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镇守斩先天,美人似尘土,提炼缉魔道气,外罡小成,今夜不眠!
阮秀秀乘着微雨微澜,提剑跨马往黑山缉魔司而去。
宋柴薪一直望着她,直到了尽头处。
这时候,眸光一动,眉间‘金刚怒目’,缠绕缉魔道气的法眼神通,才算微阖闭上。
之所以未曾拦她去往缉魔司。
是因为,那里朦胧一片,但却并无鬼祟妖邪的‘暮气’缠绕。
所以料想就算艰难,最多也只是人祸。
是人,就会忌讳她披着的八品缉魔衣。
但,
自己将要被郑子桢带往的镇守府
宋柴薪骑着马,背后老仆谢樵柯立于三步之内,寸步未离。
看着那一团沉沉暮气,代表着异种的‘杀伐沉疴’,萦绕于远处的‘城镇守府’不散。
年轻的绯衣镇守,依旧笑意吟吟:
“郑子桢,牵马,带路。”
“这雨,下得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前面的差役,理解不了他话语里夹杂着的隐喻。
只是不避风雨,一路向前。
回了一句:
“得嘞!”
数十年后,黑山城!
轮回天书将季夏心神抽摄,沉浸其中。
随着字迹流淌翻滚,取回了自己数十年前,属于宋柴薪的记忆。
也叫季夏成功看见了.
那名为‘陈昭’的黑山司首!
如果说,
之前他不知晓黑山外,到底是哪个府城,哪座州。
那么当自己作为宋柴薪任职于此时。
季夏便知道了,这外面的天地,到底在哪。
如果说,此前他不知道
这段岁月,到底是多久之前的黑山城。
那么随着这道人名浮现!
他已经能够顺藤摸瓜,沿着蛛丝马迹,大概猜测出来了!
作为差役,顶头上司的名姓,还是要记着的。
如今的黑山城里,
当代七品镇守,着绯衣,监查整座‘山城’的那位
诨号‘陈瘸子’。
姓名二字,称作‘陈昭’!
传闻,那位已至古稀之年,抵达了第二步的尽头,垂垂老矣。
若不破元丹,则逃不脱寿尽坐化,正在着手选择,下一代的镇守人选。
一切,都对应得上。
至于陈昭之前,岁月太过久远,起码约莫是近甲子、甚至是甲子之前的岁月了。
也就是说
这一卷轮回天书,给他映照出来的‘前世’,竟是甲子之前?!
我竟是甲子之前,雄踞一城的一代镇守!
“那这样说起来.”
“当代黑山衙司的司首陈振武,折节与我平辈相交,以前是觉得他亏了,但现在.”
“他赚大发了!”
心中边翻腾着,想起自己于天书之内,在一道道选择节点时,所做出的抉择,季夏不由双眸微缩:
“也就是说,”
“我”
“正在亲手缔造,数十年前属于我自己开辟的基业?”
“那么.”
阮秀秀、陈昭、郑子桢
这一个个或许曾在‘黑山城’留下过名字的人。
都是现实!
而在这悠悠几十年里,
他们又成为了怎样的角色?
胸腔里仿佛揭开了一团团大迷雾的季夏。
想起与阮秀秀、宋梵镜的纠葛。
顿时间,不由非常想知道,她们如今的命运!
只是
眼下的时间点,
尚且,还没到他脱离这段‘人生’的节点。
随着轮回天书翻腾,似乎这一次的推演格外漫长。
但看着原本光辉大盛的轮回金页,一直将记忆化作文字流淌,到了现在,也已经开始越发黯淡起来。
看上去,已经快要抵达最后,可以凝聚第二枚‘记忆碎片’了。
与此同时
似镜中两面的另一端‘历史’,荡漾起了波纹。
年轻的绯衣镇守。
已经走到了属于他的镇守府门前!
时间跨越岁月,开始回溯。
黑山城,内城,镇守府。
如同众星捧月般,被内城的诸多繁华街道坊市,围绕在正中心的气派府邸,上书‘黑山’二字,威严持重,肃穆不已。
“大人,这里就是镇守府了。”
郑子桢指着眼前的‘黑山’城府,开口说道。
“以前上代镇守姓袁,听说还曾是梧桐府尊的亲信,不过自从半月前被府城的大人物擒走,已经沦为了过去。”
“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大人你的地盘了。”
一行人一路走来,将偌大城府尽收眼底。
镇守府占地极大,
抛开前方府衙,后院由主官居住的院子,也是四进四出,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应有尽有。
就算是将侍女、仆从等一并算上,也能容纳足足二三十口人,还尚显宽敞。
对于宋柴薪一行来讲,绰绰有余。
前代镇守,还真是个会享受的家伙。
不过,倒也正常。
毕竟七品镇守,如无意外,突破不了第三步,一辈子都卡在逍遥境的话,基本就是做官的尽头了。
像是似宋柴薪这等破格擢升的府魁首,其实就算要给他镇守位子,也得看整个梧桐府,究竟有没有空缺。
此前谢樵玄忙前忙后,运作来运作去,就是想要给他争取一个机会。
本来,是不好说的。
谁料到白秋意一垮台,拔出萝卜带出泥,此前他埋下的暗子不好顺藤摸瓜,但直接有密切关系的,哪怕只是随手栽培,也倒了大霉。
黑山镇守,就是其中之一。
事关上代争权夺利失败的‘神血教’,又是州内两尊名震一方的大佬亲自下令。
就算事情再难办,也得办妥,所以谁跟府尊白秋意有牵扯,一个都跑不掉。
“大人,你行了一路,人困马乏,想必也累了,不如让下人整理整理内侍,早些休息吧。”
对眼前这位年纪轻轻,就能身披绯衣的镇守大人,郑子桢不敢怠慢,便想要告辞离去,回去交差。
但偏偏,却就起了差池。
宋柴薪眉眼一动,缉魔道气如同‘秋风未动蝉先觉’一样,叫他看出了这阁楼林立之中的端倪。
身侧的老仆谢樵柯,原本正牵着马。
可不知何时,已经摸上了左腰的短刀、右腰的短剑。
呼呼呼!
阵阵妖异的冷风,滚滚吹拂而来,叫一路随行的侍女,不由打了个寒噤。
滴答,滴答。
天边下着小雨,日暮已经过去,夜色到来。
水珠子沿着镇守府后院的翘角飞檐,慢慢低落。
形成了一道又一道的坑坑洼洼。
‘哒哒哒’
两侧厢房长廊,左右两处,各自走出了一道黑影,踩踏着小小的水坑,迎着越来越大的雨滴,露出了身形。
“嗬,还有埋伏?”
与谢府带来的一众仆役、侍女苍白的面色不同,宋柴薪腰佩斩佞剑,还能饶有兴致的打趣一声。
吓得身侧郑子桢,顿时哆嗦了一下:
“大人,跟我无关,真不是啊.”
“这,这不应该啊!”
“堂堂七品镇守,按理说谋害你的代价太大,要是刚来就出了事,府城那边是要过问的,这”
他话未讲完。
便被一阵娇俏如银铃般的‘咯咯’笑声打断:
“伱这外城的小差役,懂得什么!”
两道身影从长廊走出,即使夜色微暗,但宋柴薪一双眸子洞若观火,依旧可以看得清楚。
这是两个千娇百媚,我见犹怜的狐媚子。
左边的女子,娉娉婷婷,向着宋柴薪款款走来。
雨滴从天上吹落,打在她精致的锁骨之上,逐渐滑进了穿着暴露的月白纱裙内,如同白玉一般的肌肤,吹弹可破,透露出一种朦胧的美感。
她每走一步,都有一种‘叮叮当当’的碰撞之音发出,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她脚踝上的银环铃铛,正在发出脆响。
再配上那一双楚楚动人的异瞳,任这天底下哪一个公子见到了,也都得怦然心动一下。
当然,
如果没有一双狐狸耳朵一耸一耸的,这一双勾人心魄的美人眸子,还要更叫人流连忘返,难以忘怀。
“小女子白苑,妹妹白灵,见过”
“这位蛟龙公子。”
自称‘白苑’的狐妖眨了眨眼。
她看着眼前笑意吟吟,没有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而感到丝毫讶异的宋柴薪,勾人的眼里露出了一丝丝渴望:
“本来在来之前,是有人叫我姐妹二人,装作府里服侍的侍女,在新镇守身畔做一暗子的。”
“但谁想得到”
“新镇守,竟是一位瞒天过海的同类呢?”
“既然如此,与其帮助他人上位。”
“我‘白月狐’一族,还是愿意与蛟龙公子合作,想必其他要是知晓真相的黑山同道们,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事后我姐妹二人,会禀明族中大姐,只要公子允许我族,依旧能在每一个‘分食夜’里,取些人之精气,为后来的妹妹们‘采气’修行。”
“我族一定鼎力支持蛟龙公子.执掌黑山!”
“如若公子仍旧有所顾虑我姐妹二人,也愿意签订‘妖魂契’,暂且奉公子为主,也无不可哦~~”
“公子若是想要做些什么,能与一尊未来的大蛟,甚至真龙春风一度,我与家妹,也是乐意之至喔”
白苑眼眸眨了眨,混身上下没有散发一点戾气、凶气,缓缓向着宋柴薪靠近,似乎是想要拉起他的手臂,‘一亲芳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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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身上被缉魔道气锁定,所反馈的‘暮气’之巨,却是叫宋柴薪眼睛一眯,不由舔了舔唇。
这种动作,落在外人眼里,只以为是这位镇守大人,被眼前的美色所迷,已经有所意动了。
原本握短剑短刀,脊骨紧绷的谢樵柯,佝偻着身子,如同一只猎豹一样,蓄势待发。
但当他察觉出主子的举动,以及那两只骚狐狸没有杀气。
沉默过后,还是暂且按捺住了出手的动作,只是将手搭在兵械之上,依旧和一个普通的老头子一般。
谢樵玄叫他听命于公子。
那么无论他走的是正道、还是邪道。
谢樵柯都不会有分毫异议。
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知晓宋柴薪身份的下人、仆役,尚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战战兢兢。
更何况是一路引导的郑子桢?
他目光骇然,哆哆嗦嗦的看着面前的绯衣镇守:
“蛟蛟龙?!”
“大,大人,您是妖魔?”
天可怜见,
衙司司首大人好一番明里暗里的提点,本意是叫这位和那位新来的缉魔司主警惕警惕,要是能走,就早些脱离这虎狼是非之地。
可哪里料得到,
这来得哪里是镇守?
蛟血,那一定是有传承的,而西北大地,只有一支在向着‘真龙、天龙’蜕变的龙脉势力。
其主脉或许被大昭拦在了外头。
但支脉.
却随着山川湖海,流于整个大昭各州!
难不成眼前这个,就是其中一位?
听到动静,宋柴薪瞥了郑子桢一眼,似笑非笑:
“你看,你和那位司首大人,都不说实话。”
“城里怎么有妖魔?”
“还有.所谓的‘分食夜’,又是什么意思?”
“你都不给本镇守讲清楚,万一本镇守一头栽进坑里,可怎么办。”
这时候,娇柔的小手抚上了他的臂膀,将胸脯往前轻轻蹭着,湿润嫩滑的触感,叫人流连忘返。
白苑眼睛微眯,如同小兽一样低着头,想要蹭着眼前蛟龙公子的手臂。
与大妖灵血、甚至玄血媾和,她们也是能够得到好处的,所以对着宋柴薪大献殷勤,并非不是出自真心。
整个黑山‘白月狐’一脉的母狐狸,就像是深山野林里的氏族。
遇到这种过江龙,就和少女怀春一样,可不就可着劲的凑上去了?
然而听到宋柴薪的话,白苑却是微愣一下:
“公子,你能瞒天过海来这黑山,显然是有本事的,背后的人没和你介绍清楚嘛?”
“咱们梧桐府的各个妖魔府脉,都是有交流的,黑山是什么情况,您不晓得?”
宋柴薪一身绯衣,眉眼含笑,俊秀极了,听到眼前名为‘白苑’的狐媚少女此言,伸出手指捻住了她的下颌:
“真龙过江,覆雨翻云,哪里会问下面的具体情况?”
“本镇守,还真是不晓得。”
“不如小娘子,为我解惑一番?”
白苑面色微红,目光躲闪:
“大人过奖啦!”
“只要你愿意将我姐妹二人收入房中,就算让我二人春风一度后,为你去死都行了,何况举手之劳?”
“黑山城的‘分食夜’,是指黑山附近的四座妖魔府,我们‘白月狐’、‘搬山猿’、‘赤目牛’、‘独角鹿’与你们黑山兵马司主,以及神血教一尊长老下属的负责人,签订的协议呀。”
“西北荒原,山峦林立,有不少你们人族需要的‘天才地宝’,甚至是‘气’。”
“我们拿这些东西,以及让你们的猎户白日可以狩猎野兽、精怪的条例,作为交换。”
“换取四脉轮流每隔一月,便以不同的方式,在城内采集对应的‘人气’,为族中后辈化作‘采气’资源修行,以求晋入‘大先天’境。”
“比如我们白月狐,要求得就是‘精气’,所以又叫做分食夜。”
“按照规矩,这一个月,就到了我族‘采气’了,所以我姐妹二人,才能碰巧有幸与公子结缘。”
白苑解释着,边蹭了蹭宋柴薪。
“哦?”
“这么说,历代以前,黑山城都是人与妖魔签订了协议,才能相安无事这么多年的咯?”宋柴薪露出了恍然的模样。
这一下,顿时如拨开云雾见月明。
总算是明白了此地蝇营狗苟,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了。
“大人不知道?”白苑有些疑惑。
可她的感应,不会有错。
这确实是一尊蛟龙,不是半妖。
半妖除非是神血教那些眼高于顶,除了看各路纯血大妖,才会平等对待的人物,是不会诞生灵血甚至之上血脉的。
可偏偏这位年轻公子,怎么好像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原来如此。”宋柴薪低语了一声,作了然状。
“好了,公子,天色微冷,还是让奴来服侍你就寝吧,等到明天,我与妹妹带你去见大姐姐,让他为你引荐其他几位妖魔脉主。”
“你们兵马司主与另外两脉的脉主,称兄道弟,但咱们可一直看不上他呢,要不是合作关系,今天我二人才不愿意来,哼哼~~”
“既然能有七品镇守,得梧桐府印的正溯在,跟谁合作不是合作呢,良禽择木而栖嘛!”
白苑媚眼如丝,边说着,边想要拉起宋柴薪的手。
与此同时,
一只大手不知几时,竟已覆盖在了她的头顶。
“狐仙姑娘,你刚刚说了些什么话,你自己应该记得吧?”绯衣少年笑的灿烂,轻轻磨砂着她后脑的白发。
“春风一度呀?”白苑眨了眨眼。
“再后面一句。”宋柴薪补充。
“喔~~”
白苑白了一眼,顿时间风情万种。
“我说,大人如果愿意满足我姐妹二人,与蛟血合欢修行,那么就算是死,我姐妹二人也愿意”
啪!
血液溅起,混杂雨水,坠落大地。
绯衣少年和煦的笑容渐渐淡漠,擦了擦溅血的手。
他看着眼前周身无漏,已抵大先天金刚的狐妖,眼中的妩媚还没有去掉,就‘噗通’一声化作无息尸首,跌倒于地。
眼神无波无澜。
美人如玉,不过红粉骷髅。
随即,看向那另外一只瞬间全身炸毛,就连狐狸尾巴都露了出来的家伙,不在意的甩了甩手: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好了。”
宋柴薪揉了揉手腕,语气平静。
而另外一只大先天级,名为‘白灵’的白月狐,搞清楚情况,刚想尖叫:
“你疯了,你是妖,你为何要杀”
可话音未落。
少年身侧的老人,已经抽刀踏步,行云流水,在几乎看不清楚的雨幕里,将这边逃边问的白狐,直接废掉!
而后,宋柴薪几步踏过,拳泛金芒,外罡雏形若隐若现,夹杂龙咆虎啸,毫不留情,便一拳结果了这另一只狐狸性命!
刹那,
‘缉魔’道气提取这些两只狐狸身上‘暮气’沉沉的业果,顷刻间,暴涨了好几缕!
待到转化成功,
叫本来宋柴薪化出的‘龙虎真罡’,外罡突然从雏形显化,披上了全身!
已然有了小成功底!
“难怪当年的‘大缉魔主’,修行能突飞猛进的如此之快。”
宋柴薪头颅微昂,大感诧异。
两个大先天的妖魔!
叫他起码省却了半年参悟外罡的进度!
要知道,自己拳中有神,可是只能领悟拳种的,像是别的法门.还是要依靠自身。
但这一下,
他终于能说上一句,我这一生修行,全凭自己努力!
旁边郑子桢,看到局势进展到了这般程度,已然呆若木鸡。
这时候,宋柴薪笑着走了过去。
用满是妖血的手,不在意的擦了擦他的衣襟,边拍了下他的脸颊,示意回神:
“喂,别发呆了。”
“告诉本镇守,那几个地方,都是什么地儿?”
说罢,向着内城另外几处‘暮气沉沉’的地方,随意的指了指,叫郑子桢一个激灵,忙不迭的回应:
“是分别是‘缉魔司左指挥使’的府邸、‘司掌盐铁的豪族段家长公子’的私宅、还有一个地,好像是‘剑脊武馆大衣钵’的家中?”
“这样啊。”宋柴薪点了点头。
缉魔道气,能够判断是否有异种存在。
但想要‘暮气’大涨。
要么需要靠近,要么
就是有妖魔邪祟,正在行凶。
看着自己‘龙虎真罡’小成,金刚身近乎修至圆满。
宋柴薪笑了下。
随后看着身侧垂手低眉的布衣老仆,道了一声:
“谢伯,随我走一趟。”
不自觉地,郑子桢在被吓得不敢吱声的同时,看到眼前这位扑朔迷离的镇守,一系列‘怪异操作’.
偏偏好奇心作盛,问了那么一句:
“妖镇守大人,雨夜风高,你这是要去哪儿?”
少年只身踏入雨幕,身边跟着老仆,留了个背影,挥挥手后,渐行渐远:
“你自己不是说了半句么。”
“除妖。”
雨越下越大,那一袭绯衣,也越来越渺小。
但落在郑子桢眼里,
却仿佛整座黑山城的天地,也塞不下他的背影,显得是那样高大。
除妖?
除妖!
在这座城
多久,
没听过这个词了?
有些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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