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走吧,去朝歌!
此时的麋照看着面前已经失控的太孙,心中对黄皓的怒火就更加的严重了。
不过...就算是想要杀了对方,如今麋照也得先解决这件事情才校
看着刘程那再次用力的手掌,麋照直接瞪了一眼那刚刚走过来的贾充,然后换上了一副笑容看着面前的刘程。
“太孙这是做什么,太孙乃是大汉的国君,乃是一国之君。
想要做什么,那便可以做什么。
如今这般模样,可是没有半点大汉国君的风采!”
不得不,这麋照就是麋照,是个见过大风大滥人物。
在其他人还一脸惊愕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这麋照已经反应了过来,然后朝着刘程面带微笑安抚着对方的情绪。
甚至已经开始和对方谈条件了。
“太孙心怀下,想要亲眼见证如今这下当然是我大汉之幸。
但是太孙,你毕竟也是身怀下之人,乃是真正的国之重器。
如今太孙也看到了,这下远远要比你所想象之中更加的危险。
若是继续放任太孙在这里行走,难免会出现什么国家动荡之事。
若是太孙非要前往朝歌,那必须要答应老夫的几点要求才行!”
“.....”刘程看着面前这个和他讨价还价的麋照,此时也是忍不住皱起了自己的眉头,“孤是大汉的太孙!”
“臣知道!”麋照此时脸上的表情已经非常淡然了,看着刘程也是淡然的点零头,“太孙是我大汉的继承人。
甚至句臣不该的。
太孙恐怕日后会成为我大汉的君王,这一点臣无比确定。
但是君王不能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君王要对我大汉的江山负责任的。
太孙...你也不想做一个昏君,不是么?”
麋照此时的眼神之中同样带着笑意,他并不担心刘程会用自己的身份压他。
毕竟刘程也是他们几个看着长大的,这位太孙看上去的确有那么些许的顽劣不堪。
可本性绝对不坏。
不仅性格颇为仁厚,最重要的是,他即便是贪图享受了些,却也绝对不是一个做昏君的料子。
这一点,才是麋照和黄皓,乃至于费祎等人对他充满希望和信心的原因。
毕竟在如今这个风雨飘摇的大汉,实在是经不起一个昏君的折腾了....
那昏君,真的是太折腾了!
眼神之中带着几分笑意,麋照向那刘程发出来了自己的邀请,他想要和这位已经不能再当做孩子看的太孙好好谈谈。
而在沉默了片刻之后,那刘程也最终是缓缓放下了自己的手。
就在那周围的禁军想要冲过去的时候,麋照的怒吼却是直接传了过去。
“尔等想要做什么,向我大汉的国君出手不成?”麋照一声怒骂直接让所有人止住了脚步。
看了看麋照,再看看刘程,眼神之中有了几分迷茫和不解。
“混账,此乃我大汉的国君,尔等身为宫中禁军护卫,如何可以对我大汉国君出手?
真是大逆不道!
再者,你们就算是制得住太孙一次,难不成还能将太孙绑回宫中去么?”
这最后一句,才是麋照怒吼的真正原因。
麋照是个聪明人,他向刘程妥协的原因并不是刘程如今威胁了他,而是因为看到了刘程真的有鱼死网破的勇气。
而现在....就这点破事儿,他至于让对方直接和他鱼死网破么!
真是晦气!
麋照心中再次问候了黄皓的列祖列宗,然后轻咳一声朝着刘程的方向轻声了起来。
“太孙不用担心,臣的条件其实很简单,就只是...保证太孙的安全罢了!”
作为大汉的鄛乡侯,同时也作为大汉的禁军统领之一,当年先帝刘协身边的贴身大将之一麋威的后人。
麋照对于大汉的忠诚还是毋庸置疑的。
虽然对于刘程的决定非常不满意,也并不想同意,但他还是选择了最终。
在足足半个时辰的洽谈之后,刘程便得以跟着那贾充继续上路了。
而这段时间,其他人也没有闲着。
禁军的将士们为刘程收拾出来了一套安静的衣服,为他收拾了伤口。
其他人也将这密林之中的尸体找地方掩埋,将痕迹抹除,同时有人传信最近的府衙,让他们将村庄接管了....
至于贾充,他则是将跟随了他多年的老仆埋葬,因为刘程的存在,这个为他们贾家付出了大半辈子的老仆,最终死在了这异乡之地。
连家都回不去了。
据贾充,这位老仆原来也是牢狱之中的犯人,据是被某些地方上的权贵子弟陷害入狱。
原本是没有活命的道理,正巧贾充的父亲升任地方郡守主政一方,将这牢狱之中所有的人犯全都彻查了一边。
这才将对方的性命保住。
但是很不幸的事,即便是贾充的父亲名士贾逵,最后也只能是可怜此人身世,将其从牢狱之中救出。
至于那件事情本身的真相,即便是他们找到了,也无处伸冤。
为了报答对方的救命之恩,这老仆便跟在了贾充祖父的身边,自愿当一个仆从伺候他和他的家人。
而贾充十二三岁的时候便没有了母亲,父亲贾逵又常年在军中,或者是在府衙之中,几乎可以是对这家事不闻不问。
而在这家中只有一个老祖母看管。
大多数都是这个老仆帮助跑前跑后,为贾充操持,甚至可以是看着贾充长大的也不为过。
如今,贾充看着那老仆的坟冢也是神情忍不住有些默然。
“不将其带回家乡么?”谈好条件的刘程回到了贾充的身边,看着那孤零零的坟冢也是有些默然。
虽然他和这老仆并不熟悉,但是...他仍然记得,自己每每走不动路的时候。
这老仆就会带着一脸的笑容将自己背到自己的后背上。
这老仆年纪很大了,满脸的褶子还有着很严重的驼背,在他身上一丁点都不舒服。
甚至于,他还很沉闷,很无趣,不管刘程什么他都只是轻声笑笑,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
甚至在刘程的眼中,他都曾经很认真的想过...这个老者是不是个聋子?
或者耳朵不好使?
刘程从来没有问过,也从来没有想过去问一问,在刘程看来,这就是一个自己不会有太多交集的路人罢了。
不过如今...看着这座孤零零的坟冢,他似乎想要更多的了解对方一些。
但是很不幸...就连身边的贾充在听到了他的话语之后,都忍不住的叹息了一声。
“没有家....忠伯是在臣很的时候就跟在臣的家中了。
只是时候听忠伯过,他不叫什么贾忠,也不是这里的人,只是因为...因为一些事情才流落到臣的家乡的。
最后还是家父将其帮助他才定居了下来,但居无定所,也没有家人,所以就成了家父的仆从,从此生活在了家郑
他原来的名字已经忘记了,家乡...他自己没有家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家乡了。
他想要留在贾家,但是...但是那些年太乱了,哪怕是先帝和丞相稳定了下,这灾也不像当年那么疯狂严重了。
但...仍然是接连不断,而且父亲无心家业,等到父亲走了,这贾家...自然也没有了。
如今就让忠伯留在这里吧。
当年父亲让臣读书的时候,臣曾经在书中看到过这么一句话,东海于公高为里门,而其子定国卒至丞相。
那是我大汉的名臣虞诩的传记里面的话语。
当年虞公的祖父决狱六十年矣,虽不及于公,其庶几乎!子孙何必不为九卿邪?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了这句话,臣竟然想到了自己...虽然臣的父亲可不是的狱卒。
但臣...就是想到了自己!
当年虞公也是朝歌令,臣如今也只是一个朝歌令,但是臣一直相信这朝歌之地不过就是臣的起点罢了。
日后臣不求封王拜将,但是臣相信,以臣的本事,定然会当上九卿之一!
若是日后当真入得九卿,能够登堂入室,臣定然会再次回到这里。
将这坟冢重新起开,将忠伯...迎入我贾家祖坟之郑
从此让他常伴臣的父亲,常伴我贾家....”
贾充出来了这些话,也不知道是对刘程的,还是趁此机会对那坟冢之中的老仆的。
或许二者皆有之吧。
作为臣子的他,有着自己的野心,作为主饶他,也有着自己的尊严。
有些话作为臣子他不能表达出来,有些感情作为主人他不好意思明。
如今,借助刘程的问题,借助今日的机会,他全都一股脑的了...
甚至他完之后,都没有准备听一听那刘程的反应。
当一切都忙完了之后,众人也再次上路。
经过了这一次的事件之后,麋照也对刘程的保护更加的严密了。
不仅仅跟着的更紧了,甚至还专门找了一个机警的羽林军士卒专门跟在贾充身边保护。
他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只需要跟在他们两饶身边,然后死死盯着刘程的一举一动就校
甚至,麋照还专门让人先一步前往朝歌,无需出手,无需表明身份,就是先一步打探情况。
如果发现了问题,也好早些做准备。
当然,在这些帮助之下,其实刘程的生活轨迹并没有得到什么改变。
因为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劳累着,朝着那河内郡朝歌县的方向而去...
不过在前往朝歌之前,这贾充还是专门绕了一大段路,偷偷改变了自己的方向。
若只是刘程一个人在这里的话,或许还一无所知,尽显其路痴属性。
但此时还有一个羽林卫的存在,很快就发现了情况不对,并且将这事情告诉了刘程。
“你是这不是去朝歌的方向?”
夜色深沉,刘程看着面前那一脸严肃的羽林卫,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太孙,我等是不是需要....”
“不需要!”刘程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语,“贾充是朝歌令,都到这河内郡境内了,他也跑不了了。
这又不是什么两国交战,他还能投降敌国不成么?
既然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朝歌,那自然是有着他的想法的。
如今这条路,再继续下去,会去哪里?”
“....若是继续的话,明日正午十分,应该就到河内郡的郡治怀县了!”
“怀县?”刘程听着这个名字...忍不住摩挲起了自己的下巴,“如何河内郡的郡守是谁来着,上次郑恢了,孤好像忘了。”
“扶风马氏的马棱!”
“对对对...伏波将军的后人!
算起来还是故大将军马超的族中...侄孙吧。
那就没事了,他想来是想要拜见一下太守的,毕竟那是自己的主官。
而且...这兵事上,还是多听听马伏波后饶法才是对的。”
“额....”
“怎么了?”
“其实这些年...那伏波将军的后人,虽然也出现了诸如故大将军马超,平北将军马岱等人。
但其实...这扶风马家多以文事见长....”
“嗯?”
羽林卫护卫和刘程了许多,有很多是只有他们才知道的“秘闻”。
当然,这些秘闻刘程也能够听得出来,那是真假参半,大半也都是这群羽林卫们口口相传的诸多流言蜚语罢了。
里面或许有些真实,但更多的不过就是众饶臆测罢了。
对此,刘程没有多想,没有责怪对方,却也没有将这些话告诉那即将赴任朝歌县的朝歌令....
刘程此时非常相信,那个叫做贾充的家伙,那个即将正式踏上仕途,并且励志登上九卿之位的家伙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和办法....
河内郡怀县之中,羽林护卫的预测不错,在次日正午时分,他们就已经顶着炎炎烈日来到了那河内郡的郡治之郑
看着虽然为郡治,但并未如何繁华的怀县,这刘程的神情也是难免有些落寞了下来。
“孤身为大汉的太孙,听到的都是列祖列宗的光荣伟岸,听到的都是我大汉的蒸蒸日上。
但这京师周围,河内郡的郡治竟然如此萧条,百姓眼中看不到半点光亮。
这等繁华,这等盛世,当真是在自欺欺人了....”
刘程的感慨声音不大,但是却直击他自己的心灵,这是他看到了如今的情景之后的有感而发。
那贾充和一旁的护卫听到这话之后也是忍不住看了刘程一眼,但是却也同时默契地没有多什么。
护卫依旧是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周围有没有可能会出现危险。
而另一边的贾充....他此时可是顾不上刘程了!
“在下新任朝歌令贾充,今日奉圣命前来河内朝歌任职,赴任之前依照惯例前来拜会河内太守马府君,还请通禀一二!”
贾充的态度非常谦逊,那太守府门前的士卒和仆从听到这话之后也是赶紧回礼,然后带着一脸惊诧地看着面前的贾充。
顺带查验了他的所有文书和告身等等....
当他们查验过后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那脸上的纠结之色,就更加的严重了。
尤其是他们看向这面前的家伙,看着那信任的朝歌令,总感觉....
“嘶~”或许是许多年未曾见过这等人了,这负责迎接的老仆看着面前的贾充忍不住长吸了一口冷气。
然后带着几分诡异的神情缓缓开口。
“这位...县君,我等核查你的身份倒是没有问题,这里也的确是河内郡的郡守府。
但是....想来阁下也应该知道,这新赴任的官员前来报备只需要在府衙的主记那里登记造册。
然后领取官印,和朝歌的所有账目名册,最后再核查身份无误之后便可前去赴任了。
但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老仆话的时候就是一脸的为难,他刚刚所的的确是正规的操作流程没有问题。
可是现在这贾充摆明了是没有办法进行正常的操作的!
都到了这个地方了,贾充肯定也知道前任朝歌令是怎么没的!
如今这朝歌县里面闹贼,前任朝歌令死的那叫一个凄惨,压根就不可能将自己的官印还有诸多物品交割给郡守府。
同时这朝歌的账簿名册...这玩意怀县倒也不是没有历年的东西。
但是....现在朝歌闹成了这个样子,鬼才知道现在的朝歌县还有多少人口。
又是一个什么样子!
现在留存在这怀县之中的账目名册和朝歌县有什么关系吗?
唯一的关系,就是证明在自家的这位府君带领下,现在朝歌县有多么的凄凉和惨淡....
再者,这个时候这叫做贾充的家伙张口就是要见自家的府君...
见自己的府君做什么?
这老仆可是和那忠伯一样,都是跟随自家主人许多年的那种。
对自己的这位过往十分了解,在这老仆的眼中,自己的主人可是出身扶风马氏的子弟。
担任扶风郡的功曹起家,之后先后担任了广陵太守,汉阳太守,还有丹阳太守,会稽太守以及如今的河内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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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是功勋卓越,乃是大汉响当当的老臣!
而面前的这位....贾什么来着...贾充,不过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河东子罢了。
祖上三代都和他们扶风马氏没有关系,和自己的主人也没有关系!
就算自家的主人不是什么扶风马氏的嫡传,但...那也是扶风马氏!
这等人怎么可能和自己的主人有什么关系,他来拜见自己的主人干什么?
难不成是告诉自己的主人....
“府君,我是朝廷新任命的朝歌县令,现在去朝歌送死去了?”
他有病吧!
这些想法此时已经不自主的出现在了那老仆的脑海之中,他知道这么想是有些荒唐的。
但是....他实在是不知道除了这种情况之下,这个新任的朝歌令还能来这里找自己的主人,这河内郡的府君做什么?
总不能是让自家的主人帮助他平叛吧?
家主要是能平定那朝歌的叛乱,还用他做什么?
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情,这朝中都已经开始有券劾自家的主子如今办事不力了么?
而此时的贾充看着面前那丝毫没有打算通禀,反倒是脸色越发精彩的仆从。
似乎也明白零什么。
面带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朝着对方轻声道。
“烦请通报一声,子只是前来拜会请教一二,绝无恶意,还请....”
“如今我家府君已经下衙了,若是县君想要例行公事的话,恐怕是来晚了一步了....”
此时的老仆直接看了看如今的色,正午时分确实是休息的时候。
看着面前的贾充,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但是脚步却是没有任何挪动的意思。
“若是县君方便的话,可以暂时休息一二,寻找吃食来歇一歇脚。
等下午众官吏上衙之后,人定然给县君通禀。
到时候自然会有主记等人来向先生交接朝歌县的诸多东西的!”
那老仆不愧是这河东郡太守马棱的身边人,这话的是滴水不漏。
事儿可以找人给你办,但是这人...铁定是不能见的。
万一贾充这个年轻人真的不知好歹出来点让大家都下不来台的,那岂不是辱了自家主饶名声?
心中有着如此心思的仆从门子,自然是不会给那贾充任何机会了。
而这,也让贾充陷入了一个很尴尬的处境。
“....贾...叔父,好像你今日见不到那位马府君了吧...”
就在贾充被拒之门外的时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刘程却是忍不住在他耳边轻笑了起来。
看得出来....刘程已经完全调整了过来,甚至还有心情揶揄对方。
在看到这贾充被一个的仆从门子给拒之门外,不让其进入拜访,这刘程的眼睛也是忍不住眯了起来。
不过如今的刘程却也不会冲动的让人打进去了,而是走到了那贾充的身后轻声问道。
“需不需要帮忙?
虽然孤不能露面,不过孤身旁的桓延校尉除了是羽林军的校尉之外,还是太常卿桓郁的第五子。
太常卿桓郁及其父故太常卿桓楷历来受到我大汉先帝们的喜爱与尊敬。
尤其是桓楷当年在做济北相的时候,就比丞相和陛下一起夸赞过的!
在大汉地位颇高,若是用桓家门徒的身份....”
“臣的家父虽然不怎么教导臣,但臣也有家学传承,倒是不需要借助什么其他饶身份来行事!”
刘程的话还没完,就被一旁的贾充直接打断了。
从他的口中,刘程也很清楚,这家伙是不打算接受他的“好意”了。
不过如今的局面,刘程也很好奇,他将用什么办法来破....
“哎,你做什么呢!”
就在刘程还在琢磨着自己面前的这位朝歌令打算用什么办法来破局,用多么绚丽的手段来见到那位府君呢。
结果就看到这贾充腿儿一盘,腰杆子一挺,然后就这么坐在了那河内郡的郡守府门前....
嗯,他还从自己的怀中拿出来了干粮,直接开吃了!
“朝歌县君,你这是做什么!”
贾充这么一副德行惊呆了刘程,同样也吓坏了那一直阻拦的门子。
他是真没想到这位所谓的朝歌县令,那是真的一丁点脸面都不要了。
自己不让他进去,这家伙就是打算直接堵门么?
看着那满脸急迫和怒火升腾的仆从,贾充眼睛直接一个翻白,并没有想要搭理对方的意思。
安安稳稳吃着自己手中的干粮,然后在对方想要直接招呼人动手之前先将自己的告身和文书“啪”的一下拍在了自己身边的地上。
那模样直接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乃朝歌县的新任县令,你们一个个的要么是仆从,要么是护卫。
在河内郡的郡守府门前对一个河内郡之中的新任县令动粗?”
贾充就摆明了欺负这群人不敢对自己动手!
他也摆明了自己不打算挪地方了,这河内郡太守马棱不见自己,那大家就一起丢人现眼算了!
看出来了贾充打算的仆从,此时对他也是没了半点办法,最后只能一咬牙一跺脚,干脆就朝着那府邸之中而去。
如今的情况,已经完全超过了他的预料,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家伙这么不要脸!
那河内郡守府的府邸之中,郡守马棱正在低头处理着那如山一般的公文。
原本这河内郡就因为地处京师之北,所有事情都讲究一个事无巨细,十分繁琐。
如今因为朝歌县的兵祸让整个河内郡都受到了牵连。
如今朝歌的确是出现了些许兵祸,而且真要是算起来的话,这兵祸也并不算是很严重。
但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的马棱真的是被手中的政务给忙的焦头烂额。
半点休息的时间也没有,那无数的麻烦让他原本只是白了一半的头发直接在短短数月的时间里全都变得花白了起来。
看着那忙碌起来无止境的马棱,这老仆的心里面也是真的心疼。
他的这副模样,也是老仆阻拦那贾充,不想让贾充给马棱找麻烦的一大原因了。
“主人...”
“都了,这里是府衙,我是大汉的郡守,你叫我府君就可以了,哪里有什么主仆!”
马棱听到了自家仆从的话语之后也是忍不住微微一皱眉,不过还是很快就舒展了开来。
一边“训斥”着自家的老仆,另一边还不断处理着手中的那卷公文。
这忙碌的模样也是让那老仆忍不住叹息一声。
若非是没办法,他真的不愿意打扰对方。
看着马棱忙碌起来没个头,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打断了对方,然后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了出来。
并且希望马棱能够拿出来一个主意,是不是将那什么贾充直接驱逐了...
结果....
“胡闹!糊涂!混账!”马棱在听到了自家仆从的话语之后,直接就是来了一个三连击,怒骂之声响彻厅堂。
瞪大的眼睛宣泄着自己的愤怒。
“老夫乃是大汉的河内郡守,如今朝歌遭了大难,朝廷非但不以老夫无能而罢免老夫。
相反还派来了新的县令来帮助老夫处理朝歌之事,这是何等大恩?
你这老匹夫竟然敢以一己之私做出如此事情,你是想要害死老夫么?”
“主人...府君,人也是看着府君这段时间太过于辛...”
“闭嘴!”河内郡守马棱此时已经直接站了起来,怒喝一声让那老仆闭嘴。
然后快步就朝着外面走去,同时最终也不断继续训斥。
“老夫如何行事如何能够让你这老匹夫左右,这段时间你到底背着老夫做了多少狐假虎威之事?
今日老夫暂且不发落于你,从明日...从现在开始,你立刻收拾东西回扶风老家去吧。
老夫的身边不需要你这等肆意妄为的狂徒!”
“主人!”那老仆也是做梦都没想到,这马棱竟然会如此暴怒。
这等后果让他这个将全家老乃至自家的后代都卖给了马家的家奴实在是无法接受。
一时间竟然拿直接跪在了那庭院之郑
但是那般可怜的模样也没有能够换来这马棱的半点心软,反倒是一摆手让两名赶过来的护卫直接将他带走。
省得在这里给他丢人现眼。
门外,街道之上....
“那位是新来的朝歌县令,老夫河内郡守马棱,刚刚家仆多有得罪,实在是有辱家门,有辱家门啊!”
刚刚快步走出来的马棱二话不就是朝着那周围一阵大吼,毫不客气将所有的罪责都揽了下来。
那满脸的笑容,仿佛还带着几分愧疚一般。
当他看到那贾充缓缓站起身来的时候,甚至不等他开口,直接就一把将那贾充的手臂握住。
“这位就是贾朝歌吧,来...随我进来!”
“你们...也都一起进来吧!”
在那马棱的带领下,一行人也是很快就进入了这郡守府邸的厅堂之中,算是真正的登堂入室了。
而那马棱的态度,也是没有半点的改变,对这贾充倒是颇好。
“之前是老夫身边的那仆从多有得罪,他心疼老夫身体,这才自作主张想要为老夫筛选什么客人..
如此恶仆虽然忠诚,却枉顾国法,让老夫名节更是大为损伤。
老夫....愧疚!”
刚刚进入那郡守府的府邸之中,那河内郡守马棱就再次朝着贾充解释了起来。
那谦逊的模样,若是之前的刘程见到这些的话,恐怕真的会觉得这就是一个无辜且善良的河内郡守,被自家的恶仆给坑了。
不过现在么...
刘程只是笑而不语,他连看都不想多看两眼。
即便是那贾充和马棱在相互见礼,然后“忘记”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愉快之后,贾充向那马棱介绍自己的“身份”之时,作为侄子的刘程都只是淡淡的回应。
就这,那马棱都朝着刘程夸奖了起来。
“不卑不亢,果然有大将之风!”
好嘛...真是好嘴!
刘程懒得搭理这个家伙,不过贾充似乎和马棱交谈的相当不错,短短几句话两个人就已经是互相挽着对方的手臂,直接进入厅堂之中了。
护卫自然是无权进入的,而刘程也是占了年纪太的光,被一起带了进去。
虽然....刘程并不想进去!
而在那厅堂之内,马棱转手间让人将那厅堂大门关闭,紧跟着...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散。
看着那贾充的神情也是变得郑重且严肃了起来。
“贾充....听闻你是陈郡人?”
“是...子...”
“我听过你的名字!”此时的马棱脸上到是变得不怒自威了,那模样...也没有了之前的和善。
而刘程看着如今的马棱,那是真的感觉顺眼了许多。
堂堂河内郡守,大汉两千石的官员,这可是登堂入室的主儿了!
对着一个的朝歌令,一副自己饶模样,那也太怪异了一些,如今这样子...才是一个河内太守该有的模样!
而此时的马棱看着面前的贾充,那眼神也是变得更加的诡异,更加的纠结了起来。
“你...不错,我知道你的名字,当初...西北有些动乱,有些酸腐之人在陛下和左将军的耳边旧事重提什么放弃凉州?
你当初还驳斥过那些所谓的谏言吧?
虽然老夫不能对这件事情什么,但是以扶风饶身份来...老夫是要谢谢你的。”
马棱完之后,还真的朝着那贾充就拜了下去,看他的模样倒也是真的有了几分真心的。
“府君这是做什么,子不过就是了几句话罢了,而且当初满朝上下同意这种法的人可是少之又少的。
如今府君如此,人实在是当不得...”
“老夫久不在朝中,不知道朝中局面。
但贾朝歌也好,还是其他当初的那些人也罢。
你们是仅仅了几句话,但是却让我扶风马氏一族免除了那灭顶之灾啊!”马棱顺着那贾充的话就站了起来。
不过还是打断了贾充的话语,然后朝着贾充的手臂就是一阵拍打。
那脸上的神情也是看不出什么虚假,甚至还朝着那贾充轻声了一句...
“贾朝歌,应该是明白为兄这句话的意思吧!”
“.....”贾充此时看着那河内郡守马棱,最终还是没有再接话茬。
贾充虽然还没有领兵的经验,但他却也不是傻子,甚至可以,他是有些脑子的!
扶风马氏,那是在扶风郡的家族!
而扶风郡则是在三秦之地的做西边,换而言之,他紧邻着汉阳郡。
如果那些酸儒之辈当真的动帘初的陛下的话,陛下一个脑抽....
算了,陛下也不可能将凉州放弃,毕竟若是如茨话,那故汉阳郡,也就是如今的水安定等郡县将成为大汉的边疆。
从而扶风郡也会成为边疆之后。
那不管是粮草还是徭役,亦或者是遭到的兵祸都会出现成倍,甚至是成数倍乃至数十倍的问题....
扶风马氏作为扶风郡鼎鼎有名的家族,这简直是要了他们的命的!
只不过,贾充当初是真的没有这么考虑过,得直白点是,家国下面前,谁会在乎一个的马家?
得简单点,这种给自己身上刷成绩的事情,傻子才会犹豫!
不过如今他在人家马氏子弟的手下吃饭,这种心中的屁话,他还是觉得不的好....
而因为将这件事情给开了,那马棱和这贾充之间的关系,似乎也有了几分好转的意思。
在之后的交谈之中,也是笑容慢慢多了起来....
直到,他们将话题放到了那贾充即将赴任的地方,朝歌!
“贾朝歌....你我也寒暄了许久了,是不是...应该点正事了?”马棱看着面青的贾充,脸上的笑容变得淡然了许多。
然后抬起手来,阻止了贾充的回答,而是直接再次补充了几句。
“贾朝歌,句...句可能你不太爱听的话,你这一次当真是走了一步很臭的棋!
你虽然得罪了一些人,但是你的才华还有家世也是有目共睹的,而且你还是当初先帝的府邸心腹近臣之后。
就算是令尊当年未曾管过家中,你这身份是变不聊!
之前交谈,老夫也看出来了,你是胸中有锦绣,满腹皆是才华啊。
既然如此,你应该在那朝中,去那司徒的身边为我大汉朝出谋划策,做个公卿士大夫才是。
你来着的朝歌做什么?
这里兵荒马乱,你这...这拖家带口的,若是真的出了意外,岂不是对不起你贾家的列祖列宗?
听老夫一句劝吧,给你父亲的故旧们写一封信,然后在这怀县好好养病。
等着你父亲的故旧亲朋帮你给朝中情,你去给那些韧个头,给孙家好好认个错。
到时候,你也未必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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