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凡有所用者必有其害处
这段插曲，倒不是完全在浪费时间。
城市里鸡毛蒜皮的事情变多，只要愿意帮忙就有外快能赚。
有外快赚就能更新设备、补贴家用和存款买更好的设备……
当然这不代表周行乐意大早上见黑白无常来敲门。
两人走了以后，周行给林筱用活生生的例子补课的时候，也在思考一个问题。
林筱找他以前，只要不主动去找事，一般一周左右能碰到一两次异常带来的影响和事件就顶天了。
但在她出现以后，就这两天的功夫，都几起了？
甚至连周期联络、编号为【R-Z-004】的黑白无常都提前跑过来传信。
异常事物之间会互相吸引，但是如此密集和频繁，实属离谱。
在周行看来，异常之间的嫌隙甚至比人和人之间还要巨大，密集活跃对它们自身也不好。
就好比毒蛇附近有解毒草、加油站旁不可能放烟花销售点，安全员不能离开现场一样。
异常自身所固守的存在根基很可能被另一种异常否决，甚至它们自己都有些靠着矛盾而生。
现在跟林筱说这些有点太早了，他用那俩作为教科书补课过后才回到正题。
“你对于【异常自我】的深入程度，大概才刚刚到初识程度，尚在安全阈内。”
“往好处想，至少你现在很安全，和它相处也算的上融洽——脑子里会出现古怪的想法吗？”
林筱专心听讲，认真思索后点头：“有哦，今天早上起来，不知为何很想要画鸡蛋呢。”
“那你去画了吗。”
“呵呵……我在纸上画了好多个，结果这种冲动忽然消失。”
“说明那异常受不了你的画技，暂时放弃了。”
“师傅的话，好伤人，但是喜欢。”
对于他人而言是伤人的毒刺，对林筱却是恰到好处……算了，累了。
周行不理她，自顾自的说：“与异常交融的人有四个阶段，首先是笼统称为初识的状态。”
“在这个阶段，你会发现自己拥有各种奇特技巧，似是超凡脱俗。”
“第二阶段……读过心理学的书吗。”
“稍微有些接触，因为很好懂所以没看多少呢。”
“……第二到第四阶段则是‘自我、本我、超我’。”
“听起来像是认知自己的过程，那我要怎么做才能继续修行呢？”
“修行之法不可一蹴而就，在加深理解之前，你还要做很多准备。”
“哪些准备？”
“淬炼体魄，强健精神，调整心态……”
林筱眼睛一转，忽然计上心来：“啊对，今天虽然不用上课，但好像还得去学院报到，把医生开的证明送过去。”
她难得有点快的说道：“师傅昨天用了一个……异常工具？能一下子把人投送到那么远的地方。”
“坐车也很累，师傅用那个把我送过去吧？”
周行抱起胳膊漠然道：“不行。”
考虑到她便宜徒弟的名头，他只得解释说：“异常工具或者武器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使用起来都有副作用。”
“有些副作用只要你自身足够强，能够凌驾于异常之上、亦或者与它互相理解就可以忽略，但有些不行。”
“比如昨天拿出来暂时用了一下的那个【火星传送器】。它的副作用就是它的功能。”
林筱微微睁大眼睛：“哦哦……怎么样的副作用，连师傅都这样忌惮？”
“很简单，它的传送原理就是把人打成原子态，然后在目标地点重新建立起来，你觉得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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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或许在他人眼中我还是我，但对我本人而言，我已经不是被分解之前的那个我了？”
林筱聪慧的头脑发挥作用，然而她也有异议：“可是它的确有传送功能，也许有不纠结这种设定的人愿意用？”
“这就是它的另一个副作用。那玩意每次使用都有百分之零点五的概率出现传送故障。”
故障包括但不限于身体改造、状态变化……等等让人心脏承受不住的TAG。
周行翻着手中的册子继续道：“异常空间公寓楼里，那小警察拿到的斩骨刀也是异常工具，或者说异常残留物构成的武器。”
“可能会让使用者变得更残忍。不过我看他心志还算坚定，估摸着那东西以后在他手里能发光发热吧。”
林筱歪了歪头：“那师傅呢，师傅好像用过好多异常武器，竟然不会受到影响吗？”
“山人自有妙计，我能活到今天，肯定有点本事傍身。”
“不过上次从你身上这披挂搞出的异常空间里出来的时候，我还是着了道。”
那是一种自内心无意识涌出来的情绪，若是没察觉的话，即便是周行估计……
也得抑郁个五天甚至四天才能好转。
“一次给你讲太多也不好，下午我还有课，你的话——”
“我也去学校吧，直觉告诉我，跟在师傅身边会更安全~”
“……你不去练功房好好感受一下自己刚获得的力量吗？至少研究点技能出来，也好有自保能力。”
“有师傅在，我慢慢研究就可以，但是跟在师傅身边却能增长见识对吧？”
这打算不能算错，而且周行也打算确认是不是真的跟她一起才会遇到更多异常事物。
反正现在的她也已经能够用【异常自我】保护自己，即便遇到些许零散的异常实体，坚持到周行能支援过来也没啥大问题。
新红都市的城市稳定度挺高，这几年从未发生过什么让人咂舌的恶性事件。
权衡之下，周行指了指她的衣服：“那你先恢复正常，然后记住，非必要情况下，别在一般人面前显露出你不正常的地方。”
话音刚落，林筱的衣服就化作绚烂的颜料流淌而下，那身衣服也眨眼间，换回校服。
周行略带遗憾收拾好茶具，拎上箱子出门时已日上三竿，到学院去大概恰好能赶上食堂开门。
抵达学院之后，林筱拿着医生的证明去教务处，周行则是为下午的教案做课程的准备。
确认这学期的教学进度比预期的要快一些，周行合上教材，打算吃饭之前去买点喝的润润嗓子。
教书可没某些键盘侠想的那么容易，光说话就累死个人。
刚走进食堂配套的小卖部，他就听到一把甜甜的女声：“周教官中午好啊。”
头也不回的应和：“好，两瓶矿泉水，多少？”
“三块钱，请扫这里~”
周行拿出饭卡，这才发现正在收银台后的女生就是昨天下课后，专程问他被异常附身的人相关的问题。
结果大概是发现自己的问法很奇怪、或者是林筱来了的缘由，她没有问太多就跑走了。
脑袋上被帽子包裹起来的、金灿灿的长发调皮的挤出来，让她看着还挺散漫。
周行拿着水，忽然主动问：“昨天你问我，与异常融合的人可以拥有强大的力量。”
“你想用这种力量做什么呢？”
女生愣了愣，无辜的睁大眼睛。
语气有些不确定的回答：“想要……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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