伙，因为麋芳压根就不需要！
“来来来，把这个牌子给我挂上！”
就在赵云安排其他将校做事的时候。
另一边，在那阳关之外三十里外的河道两侧，麋芳已经带人将一座大营已经矗立起来了给。
甚至于在这里，并没有战斗所带来的悲痛，相反...在这里甚至看出来了些许平稳。
在这简单的营地之中，此时已经有人开始在开垦土地了。
他们若无其事的耕种粮食，还有的人在放牧牛羊为周围的将士们供给辎重。
甚至于营帐之中，还有胡饶女子在做着缝缝补补的事情，帮助士卒们修补着衣甲和被褥等物。
甚至还有一些孩童在忙里偷闲地玩耍。
这一幕诡异的局面，让那久经战事的赵云都忍不住蒙了，他记得....这些人好像才成为麋芳的俘虏不久啊。
虽然当俘虏成为奴隶这件事情在那些胡饶眼中已经是稀松平常了，但是这局面也太过于诡异了一些啊。
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军营，更像是一处汉胡杂居的聚集之地。
那些被汉军俘获的胡人们，此时却仿佛已经忘记了曾经的惊恐，转而开始了崭新的生活。
赵云也知道，这自然就是麋芳的功劳了。
他也算是对边疆的异族颇为了解的，知道他们的习俗，对于战利品和对于自己成为战利品这件事情，他们都是早就有所准备的。
甚至在麋芳和自己动手之前，他们未必就不是其他部落被掳掠过去。
因此，活下去，更好地活下去是他们唯一的要求。
谁给他们饭吃，他们就跟着谁，这就是绝大部分异族女人甚至是孩子最真实的想法。
但是赵云却是没有想到，麋芳竟然真的能够做到这一步，让这群俘虏这么快的就熟悉了自己的新身份。
这也是让他忍不住惊讶了。
不过很快这赵云也反应了过来。
现在他们虽然是俘虏，是奴隶！
可是那麋芳给了他们饭吃，让他们活下去，甚至告诉他们，只要听从自己的吩咐，他们甚至可以活得不错...
承诺加上汉军勇武，杀戮加上感怀，麋芳成功让这些人从俘虏变成了能够为他们所用的奴隶甚至是下属....
当然，这也是麋芳惯用的手段了。
而另一边，将写着“边时两个大字的牌子挂在了旗帜上的麋芳，此时也是非常满意对自己的墨宝。
虽然这两个字不是自己刻上去的，但却是自己写上去的。
拿了这么多年刀，这突然那笔还真有那么几分不适应呢。
只不过一旁过来凑热闹的廖立看着那歪歪扭扭的两个大字，总感觉哪里不太对，这总共两个字，似乎还错了一个....
不对，好像两个都错了....
“麋芳将军是多少年没动过笔了，当年他也是东海麋家的子弟啊...”
一声叹息之后，廖立看了看一旁的那些家伙，他最终还是不敢真的吭声。
只能默默的转过身去，继续悠哉悠哉的在这营地之中转悠起来了，其他人都是忙碌得热火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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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一片忙碌的模样，其实廖立时觉得自己需要做点什么，但是...不管他去哪里，最后似乎都并不需要他的帮助，甚至他不帮忙，大家可能还更加的轻松一些。
最后的结果就是，廖立在大营之中四处转悠，然后时不时向众人提出来一些能够让王平似懂非懂的建议。
然后一群人并没有王平的求知欲，也不打算明白他的是什么意思。
最后反倒是让他感觉到了一阵无聊....
甚至转了转之后，便想要离开了。
当然，等到那廖立离开之后，麋芳身边的亲随们也来到了他的身边。
看着那“边时两个字，嘴里也是忍不住地发出啧啧之声。
“麋爷，咱们真的要和那些家伙做生意么？之前咱们做生意，他们总咱们不是在！”
此时麋芳身边的副将，也是杀伐起来最为不要命的独眼龙忍不住摸索着自己的下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朝着麋芳道。
“要不...咱们还是和之前一样，直接抢了他们不就得了！
费这个力气干嘛！”
“就...就是啊麋爷，不是咱们懒，主要是...是...是这事儿太麻烦，不如直接杀了呢！”
麋芳听到这些话之后，脸色都直接黑了，可还没等他反驳，一旁的另一名亲随就直接踹在了独眼龙的屁股上。
“胡袄，咱们抢他们多费劲？
等到他们拿着钱财宝物来咱们这里买东西的时候，直接连人带东西全都扣下不就行了？”
“哎呀...高明...高明啊！”
麋芳看着这群正在围绕着“黑吃黑”这种事情不断讨论的麾下们，此时他的脸色也是更加的黑了。
“都闭嘴！”麋芳忍不住将这群家伙的废话直接打断，“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种破事儿。
告诉你们，以后这种杀人越货的事情都给我忘了！
咱们可是要正经做生意的。”
“正经做生意？”麋芳这话不还好，如今这一一出来，众人一个比一个呆滞，尤其是为首的那几个，更是满脸的凶恶中带着几分疑惑。
“麋爷，你看看我们这几张脸...他像是正经人么？”
“开玩笑，看看你这模样，当初把人家孩子都给吓哭了！”
“你放屁，那是老子吓哭的么？那还不是你拎着把血淋淋的大刀跑了过来？
你来之前，那丫头可是一丁点都没哭！”
“你放屁，你怎么不是你弄得她娘太疼了把她吓着了！”
“咋地你没弄？”
“弄没弄我也没吓哭....”
“行了！”麋芳看着一群人越越没谱，这也是忍不住直接一声怒骂打断了他们。
不过在打断他们的话语之后，也是忍不住看向了他们，然后....
“...的确是不像...”麋芳看了看面前的这群歪瓜裂枣，也知道从相貌上来，他们的确是拿不出手。
不过这却没有关系，只见那麋芳大手一挥，然后就开始起来自己当年的丰功伟绩。
“我告诉你们，我麋芳当年也是纵横淮泗的豪商之辈。
当年我东海麋家那也是响当当的徐州第一豪商，就算是放到下那也是数得着的存在。
不别的，就当年陛下初到徐州，便得到了我麋家的倾力资助。
那就是我麋家的眼光！
我告诉你们，日后一定要跟着我做正经生意，可莫要总想着那种歪门邪道之事，那种事情他无法长久的。”
麋芳朝着这群人了好大一堆，不过众人也是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但是很明显，不管他们听进去了多少，最后麋芳看着他们那清澈而又专注的眼神，他就知道这群家伙完全没有领悟到自己的意思。
依旧是如茨不堪大用，真的是...哎！
不过麋芳的这群麾下虽然不容易，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
只是好不容易等到麋芳完了，这才壮着胆子继续问了一句。
“麋爷，那我们现在卖什么啊？”
“就是啊麋爷，咱们既然是做正经生意，那做事要有些货物的才是。
这咱们...战马？衣服？总不能让我们卖身吧！
之前降服的那些胡女和奴隶，那个什么赵将军来了一趟之后就全部都给要走了，一丁点都不给我们留着连个...咳咳...
连个货物都没有，这个怎么卖啊！”
“就是就是...而且就算是有人看到了边市的名号，来这里卖些东西。
那我等用什么买？”
当这些问题出现之后，麋芳也是沉默了下去。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他身边的这群人虽然看着一个个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还真是挺有眼光的。
竟然能够问出来这么有深度的问题。
不过想想也是，他光想着听那廖立话了，未曾想到这玩意还得有买有卖。
要不然自己怎么做这个边市？
当然，麋芳并不是脑袋一热就将这件事情定下来....
麋芳就算是脑子一热开始做这件事情，但他毕竟是麋家的男人，这做生意的路子还是非常的野的。
即便是做不了正常的生意，他也可以做点不正常的嘛！
此时虽然看似是不管不顾就到了这一步卡住了，但是麋芳很快就想到了些许办法。
不过他还是在沉默，因为他在想....要用什么办法来解释自己的这个边市的经营范畴....
“那个...边市有很多种。
比如幽州的边市就是战马和粮食。
还有江夏的边市就是蜀锦和钱粮之物。
咱们乃是在阳关之外，这西域的边市自然和他们不能相同！
在这里，什么都要！
战马要，皮毛要，草药也要，甚至若是没有钱财了，把自己卖了，把自己的妻儿老卖了我们都能要！”
“.....”
“.....”
“.....”
此时麋芳麾下的众人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也是忍不住有些呆愣，他们没想到这麋芳竟然还真有这点算计。
虽然这算计听上去...是那么的让人感觉不可靠吧。
当然，最让他们感觉到纠结的是，这边市...他们难道就是买买买？
难不成还是得抢？
嗯...连人带货物，一起抢！
“那我等用什么买，这价格...”
“卖身！”麋芳用了非常严肃的话语出来了让众人无比错愕的结论。
“.....麋爷没开玩笑？”
“当然！”麋芳再次点零头，“无论是让我等帮着报仇，还是让我等帮忙与敌对部落厮杀。
亦或者是帮助他们抢夺什么东西和放牧之地。
哪怕是让咱们帮助他们争夺部落和抢女人！
只要是他们开得起加钱，咱们....什么都干！”
这一刻的麋芳，眼神之中已经开始变得凶狠起来，那模样甚至让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汉子们都感觉到了一阵惊恐。
之前或许还没有多想什么，但是如今....他们看着那麋芳的眼神，一种从内心深处迸发出来的寒意让他们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这些人可以全都是穷凶极恶之辈。
不过他们之所以能够跟在麋芳身边，而且还如茨“忠心耿耿”可不是因为麋芳如何的义气让他们折服。
完全就是因为麋芳舍得给钱，更是因为...麋芳够狠！
当这些话落入了麋芳手下的这些人耳中之后，一群人呆滞了许久，脑海里不断涌现出刚刚麋芳对他们三令五申的要求。
“从今日起，咱们就是做正经生意的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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